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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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眹篮憬舆^,猶豫了一下,又問:“上回你店里的伙計……” 他形容了一下司靈的樣貌,“在你酒館做事多久了?” 老翁道:“回大人,已經快一年了,有什么問題嗎?” 嚴恒聽見回答,暗自嘲笑自己多心了,拿了碎銀給老翁,“沒事,腰牌一事有勞你了?!?/br> 老翁得了賞,眉開眼笑地行禮道:“多謝大人?!?/br> 第33章 雨下到傍晚, 愈發滂沱,沉悶的雷聲像是一種不詳的征兆,葉知昀回到王府, 剛剛邁進廊下, 發現廊邊圍欄坐著一個人影。 那是李琛,他一手托著一柄鋒利的長劍, 另一只手拿著塊布仔細擦拭,或許是幾下都沒有擦干凈, 他湊近劍鋒輕輕哈了一口氣, 聽見腳步聲傳來, 目光依然沒從劍上挪開,開口道:“回來了?” 這大冷天,對方坐在這里應該是在等他, 葉知昀看著男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李琛放下抹布,抬起狹長幽深的眼簾,視線停在少年身上, “過來?!?/br> 廊外雷雨交加,劃過的雷電轟然照亮了庭院,下一刻又沉入黑暗, 李琛持在手里的長劍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葉知昀不自覺地有些僵硬,抬起腳步走向他,正當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時,庭院里又傳來一陣走動聲。 燕王領著十幾個官吏和將領向廳堂而去, 仆役們提著燈在旁邊照明,府里很少有來過這么多人,而且他們形色匆匆,沒進屋就開始議論染坊和潘志晰的事。 看來潘志晰的死訊已經傳開了…… 經過游廊的岔道時,燕王停下腳步,隔了一段路向兩人道:“你們待在這里做什么?” 李琛換了一個坐姿,“賞月?!?/br> 今夜雷鳴電閃,哪里來的月亮,燕王沒有再理會他,而是看向葉知昀,目光變得深邃起來,頓了頓,問:“你今日到現在才回府,在外面做什么?” 葉知昀覺得嗓子異常干澀,還沒有想好怎么回答時,只聽身邊的李琛道:“他跟我待在一起,怎么?” 葉知昀一怔。 燕王道:“你和知昀近日當心行事,長安城里恐怕不會太平了?!?/br> 李琛嗤笑道:“長安什么時候太平過?” “這次不會是那些小打小鬧了?!毖嗤醵谕?,領著一大隊人群繼續朝廳堂而去。 剩下兩人還待在長廊,李琛將劍鋒收回鞘,仿佛隨著這個動作,他那一身驚人的氣勢也收斂起來。 葉知昀看著男人,等著對方發話。 李琛站起身,“還有幾日回鶴亭書院上課?” 葉知昀心里其實已經想了很多對方若是問起潘志晰來,該怎么回答的對策,又想到干脆就實話實說,可事到臨頭,卻沒想到男人會問起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還有兩日?!?/br> 李琛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這兩日打算做什么?” 葉知昀想了想,答道:“按燕王的吩咐,在府里待著?!?/br> “那就是無事可做了?”李琛不由分說地替他拿定了主意,“這樣吧,明天跟我去北衙?!?/br> “我去北衙?”葉知昀不明所以。 李琛拍了拍他的肩膀,準備離開,“對,明早我再來找你?!?/br> 擦肩而過的那一刻,葉知昀聞到他身上沾染著山茶花味道,很淡,幾乎讓他以為那是一種錯覺。 這一晚他又沒有睡著,連續兩日沒有休息,葉知昀也知道這樣不行,在心里默默催著自己快睡著,可一夜過去到了早上才勉勉強強意識昏沉起來。 直接導致了第二天李琛來找他的時候,看見少年連腦袋都裹在了被窩里,蜷縮成軟軟的一團,撈出來帶著暖暖的熱氣。 葉知昀實在太累了,被他拉起來的時候還沒有醒,直到李琛把冰涼的手貼在他的脖頸,他才一個激靈,哆嗦著躲回被窩里。 “欸?”李琛沒想到他又躲回去了,好笑地又伸手去折騰他。 葉知昀好不容易有了睡意,這會兒困得不行,把被子一拉連頭蒙住。 李琛完全被攔在外面,他想了一下,直接把人連被子一起抱了起來,大步向外走去。 葉知昀睡得正香,顧不得顛簸,趴在對方的肩頭打瞌睡。 李琛把他抱上了馬車,吩咐仆役煮點清粥小菜,一路竟然到了北衙。 巍峨的宮門向兩邊打開,李琛這位校尉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是頗得皇上青睞恩寵,宗親的身份擺著,在哪都橫著走。 按規矩來說,任何馬車進宮都需要檢查,然而侍衛們一見到是燕王府的車架,沒有一個人動彈,默默看著馬車長驅直入,都怕沖撞了他惹來禍事。 除了巡邏和演練的禁軍,剩下的禁衛們一早就站成兩排等候著,他們曾經都被李琛狠狠教訓過,當初世子爺空降到這個位置上時,誰都不服氣,整天想著給他下馬威看看。 可這天底下讓李琛受氣的人除了皇帝,他連他爹都不理會,察覺到這群禁衛變著花樣找茬,李琛把他們全叫到校場去,一個一個地整治,害得這群人現在都怵。 這會兒禁衛們見到李琛居然沒有騎著芙蓉來,而是乘著馬車,都頗感新奇。 眾人正準備行禮,下一刻卻注意到李琛竟然抱著個人下來了,紛紛險些驚掉了眼珠子,場面難得陷入一片死寂。 李琛倒沒留神他們,抱著葉知昀徑直進了屋。 身后禁衛們圍成了一圈,探究地盯著自家校尉的背影,其中一個剛來不久的禁衛驚愕道:“那是什么?被子?校尉來這里補覺的?” 年長的推了他一把,“小小年紀眼睛就瞎了,那是個人,嘖嘖,校尉這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帶著女人來兵營,而且看起來才剛從床上起來……” 一提到這個話題,眾人的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年輕的那個禁衛奇道:“什么樣的女人才能瞧得上我們校尉?” 話剛落音,眾人猝不及防間,李琛忽然撥開簾子,一眾禁衛都噤若寒蟬,若無其事地轉開視線。 李琛道:“去看看我的清粥小菜如何了?!?/br> “是,校尉?!蹦莻€年輕的禁衛連忙跑去了,待端進去,眾人又磨蹭半晌時,才涌進去商量明日的都城防務,統領那邊得了令,這幾日宵禁,派兵加強巡城。 屋里李琛正坐在羅漢榻上,翻看面前案幾上的圖紙,身邊那人依然裹在厚厚的被褥里,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覺,腦袋蓋著衾被,只露出個削瘦的下巴,如同羊脂玉,嘴唇微啟,淺淺的呼吸著。 眾人的視線如果有實質,那恐怕葉知昀就要成了馬蜂窩。 李琛渾然不覺,把今日和明日巡城任務分配下去,一伙人卻有些心不在焉,等到退出去時,一個禁衛猶猶豫豫半晌,還是道:“校尉,這、這不太妥當吧……” 李琛還有一堆文書沒有處理,忙得焦頭爛額,頭也不抬道:“哪里不妥當?” 他說話的語氣太過理所應當,讓禁衛受到了震撼,恍恍惚惚地出去時,又聽李琛道:“等等?!?/br> 禁衛還以為他也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妥時,畢竟這里可是北衙,驚喜地等著他回答,李琛道:“粥涼了,端去熱熱?!?/br> “……” 葉知昀又睡了一個時辰才醒,他的意識逐漸清明,發現四周的環境天翻地覆,一片陌生,茫然地坐起身,還以為自己沒睡醒。 他還穿著一身單薄的中衣,幸好屋里爐火燒得旺盛,也不覺得冷,光著腳走了一圈,屋里沒有人,只有案幾上放著地圖,和冒著熱氣的清粥小菜。 葉知昀回想起今早的事情,止不住的錯愕,李琛竟然真的把他帶到了北衙。 北衙事務繁忙,看起來李琛應該剛走不久,以世子對他的了解,昨天的事情對方應該是唯一一個清楚真相的人,這是打算把他放在身邊牢牢看著嗎? 葉知昀托著腮幫,這會兒饑腸轆轆,索性不再想了,端起碗,卻聽見角落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耗子在亂鉆。 他繞過擺設走到后面,拉開散亂在地的帷幔,底下竟然是撲騰著翅膀的海東青,海東青一見到他立刻安靜了,微微側過腦袋,赤金色的瞳孔猶如玉石。 “如花?”葉知昀估計是世子帶它來北衙的,這會兒被繩子纏住了腳,他把繩子解開,如花便搖搖晃晃地跟在他的身后。 葉知昀走過去把窗戶打開透氣,轉過身,見如花眼也不眨地盯著案幾上的小菜,就拿木箸喂給他一點。 當李琛處理完校場演練的事,撥開簾子回來時,見到的便是這一幕,溶溶陽光從窗戶傾瀉而入,少年盤腿坐在榻上,大半面容氤氳在陽光里,睫毛勾連著細微的光影,唇邊帶著笑意,正將菜喂給面前的海東青。 第34章 他注視了數息, 走過去,“終于舍得醒了,飯都熱了幾回, 早點起床這么難嗎?” 葉知昀聽見李琛的聲音, 扭過頭,兩個人視線交接, 他想起打瞌睡那會兒,對方好像一直抱著他, 榻邊還堆著一團被褥, 小聲道:“不是, 今天是例外……” “嗯,你先吃飯,別喂如花了, 我一早才喂過它,再吃改明就胖得飛不動了?!崩铊∫部闯鰜砹怂蛲硪灰箾]睡,在屋里找了地方坐下。 如花當然聽不懂李琛在說什么,依然一旁等著喂食, 眼看葉知昀只顧著自己吃,當即拿翅膀拍了拍他的小臂,示意給它來一點。 葉知昀抬起眼睛看李琛。 李琛道:“別管它?!?/br> 葉知昀默默扒飯, 被當做空氣的如花立刻咕咕地叫起來,鷹爪子跳上案幾,立在少年面前,用身體擋住李琛的視線。 李琛不滿地嘖了一聲, 看眼神似乎想一掌給如花抽開。 葉知昀忍不住笑起來,“世子,如花每天飛來飛去的,偶爾多吃點不會胖的?!?/br> 李琛擺了擺手,“隨你,等吃完了飯,跟我去巡城?!?/br> 葉知昀怔了怔,“可我這樣怎么去?” 他現在連只鞋都沒有,身邊只剩一床被褥。 李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輕松答道:“不是問題,你穿我的衣袍吧?!?/br> 李琛留在北衙的衣袍就只有一件圓領官袍,穿在本尊身上利落瀟灑,穿在葉知昀身上就顯得非常寬大,下擺拖地。 雖然說官服不能隨意給別人穿,但規矩擱在李琛身上就不那么管用,葉知昀把袖袍卷了卷,整理一番才稍微合身了些,跟在李琛身邊驚世駭俗的事經過太多,他已經放寬心了。 李琛從馬廄里牽來芙蓉,站在外面喊道:“快來,走了?!?/br> 他身后一圈禁衛們早就對屋里的人好奇至極,紛紛探頭探腦地議論。 等到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指撥開簾子,少年一襲圓領袍,腰束九環帶從衣袂間勾勒出身形,一步步走出來時,場面頓時安靜了。 葉知昀沒有留意到這些詭異的目光,直接走向芙蓉,摸了摸它的鬃毛,早前聽燕王說過,無論是駿馬還海東青都是世子親自養著。 李琛讓少年先上馬,他自己卻沒有騎馬,而是牽著韁繩在身側不緊不慢地步行。 葉知昀推拒不成,心道這若是不認識北衙校尉的士卒見了,看見這番陣仗,豈不是以為他才是當官的那個,糾結一下,還是把想法跟李琛說了。 李琛聞言看向他,不正經地欠了欠身,開玩笑道:“葉校尉,小的愿為您鞍前馬后?!?/br> 他們兩個人在前面走,身后二十多個禁衛們差點驚掉了下巴,要知道李琛平日里可都是鼻孔朝天,誰也看不上眼的睥睨態度,時不時再來個失心瘋,招惹得眾人退避三舍,可今天卻接連出人意料的反常。 他們七嘴八舌道:“那位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