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干爹仰起頭,向我呲了呲牙。同時,先前的那個聲音說道:“大白天哪來的鬼?想咬你自己咬吧!我跟你說正事呢,我有一個結拜兄弟,體格健壯英俊瀟灑知書達理知情識趣,最近他正叫我替他說媳婦,你要是愿意,我就替你說說?” “好的沒問題!”我興沖沖地點頭應下。 雖然我知道小鬼的結拜兄弟多半也是些奇怪的玩意兒,但是管他呢!長得好看就成啦! “那好,明天下午你再來,我叫他過來見見你?!蹦莻€聲音笑了笑,溫和地說道。 “一言為定不許反悔!”我一蹦三尺高。 干爹親昵地蹭了蹭我的褲腿,但是我已經高興得顧不上理他了。 我甩掉干爹,飛快地往家里奔去。 我要告訴莫三郎,我找到如意郎君了,我才不要嫁癆病鬼! 夢中說夢 說: (^o^)/~(^o^)/~(^o^)/~ 蠢夢來冒個泡~~ 寧兒、韓五、段御鋮、莫丟丟、小傻子皇帝等等一大幫人一同在這兒向大家拱拱手: 雖然俺們不知道圣誕節是干嘛的,但是祝大家快樂總是木有錯的! (蠢夢:不知道就給俺滾回去,別出來搶俺的臺詞?。?/br> ps:莫丟丟的番外有點雷人,感到不適的親們可以就此止步了(^o^)/~ 番外之莫丟丟篇——逃婚進行時 但是我并沒有來得及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莫三郎。 因為,我到家的時候,他已經收下了人家的彩禮,連婚期都定下了。 就在明天。 我知道莫三郎為什么答應得那么痛快,看這一屋子的彩禮就明白了。 這哪是嫁女兒,分明是賣女兒嘛! 而且,貌似賣的價錢還不低。 我問莫三郎,為什么不能緩兩天,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也行??! 緩兩天我就可以先嫁給那個神秘小鬼的結拜兄弟了嘛! 體格健壯英俊瀟灑知書達理知情識趣,這樣的男人哪里找去?想想就流口水! 莫三郎抓了抓光溜溜的頭皮,很干脆地說:“那怎么行?緩兩天要是余家三少爺死了,你還怎么嫁過去?難道要我把彩禮再退還給人家?” 我:“……?!?/br> 我算是明白了。 “你快回屋里去吧,你娘給你準備了熱水,先洗個澡,今晚早點上床睡覺。明天四更起來梳洗打扮,衣服首飾余家都給你準備好了,你老老實實上轎等著做新娘子就成!”莫三郎揮了揮手,不容置疑地說道。 這就……定了? 我很不甘心。 看見莫三郎兩眼放光地捧著一只翠綠色的鼻煙壺愛不釋手,我只好在一旁可憐巴巴地擦著鼻涕:“我要帶干爹去?!?/br> “不行!果園里離不開狗!”莫三郎拒絕得相當干脆。 “可那是我干爹!”我開始掉眼淚,擦鼻涕泡泡。 莫三郎從鼻子里哼出了一句:“你見過誰家出嫁要帶上干爹的?” 好像確實沒有這樣的道理??墒恰?/br> “為什么偏偏是我?我今年才十三!莫離離一天到晚嚷嚷著要嫁個大財主,你可以叫她嫁過去呀!”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耍賴。 莫三郎轉過身去在一堆紙盒子里扒拉了一陣,翻出一根繩子,舉起來朝我晃了晃。 我立刻就慫了。 好姑娘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杰。 “想通了就好!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兒杵著,礙我的事!”莫三郎下了逐客令。 “好,我走!你這個賣女求榮的老財迷,休想我再理你!你后半輩子守著這些破玩意兒過吧!”我抬腳踹翻了一口紅漆大箱子,轉身回屋。 嫁人?那是不成的! 想我莫丟丟風華正茂一枝花,怎么能嫁一個癆病鬼! 也不知道那個什么混蛋余家是怎么想的!莫家五姐妹,年紀最大的不是我,手腳最勤快的不是我,生得最好看的也不是我,他們干嘛就偏選中了我? 難道是因為他家鬼多,娶我過去捉鬼么? 好像只有這一個理由說得通…… 問題是,我也不會捉鬼??!我頂多就是八字軟了些,生病的時候可以看見一兩只道行淺些的小鬼而已,干嘛有事沒事都找我??! 莫三郎明知道我不中用,還要把我嫁過去,這不是把他的親女兒往火坑里推嗎! 我才十三,我不想死??! 想到這里,我抖得更加厲害了。 “嘩”地一聲,我娘又往我身上澆了一瓢冷水:“忍著點吧,家里柴火不多,還得留著煮飯。咱們莊戶人家命賤,學人家高門大戶洗什么熱水澡!” 我吸了吸鼻涕,恨不得把腦袋縮到脖子里頭去。 夜里,爹娘屋里的燈亮了很久。 我一直盯著那扇發亮的窗戶看,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汪汪汪!汪汪!”干爹的聲音在窗外響了起來。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撿起一只鞋子隔著窗戶丟了出去。 “汪——嗚!”干爹很生氣。 隔壁傳來了莫離離的吼聲:“吵吵什么!這不是還沒到四更么!” 四更?什么四更? 我打了個激靈,徹底醒了。 四更天的時候,我要出嫁! 見鬼,我怎么睡著了?我要逃婚的呀! 我“噌”地一聲跳了起來,像屁股著火一樣滿屋子里竄了一圈,眨眼間就把衣裳和我攢了好幾年的兩串錢收拾好了。 利索地打了個包袱背在肩上:出發! 干爹屁顛屁顛地跟在我的身后,走得很輕,看見黃鼠狼的時候也沒叫。 經過莫二豹家屋后的時候,干爹抬起后腿,撒了泡尿。 我噗嗤一笑,心里僅剩的一點點傷感,就這樣消失得干干凈凈了。 干爹跟莫二豹一家的仇怨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這事還要從我出生的時候說起。 那時候干爹還年輕。 莫二豹的老婆是個刁鉆刻薄的潑婦。她嫁過來五年生了三個帶把兒的,得意得差一點沒把鼻孔翻到天上去。她常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就是:“兒子是傳宗接代的寶!生丫頭干什么?都是賠錢貨!” 我娘連生了四個賠錢貨,我是第五個。 莫二豹老婆給我娘接生,一看又是個賠錢貨,就隨手用一塊破布把我包了包,出來跟我爹說:“真晦氣,生了個不喘氣兒的!” 我爹也沒多想,莫二豹老婆就提著我丟到村外的小河溝那里去了。 這事兒本來干得那叫一個天上的衣裳沒有縫來著,沒成想我干爹——那時候還只是一條名叫“四眼”的小狗——早把實情瞧在眼里,一路跟著莫二豹老婆,多管閑事地又把我叼了回來。 因為這事兒,我干爹成了我干爹,我得了個名字叫“丟丟”,我干爹和莫二豹老婆的仇也就這么結下了。 從那以后,莫二豹老婆看見我干爹就罵“瘟狗”,我干爹看見莫二豹老婆就咬。 從我干爹臨走還要到她家屋后撒一泡尿這件事來看,這一人一狗的仇,怕是解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