第46節
只不過進屋之前,他將她抵在門旁的墻壁上,也不管會不會被攝像頭拍到,唇舌就這么壓過來,吮著她不依不饒地親,身子貼過來,令奚溫伶渾身發軟。 她靠在他的懷中,笑嘻嘻地說:“別怕啊,我會保護你的?!?/br> 秦方靖無奈,捏了捏她的臉。 客廳里,秦銘鼎看著面色還挺和緩,等他們坐下后,才問:“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聲,就突然公布婚訊了?!?/br> “對不起,爸,之前發生的輿論風波太突然,我們也沒想到影響會這么惡劣,所以就著急的籌備了這次的見面會?!?/br> 奚溫伶已經想起自己剛嫁入秦家的時候,素華不怎么待見她,但秦銘鼎的態度一直挺柔和的。 “阿靖,你們把楚教授的孩子送進牢里,真的好嗎?”素華心底在冷笑,面不改色地說:“給她點教訓就可以了,何必做的這么絕?” “媽,我不是什么慈善家?!鼻胤骄咐淅涞卣f著,半點好臉色不給她。 看氣氛一上來就不太好,奚溫伶故作溫柔地一笑:“楚蓓不真正經歷點挫折,以后還是會被jane牽著鼻子走,她是該獨立一點了?!?/br> 素華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此刻從心底確信,她真的不是自己輕易能拿捏的。 “其實今天我帶溫伶過來,還有一樁事要通知你和爸爸?!?/br> 他說的毫無征兆,就連奚溫伶也拿不準這男人是要做什么。 素華和秦銘鼎都不說話了,等到秦方靖開口,聲音帶著淡淡的篤定:“我會拿20%的股份轉到溫伶名下?!?/br> 此話一出,不僅秦父愣了一愣,素華更是急的差點跳起來,大發雷霆:“我不允許!秦方靖,你這個腦子到底怎么回事?被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現在還要把我們的家產分給她?!” 要說秦方靖的這位母親素華,以前也是商人家庭出身的女強人,一想到曾經如此在商界叱咤風云的自己,卻比不上一個外人在兒子心中的地位,她就覺得快要爆炸。 “這是我個人為朝陽集團賺來的資產,也是我的決定,用不著你做主?!鼻胤骄咐渎暯財嗨姆磳?,“你住……” “阿靖?!鞭蓽亓嬖谒€沒把話完全說出口之際,急忙拉住他的胳膊。 他冷漠的神色瞬間緩了一下,將下面的話咽了回去。 當然,奚溫伶也有她的想法。 盡管素華對她頗有芥蒂,怎么說也不能因為這點事,就搞得秦家雞飛狗跳,何況秦銘鼎對她不薄,她看在他的面子上,給大家都留點退路。 “爸,媽,我們忙了一天,現在實在有點餓了,不是你們說讓尤姨做了好菜,我饞死了?!?/br> 秦銘鼎也順勢接話:“小尤準備好了嗎?我們開飯了?!?/br> 趁著備菜的時候,奚溫伶來到廚房,看著素華親自在爐子前點將。 她捋了一把耳邊的發絲,安靜地說:“媽,我向來都是實話實說,阿靖這件事我先前也不知情,但既然他提了,我想他是有成熟的全盤考慮,我們回去之后會再商量?!?/br> 她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一個太極打的恰到好處。 “你跑過來和我說這些,是想做什么?” 面對婆婆的沒好氣,奚溫伶倒也淡定,彎唇一笑:“我們握手言和吧?” 素華看著眼前的年輕女孩,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拒絕。 她心里有一面明鏡,知道如今唯一能制得住秦方靖的,就是眼前這位出身平凡且對別人下過殺手的女人。 小兒子自幼與他們疏離,這并非是什么外人挑撥的結果,而是秦方靖喜怒難測的情緒,本來就是他們招架不來。 她對此不是沒有過愧疚,至今,也是隱隱作痛的傷口。 既然有機會彌補這個母子之間的創傷,該不該放下門第偏見,接納這個與自己脾性不和的兒媳婦。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聞言,奚溫伶卻是得意地一笑,在廚房溫暖的燈光下,整個人明媚又張揚。 素華活了大半輩子,沒想到還是在這么一個小妮子的手里敗下陣。 她彎下身子,拿小勺嘗一口雞湯的味道,放到嘴里慢慢地抿,也不看別人,只是不急不緩地說:“mama你呢,也不年輕了,說不定過兩年,我和阿靖再生個小孫子或者孫女給你帶帶,你就安享天倫之樂,不好嗎?” 素華被孩子的話題帶動了,詫異:“你們打算要孩子了?” 奚溫伶點點頭,她覺得既然這男人可以不和她商量就說股份轉讓的事,那要孩子她也可以單方面宣布吧! 秦方靖是怕媳婦會吃虧,特意來廚房探一探情況,沒想到剛到門口,就發現婆媳兩人居然在“和樂融融”地聊著天。 再仔細一聽內容,是和孩子有關。 他冷不丁地一怔,進去之后,神色如常地說:“爸說在客廳都聞到香味了?!?/br> 素華讓尤姨把最后一道湯端出去,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語氣平靜:“行了,可以吃了?!?/br> 奚溫伶也想跟出去,卻被他擋住,兩人對視一眼,她好笑:“干嘛啊,我真的餓到可以吃下一頭牛?!?/br> “我們要孩子了,嗯?”秦方靖微微挑眉,那嗓音撩的人渾身不對勁,“我怎么不知道?” “你只是剛才不知道,你放心,等我們造孩子的時候,你肯定會知道的?!?/br> 秦方靖抱住她,貼住她的耳垂,輕咬了一口:“皮大王,你等著被收拾?!?/br> ☆、第45章 第 43 章 第四十三章 (上一章已重寫, 請務必看一下, 謝謝?。。?/br> 從秦家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兩人剛到車里,秦方靖突然拉著她的手,說:“要孩子也不和我提前商量?” 一臉興味,意思是難道不需要他的協助么。 奚溫伶假模假樣地說:“我是為了搞定你mama,隨口扯的?!?/br> “那你還不想要?” 忽然就有些認真了, 她默不作聲地望著他,開口:“想的,秦方靖?!?/br> 奚溫伶將他的手放在掌心,緊張地來回摩挲:“不過puzzle制藥的事還沒有完全平息吧?我想不要太刻意?!?/br> 她說話的時候,抬眼去看駕駛座的男人。 如今, 他已經在媒體面前曝光, 就算事先都打過招呼, 刪選了片段和照片允許公布, 但只要他出現在公眾視線里,必然會引起驚人的喧嘩。他的氣質儒雅溫謙,長眉疏淡,眸色卻像一片籠罩烏云的深海,既是年輕的秦家少爺, 有過人的高學歷, 從斯坦福再到開設研究所, 還同時分管著他們的投行和物流, 每一個閃光點都足以叫人驚艷。 所以她真是有幸,能與這個男人,共同創造新的生命基因。 “你既然這么說了,我也明白,那就這樣吧?!?/br> 倒也不是急于一時,就怕這還不是好時機。 “那股份又是怎么回事?” 秦方靖看著她,笑了:“我希望能給你更多生活上的保障?!?/br> “我不需要什么保障了,我現在很好?!彼f著,又往深的想了想,“不過你要是覺得不放心,需要我來幫你,我也很樂意?!?/br> “夫妻同心,不是更好嗎?” 秦方靖拍了拍她的腦袋,轉頭發動車子。 …… 不知不覺就到了過年的時候。 朝陽=物流與解唯秋的銳安集團在這段時間分道揚鑣,解唯秋加盟puzzle制藥集團,令其股市持續飄紅。 奚溫伶沒有對此多做過問,她知道這里面別有洞天。 她和秦方靖兩邊的公司都放了假,大家都想熱熱鬧鬧地回家過一個好年。 陳渺和溫伶先敲定幾個年后的雜志工作,有周年慶的封面攝影,也有奢侈品想找她來代言,拍化妝品的廣告。 秦總和她在家,沒羞沒躁地膩在一塊兒,也滾了幾天床單,不過,要孩子的事情就這么順其自然,溫伶也沒有刻意備孕。 其中抽空一天,奚溫伶還向秦方靖提及想去一個,他不用她多說,就知道是當時她失憶的“案發現場”。 男人比她更清楚,情境也好,生理也好,又或者心理狀況,這些都是記憶的提取線索,故有“情境依存性的記憶”這種說法,因為我們學習時的情境因素,也被編進了人類的長時記憶中。 秦方靖擔心故地重游會對她造成刺激,才遲遲不敢輕易嘗試,但事到如今也不差這一步了。 結果,兩人這一趟出行,卻是一無所獲。 在回去的路上,s市的漫天燈火都已經被點燃,他們坐在長椅上,這里是無人又昏暗的小河旁,盡管風吹著有些寒冷,兩人情意綿綿,根本感覺不了天寒地凍,秦方靖還去附近給她買了一杯加芝士的喜茶,她捧著手里捂熱。 “我覺得想不起來那天晚上的遭遇,會不會和當年的那件事有關?” 奚溫伶心里只剩下這一種想法了。 “那時候怎么熬過去的,就算騙自己說完全不在乎了,可我差點被強暴,還殺了人,我的潛意識可能忘了這段相似的記憶……” 畢竟,它動搖她一生的軌跡。 她才十五歲。 那些人對遭遇悲慘的初中女孩肆意地評頭論足,帶著不懷好意的揣測,她躲進了房里,不分晝夜地嚎啕大哭。 也許,沒有人在意那一天真正發生了什么,可那些血淚真實地烙燙了她。 溫伶多想對誰傾訴:“求求你救救我”,但得來回應的,只有內心空曠又死寂的天與地。 秦方靖先是抿唇沒說話,片刻,才將她摟到懷里,揉了揉她的背:“我希望把你受過的傷,再加注到我身上,反正我的人生已經夠苦了,也品嘗不出苦。 奚溫伶:“可你已經為我吃過很多苦了,我都知道?!?/br>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奚溫伶腦海中總是浮現出一幕—— 她失去記憶,躺在病床上休憩,而他的目光就落在睡著的她身上,那是愛人憐憫的凝視,病房都被那層溫黃的光包裹,兩人被溫柔地鍍上了柔和的金色。 這一篇目,定格在屬于他們的電影里。 奚溫伶能感受得到,男人當時涌出的悲傷,像囚禁高塔的荊棘,瘋狂地延綿與撕扯,沒有人能有勇氣踏入這方凄苦的境地。 聽她這么描述,秦方靖不禁皺眉,那雙黑眸如深色的熔爐,緩了片刻,才安撫她:“過年應該開心點,我們要不要聊點開心的事?” “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超開心,聊不過來吧?” 奚溫伶主動撲入他的懷里,秦方靖的臉色染上一層笑意,問她:“之前你還忘了我們真正第一次見面的事?!?/br> “你說蘿卜蛋糕?” 她耳邊有風呼呼地吹過,秦方靖將她摟得更緊,在黯淡的星光下,低聲說:“嗯,你最喜歡的蘿卜蛋糕?!?/br> 秦方靖第一次單方面見到奚溫伶,并不是在寇教授的學校里,而是在一次朝陽集團舉辦的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