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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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哥便道:“難為那位老哥還記著我,又不是什么多難的事兒,誰都成的?!?/br> 方伯豐卻笑著搖頭道:“你這話卻是過謙了。這河運調度上許多瞧不見的能耐,不是你做慣的器械機關那些,可這瞧不見的能耐可一點都不比那些小。比方說這里分流,在這里設點也成,在前頭一里多地的地方也成。為什么選這里呢?這地方水流緩,船來船往,要說話時不容易起急也聽得明白,行船的人也不忙慌的,更容易聽進去我們的安排。說起來一句話的事兒,里頭是不是也是學問?” 毛哥心里就噹地響了一聲似的,方伯豐還接著道,“你們弄的那機關,是把銅鐵竹木的部件給擰在了一處,能叫它做出單哪個部件都做不出的活計來,還能比別的安排法都更快,這自然是能耐。 “可許多事情上,里頭的部件不是別的,恰是人。這人要如何分配布置,叫各人按著什么規矩做事,能叫五個人做出比五個單個人能做的更大的事來,這難道不是能耐?就好比一樣的飯莊子,里頭多少伙計多少灶上師傅,各人分別管什么……說來容易,這里頭不順出事的可不在少數?!?/br> 真是家學淵源,瞧這例子舉的! 他這里嘮夠了還該干嘛干嘛去了,這里毛哥卻如同醍醐灌頂,——對啊,自己器械機關玩不成,學學如何用人不是現成可學的能耐?! 自家的小煤餅作坊,當日請幫手時候也是有考量的,結果還是出了意外,可見即便只幾個人搭伙,這用人也照樣是個學問。什么樣的人合適做什么,又怎么來評判合不合適,萬一發現不合適了又如何處置…… 他一路想開去,好似小娃兒打開了一間全是各樣小玩意的屋子,巴不得一頭扎進去痛痛快快玩起來。 回去路上就先拿自家那小作坊試上了,可惜到底小,沒多少花頭。晚上等愁眉苦臉的果子一回來,毛哥眼睛一亮,對啊,還有自家妹子的事務吶,那烘糕買賣可又關聯了許多人的,準定事情更多。 于是果子發現自家哥哥雖一臉肅容,卻又好似掩著笑意似地聽自己抱怨了半天挑大梁收管買賣的難處。完了還沒給一句有用的話,跑自屋里不曉得又忙什么去了。 雖不解也沒空怪他了,今天就沒做好,明日又有明日的事情,自己這人人艷羨的機緣只怕自己不配啊。 第410章 萬事通 又說果子,到底還小呢,自從七娘帶了她在身邊教導,她就覺著都跟做夢似的。閑下來想想時,只怕這福氣太大,自己恐怕不配得大東家青眼,哪日看透自己沒能耐了,大東家只怕都得懊悔在自己身上花費的功夫。 越這么想,心里就越不得安靜,越不得安靜,就越想趕緊做點什么來壓一壓心里的慌??善沁@樣時候做出來的事情,又總是著了魔似的容易出岔子。一出岔子,立時把之前的那點不安攪得更大了…… 她吃飽穿暖能踏實過日子才幾天,努力勤奮也是打小過怕了那樣不得自主的日子,有了機會都拼了命的要好好珍惜而已。 可遇上了這樣人家眼里的“大好事”,卻成了自己心里的“大病”,這樣的事情,同哪個說去? 幸好還有個杏妮兒。 起先杏妮兒聽說填塘樓的大東家要入伙她們的買賣,都不能信,只覺著是有人同自家鬧著玩兒的。后來還是陶麗芬出面幫手,家里真的開始加增烤窯了,又忽然多了許多銷路,才曉得事情不假。 她就喜歡弄這些吃的,忽然要做成大買賣了,心氣更足了,一門心思琢磨怎么把靈素教的那些點心方子都一一試做穩當了,好叫越來越多的人吃到自家的糕餅,曉得天下還有這樣的滋味。 是以她雖累,可心里倒沒怎么慌的。東西做沒做成,都是眼見著的,最多就是訂單多了趕貨的時候有些著急上火,嘴上也起過燎泡。 七娘教果子管這頭買賣的意思剛露出來,陶麗芬就有數了,特地找了杏妮兒細說了一回,卻是怕她心里不平,同兩頭都鬧生分了。 沒想到杏妮兒卻分毫沒放在心上:“嬸子,我就是喜歡做這些吃食,能做大了買賣,賣給更多人,掙更多銀子,叫我爹別那么累,那真是太好了!不過我爹也說了,這買賣要做大了,就不是我們從前那樣行事能成的了。好比是一個人扛活兒和開個力氣坊的差別。 “果子讀書比我好,比我用功,還比我肯下力氣,那些經管買賣的事情她去學挺合適的。再說了,要是把我也叫了去了,這里誰管做這些糕餅??!我同她一人管一頭,剛好湊齊了一個營生,我爹說這都是天定的緣分,好得不得了。我不會吃心的,您放心?!?/br> 見孩子把話說得直白,陶麗芬反不好意思了:“是我多心了,只怕你們也有比著較勁兒的意思,倒是你們這些娃兒們心里清明?!?/br> 杏妮兒笑笑:“端多大碗,吃多少飯!我曉得自己喜歡做什么、能做什么,旁的事情再好,那不是我能干的,難道還不許別人干了?嘿嘿,再說我這做糕餅的手藝也不是誰都趕得上的,這也是我的能耐?!?/br> 陶麗芬也笑:“還真是,連你方家嬸子也總夸你在吃的上頭有靈性?!?/br> 倒是這得了天大機緣到叫人要提前解心的“幸運兒”反倒沒有這么好的勢頭了,氣色越來越差,人也越來越沒精神了似的。 杏妮兒就問果子怎么了,又道:“是不是管事情太難了?我爹都說呢,咱們還太小,恐怕學不會那么些同人打交道的事情。大人還許多不會的呢!” 果子聽了這話,就把自己這陣子心里的苦都倒了個夠,最后道:“我總覺著我做不成這個的,我也曉得機會難得,大東家肯這般栽培我,實是我的福運??晌揖褪亲霾缓?,老是出錯,有時候我看管事們一嘆氣,心里都一激靈,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鉆進去……” 杏妮兒道:“可你上學不是挺好?你在書樓里抄的那些書也是,連書樓里的老先生都說你厲害呢。這學東西總是一樣的,怎么到這里就不成了呢?” 果子道:“讀書是大家伙兒一塊兒讀,我就自己使力氣唄,我心里有把握。再說就算一時學不好,最多再多花點功夫,也沒什么大礙??蛇@里不是啊,這什么送貨訂貨都是同別的大商鋪、大商行打交道的,我若是哪里想漏了,沒安排妥當,那是要得罪人的呀! “你這里沒日沒夜煙熏火燎地做出那么些糕餅來,要是因為我那里出了岔子,鬧得東西沒賣出去,或者沒賣出價錢,那我這罪過不是大了么?!且這么些錯漏,大東家看在眼里又會怎么想、怎么看我?只怕都要后悔選了我這么個蠢笨的來教了……” 越說越急、越說越沒底氣,說到后面幾乎要哭出來了。 杏妮兒道:“這不是好好的么,又沒出什么大岔子……大東家那么看重你,怎么會說你蠢笨呢?你讀書都那么好,這些一定也能學好的呀……” 倆小姑娘,一個心里篤定地怕東怕西,另一個拼命想安慰卻起不得半點效果。 這日七娘同靈素說大連店的事兒,也說起果子的事情來,笑嘆道:“這孩子韌勁兒和心氣都足,心又細,都是好的??纱蟾啪褪切奶毩?,一點差錯我們都沒說什么,她自己嚇得夠嗆。之后心里就放不下了,老是內疚得不成,結果心思一亂,后頭就更容易出岔子了……” 靈素就聽進了心里了,問道:“那你怎么同她說的?” 七娘道:“我同她說了多少遍了,不用怕,這一開始經手,差錯都是難免的。犯過一次記住了,長在心里那就是經驗,要不怎么說老掌柜厲害呢?都是這么一步步過來的?!?/br> 說完了一拍手,“可有什么用!我也不說她也不訓她,連半句重話都沒有,可這孩子卻對著我越發緊張起來了。這回我那邊忙不過來是一個,另一個也想叫她一個人練練。這買賣,方子和技藝在咱們手里,再出岔子能出到什么地步去?大不了賠些銀子,要緊是膽子和氣度得先練出來?!?/br> 靈素便道:“那我明兒得空過去瞧瞧?!?/br> 七娘笑道:“也好,你那大松心的話說給她聽聽,開解開解她。我們幾個說起來都沒法子,這娃兒跟個大螺殼似的,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整個縮起來關嚴實了,我們越開解,她越難過,真是沒法子了!” 轉天小書樓里有先生講課,靈素先把湖兒和嶺兒送了過去,自己就出了城門去陶麗芬的路食店看看。恰好果子同杏妮兒都在,曉得下晌書樓里有課,都打算一會兒過去聽聽。 靈素一邊同她們聊著天,一邊散開神識細查眾人。人的心念與各自的靈光之間雖有關聯,卻不是一兩天便能看出差別來的,那變化大概極為緩慢而不易覺察,至少對靈素如今的神識能力來說是如此。太小的變化她眼下的神識覺察不了。 是以她如今對幾個人都是時時不忘用神識探看一番,也好同往后經年累月的變化做個比對。 果子同她們倆也熟識了,加上邊上還有個杏妮兒幫著說,就把自己的害怕和懊惱又說了一遍。 靈素道:“事情既已錯了,弄清楚錯在哪里了、為什么錯的,下回記得別再犯,不就成了?你那些擔心害怕的,到底也于事無補不說,還因為心慌了,更容易壞了后頭的事兒。怎么想都怕得沒道理啊?!?/br> 果子只好點頭:“嬸子說的是,道理我也知道的,只是……” 陶麗芬回護孩子道:“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世上的人,要是但凡同自己沒干系、自己管不上的事兒都能不放心上,那就太平了!能么?你忘了咱們賣酒那會兒,為了說戲文里那賣油的和賣鹽的誰對誰錯還差點打起來呢,你說這個同他們自己日子能有什么干系? “還有,這家里人病了,去看大夫不就成了?可這但凡有點心的,哪個能不憂急?人還都得死呢,你見過幾個不怕死的?!要是‘怕不怕’、‘擔不擔心’這樣的事情都自己一句話說停就停,那世上哪兒還有那么些鬧心的事兒!” 果子怕陶麗芬這么說,靈素會不高興,趕緊道:“嬸子們的話都有道理,確實是忍不住就要擔心,這瞎擔心也確實耽誤事兒。我哥也開解我,大家都說了好些道理給我,我就是轉不過這彎來……還是本事不成的緣故,等我往后做熟了就不會那么慌了……” 靈素聽了嘆道:“你確實想得太多了……”話沒說完,叫陶麗芬一掌給拍斷了。 其實靈素想要說的是,這孩子連大人間說話都要怕那兩個不睦,想法子要都給圓回來。這生怕得罪了哪個、甚至連有什么人因同自己相關的話頭不高興這樣的事兒都怕著,那心得多累?可不是整日憂急了么! 果然她的道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靈素越來越意識到,許多道理就如同在外頭飄的花瓣柳絮,便是沾滿了人身,也都是要拂去的,——沒辦法化為己用。 那能化為己用的機關在哪里呢? 許是心念果然能引動靈能,她這里正琢磨道理同言行的關系,下晌就叫她見了個“活道理”。誰?就是那位縣舅爺了。 要在一地啟發神信,得先知道如今這里的百姓都在親近什么、懼怕什么,以什么為榮,以什么為苦為恥。照著觀主的說法,這些就是當地的人心向度。只有摸透了這些,才能投其所好,叫百姓們快速領略神力的廣大和神罰的可懼,才能盡快啟發眾人的向神之心。 這位轉了幾日,這天就轉到了這個不賺錢專貼錢的小書樓里。 正好這日是燕先生請了自己的一個同門過來給講立志的要緊和難處。如今來書樓里聽課的人多了,不止學堂的娃兒們,還有些從前來這里講過課的店鋪行當的掌柜東家,也常抽空過來聽聽。 這回就來了不少,有幾個還把自家的兒子孫子也帶來了一塊兒聽。燕府管家陪著今日講課的先生來的,許多人都認識,一時間寒暄問好瞧著十分親近熱鬧,禮數都做到了十足十。 倒是那位縣舅爺沒什么人認識,畢竟這位是傳說多,加上衣裳比人醒目,當面見過的卻沒幾個,便也沒什么人搭理他。 結果等老先生一開講,他這里就同人杠上了。 老先生說:“人貴在有志,志,矢也,是把人生力氣都往一個方向上引的關鍵所在……” 縣舅爺就在底下道:“‘非志無以成學’,‘志不立,天下無可成之事’,‘人貴有志,學貴有恒’……古之圣人言之早矣。何為志?老先生說矢,似有不恰。啟圣人曾曰‘志為向,不可稍惘’,海圣人則道‘志為根,萬事本出’,若要近比,比作‘箭靶’也比比作‘箭矢’合適吧?……” 老先生說:“立志難,難在要依于本心。若眼目朝外,只被一時世風所迷,以時尚為欲匆匆立志,卻不知違拗了本心,之后雖有志,卻實在算無志?!?/br> 縣舅爺又連忙道:“‘彼之蜜糖,此之□□’,‘本性天生,可知難改,逆之或生不測’,看來您是‘天性固著’這一邊的,算來該是文派的,文派至今三百年間沒出過什么厲害人物了,這些都是老調重彈,早就被世人遺棄。我建議您可以看看《風心向》、《世牖》、《逐物生》這幾本書,如今京城里心學最正的是明派。你們這里太閉塞了些,都不曉得外頭的情勢,只揀些老掉牙的東西來炒冷飯,往后說出去未免有些貽笑大方?!?/br> 如此一路,老先生說什么,他就能沿著一路說出許多典故和書目來,言語中直指老先生所見所言太過老舊平庸,總是見識少的緣故。又常引經據典說明如今的學派風潮如何,史上又曾經歷哪些沿革變遷,又或者將老先生所言“志”、“學”、“心力”、“持之以恒”等話都換做了一堆未曾聽聞過的拗口之語,只說文派正宗要說這些事情就非得那樣措辭才對。 老先生倒不起急,只等他說完了便接著說自己的。 幾回之后,有年輕的學子不耐了,在他又開口時攔了道:“這位兄臺,您要有能耐,下回您自己來開一課,看誰愛聽的就來聽。這會兒叫我們消停聽課成不成?您這不停地打岔,我們都聽亂了?!?/br> 不少人都附和此話,縣舅爺便搖頭笑嘆:“朽木不可雕也?!?/br> 第411章 活出來 靈素對這位縣舅爺好奇起來了。畢竟他們開書樓、請人講課,都是為了叫許多本沒機會讀書上學的孩子能聽到更多的世事道理。把漲學問長見識當成一條引人離苦得樂的好路子。 這位縣舅爺光聽他說的這些話,就曉得果然是個有學問的。不說他看過多少書,人家看了這些書還都能記在腦子里,隨口都能說出來,這能耐可大了。加上他出身高家,是德源縣這樣小地方難得一見的真正“世家子”,若是能學一學這高門世家培養子弟的法子,再用到書樓或者官學堂里,不是更好了?! 縣舅爺自有人說了叫他少打岔的話,便不開口了。只在老先生說了什么之后,面露笑意,輕嘆搖頭而已。那樣子像是看透了他們的所言之事的老舊淺薄,卻懶得再說。 靈素很想知道這樣才學出眾的人物,又是怎么過這一輩子的?!@還是跟七娘學的那一套,先找現成的例子,細分析了再拿去教給沒尋著路子的。 縣舅爺也在書樓里認出了湖兒,曉得這書樓原是他家里開的,在后衙里遇上了有時候還同湖兒說兩句?;蛘吒鷰孜唤趟麄兊南壬谝黄鸶哒勯熣?,完了會對湖兒來一句:“這些話,你們那小樓里是這輩子都聽不到的?!?/br> 靈素對這位縣舅爺覺著好奇,湖兒便把自己遇著的情景都說給自家娘親聽了。 靈素聽了這位能耐人對許多事情都極有自己的看法,從縣里的政務到各處的園藝,從海外番國的政局到治病救人的藥理,常是一事說起,便旁征博引滔滔不絕。說起藥理,能從藥方的變遷說到官藥局的設置和利弊以及生死的虛無。 常把聽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畢竟許多人專精一樣事情都難,何況他這天南海北、古今中外的,簡直無所不知了。 這日湖兒又給說了一長段縣舅爺的故事,也得虧他記性好,能記住那么些大人間來往的話。 這回是縣里幾個“名士”來拜見知縣老爺,大概同這位縣舅爺也認識,就在庭院里一起說話。剛好湖兒他們上課的屋子就在邊上,他就聽了幾耳朵。 靈素聽湖兒說完道:“這位還真是博覽群書的學問人吶?!庇值?,“這樣趁便的先生,沒給你們講講課?” 湖兒笑道:“那回趁課歇給我們講了許多事情,結果就來了兩個老先生給引走了,澄之說他爹爹說了叫我們別跟著他們小舅學?!?/br> 靈素道:“為什么?這學問大了還不好?” 湖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聽澄之說了一回?!毕胂胗值?,“反正也不太好學?!?/br> 靈素想想也是:“這得看了多少書記住了多少道理!確實不好學的?!?/br> 湖兒卻道:“那倒不是。我們跟爹爹學,知道了什么道理,就該行起來??沙沃男【司怂f的道理,常相互擰著,那學哪個合適?” 靈素好奇,湖兒就給她舉例子:“澄之的小舅舅老說‘色即是空’、‘萬般皆虛’等話,可他上回因為自己的兩件衣裳叫人給洗壞了很懊惱了一陣子,說那是在神廟里供過多少天的袍子,往后再難得了。這袍子算不算‘色’?算不算在‘萬般’里頭?怎么就這會兒不空,不虛無了呢…… “澄之娘親之前著了風寒,請了大夫看病吃藥,有些反復。澄之的小舅舅就在那里說了許多醫藥的壞話,又說藥方都是古方,不合今人之病,非得改方子才得有效果。澄之就叫他小舅舅改方子,可他小舅舅根本就不會看病,哪里會開方子改方子呢?他既都不會這些,又怎么知道古方不合今人之??? “太多了,反正沒法兒學。我還是接著種我自己的樹去好?!?/br> 這“樹”是湖兒自己琢磨出來的法子,他覺著世上的道理太多了,有的在淺層,只對一事一物有用,像樹的葉子,有的深一些,就如樹枝子樹根。他得照著他爹學,認了道理就得真的做去,所以得挖些足夠深的道理才成。 靈素聽了湖兒的話,也不置可否,只心里默默記了一筆。 沒兩天,她又親自見識了一回縣舅爺的“高見”。 之前祈福會一完,不求觀觀主弄了個挺盛大的儀式,就帶著一眾大神侍神侍們走了。 靈素因看了燕先生的那個神護之法,曉得用力在心念上,就常得空來湖邊試練。結果就叫她發現了還有一股逆力一直在試圖沖擊護陣,心知有古怪,便一處處摸過去細探。卻叫她在湖邊一處不顯眼的神廟里尋著了一群圍坐祈福的人。 且那神廟里除了這些信眾,還有幾個不求觀觀主座下的大神侍。沒兩日,那不求觀觀主也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了此處神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