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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沈太太離家出走在線閱讀 - 第18節

第18節

    屋子里鴉雀無聲,許果也聽得呆滯,不敢相信,這每一個字都是他說的。

    那完全就是許果本人的想法,她就是這樣打算著帶二花走,不知道他怎么會這樣清楚,替她把心里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村長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這孩子真是有大福氣?!?/br>
    他接著表態:“我會親自去找那邊談,一定把這件事促成,沈先生是二花的貴人,也是整個白水村的貴人?!?/br>
    聽到這話,許果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下了。

    后面的事,便沒什么緊要,村長確認了沈星柏的意思,和他達成一致后,氣氛就輕松下來,還開起了玩笑:“不是我說您,沈先生,去找孩子這么大的事,怎么就帶著許老師一個女娃娃就去了呢?五里村那些蠻子噢,沒什么文化,不像我們這樣和和氣氣的,他們連派出所的人都敢打?!?/br>
    大家一通哄笑。

    “村長,對不起,這是我的問題,是我太沖動了,非要馬上去的?!痹S果著急地認領自己的錯誤,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一得知二花被拉去換親,她整個人都沒了理智。

    “許老師你也是,”村長把話頭轉向許果,語出驚人,“什么時候跟沈先生好的?一聲不吭,偷偷摸摸瞞了挺久了吧?”

    “我……”一波未平,又起一波,許果瞬間就燒紅了臉,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該怎么收場才好。

    只能怪她太沖動,不顧一切沖上去就抱人家。

    “村長您還記得,我和許老師是鷺大的校友嗎?”他們剛要起哄,沈星柏開了口,“說起來,我們在讀大學之前就認識,她是不想影響在這里的工作,才沒有說?!彼D了一頓,嘴角微微往上揚了揚,“其實,許老師是我的未婚妻?!?/br>
    話音未落,眾人嘩然。

    沈星柏也就起了身,扶起了已經傻掉的許果:“時候不早,我先送她回去休息了?!?/br>
    一行人忙著起身爭相來送,沖著這一對,又是祝福,又是夸贊。

    許果臉上的熱度就沒有消退過,從村長家出去,被他牢牢牽著,怎么也甩不脫,只能跟著他一起,往他的停機坪走。

    小方早已回了家,告訴了二花沈星柏平安的消息。她也早早地站在大門口,翹首等著他們回來。

    “沈哥哥——許老師——”遠遠看到人影,二花跳起來,朝他們招手。

    看到兩個人的手牽在一塊,她短暫地怔了一下,繼而又再次舉起手高喊,蹦蹦跳跳地歡迎他們回家。

    “許小姐趕緊去洗個澡吧?!毙》綋蠐项^,示意她往門把手的不銹鋼鏡面上照一照,她才發現,自己的樣子有多狼狽。下雨天在外面跑那么久,還摔了一跤,也沒顧著洗澡就又跑出去了,慘不忍睹。

    她倉促地躲進浴室里,從洗手臺上的鏡子,還看到自己的鼻子上黑了一塊。

    “篤篤……”沈星柏敲了門,給她拿來了一疊衣服。

    “謝謝?!彼齽傄焓纸舆^,他沒給,走進來一些,幫她放在了旁邊干凈的架子上。

    許果下意識地攤開自己的一雙手,才發現它們也臟兮兮的,她摔的那一跤,力氣都在手上,掌沿被細碎的砂石硌出幾道擦傷。

    真丟臉啊。

    她看得晃神,沒留意沈星柏走到了身后。

    等留意到的時候,他已俯下身,擁住了她,鼻息蹭近了臉頰。她從鏡子里看到,那張清雋白皙的臉,與她的臉挨在了一起。

    “你放開……”許果小小聲地道,她的羞赧和無助,在鏡子里暴露無疑。她更小聲地又說了一句,“我,我還沒有好?!?/br>
    她分明還沒有說過,要跟他重歸于好。

    然而,沈星柏置若罔聞,對她的話毫不理會,依舊擁著她,固執地維持著這片刻的溫存。

    一管眼熟的小玩意兒擱在了洗手臺上,他柔聲說著:“你摔了一跤,沒注意丟了這個,我替你撿起來了?!?/br>
    那是白莉臨走前隨手塞給她的護手霜,她都沒怎么在意,還不知道自己丟了東西。

    許果不自然地道:“嗯……謝謝?!?/br>
    “還疼不疼?”沈星柏小心地握住她的一只手,托起一點高度。

    鏡子里的男人,專注地觀察著她的手掌,泥土結了塊,帶著一點血痕的手掌。

    許果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她只有搖頭。

    他腦袋又下低了低,手托著她往上抬,在她的注視下,臉埋了進去。

    然后,溫柔地啄了啄她臟兮兮的掌心。

    第20章 回歸

    他的鼻尖有些涼,有意無意地蹭著了她的指腹,觸碰的一瞬間,她的手指就不自覺地蜷縮了起來,像是棵含羞草。他沒有退縮,順著她的手指又親了一下,兩下……用他的吻,再重新把她的手指撬開。

    掌心再度變得酥麻,她的手張開,被動地摸著他雕塑般的唇,他高挺卻窄的鼻梁。

    鏡子里映出表情截然不同的兩張臉,一個是她,不安而無措,一個是他,執著而沉迷。

    沒從鏡子里見過這樣的沈星柏,他抱著她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表情。

    那跟她印象中的,不太一樣,他可以很認真地對待一樣東西,一件事情,但從來不會著迷。因為,著迷意味著不受控制,他不會允許自己失控。

    許果感到很口渴。

    也許是因為這狹小的空間不流通空氣,缺了氧,才讓她覺得熱。

    該阻止他了吧,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要讓他把注意力從自己的手上移開,停止這種奇怪的撩撥,以免她誤入歧途。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她最想問的問題:“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呢?”

    她聲音很輕,以至于他回答的時候,也不覺地降低了音量,用近乎氣聲的低音問:“你說什么?”

    他如她所愿地放了手,雙臂卻沒有一并收回,反而交疊著環住了她,她被他的力量帶得后仰,靠在了他的胸口。

    這一刻,深呼吸也無法平復心跳,更無法消退臉頰上灼燒的紅暈。

    糟糕,情況好像變得更糟糕。

    許果慌亂著,避免與鏡中的人對視,眼神左右閃躲:“我是問,我和二花走了以后,發生什么了嗎?”

    “你希望發生什么?”沈星柏啞聲問著,他圈著她,那聲音在她的耳邊游蕩,長出了腿腳,順著耳膜一路鉆進了骨髓。她禁不住握住他的一只手臂,想要制止他抱得更緊。

    “我希望你好好的?!痹S果連呼吸都停滯,半邊身體酥麻著,酥麻著,幾乎脫離了她的意識,不再是她自己的一部分。

    他迷幻的聲音仍然在侵略她脆弱的神經:“擔心我嗎?”

    鏡子里的男人,眸子里凝結著霧氣,執念無所遁形。

    她下意識地說出:“擔心?!?/br>
    他又一句:“很在乎嗎?”許果明白了,他根本沒有打算認認真真回答她的問題。

    這樣她就不能徹底放心,就會一直歉疚,惦記在心中。

    “在乎?!彼氖种纲N上了他的右手關節,摩挲著那里已經愈合的黑痂,然后握住他的手,一點一點拿開,脫離他的束縛。

    “如果我……”男人還要再問,許果轉過了身,踮起腳尖。

    總得有辦法制止他吧。

    許果吻得如撲火的飛蛾,沈星柏被動地配合了她幾秒,伸手將她抱起,放在了洗手臺上,從她那里把主動權索回。

    舌頭不僅能吐露真心,還可以交織糾纏,掀起纏綿悱惻的愛和欲。

    記得初吻也是她先親的他,那是在大學前的那個暑假,他的一次難得的午睡的時候。

    沈星柏不常在白天睡覺,也許是那天的天氣太悶熱,他倚在飄窗的一角,無意中打了個盹。陽光透過紗簾投下斑駁的光影,分割開他漂亮的臉龐。

    許果的本意是偷吻。

    只是,在觸碰到他嘴唇的那一刻,他就醒了過來。

    他躺在那里睜開了眼睛,與所有夢被驚擾,突然醒來的人一樣,神色茫然。

    許果心懷鬼胎地坐在他身旁,默不作聲,她以為他會很生氣。

    “你在做什么?”沈星柏這么問她。

    她坐在那里,俯視著他清透的面容,高溫讓他的臉上沁出一層薄汗,濕濕濡濡的皮膚,因為熱而微微發紅的臉頰,讓人莫名聯想到“可口”、“美味”之類的奇怪形容詞,她感到自己無形之中,把人家給侵·犯了。

    “是不是不喜歡???”許果撓著腦袋問,她準備著等會兒就說,要是不喜歡,她以后就不這樣了。

    他不回答,握過她的手,拉著她俯身靠近了他。她的臉低到離他很近很近的地方,想自己停下來,卻被他扳住,繼續往下。

    是她開了那道門,但,是他領著她走進去。

    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散發著好聞的汗味的少年,抱著她在窗臺上滾了一圈,翻起身來再度吮住她,那樣用力。

    真好,是誰發明的接吻?許果神智不清地想。

    這個動作如此神奇,讓她在進行的過程中,能夠真心實意地感覺到,沈星柏是離不開她的。

    許果覺得不能再這樣吻下去了。

    她按著他的胸口,往外推了又推,他們挨得太近,以至于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身體的每一個變化??伤呀洸皇悄莻€炎炎夏日里,偷食禁果的少女。

    “外面還有小孩子呢?!彼曇糇兊脴O其微弱,意識渙散得厲害。她坐在洗手臺上,這個高度,正好可以與他平視,她抬起迷離的眼睛,對上了他霧氣彌漫的眸子。

    沈星柏抬起一只手,捧著她半邊臉頰,拇指輕柔而眷戀地在上面來回磨蹭著。

    “和好吧,果果?!彼犚娝谡f,“以后不逼你考博了?!?/br>
    很久以后,許果洗完澡,擦著頭發出了浴室。

    外邊不見兩個大人的影子,只剩下二花一個人趴在餐桌上寫寫畫畫。

    “在寫什么?”許果走過去問,二花今天沒去上課,是沒有作業的。

    “許老師,沈哥哥剛才問我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名字?!倍ㄅd沖沖地拉住她的手,“我要有新名字了?!?/br>
    “名字嗎……”許果想了想,釋然。要帶這孩子出了深山,到城市里生活,黑戶是不行的。要給她上戶口,肯定還要好好起個名字,“二花”這種名字,平時叫起來很親昵,但要是用在正經的場合,怎么想都不太合適。

    “二花是不是姓翁???”她在二花身邊坐下,伸手拿過那張寫了很多字的白紙。

    “我不要姓翁?!毙∨⒋嗌卣f。

    與此同時,許果看到了那張紙上,寫的大多都是同一個字。

    “我要跟老師姓,以后我就姓許?!倍ㄕJ真的樣子完全不像個胡鬧的小孩,“老師,我的名字你來起吧?”

    “我來嗎?”這么突如其來的要求,讓許果很是不知所措,有種做夢的感覺。

    這孩子的新生,就好像從此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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