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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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明長宴越走越緊張,全然忘記自己平時是如何跟懷瑜交流。 有沒有經??此?? 看他的時候又是怎么看他的? 是先轉身還是轉頭? 是先開口還是先握手? 稀奇古怪的問題,一股腦的鉆進他心里開起了大會,大會開完開小會,心口那處的動靜從方才到現在,就沒安歇過。 “山路崎嶇,要不然,我拉著他的手走?” 一個念頭,毫無預兆的在明長宴的心中冒出。 “以前我也不是沒拉過,上一次是怎么做的?好像直接拉住了,又不是大姑娘,還能少塊rou不成?” 忐忑猶豫,心如亂麻。 他眼角的余光,不停的去看懷瑜的手,次數多得自己都有點心虛。 但也只是看到手,再往上看,就看不見了。 當然,也不敢看了。 明長宴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出了山口,已經只身廟會人群中。 摩肩擦踵,人來人往,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明長宴嘆了口氣,突然十分后悔,又想道:“早知道我剛才就拉上了!現在廟會的人這么多,就是想拉也不行了?!?/br> 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鉆進明長宴的耳朵里。 此時,天色已經黑漆漆一片,這廟會之熱鬧,聲音雖響,他卻只能聽到一半。紅紅綠綠,華燈初上,明長宴被擠了個踉蹌,無奈之下,只得扶著邊上的柱子。 道路兩旁,吃食許多,面具許多,燈籠許多,孩童許多。 風似的到處刮著跑,尖叫嬉戲,熱鬧非凡。 一盞燈,出現在他面前。 燈開六瓣,是一盞花燈。賣燈的,是一名少女。 年紀不大,模樣討喜,乖巧伶俐,好話說了一籮筐,央著明長宴買燈。 明長宴笑道:“愛慕能助。我身上沒有銀子,就是想買你的一盞燈,恐怕都拿不出錢來?!?/br> 卻不料,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拿走了花燈。 明長宴的心,隨著手主人的出現,又無可抑制的狂跳起來。他幾乎想捂著臉,狂嘆一聲:要命! 懷瑜取過花燈,拿在手上。 這燈做工別致,乃是一根細長的棉線吊住,線的另一頭,握在懷瑜手中。 明長宴見此,心中一緊,終于找到了話題可以開口,連忙說道:“喜歡這個燈嗎?” 懷瑜眼簾低垂,冷不丁將吊著花燈的棉線放在他手中。那根線好似自己有了生命力,七拐八拐,將明長宴的手纏住了。 明長宴抿著唇。 懷瑜肯定地開口:“你喜歡我?!?/br> 這一刻,喧鬧的大街,突然凝固似的,停在了他的眼中。 明長宴微微一動,手中的線纏的就愈發緊,幾乎要將他的手與懷瑜的綁在一塊兒了。 懷瑜目光坦然,執著固執地盯著他,向來清冷的眼底,此時隱隱泛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坦誠。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明長宴被看得渾身發燒,耳鳴眼花,有個答案堵在胸口就要呼之欲出,幾番張嘴,卻只能盡力呼吸試圖讓自己重新回到塵世間。 呆愣半天,羞過了頭,他鬼使神差地反握住懷瑜的手,回答道:“……言之有理?!?/br> 人群驟然流動起來,新鮮的空氣灌入二人之間,鼎沸熱鬧又重回了人間。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正到處找你,看來,現在是不用了?!?/br> 明長宴轉頭,正看到李閔君歷經千辛萬苦地擠過來。 擠著擠著,腳步一頓,目光緩緩下落,落在了二人相握的手上。 李閔君神色一變,十分艱難地開口道:“你的手怎么了?明長宴,大庭廣眾的,你還要不要臉了!” 明長宴道:“我的手怎么了?” 他看了一眼被懷瑜拉住的手,恍然大悟,說道:“無妨。你有所不知,我的手被線纏住了,掙脫不開?!?/br> 李閔君驚道:媽的,還真是不要臉了! 這時,秦玉寶與花玉伶,跟在李閔君后面,鉆了出來。 一看到明長宴的手,驚訝道:“大師兄!你的手!” 明長宴敢在李閔君面前放肆,但是不敢在小師弟面前太過分。于是,他抽了一下,沒抽出來。 這回,是真的被纏住了。 花玉伶聽到了李閔君之前跟明長宴的對話,十分感慨:“原來,這天底下,還有大師兄掙脫不開的線?!?/br> 秦玉寶撲閃了一下眼睛問道:“可是大師兄不是最會用線的嗎,為什么會被線捆???” 花玉伶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所以說你傻。孺子不可教也。你仔細想想,纏著大師兄的能是線嗎?” 秦玉寶百思不得其解。 明長宴摸了摸鼻子,對李閔君道:“你不來找我,我也要來找你了?!?/br> 李閔君點頭:“我還以為,你已經把大宴封禪的事情給忘了?!?/br> 明長宴此刻無法思考過多,只說什么回答什么,跟被抽了魂似的,哈哈道:“說實話。剛才是真的忘了?!?/br> 李閔君眉頭一抽,伸出手制止他:“打住,我沒心情聽你的內心剖析。也不想知道你為什么忘了?!?/br> 說罷,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br> 明長宴一聽要離開懷瑜了,終于回過神來,思考片刻:“事不宜遲,就現在吧?!?/br> 李閔君道:“現在?你——”他看了一眼懷瑜:“你還是先跟你的朋友告別。我們在前面的金魚池等你?!?/br> 李閔君走后,明長宴轉頭道:“現在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等大宴封禪過后,我再找你談一談?!?/br> 懷瑜還握著手:“談什么?” 明長宴道:“自然是很多要談。我還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你也應該在調查此事,文臣生病,我敢確信這件事情不是偶然,必定是人為。先看看此事是否與三王爺有關。大宴封禪實在太適合心懷不軌之人渾水摸魚,今日聽木圖所言,中原存亡危在旦夕。我雖然不是中原人,但是好歹此事也與我有關,我不能坐視不理?!?/br> “這個蒼生令真是害死人。早知道拔出來這么麻煩,當年我就不拔了!” 懷瑜道:“大宴封禪過后,埋了它?!?/br> 明長宴道:“蒼生令豈是你說埋就埋的。外面多少眼睛盯著,你埋在哪兒都不妥。此刀煞氣極重,除非大福之地,否則埋在哪里都是禍害。除非有個什么辦法,徹底銷毀它?!?/br> 懷瑜道:“跟我回九十九宮?!?/br> 聞言,明長宴臉上的血液又微微有些上涌,他結巴道:“我、我聽柳況說,此次大宴封禪,由你全權負責?” 懷瑜點頭。 中原國相,除祈福天地,觀星算相之外,還要負責四年一次,大宴封禪的舉辦。 四年前,乃是常敘負責監管大宴封禪,以免發生不公正,小人得志的事情。大宴封禪的比武點到為止,若誰要殺人,便由常敘出馬,將其捉拿。因此,主持此宴會者,非德高望重,武功出類拔萃者不可。 畢竟,武功一差,怎么保管蒼生令不被盜走,又怎么能阻止大宴封禪發生混亂。 明長宴咳了一下,道:“那你先回宮吧。不用管我?!?/br> 懷瑜沒有松手的意思,他緩緩地垂下眼簾。 “大宴封禪之前,我們都沒空見面了?!?/br> 此話一出,雖然懷瑜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平淡,但在明長宴聽來,總覺得有些撒嬌的意味,他十分大度地任由懷瑜又握了一會兒,一邊還算了算大宴封禪還有幾天,暗自感嘆道:還有七天?太長了吧! 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漫不經心地說道:“懷瑜。按照你說的,我沒理解錯吧?!?/br> 懷瑜看著他。 明長宴又咳了一下,點點頭:“看來是了?!?/br> 他:“你先放手,等大宴封禪結束,我空了再來找你。這段時間,先調查幕后之人到底要做什么,若是有時間,那我就提前來看你?!?/br> 臨走時,他摸了摸鼻子,又捏了一下懷瑜的手心,這才將手拿出來。 阿珺找到懷瑜時,明長宴已經隨著李閔君回去元和坊。剛一回元和坊,明長宴仿佛無事人一般關上門,又洗漱完畢,最后躺在床上時,整個人翻來覆去睡不著,這才終于回過神來,腦海里開始不?;胤沤袢瞻l生的事情。 這些竟然是真的?這是真實發生的嗎? 如此過了一天,明長宴便抓心撓肺的想要往九十九宮跑。明明知道懷瑜這幾天忙得脫不開身,他卻還是忍不住想跑去看一眼。 不過,這種心情,也只有空下來的時候才有。 第二天一早,柳況就把各國驛站的名單給送過來了。明長宴粗略的看了一眼,柳況還帶來了另一個消息:“京都在封鎖?!?/br> 明長宴抬頭:“什么?” 柳況道:“具體的原因暫時不清楚。昨日我的一位朋友從西南門回京,亥時一過,就不準入京。往年沒有這樣的事情,因為奇怪的原因,我的朋友才說給我聽?!?/br> 明長宴道:“封京,好大的膽子??磥?,都當皇帝死了么。你可知道。下封京命令的人是誰?” 柳況搖頭:“查到一半,線索就斷了?!?/br> 明長宴道:“現在皇帝病危,宮中一些大事全由皇后負責。儲君年紀雖然已經足夠獨當一面,但皇帝到底沒死,他也還需鍛煉,這兩個人,是根本不可能下這樣奇怪的命令?!?/br> 柳況道:“皇帝皇后都沒有下令,就說明京城中還有一股勢力,可以越過皇權下令?!?/br> 明長宴道:“原先有這個能力的鎮國公還在天牢里。如果是第三方勢力……” 柳況道:“下藥給文臣,慢慢封鎖京都,應該是同一個人?!?/br> 明長宴:“三王爺?” 柳況:“最大的嫌疑是他。但是苦于沒證據,不好平白無故去對付?!?/br> 明長宴捏著下巴,沉思片刻。 柳況道:“對了,大宴封禪你準備的怎么樣了?是打算以一念君子的身份,重新昭告天下你還活著嗎?” 明長宴道:“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