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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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屼攪著她的一縷發絲玩著,俯身在她面前問道:“娘子說的做這樣的事情是哪樣的事情?” 姜婳瞪他,不知羞恥。 燕屼揚唇,突然又俯身過去把她逼在角落里親吻起來,他這個小娘子不僅有事情瞞著他,還古板的很,都成親有過夫妻之實,她還是這樣以為的,他若真想要她,在馬車里又何妨,不過到底顧忌著她的身子。 他就這樣欺負她一路,回到姜宅的時她的嘴唇已經有些微腫,她跳下馬車,抱著錦盒就快步朝著皎月院過去。 ………… 接下來的日子,燕屼也真的不去外面應酬,如今整個蘇州除了知州大人,哪里還有他需要應酬的人,那些人巴結他都來不及,這幾日都已經往姜宅送不少禮,他都讓小廝給送回去,對外宣稱不接任何禮。 兩人待在家中,也不做別的事情,燕屼每日在家陪著姜婳,他坐在榻上看書時都要把她抱在懷里,膩歪的很,兩人一時之間倒也濃情蜜意的。 可是姜婳心里還是焦躁的不成,后日就要啟程去京,丫鬟們前幾日都開始收拾東西,爹娘也過來皎月院,去到偏廳跟婳婳說話,姜清祿遞給她一個雕花匣子,“婳婳去京城的時候把這個帶上?!?/br> 姜婳望著匣子:“爹爹,這里頭裝的什么?” 姜清祿道:“銀票,拿著給你防身的,去京城多置辦些宅子鋪子田產,姑娘家去到夫家總要多些銀兩嫁妝傍身的?!彼@次去京也只是帶著一部分的東西,她的嫁妝都有一百多抬,不可能全部送到京城去的。 姜婳哭笑不得的:“爹爹,真的不用,我那兒都有不少銀子的,去到京城置辦幾十間宅子鋪子都是夠的,你不用給我這么多的?!彼迠y多,墊箱底的銀票也多,實在沒必要帶著這么多的銀票去京城的。 姜清祿沉沉望著女兒,目光帶著不舍,半晌后才說道:“婳婳,拿著吧,這是爹爹唯一能夠給你的東西?!?/br> 姜婳抱著裝著銀票的雕花匣子,沉甸甸的,沉的她的心都開始發酸,到底還是接受這一匣子的銀票。后日就要啟程,姜清祿今日就在府中辦了筵席,請親戚一聚,算是大家給她們送別,之所以不趕在明日辦筵席,也是姜清祿擔心大家喝多,白日頭昏腦漲做錯事兒,就提早一日了。 等到爹娘離開,她抱著匣子坐在偏廳里一聲不吭,珍珠進來幾次,都不敢打擾到她。 還是燕屼過來喚她去謹蘭院吃筵席,姜婳坐在玫瑰椅上抹掉眼淚,悶悶的道:“夫君先過去,我就過來的?!?/br> 燕屼站在她的面前,慢慢的半跪下來,把她嬌小纖細的身子擁在懷中,也不言語,默默的陪著她。 ………… 申時,皎月院的主子和奴仆們都過去謹蘭院用晚膳,主子們在正廳,下人們就擱在外面的庭院,整個姜宅喜氣洋洋,語笑喧嘩的。今日真是闔府都吃宴喝酒,那些平日有酒癮的奴仆們更加不必說,都喝的暢快。今日筵席開的早,到戌時就全散,姜婳跟燕屼也回去,梳洗后,燕屼坐在榻上跟自己對弈,姜婳望他一聲,輕聲說道:“夫君,我去書房整理下書,看看丫鬟們可有什么遺漏下來的?!?/br> 燕屼溫聲道:“可要我陪你過去?” 姜婳急忙擺手:“不必的,夫君繼續對弈就是,我一會兒就過來的?!?/br> 走出正房,外頭的熱浪一下子就涌過來,都已經七月十幾,天兒越發熱,珍珠還站在庭院里跟小丫鬟們說話:“去小廚房看看,爐子里的火可都熄掉了?天干物燥的,要小心火燭,小廚房的燭火一定都要熄掉,今日大家都有些松散,這樣可不成的,晚上都謹慎些,把各處查看過再去歇息?!?/br> 聽到身后的動靜,珍珠回頭看,見是姑娘,忙過來問道:“姑娘怎么出來了?!?/br> 姜婳道:“我去書房看看可有什么遺漏的,你忙你的吧,不必陪著我?!?/br> 珍珠應好,繼續吩咐丫鬟們做事兒,姜婳往左邊廂房過去,那里是她的書房,沒有她的允許,誰都不許進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肥章,么么噠,明天見。 ☆、第64章 第64章 推開書房, 姜婳緩緩踱入,書房里面變化不大,她的書房里頭擺的書卷不多, 雜記, 游記, 醫書, 手札,前幾日她已經把要帶去京城的書卷都整理好,全部放在一個箱攏中,她今日過來書房不是為著什么查看有無遺漏的醫術,她是為了取另外一樣東西。 早先從師父哪兒取的一本手札, 上面記載著不少古香與幾位藥粉的配方, 她在去年已經把這些古香與藥粉做出,一直放在書房中,只有梅花香,百合香與荼蕪香用過,效果很不錯,這三樣只是普通的清香, 安神香與驅蟲香, 藥粉沒有動過,古香還有一道反魂香與久和香未曾與人試過。 久和香乃是催情用的, 今日過來只為取反魂香,這種香她用的是同百合香差不多的香氣,反魂香味道清淡, 能夠使人沉沉昏睡,香盡人醒,是一味難得的迷香,若在夜間始終,會讓人睡的更加沉,一覺起來,神清氣爽,絕對不會被人知曉是用了迷香。 姜婳慢慢走到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后坐下,她坐在太師椅上許久,俯身用鎖鑰打開書案下的小屜子,里面用宣紙裹著不少香,她能夠準確認出反魂香,把著幾根細細的香捏在手中,她有些面無表情。 剩余的香與藥粉全部裝在匣子里上鎖,抱著出書房來到庭院。珍珠還站在庭院里吩咐丫鬟們做事,今日擺筵席,再加上這幾日忙著收拾東西,要處理的事情有些多,只能趁著現在趕緊些,明天一過,后日就要啟程了。 姜婳站在庭院的假山那兒,珍珠轉身就見著姑娘,過去道:“姑娘,書房可都還有遺漏,要不奴婢再去檢查一道?!?/br> 姜婳抱著匣子和幾卷醫書,慢慢的搖頭,眸色有些暗,暮色也暗沉,珍珠看不見主子眼眸里翻滾的情緒。姜婳把手中的反魂香遞給珍珠,溫聲道:“這是百合香,能夠凝神靜氣,方才我去書房收拾的時候發現還剩下一些,一會你拿去給下面的丫鬟們分分,讓她們晚上把這百合香用掉,放著也是浪費的?!?/br> 珍珠道:“姑娘,這香難得,要不送給謹蘭院給老爺夫人用?” 姜婳搖頭:“不必,我給那邊備有不少百合香的,這些你們拿下去用吧?!?/br> 珍珠并不懷疑什么,往常姑娘也總給她們梅花香,百合花和驅蟲那個荼蕪香,都很有效果的,她接過百合香,跟姑娘道謝,姜婳站在她身后道:“給外院的丫鬟也都發一根,讓她們用掉,不許藏著,畢竟后日要帶你們一塊去京城的,留著也是無用?!?/br> “姑娘,奴婢省的?!?/br> 姜婳看著珍珠把反魂香發下去,小丫鬟們接過香,不多想,姑娘往常也總愛給她們發一些香的,她們曉得是姑娘自個做的香,很是敬佩,懷著感激心情把香用掉的。 珍珠把香分派下去,“還是和往常一樣,一個房間一枝香,時辰也不早的,你們都早些下去歇息吧,明兒還有一整天的事兒要忙的?!?/br> 丫鬟們拿著香笑瞇瞇退下,各自回房擦洗身子,睡前把百合香燃上,淡淡的清香彌漫在房中…… 姜婳看著丫鬟們笑逐顏開的退下去,珍珠過來道:“姑娘,可要伺候您歇下?!?/br> “不必,你也去歇著吧?!苯獘O淡聲道,“我自個回去就好,這幾日都忙的腳不沾地,你們也累著,早些歇吧?!彼f罷,抱著匣子和兩卷醫書慢慢的走到廊廡下,在門前站定,過片刻才推門而入。 繞過雕花海棠刺繡屏風,姜婳見燕屼還在榻上同自己對弈,他聽見聲響,抬頭看來,見姜婳回來,下榻過來接過她手中的匣子和書卷擱在一旁,問道:“可還有什么遺漏的?” 姜婳望著案上的匣子,笑道:“發現還有兩卷醫書,另外以前做的一些梅花香,百合香還剩下一下,擱著也是浪費,就給丫鬟們分發下去用掉的?!彼f著走到案前取一支反魂香插到纏枝牡丹翠葉小香爐里,回頭道:“夫君,時間不早了,我們也早些歇下吧?!?/br> 姜婳應聲好,他就把人攔腰抱起,擱在架子床上壓過去,一點點的親吻撫著她,他現在的耐心極好,親她的身上酥麻,忍不住蜷縮起腳趾,她也濕漉漉的,他就從身后進入她,撞擊的力道很重,她有些受不住,整個人都趴在錦衾上,雙手緊緊的抓著綢滑的錦衾,微微隆起的肩胛骨,膚白黑發,燕屼從身后盯著,大掌捏著她的兩個腰窩,雙目就有些赤紅,喘息著去親吻她的肩胛骨。 時間太久,姜婳有些受不住,忍不住求饒,他就把她翻轉過來繼續,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她嗚咽的嗓子都有些啞,偏他還興奮的不得了。不過一次,燕屼不滿足,對于這種事情,又是極喜歡的人,食髓知味,他就總忍不住,可見她香汗淋漓,又抱著他的手臂喊可憐巴巴的喊疼,他只能親親她的額頭:“好了,睡吧?!?/br> 姜婳拿著薄毯裹著身子,“夫君,你先歇著,我去凈房梳洗?!?/br> 燕屼起身抱她去清洗干凈,又抱著架子床上,姜婳心里有事,垂著眸子還要下榻,“夫君先睡吧,我把百合香燃上?!?/br> 燕屼道:“你別亂動,我來吧?!彼录茏哟?,穿上鞋履把香爐中插,著的百合香點燃。姜婳坐在那兒,望著燃起的百合香升起裊裊青煙,不多時,淡淡香氣彌散在房中。 兩人歇下,姜婳蜷著身子背對著燕屼,她一直假寐著,直至身后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又過去許久許久,聽見四更的打梆聲遠遠的傳來,那是福順巷子里的打更人,直到打更人的聲音漸漸銷匿,她慢慢從床榻上坐起,只有外間微弱的光芒傳來,燕屼睡的很熟,她把褻衣穿好,俯在燕屼耳邊輕聲喚道:“夫君……” 他沒有一丁點的動靜,姜婳松口氣,小心撐著床榻,從他身上翻越過去,坐在床沿上穿上繡鞋,她慢慢踱到八寶紋頂豎柜前,打開豎柜從里面取出一件墨青色綢袍,這是她沐浴后穿的衣袍,擱現在穿有些厚重,她披在身上,把身子包裹的嚴嚴實實,一頭青絲披散著,她走到反魂香前,那香還有一半,她抓起案上的火折子慢慢出了房。 天色昏暗一片,到處都是黑蒙蒙的,她幾乎與這黑暗融為一體,只有一張素白的小臉隱約露出來。 她抬頭望向夜空,眸光也如同這夜空黑壓壓的一片,她慢慢下臺階,猶如前世她給姜家下鉤吻粉的那夜,她的雙目慢慢的赤紅,整個皎月院無聲無息,她出垂花門順著夾道過去西園,那是上輩子住了好幾載的地兒,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當初范立從鄉下莊子上分來府上做馬廝,她就讓人給他單獨的一間房,那是單獨的后罩房,他就睡在里頭,隔壁房堆滿馬草與雜物,都是易燃的東西,他喜喝酒,每次府中有什么大喜事兒,總會喝的爛醉如泥。 人性不會改變,若是給范立一個小小的機會,他都還是上輩子那個心思歹毒的小人。她離開姜家去京城,可是嫤姐兒,娢姐兒,娣姐兒,小姜妤都還留在姜府,上輩子他敢為著往上爬污蔑她和他有染,這輩子指不定還能做出更加惡毒的事情來,若是他看上嫤姐兒,再出那樣的事情…… 姜婳捏緊拳頭,她一定會要了他的命,她不會發賣他,她只想要他的命,說她著魔也好,說她惡毒也罷,她不可能留著前世那些害死姜家的人。這種事情,她甚至不能吩咐小廝丫鬟,只能自己動手。 她這是害人命,那又如何? 漸漸到西園,她進垂花門,今夜無風,火勢不會變大的。她走到那座單獨的后罩房,這是當初擴大宅子時建的,里面還有微弱燭光傳來,范老婆子還在鄉下的莊子上,不在府中,這房中只有范立一人。 姜婳站在門前,閉上雙眸——范立的毆打咒罵,范老婆子的辱罵,小兒的嘲諷,全都涌入耳中。她咬牙掏出火折子,火苗竄起,房檐下堆著的小堆干燥馬草一點就燃,火苗快速竄起,姜婳的面門有熱氣迎面撲來,她轉身后退,退至垂花門,見著那房的火勢大起來…… 轉身慢慢的離開,后面熱浪撲來,她的身上全是濕透的汗水,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到皎月院的,站在皎月院中,她都能夠看到沖天而起的熱浪與火光,烈火焚燒,皮焦rou爛,鉆心剜骨的感覺,不管過去多久,她都不會忘記,猶如附骨之疽。 姜婳垂頭,走到廊廡下,輕輕推開房門,脫掉身上墨色綢袍放回八寶紋頂豎柜里,房里擺著冰盆,很涼爽,她卻出著一身汗,見床榻上的燕屼還睡著,輕輕過去凈房,用凈水擦掉身上的濕汗。 ………… 燕屼入睡,后半夜似聽見有人在他耳畔喚他的名字,他睡的太沉,不知何時似醒非醒,伸手想抱住娘子,卻抱個空,他有過一瞬間的遲疑,到底還是抵不過睡意,又以為是在做夢,漸漸沉睡。 姜婳梳洗干凈,精疲力盡的回到房里,爬上架子床,剛剛躺下就被燕屼抱個滿懷,雙腳都纏在她的身上。他似還睜眼看了,越發以為方才那段似醒非醒是入了夢。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感覺爭議會很大,小可愛們輕點qaq 12點還有二更! ☆、第65章 第65章 是西園的盧師傅最先發現火勢的, 盧師傅是姜宅的馬夫,馬廄的活兒不算多,只有兩個馬夫與馬廝, 西園的空房多, 他與另外個車夫都是分開住的, 今日府中辦喜事兒, 他喝的也有些多,睡到半夜感覺熱浪沖天,迷迷糊糊醒來,從糊著絹紗的窗牖望出去,隱約可見沖天火光。 他還以為是喝多眼花做夢, 又睡下, 熱浪翻滾而來,他察覺出不對勁,猛地從床上滾下來,鞋子都顧不上穿,酒給嚇醒大半,連滾帶爬的出去, 見到那座單獨的后罩房燃起熊熊火焰, 他隔的這么遠,都察覺出熱浪涌來, 身上汗流浹背,衣衫濕透。盧師傅嚇的臉色都變了,轉身回屋拿起梆子使勁敲進來, 朝著外面奔跑,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同住在西園的另外一個馬夫驚醒過來,片刻后,臉色大變,滾落在地,沖出去朝著垂花門跑去,追上盧師傅道:“快,盧老弟你先過去把全府的人都喊醒過來,我先提水滅火?!?/br> 西園就有水井,他打水滅火,可是一人的力量何其弱,對于熊熊大火無異于杯水車薪。 不多時,順著西園朝主院那邊的奴仆都依次被驚醒,奔跑著,相互奔告,有人去喊主子們醒來,有人去西園救火,謹蘭院的許氏跟姜清祿醒來,連著幾個姐兒都醒來,披著衣裳出來,睡眼惺忪的,聽說是西園著火,膽顫心驚起來,姜清祿繃著臉道:“佟蘭,你把幾個姐兒弄回去繼續歇著,我過去瞧瞧?!?/br> 許氏擔憂道:“老爺,你小心些?!?/br> 姜清祿點頭,由著許氏幫她穿好衣衫,去庭院讓秦mama把所有奴仆都喊醒過去西園幫忙滅火,謹蘭院只余許氏跟幾個姐兒和兩個粗使婆子,許氏站在廊廡看半晌,才轉身喊幾個姐兒繼續回房歇著,她們過去也是添亂,幫不到什么忙的。 皎月院是最后起來的,姜婳早就聽見外面亂糟糟的奔跑與吵鬧,是燕屼最先被吵醒的,他墓地睜開雙眼,房中微亮,房外嘈雜,他坐起,眉峰微皺,他側頭看睡熟的婳婳一眼,她的呼吸綿軟,緊緊的依偎著他。燕屼又想起那個似醒非醒的夢境,他下榻,聽見外面奴仆的喊聲,“走水了,西園走水了?!?/br> 燕屼臉色微變,下榻披上衣衫,下意識的看了眼方才燃百合香的火折子,還是同他睡前擱置的方位一樣,并無任何變化,那百合香也已經燃盡,只余一堆灰燼堆在香爐中。他下床榻,推開房門出去,隔壁的珍珠翡翠都已經醒來,站在庭院里焦急不安,見到姑爺出來才道:“姑爺,西園走水,奴婢們要去西園幫忙?!?/br> 許是因為百合香凝神靜氣的緣由,她們今日睡的很沉,整個姜宅的奴仆都醒來,她們才轉醒,聽聞是西園走火,立刻過來通報主子過去幫忙。 燕屼高大身影站在臺階上,望著西園沖天火勢,慢慢道:“你們去吧,我也跟著過去看看,大奶奶還在睡著,不必叫她?!?/br> 等到燕屼與丫鬟們都過去西園,留下一個阿大守在廊廡下看著姑娘。房里的姜婳才慢慢做起身來,外面嘈雜的聲音漸漸小起來,她從床榻上起來,趿拉上繡鞋,慢慢走到門前,推開房門,見到外頭只有阿大守著,問道:“姑爺了?怎么外頭這么……”話還未完,她見西園那邊的火勢,驚訝道:“走水了?怎么回事?” 阿大忙道:“姑娘,西園走水,姑爺跟珍珠她們都過去西園幫忙去的,姑爺讓奴婢擱這兒守著您?!?/br> “我也過去瞧瞧吧,怎么會走水?”姜婳下臺階,朝著西園過去。 阿大跟在身后勸道:“姑娘,聽說是西園單獨的那座耳罩房,火勢太大,您還是別過去的好?!?/br> 姜婳并不說話,沉著臉朝西園走去,阿大只能跟在主子身后。 很快到西園,已經站滿人,姜家奴仆眾多,西園圍的滿當當,奴仆們正領著一桶桶的水朝著那座耳罩房澆著,其實火勢已經被控制,比方才在皎月院見到的火勢小很多,姜婳慢慢走到姜清祿身邊,姜清祿回頭望見女兒,驚道:“婳婳怎么過來了,這兒不用你幫忙,快些回去吧?!?/br> 燕屼就站在姜清祿的另外一側,眉目肅然,面色微冷。 姜婳握著拳,軟聲問:“怎么會走水的?” 馬廄的盧師傅立刻過去道:“回主子的話,怕是范立那小子引起的,他平日里愛喝酒,總喝的爛醉如泥,又丟三落四的,夜里還不熄燈,怕是今日喝的有些多,指不定怎么就撞翻油燈,這才引起的?!?/br> 姜婳又問:“他人可在里頭,若是在里面,豈不是……”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盧師傅嘆口氣,“怕是跑不掉的?!?/br> 姜清祿冷哼一聲,并未多話,這樣的奴才,死了也是活該,這等馬虎的奴才若是住在連排的耳罩房,不知要害死多少人的,整個姜宅都極有可能被燒掉,思忖至此,姜清祿覺得自己對下人們還是太仁慈些,往后要更加嚴厲,省的總有這等馬虎的奴才害人害己。 姜婳站在原地,望著大火漸漸被熄滅,露出快要燒空的耳罩房,孤零零,黑漆漆,冒著嗆鼻熱煙。 她垂眸不語。 看著火被熄滅,姜清祿吩咐道:“去里面看看可有傷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