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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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長宴捂住耳朵, 說道:“姑奶奶,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聾啦!” 阿珺臉色慘白, 雙目通紅, 死死盯著秀玲瓏。 秀玲瓏用手將耳邊的一縷頭發挽起, 靠在柳況肩上,一動不動。 阿珺又醋又氣, 急得跳起來就要咬人。但是礙于柳況在這里,她雖然醋意大發,卻也不敢任意妄為,咬了咬牙, 阿珺道:“你放開!” 秀玲瓏十指都涂著大紅色的蔻丹,鮮艷逼人,襯得手指芊芊,又白又嫩。透出著一股成熟女人的風韻, 儼然是阿珺這個沒長開的小丫頭不能有的。 她指了指自己,說道:“你在跟我說話嗎?” 阿珺雙手握拳, 肩膀因生氣而高高聳起,怒目圓瞪,抿著唇, 眼睛里似乎都冒出了火花。 秀玲玲眼中都是笑意, 雙手交疊,渾身如同沒骨頭似的,柔柔弱弱靠在柳況肩上。 “我就不?!?/br> 柳況摸了摸鼻子, 尷尬得紋絲不動。 阿珺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先看了一眼懷瑜,后來又看著明長宴。 明長宴微微一愣,心道:小丫頭片子看我做什么,找你哥??! 很可惜,阿珺不敢找懷瑜,因此賴上明長宴了。 “你讓她從柳先生的身上下來!” 明長宴道:“好吧。不過,我只能提議,秀玲瓏此人,向來我行我素,聽不進任何東西的?!?/br> 阿珺任性道:“我不管!我就要你幫我!” 明長宴被她拽著,知道:“行行行?!彼粗懔岘?,說道:“你聽見了吧。還不從人家身上下來?!?/br> 秀玲瓏逗夠了小姑娘,懶散的靠在另一邊的門框上:“小長宴,你可真是……” 明長宴歪著頭看她。 秀玲瓏做了個口型:長嫂如母。 明長宴臉色一變,回道:“你無聊不無聊!” 秀玲瓏將自己頭發挽起,回到了剛開始的話題:“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要不要去見你的父親?!?/br> 明長宴開口:“我去見他干什么?他討厭我,我也討厭他,見了也只是兩看生厭?!?/br> 秀玲瓏:“你們父子倒是奇怪,十幾年不見面,也從來不掛念對方。你難道就打算一輩子不和他見面了嗎?” 明長宴道:“那也不是?!?/br> 秀玲瓏看著她。 明長宴淡然道:“等他死了,我會去放兩串鞭炮的。你知道,我們大月有個祭祀舞,他天天逼我跟我妹跳,我看他這么喜歡,死后一定給他盡盡孝,踩在他的棺材板上給他跳一支?!?/br> 柳況無奈道:“你說話總是這么刻薄?!?/br> 阿珺心里十分委屈,淚眼汪汪看著柳況。 柳況微微低頭,看著她這副刷小性子的模樣,又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從袖子中摸出一塊糖糕,放在阿珺手中:“諾。最后一塊,偷偷給你,不要鬧脾氣啦。女孩子臉哭花了多不好看?!?/br> 阿珺拽著糖糕,不知道生了什么氣。高高舉起,似乎想要將糖糕扔在地上,恨不得在踩上幾腳,碾成粉末,心中才算出了一口惡氣。結果,握在手里半天,手心的溫度,都要將糖糕融化了,卻也還是舍不得扔。 阿珺抹了一把眼淚,對柳況道:“你不要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我討厭死你了!” 柳況被她吼得一愣,嘆了口氣:“錦……” 阿珺不等他說完,跑了。 段旻神情一凜,殺意十足的警告了一眼柳況。 柳況被這毫不掩飾,鋪天蓋地的壓迫逼得后退了小半步,只得賠笑道:“段公子,我絕無欺負公主之意?!?/br> 段旻狠狠的看著他,轉過身追阿珺去了。 秀玲瓏搖了搖扇子,好奇道:“他是誰?那個年輕人?” 柳況道:“妤寧的侍衛,從小陪伴在她左右的。聽聞,是皇帝在秋獵中,從深山的狼窩里抱出來的孩子?;实垡姷剿麜r,狼群中最兇狠的惡狼,正與他親昵玩耍。他不懂人情,也不識字,因長得漂亮的緣故,皇帝就打發他去跟妤寧作伴?!?/br> 秀玲瓏又驚又喜:“有意思,我從未見過有如此眼神之人?!?/br> 柳況薄涼的提醒她:“別有意思了。我看你是哪天把命搭進去都不知道?!?/br> 明長宴開口:“不留了。小丫頭片子傷著心,我不放心她一個人跑。先走一步?!?/br> 柳況道:“記得見到她時,替我賠罪?!?/br> 明長宴道:“你要是真想賠罪,還是自己去吧?!?/br> 柳況微微一笑:“我與她身份懸殊,親自賠罪,若叫她誤會什么,那就是我為人師表之大過?!?/br> 明長宴道:“那是你的問題,與我無關了。記得把東西整理好,明日中午我來取?!?/br> 柳況拱手做了一個虛禮:“二位請?!?/br> 出了白鷺書院,明長宴一路往山下去。 今年冬天的雪來得晚,似乎一直在打秋風,寒風一吹,路上沒有落葉,飄不出個什么東西。 片刻不到的時間,梅花林中,滾出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拍拍身上沾著的梅花瓣,抬起頭,大喜過望道:“哥!” 明長宴無語:“怎么是你?” 木圖大喜過望:“哥!又是我!如何!你開心嗎!” 明長宴道:“你看我的樣子像開心嗎?” 木圖正要上前,看到懷瑜,立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跳舞,頭皮炸開,后退兩步:“哥!你怎么又跟他在一塊兒!” 明長宴道:“以你所見,我應該跟誰在一起?” 木圖剛被他爹從客棧中撈出來,雖然只是關在客棧中,并且也沒有短他吃,短他喝,但他一個阿加的皇族王子,何時受過如此委屈。 幾天下來,感覺自己的命都去了半條了! 如今見到懷瑜,條件反射的后怕。 明長宴道:“有話就快說,我沒有功夫跟你在這里浪費時間?!?/br> 木圖驚訝道:“哥,你怎么知道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明長宴道:“你還有一百四十個字的表達字數?!?/br> 木圖道:“這也太少了吧!” 明長宴淡然道:“一百三十四?!?/br> 木圖緊緊閉上嘴巴,組織了一下語言,快速道:“哥,我不把你當外人才來告訴你的?!?/br> 他壓低了聲音,似乎想把明長宴從懷瑜身邊支開。雖然兩個人看起來關系不錯,但是懷瑜畢竟是中原的國相,木圖之所以告訴明長宴,是因為明長宴乃大月王子,與中原關系不大。而這一次大宴封禪,事關重大,跟外邦小國的生存直接掛鉤。 木圖不得不謹慎對待,小心為上。 哪知明長宴根本不理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木圖抓耳撓腮,怕自己廢話說多了,明長宴當真離開,索性長話短說,破罐子破摔道:“是這樣的,哥,大宴封禪的時候,你一定要小心其他國家!最好,你還是和大月在一起,別跟中原牽扯不清了!” 木圖如此說,想來也是并不知道他和自己父親之間的關系,明長宴問道:“為何?” 木圖道:“我好像把一百四十個字說完了?!?/br> 明長宴笑瞇瞇的伸出手,攤開,又合上,握成拳頭,不帶一絲情緒道:“你想試試嗎?” 木圖立刻將頭搖成撥浪鼓:“你也知道,如今中原內里十分混亂,內耗得很嚴重,這次大宴封禪可能……” 他堅決道:“所以你不要再和中原人鬼混了,哥 ,你不知道大宴封禪除了選一個蒼生令主之外,還有其他的用處嗎?若是能在大宴封禪表現極佳,顯示強國實力,必能震懾四方,若是在大宴封禪上節節敗退,這是各國都看在眼里的。如今中原實力已經爛成這個樣子,你覺得你覺得鄰國若是看到中原實力搖搖欲墜,他們會做什么?” 答案顯而易見:造反。 木圖急切道:“哥,你來中原多久了,我之前聽說大月的王子失蹤了,你是在游歷各國嗎?” “不管怎么說,聽我的準沒錯,他們不是這么想,而是已經這么做了。若是在大宴封禪中原實力被壓制,只要等到一聲號令,便會群起而攻之。你再和中原人混在一起,定會受到牽連!” 說完,他看了一眼懷瑜,忍不住對明長宴說:“哥,我那天聽別人叫你小國相夫人,是怎么回事???我勸你別跟中原牽扯太深,你怎么直接嫁到中原去啦!沒想到,中原的男風竟然如此開放么!” 明長宴眉頭一抽,開口道:“你別在這里胡言亂語了!” 木圖還想說什么,冷不丁,一支飛箭,從遠處急急射來。 明長宴反應極快,那一支箭,看角度和方向,應該是直接朝著懷瑜來的。不過,區區一支弓箭而已,他就是不出手,懷瑜躲過它也輕而易舉。不過,明長宴的身體快于思考,箭離二人還有一射之地時,被他直接伸手抓住了箭身。 射箭之人一箭不成,立刻挽弓,第二箭與第一箭所隔時間只有短短幾秒。木圖這才反應過來,暗中有人埋伏。 他尖叫一聲,慌不擇路,要往明長宴身后躲。明長宴始料未及——木圖本來不用受傷,只需要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箭也射不到他身上來??上膊恢罌]見過暗殺還是怎么,跳得比兔子還高,正好替明長宴擋了那一箭。 關鍵時刻,第二箭依然被他給打落。 只不過,那把箭被折成兩端,箭尖還有一絲余力,往前飛竄了半米,正好扎在木圖的大腿上。 木圖撕心裂肺地慘叫一聲。 “哥?。。?!哥?。。?!我完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中箭了??!我中箭了??!哥?。。。。。。。。。。?!” 明長宴俯下身,捂著耳朵,說道:“我看見了,你不用特意告知我,能安靜一點嗎?” 木圖很沒骨氣,要不是還有旁人在,他早就抱著明長宴大腿哭上了。 如今有懷瑜,他身為阿加的王子,自然不能那么沒有風度。 傷口不深,只是看著可怕。 明長宴取出箭,點了兩個xue道,將木圖的血止住,拍拍手道:“皮外傷也叫的這么厲害,真是把你嬌氣的。自己去山下抓點藥涂涂?!?/br> 木圖捂住大腿,淚涕橫流:“哥,我感覺不是皮外傷,要不然你給我開藥吧,我不相信中原的大夫。萬一他看我是外邦的,在藥里下毒害我怎么辦!再說了,這么深的口子,我萬一沒走到山下,就血流成河,失血過度而死怎么辦!” 明長宴笑了一聲,說道:“那你可得快點兒了。我怕你還沒走到山下,這個傷口就愈合了?!?/br> 木圖本來還想纏著明長宴去吃花酒,結果萬萬沒想到,半路出了這么一遭。他沒了吃酒的心情,一邊哭一邊往山下跑了。 明長宴拾起地上的半截箭,掂量了一下,下結論道:“普通弓箭?!?/br> 懷瑜擅用弓箭,只看了一眼,就點頭。 “剛才那箭是沖著你來的,小國相,看來你也得罪了不少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