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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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原地,就看到何勛跟那個男的吵了架。原因是那男的借機揩油,被何勛一個過肩摔給撂倒了,何勛下手沒輕重,把人摔得鼻青臉腫。 “飯都沒吃上就想直接上手,誰給你的勇氣?小梁嗎?”何勛恥笑道,“下次看準點,老虎屁股摸不得?!?/br> 公老虎教訓完,就看到了陸囂,于是施施然向他走來。 陸囂本來已經切換成素日天真可愛的模樣,聽到最后一句又火從心起。 他憋了許久,才把火氣壓下,木木地問:“何勛哥哥,你被人摸屁股了?” 何勛:“少廢話?!?/br> 陸囂:“我幫你報仇,他哪只手碰哥哥了?” 何勛:“你干嘛呢?” 陸囂做了個折斷的手勢,然后還配音道:“啪!” 盡管做這個動作的陸囂還一派純良,可是掩藏不住他天真的暴戾。 何勛跟見鬼一樣看著他,意識到陸囂小小年紀已經開始染上殺人放火的戾氣,聯想到他日后自爆屠城,暗暗決定要把這歪了吧唧的樹苗正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涉及的所有植物都是胡謅的,畢竟幾百年后誰知道會發展成什么樣呢?就像我們現在吃的西瓜,在兩百年前完全不一樣的呢,感興趣的話可以百度一下原始西瓜,保證倒足胃口233333 第14章 打架 抽獎得到的十畝變成品田距離梧桐鎮太遠,而且還是“期貨”沒到交田時間,何勛暫時不能打它們的主意,但黃土地卻是現成的,他摩拳擦掌,準備給這塊小天地種上變異紅生菜。其實生菜不屬于利潤特別高的蔬菜,但它有個優勢,就是生長周期相對較短,為三個月一季,一般一年收割四季。 現在正好剛割完一季,何勛打算立即播種,然后用泉水快速催熟,到時候提前上市。 不過剛參加完拍賣會的倆人荷包重新變得岌岌可危,別說買種子,剩下的錢都要省吃儉用才能度過下個月。 何勛不可能完全把那一千多聯邦幣都花了,為了得到足夠的種子,他想了另一條妙計。 由于這幾個月他經常到同一家買種子,而且還曾經用成品蔬菜賄賂過老板,那個小販子記住了這名客人。陸囂不知道何勛怎么做到的,總之何勛以自己三寸不爛之舌,竟然說服了小販同意賒賬給他…… 當然也是有利息的,除了種子本身的成本,何勛這批生菜的利潤還要劃百分之十給小販。 何勛一次性賒了一百粒生菜種子,用泉水充分浸泡,出苗后移植到了那塊黃土地里。 這兩個月內,何勛和陸囂過得異常辛苦。何勛靠自己超人的熱情往來于玉米地和自己的生菜地間,人都曬成古銅色,腰間磨礪得沒有絲毫贅rou,渾身上下除了一口白牙,幾乎哪里都是灰撲撲的。 但即便如此,他似乎有揮霍不完的精力,日漸長大肥美的生菜園令他獲得巨大的滿足感,所以再累也不覺得累,而被他領養回來的陸囂不僅得不到臆想中的疼愛,還被當成驢使喚,倆人的模式基本上就是何勛讓他干嘛就干嘛——何勛忘我起來完全沒顧忌到自己使喚的是一個歷史上的偉人,總之他把陸囂當成了徒弟一樣培養,一邊對他呼來喝去,一邊不留余力地教他如何給作物澆水、施肥。 陸囂多想親近親近他啊,但無奈只能貓著腰去呵護對何勛來說命根子一樣的小幼苗們。 只有在午休,何勛也睡得跟死豬一樣時,少年才敢偷偷盯著他疲累而英挺的臉看,雖然曬得又黑皮膚又干,但他就是覺得青苗哥哥帥呆了。不愧是日后要嫁給自己的男人╭(╯^╰)╮ 陸囂心底逐漸滋生一股難以言喻的渴望,但十四歲的他還不太懂,只能傻傻地盯著睡相極差的何勛,然后給他撇開黏在臉上的劉海。 來到梧桐鎮的第六個月底,何勛的生菜總算可以收割了,算算生長期竟然只需要兩個半月,比市面上的都要早,因此尋常六十塊一斤的生菜,他可以定價到七十一斤。 何勛和陸囂花了大半天時間折完菜,他又留下小孩給那些植株施肥,自己拉著菜去了集市。市場也是有其他人提前把生菜上市的,但大部分人用的是上一季陳貨,想以次充好、玩兒奇貨可居,菜葉偏黃還干癟,定價生生比何勛的還貴一點。結果何勛的菜一面世,價錢又如此合算,那些人的陳菜就無人問津了。 何勛只用三個小時的時間就把自己的商品清空,足足賺了一萬五千多聯邦幣,除去種子和藥水成本四千多,再分一千多塊分成給那小販子,他凈賺了九千聯邦幣,而僅僅靠一季!生菜可以收割四季,往后的營業額基本上也就相當于純利潤。 不過這也是只有他才能做到,普通農場主種生菜,能賺三成都是多的,因為他們沒有辦法抑制衰化。 更叫人驚喜的是,有人看上了何勛的貨,已經提前預定他的下一季生菜,雖然給的價格只有四十,但解決了渠道和市場這兩個環節,何勛下一次就不必自己出來擺攤了,能夠大大節約他的時間和精力。 何勛心情好極了,收攤兒時去糖果店買了一包水果軟糖,還是那種包著芯兒的,花了他八百塊,不過陸囂跟他辛苦兩個月,這點獎勵是應該的。 他離開集市時,有幾個影子相互瞅了幾眼,悄悄跟了上去。 何勛哼著歌,先去了政府大樓,辦理延遲安置費繳納手續——他現在可以交一大半,但何勛擴建王國的野心又蠢蠢欲動,暫時不打算上交那筆錢,就當自己辦了無息貸款。然后又去人才市場辭了職,他早已不需要這份廉價的工資。辦完這一切后,才往郊區走去,準備帶陸囂去吃頓大餐。 結果離郊區還有幾百米時,他就給人堵住了。 五六個男人,為首的那個男的四十歲左右,其余的只有二十多歲,滿臉匪氣。 何勛瞇了瞇眼,認出那個男人是誰了——不就是今天市場上賣陳菜的嗎?想必是自己擋了他們的財路,從今往后陳菜恐怕再也賣不上高價了。但這分明是正當競爭,就算何勛的泉眼略有作弊嫌疑,但木系異能者能感化植物不也是一種優勢嗎?只能說是八仙過海各憑本事。 不過這幾個人敢圍堵,也是看何勛外來人口、單槍匹馬的緣故,無論什么時代,人都是欺軟怕硬,他們顯然盯上何勛這個普通人了。 眼看他們圍了起來,何勛扯扯嘴角,嗤道:“我說各位,鬧大了就不好了,何必呢?!?/br> “呸!”男人啐了一口,“囂張是吧?趕著上市是吧?你也不打聽打聽梧桐鎮什么行情,我們三月一季準時上市,價格統一,你算哪根蔥,想打破市場規則?” 哦,原來是壟斷。何勛沒想到巴掌大的一個小鎮,竟然已經形成了勢力,恐怕是所有菜販子聯合的結果,說不定梧桐鎮物價貴成這樣跟這群王八脫不了干系。 “市場規則?”何勛不屑道,“我就是規則?!?/br> 他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在八百年后,何氏集團幾乎是橫著走的大企業。不過眼下他這句話未免狂妄了些。 五六個男人被他激怒了,一擁而上想給他點教訓。 何勛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尤其是沒有向癟三們屈服的習慣,大不了被揍一頓而已,難道自己害怕了這些擼sir不成! 何勛刷地一抽鞭子——那條在玉米地身經百戰的鞭子被他重新修補好,也隨著辭職一并帶走,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了練手的對象。 何勛雖然是個普通人,但抓賊經驗豐富使得他身法極其靈活,加上鞭子又是自己親自□□改造的,路數完全看不懂,一下子就把為首的那個男人抽了狠狠的一鞭! 男人慘叫起來,令其余五個人投鼠忌器。 “愣著干什么!他只有一個人!”男人痛叫,他就不信了。 何勛冷笑,來啊。 有個人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要不要上前,何勛瞅準他了,遠遠地一揚鞭子,那人頓時一縮,何勛本來瞄準他前胸的準頭一下子偏了點,很不湊巧地——抽中了他不可描述部位。 男人間打架,任你是血海深仇,一般都避開攻擊對方要害,因為這太下流太孬,何勛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鞭子竟然抽到了那里,當下一愣,鞭子的去勢被他硬生生扯了回來。 慘烈的叫聲把所有人都嚇到了,在場的所有男人,包括何勛,都情不自禁夾緊了雙腿,仿佛自己同樣被抽中那里,□□感同身受般隱隱作痛。 何勛聽著那震耳欲聾的嚎哭,一時呆了:“對不住啊,兄弟……” 為首的男人大罵起來,也顧不上疼痛,撲了上來,其他人見狀,一呼百應把何勛給團住了。 何勛剛要揮鞭子,猛地看到那男人張開大口,突然從他的嘴里伸出一條又粗又長的……舌頭! 那舌頭跟蛇信子一樣靈活,上面沾著綠色的粘液,看起來無比惡心。他張嘴瞬間,何勛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熏得他腦袋一懵。然后只覺得身子一緊,那舌頭就像蟒蛇一樣把他手臂困住了。 這個男人是變異人,而且這異能也他媽太惡心了。何勛感覺到那粘液有麻痹作用,當下就劇烈掙扎起來,男人的舌頭似乎力氣不是很大,很快就被甩掉了,啪嗒一聲,那條舌頭就卷回口腔里。 何勛真被惡心得想吐出來了,但麻痹感越來越重,甚至連手里的鞭子都握不住了。 手不能動,他一下子被制服了,不過縱使被摁倒,何勛依然用腳狠狠踹向他們。 “媽的!”他們被何勛的力氣震驚到了,從來沒遇過這么能抗的普通人! 男人想甩他巴掌,結果何勛一口利牙齒準確的咬住那只手,幾乎要咬下一塊rou! 鮮血淋漓,那男人跟被強.jian似的慘叫起來:“艸,我要上醫院!”他瘋叫道,但又不甘心,“媽的我要醫藥費,搜搜他身上有什么值錢的!” 他們瞄準了何勛剛賣完估計能有不少錢,誰知何勛全部轉到手環上,根本不留現金,加上何勛實在力氣大的不好控制,也不好搜身,幾人倒在地上扭打之余,一個小弟突然眼尖地看到何勛的耳環。 “對對,那個肯定值錢!”男人一邊捂著手一邊雙目貪婪地盯著那耳環。 何勛聞言,剛要嘲諷他們的不自量力,突然身邊刮起了一股飛沙走石! 壓制住他身上的力量陡然消失。 “你們,”陸囂尚未變聲、猶帶著稚嫩,卻無比冰冷的聲音傳來,“都去死?!?/br>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人們打架,不攻擊對方下/體是共識,因為特沒品。 第15章 暴走 陸囂在說完幾個字后,臉上一片可怕的肅穆,明明那樣好看、精致、帶著青蔥少年感的稚氣臉蛋,表情卻十分陰鷙。 何勛看到那跟自己扭打的四個人隨著陸囂的手勢高高彈了起來,只見陸囂眼神一暗,手一甩,他們重重跌了下去,只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想必摔得不清,呻.吟和慘叫此起彼伏。 陸囂一臉兇煞地放開他們,倏地,把目光移到站在一旁的那個為首的男人。 男人已經被這少年的動作震住,他自己就是個異能者,但他的異能是又惡心又弱,平時一般不隨意暴露,見到其他異能者更是躲著的。如今的架勢,他手上的傷口反倒都被嚇得不痛了,雙股戰戰,幾乎要給跪下。 陸囂手對著他抬了起來,還未發力,那男人已經如同驚弓之鳥般本能地張開大口,蛇信子般的變異舌頭伸了出來。 何勛又被惡心壞了,提醒道:“別被那玩意濺到,它剛才卷我的手,現在還麻著!” 陸囂一聽,余光瞥見何勛雙臂上殘留的粘液,眼里幾乎要噴火,想也不想的,手一揮,那條舌頭向上折起。 “啊啊啊啊啊??!”舌根的劇痛令男人慘叫。 陸囂陰沉沉道:“你敢舔他,你居然敢舔他?!?/br> 可惜男人無法回應他任何一個字眼,他快被割舌般的痛苦折磨得口吐白沫了??墒秦瑝暨€沒結束,他猛地感覺到自己身體騰空起來,以為自己要像同伴一樣被狠狠摔到地上,誰知陸囂嘴角勾起一股冷笑,他的手緩緩合了起來。 何勛就看到那個男人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一股看不見的力量聚集在他的脖子,使得他脖子上的肌rou向內凹陷,氣管被擠壓至無法呼吸。男人十分震驚,他拼命又徒勞地雙手在脖子四周揮舞,想把那股遏住自己的力量扯開,但他什么都抓不到。沒過多久他就因為極度緊張和缺氧,整張臉都青紫起來,他翻著白眼,丑陋的舌頭咧得長長的,瀕臨死亡。 陸囂,要殺人了。 意識到的一瞬間,何勛驚叫起來:”住手??!” 陸囂置若罔聞,他額頭的青筋都爆了起來,似乎很費勁。 因為異能者身體有個能量場,能夠保護他們不會輕易被其他人的異能攻擊傷害,所以陸囂解決那個男人時,遠不如對付普通人容易。 他感覺得到自己儲存的能量不多了,但他就是要看到這男人如同爛泥一樣,就這樣慢慢的,一點點壓縮那個男人的生存空間,冷眼看著他因為喉管被擠壓,嗆出一口血。 何勛連著叫了好幾聲,陸囂都沒反應,反而隱隱有種……沉迷于殺戮中的快.感。 何勛沖了過去,他的手還沒完全恢復知覺,但他拼命撞向陸囂,把少年撞得一個踉蹌。陸囂的動作被打斷,一時間眼神都兇惡起來,卻在對上何勛時迷茫了一下,輕喚道:“哥哥?!?/br> 何勛:”你瘋了!他快死了你沒看到嗎!你給我住手!” 陸囂回過神來,卻是咬牙切齒道:“他剛才在傷害你!他該死?!?/br> 何勛心里又驚又怒,拼命抬起手,用力甩了一個巴掌,怒道:“混賬!你是陸囂,你的敵人不是這些人懂嗎!你能耐啊,那你就去對付那些蟲獸!外面一大堆兇殘的玩意兒等著你去殺,我們還等著你建功立業呢!把你的戾氣收一收!” 陸囂呆了一下,眼中的兇狠被他接二連三的怒吼打斷,漸漸恢復了清明,他聽到了周圍的慘叫和□□,咬了咬牙,終于住了手。 他聽到何勛在讓那些人快點滾不要留在這里找死,還看到他吃力地移動手指頭,給他們叫了醫護。陸囂茫然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繼而不停地全身顫抖起來。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好像喜歡上使用異能的感覺,剛才是他第一次從中獲得一種難以言喻的欣慰……若不是何勛打斷,他一定把那男人殺了吧。陸囂一邊恐懼、唾棄著用異能支配他人生命的自己,一邊卻克制不住地回味那種能量游走于一個個生命體的感覺……好像這世間,沒什么他不能掌控。 陸囂整個人感到不知所措。 何勛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到了他的身邊,看著這個少年——他還沒自己高,還只有十三四歲,不應該沾染鮮血……何勛心里陣陣發堵,陸囂啊陸囂,你該不會真的要再屠一次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