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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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議好了,趕早先去看豬rou,靈素也不往別處去了,直接同方伯豐奔屠戶巷去,縣里人管那一塊叫做升天街,禽畜屠宰多聚在那里,是個雞鴨豬羊升天的地方。 果然已經有不少人在那里了,都直接跟屠戶們定的,或者要后腿,或者要前肘,還有要夾心五花的。 倆人找著當日給靈素拾掇野豬的那位屠戶,問道:“您這兒今天還能買豬rou不能?” 那屠戶回頭一看是靈素,笑道:“原來是客官你啊,還要買rou?那幾百斤都不夠吃?還是都賣給旁人了?” 靈素搖頭:“都在呢,只是今日不是要請冬節大神和祭祖么,想買點新鮮rou。還有,勞駕您問一聲兒,這請年神的年豬頭要怎么辦?那時候你們還做買賣不做?” 屠戶笑道:“做,怎么不做!我們正該忙的時候呢,進了臘月就得給各家殺年豬去了。你若要買,到時候提前兩天來說一聲兒。許多人家都是殺兩口豬,賣一口留一口。你要豬頭,我替你留著?!?/br> 靈素點頭,那屠戶又問:“這說起來,你上回那野豬頭呢?” 靈素道:“劈開了腌著呢。那個不好拿來請神的吧?我給燎了一遍,看著還是……嘖?!?/br> 屠戶眼睛一亮,試探著問道:“這位客官,你看這樣成不成?你拿那個野豬頭來,我拿兩個家養的豬頭同你換!” 靈素一愣,看看方伯豐,方伯豐笑道:“我也不懂,都隨你?!?/br> 靈素便對那屠戶道:“一個換兩個?你虧不虧……” 屠戶娘子在邊上聽到了,笑道:“這妹子真是實誠!虧什么,不虧!那野豬的rou性兒大,有吃不慣的嫌臊氣,若是會拾掇的,燉好了那真是撲鼻的香,家養的怎么也趕不上的?!?/br> 靈素點頭道:“好,我一會兒給你拿過來。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燉野豬rou?我總覺得那味兒太重了?!?/br> 屠戶娘子笑道:“要好吃也容易,先腌一腌,撿冷的時候掛上一月半月的,那味兒就被酵沒了,反成了香氣。野豬的腌腿子,那可香得狠了。若是拿些核桃松子殼兒弄個小煙熏上幾回,更得了,掛墻上別著太陽曬,存幾年都沒事!越陳越香!” 這位看著也是同道中人,說起那野豬腌腿滋味來也是眉飛色舞的。 靈素心道幸好當時都給腌上了,半點沒糟踐。 屠戶娘子又教她:“你家里若有別的腌好的野豬rou,拿幾塊來,我們用新鮮rou同你換!豬頭一會兒你也先拿一個走,再給你留一刀rou晚上請神祭祖用。那豬頭你拿回去剔洗干凈了,也給腌上,到請年神的時候,看想用腌的還是新鮮的,都隨你!” 靈素都答應了。又同方伯豐兩人轉到后街去買酒藥。早上買餛飩時候這家就關著門呢,幸好這會兒開了。 靈素道:“大叔,我生怕你今兒不出攤呢?!?/br> 老板嘆道:“是沒預備再做買賣的??蛇吷线@個二愣子愣是沒有預備酒藥,死活給我敲開門了!這不,索性開一會兒,明兒就去看遇仙會了,歇三天再說?!?/br> 靈素不好意思了:“這,大叔,我也是來買酒麯的?!?/br> 大爺笑得開懷:“我這是當著和尚罵了回賊禿!”又問靈素,“你要做甜酒的還是做辛酒的?” 靈素不解,老大爺給她細說:“這甜酒做出來的是渾酒,味兒甜,跟酒釀似的,下的水也少,這里頭的飯也能吃。辛酒做出來的酒發清,酒味有苦酸氣,酒勁兒大,這里頭的就是酒糟了,除非開春了自家燒酒,要不然也沒啥用,都作空了,吃不得?!?/br> 靈素拿不定主意,最后道:“那一樣給我來一些,我各做五十斤米的?!?/br> 老大爺聽了便給她包酒藥,一邊包一邊道:“這甜酒的出了頭酒后,下些熟水和燒釀還能出二道,就沒那么甜濃了,也還能喝。要放久了,酒勁兒也會變大,酒糟都能蒸酒,一樣的。 “這白包的是甜酒藥,頭酒一斤生米下一斤水,這黃包的是辛酒藥,一斤生米下一斤半的水,若想要烈一些,就下一斤二兩,不能再少了,記著啊?!?/br> 靈素趕緊點頭記下。 回家先把兩個大缸洗干凈倒置晾著,再把昨日浸好的米撈出來蒸飯。兩口大鍋齊開,還去問隔壁借了一個飯甑來,加上自家的一個,都是能蒸十幾升米的大甑。便是如此,還各蒸了三鍋才算吧那點泡好的米蒸完。 蒸好的飯放在大木盆里打散,nongnong米香,中飯倆人就是各自握了兩個糯米團裹上咸菜rou碎給對付過去的。等米飯晾到不燙手,就把兩包酒藥都用搟面杖搟碎擂粉,和進各自量好的水里,再拌進米飯里去。 靈素記著那大爺說的話,這飯的溫度若是太低了,就一直是飯,變不成酒來。若是飯的溫度太高了,做的酒又容易發酸。非要下完水之后,還是溫溫熱的才是剛好。她神識強大,易得緊。 米飯吃飽了曲水,更顯脹滿。兩人把大缸抬進來,按著甜酒辛酒各裝了一缸,上頭用草編大團餅封住缸口,又蒙上氈子,用繩子系緊。再把缸搬進后堂屋里,底下墊上草墊子,周圍圍上草圍子,上頭還蓋了幾只麻袋。 總算忙完了,方伯豐看著那兩口保溫齊全的大缸,狐疑道:“這就能做出酒來了?” 靈素也忍不住用神識往那缸里頭探,卻是不見丁點動靜,只好道:“過些日子就知道了?!?/br> 方伯豐累得額頭出汗,靈素捅開一個爐子,燒上一沙銚水,熬了了茶出來,又擂了些炒過的芝麻核桃,放進去兩粒紅棗,沖進去茶水,一人來上一碗,歇一歇。 又對方伯豐道:“我要往屠戶巷換rou去,你先在家歇一歇吧?!?/br> 方伯豐搖頭道:“一會兒就該預備祭祖的事兒了,你算算還有什么要買的,我去后街買?!?/br> 靈素想起還要做湯團,便道:“還要些紅豆烏豇豆做餡兒,別的我一時也想不起來,祭祖請神要用什么東西我也不知道?!?/br> 方伯豐道:“那個我知道,要香燭元寶,還要幾個爆竹。要九個碗,魚、rou各一碗,一碟老豆腐、一碟豆腐干、三樣素菜、一碗飯、一碗糕團,還有酒……” 靈素道:“釀子坊我一會兒路過,酒我會打回來的。剩下的你去后街看看吧,給你錢,后街上用銀錢不便當?!?/br> 說著拿出兩串青錢來遞給方伯豐,得有三四百,方伯豐笑道:“哪里要這許多?” 靈素道:“成串的好拿。rou有了,魚也有,別的你看看吧?!?/br> 說完自己挎了個半人來高的籃子往竹屋里去了。方伯豐便另外拎了個籃子,從后門出去往后街買菜去。 第54章 過冬節(二) 靈素出去沒多會兒,就回來了,方伯豐還沒到家。她把籃子往邊上一放,憑空取出來一個新鮮豬頭,一刀五花夾心rou,一整扇肋排,一對肘子,這都是拿之前腌好的野豬rou換的。那屠戶媳婦還教她一個做臘排骨的法子,她也想試試。 把五花rou和豬頭拿去廚房,肋排和肘子她眼前也沒空拾掇,就先收回靈境里去。又取出兩壇酒來,一壇三斤的是渾酒,一會兒祭祖拜神用。另一壇五斤的卻是燒酒,預備拿來吊酒和做菜用的。 想想方伯豐之后就幾日上工了,往如此“來無影去無蹤”可就不那么便當。趁著功夫細想想還有什么山上的東西要趕緊收拾的,接下來幾日都得辦妥了才好。 一會兒方伯豐回來了,見靈素已經到家,嘆道:“你不會使了輕功一路從屋檐上過去的吧?!?/br> 靈素眨眨眼睛:“我怕嚇著人,從巷子里走的?!?/br> 方伯豐呵呵笑開了,才把籃子放在桌上道:“我說要買豆餡兒,那嬸子說你若要做冬團,這會兒炒豆餡兒只怕來不及了。豆子需得泡過一夜才容易熬酥。讓我往糕團鋪問問去,正好那里有賣現成的豆餡兒的,我就買了一斤來,咱們就倆人,該夠用了吧?!?/br> 靈素懊惱道:“我昨兒浸米的時候就想到了,奈何家里沒有現成的豆子。等著,等明年我都給它們種一塊,到時候就什么都有了!” 方伯豐笑道:“那烏豇豆、紅豆、綠豆,可跟黃豆不一樣,它們都是一批一批熟的。若是摘晚了,就都彈散了落在地里。你哪有那功夫日日收去!左右家里就我們倆人,這樣就行了,一年也用不上一兩回的?!?/br> 靈素不肯:“那怎么能行?往后還好幾個娃兒呢……對了,你說等到春天……” 方伯豐趕緊道:“這餡兒有了,團子還得用糯米粉吧。還得預備這些個菜,這會兒動手可來得及?” 靈素被混過去了,趕緊道:“哎呀,我這就燒水和面去,這團子得用熱水和米粉才成呢。糯米粉也是買的,明年我還要種點糯稻……” 方伯豐暗暗松了口氣。 一會兒見靈素出來,一個大陶盆,邊上兩口袋面。聽她嘴里嘀咕著:“糯米二粳米一,沸水沖軟涼水稀……” 方伯豐要幫忙,靈素讓他去把一個大蘿卜刨成絲,又剁些咸菜和豆腐干。 這功夫,她已經吧兩樣米粉都配好了,再攪勻,拎了剛沸的水慢慢沖下去,一手拿了筷子快速攪動,一陣帶了米香的熱氣自盆里升起。見那塊面有手掌大小了,才停了水,放下筷子,用手試探著揉捏。 這面是燙熟的,哪里得碰,只好一沾即走,仿如高手過招。等能入手的溫度了,才把邊上的米粉一點點揉進去,再加的就不是熱水了,而是方才晾涼的熟水。集上做糕團的嬸子們說,這粉團要略硬些才好,因上鍋蒸的時候它們還吸水呢,若這會兒就軟塌塌的,到時候蒸熟了就都成餅了,沒個形兒! 都揉好了,餳上,這才進里頭去看餡兒。 方伯豐自小學了做飯的,這刀工卻是沒怎么練過,可他性子做事又謹慎,這會兒正切豆干,看上去同繡花的架勢差不多,把靈素逗得不成。趕緊接過手來,手起刀落,先切絲推到切丁,流暢無滯。方伯豐連連道:“汗顏,汗顏啊?!?/br> 靈素又把那塊夾心五花修了下型,邊上切下來的那些余料也都分了肥瘦切成rou丁。 大鍋燒熱,下肥rou丁,熬出油來,把油渣同一些熟油撈起,下瘦rou丁炸香,再加進去咸菜碎同豆干丁一同翻炒,略下點點糖,一點點水調味。因咸菜本就咸味足,便不用另加鹽了。略燜一會兒,看整色潤澤,便盛到一旁的盆里。 刨好的蘿卜絲加鹽攥水,把之前的油渣和熟油再下到鍋里,把攥干水的蘿卜絲放進去同炒,炒到蘿卜絲顏色發透,鍋底出水,另抓了一把糯米粉來,一邊翻炒一邊灑下去。那粉就吸了汁水裹到了蘿卜絲上頭,晶瑩透亮。腌蘿卜絲也放了鹽的,略嘗一下咸淡,便也盛了出來。 兩盆餡兒連同方伯豐買回來的那一團赤豆沙,都端到堂屋的桌上。那團餳好的面再揉一回,撒上些手粉,就開始揪劑子包湯團。 揪下雞蛋大小一團,揉圓了,兩手相對,用兩個大拇指往里頭頂著轉圈,漸漸轉成一個鍋底模樣,往里頭填進去餡兒,再轉圈收口,沾上點底粉,收口朝下放在一旁的團箕上。兩人一塊兒動手,倒都不算笨,還算能做出個樣子來。 等都包好了,灶間里大鍋放水燒開,上蒸籠格。靈素用箬葉剪塊,每個湯團底下墊上一個才放到蒸籠上。蒸籠底下還墊著層紗布。 水開了,三格蒸籠放上去,大火蒸足兩刻鐘。 方伯豐在底下燒火,靈素把另一口鍋洗干凈了,放半鍋水,并幾塊生姜。等水開了,略煮一會兒,把那一大塊五花夾心整塊放進去煮。不蓋鍋蓋,等水再開,上頭起了浮沫,才把那rou塊撈出來。 重新洗了鍋,另外放水,再擱姜片、花椒、桂皮、八角、蔥結等物,等水燒熱,把那塊剛用熱水略沖了一下的rou再放回鍋中煮上。這才蓋上蓋子,等大開一陣后,便讓方伯豐只余一根柴在鍋底燎著,文火微滾慢慢燉。 一時這邊的團子蒸好了,兩人把蒸籠抬出去,在堂屋用兩張條凳架起來,一共三格蒸籠,都打開晾著。糕團的香氣熱騰騰擠了一屋子。靈素顧不得熱氣蒸人,先湊過去細看,果然有幾個因手藝不濟,“露餡兒”了。 也不等結皮,先拿個大碗來一個碗里挑上一個,進去遞給方伯豐道:“這些破了,祭不得祖,請不得神,咱們先吃了吧?!?/br> 方伯豐也不推拒,接過碗筷,看這熱氣,不敢直接下嘴,用筷子從破口處挑起了一塊外皮來,一翻開,里頭沾著餡兒。湊到嘴邊吹兩口,才小心翼翼擱進嘴里。熱熱的米團裹著里頭潤滑酥嫩的蘿卜絲,加上葷油的香味,實在相得益彰。一口下肚,連燙也顧不上了,又夾了一塊大的塞嘴里。 倆人中午就吃了幾團糯米飯,這會兒都有些餓了,家里又沒個長輩出來呵斥沒規矩,自然是自己說啥就是啥了,就搶在神仙祖宗前頭吃起來。 靈素碗里的卻是個甜的,她吃一半,想起來,叫一聲方伯豐:“哎,咱倆換換吧!我這是個甜的,我想嘗嘗咸的。你也嘗嘗甜的?!?/br> 方伯豐少見靈素這般“吝嗇”,轉念一想:“你是要為晚上留肚子吧……” 靈素眨眨眼睛:“那肯定??!所以你也別多吃了,晚上還那許多菜呢!” 倆人換著吃了剩下的團子,自然都有些意猶未盡。靈素道:“趕緊的,趕緊把菜都做好,神靈和祖宗們吃過就輪到咱們吃了!” 方伯豐也被饞蟲引得忘了挑靈素這話的錯,一門心思專心燒火去。 靈素從后院“拿”進一條魚來,說是昨兒就準備好的。方伯豐見她都剖洗干凈了,趕緊道:“請年神的得要條活魚,你到時候可千萬別一勤快給殺了……” 靈素心有余悸:“幸好你提前跟我說?!?/br> 等那邊鍋里的整rou燉足了火候,這邊的幾個菜也齊活了。一大盆豆醬燒魚,還從地上拔了兩棵青蒜來擱里頭,醬紅褐蒜青綠,煞是好看。一碟子油煎老豆腐,一碟子油煎豆干,這都是定例。另三碗素菜,木耳燒黃芽菜,炒油青,花生米拌芫荽,這幾樣菜除了花生米都是自家地里的,方伯分這會兒才開始佩服靈素的先見之明。這小菜地實在方便了。 那塊大rou撈上來,靈素拿大木盤子一盛,整個就上桌了。 米飯是在爐子上蒸的撈飯,這會兒也盛了一大碗放在桌上,加上一盤團子,都有了。 方伯豐點起兩根蠟燭,中間插上香,把兩串元寶掛在香插上,往地下放個蒲團,就跪下磕頭。自己拜好了,就讓靈素過來拜。 先請神,請神酒是放在酒壺里的,筷子也是一整把放在桌上。 等請完神,放過一回炮仗,燒過元寶。才要祭祖。 方伯豐讓靈素把那塊大rou撤下去,切一盤子出來,他這里重新布置香燭紙馬。 靈素心里估摸著,這是神靈能耐大吃整個兒的,自家祖先都是人變的,所以得給切成菜才好?自覺挺在理,就這么認了。把rou端進去,取出快刀來,切成極薄的巴掌大rou片子,堆高一盤端出去放在桌子中央。 自己趕緊回廚房搗了點蒜,拌上醬,切一盤子蘿卜條、細蔥絲、嫩香菜。方伯豐在外頭招呼一聲,她猶豫了一下沒把這個“配菜”端出去…… 祭祖的時候,方伯豐跪在那里說道:“娘,我娶媳婦了,這就是您的兒媳,她很好,我們如今都挺好的,您不要掛念?!闭f完才磕頭。 靈素聽著心酸想掉眼淚,再看方伯豐,卻是一臉沉靜,習以為常的樣子。忙過去挨著他跪了,也跟著磕頭。 這祭祖的時候,跪拜一次,方伯豐就給篩一回酒,如此三回,才算完畢。才化元寶燒紙錢。靈素看著方伯豐在那里化紙,想到他方才只喊了婆婆,卻沒有提旁人??磥磉@祭祖在他這里也就是祭拜親娘的意思了。 化完了紙,又在外頭放了幾個炮仗。這會兒滿縣城里都是爆竹炮仗的聲兒。 撤去香燭,看方伯豐忙得頭頭是道,靈素卻覺著這熱鬧,熱鬧得有些寂寞。忽然一想,若是這時候地下有幾個小不點繞著腿跑,喊著:“爹我要這個,娘我要吃那個?!蹦蔷秃昧?!她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說什么。 這回方伯豐聽了卻沒有給她打岔,反輕輕撫了撫她頭頂,笑嘆道:“好,依你,咱們明年就生他幾個?!膘`素得了他的話,好像明年就真的必定能養娃兒一般,腦子里冒出各樣景象來,心里不知不覺的就高興起來。 他們兩個如今三餐實在不差的,可倆人對著一桌子八九個菜卻也是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