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他往謝菲爾德那邊看,有些驚訝:“你沒有折玫瑰回來嗎?” “玫瑰花總有凋謝的時候,但是我現在找到了完全,屬于我的,在我眼里,永遠的玫瑰?!?/br> 遲朗又開心了,他問謝菲爾德:“你愿意帶我去深淵嗎?” “是的,我愿意?!?/br> 遲朗想了想:“那如果有可能的話,你愿意和我去我的家鄉嗎?” “愿意的?!?/br> 遲朗停下了問話,他心里有些微醺,跑上前去擁抱了了謝菲爾德。 謝菲爾德笑了笑:“怎么又不說話了?” 遲朗不說話,他只是覺得“愿意”這個詞,好像,婚禮啊。 第32章 想喝酒 遲朗問謝菲爾德:“你有酒嗎?” 謝菲爾德從柜子里拿酒,問他:“為什么想喝酒?” 遲朗搖搖頭, 哼哼唧唧兩聲, 向謝菲爾德伸手:“給我吧?!?/br> 謝菲爾德將酒倒進杯子里, 將杯子搖晃了一下,, 說:“這是‘暮色之夢’,別多喝了,很容易醉的?!?/br> 然后遲朗接過酒杯,一口把它喝完了,再把杯子給謝菲爾德:“再倒一點吧?!?/br> 他小聲地說:“我喝得是不是太粗魯了……但是這樣快一點喝醉?!?/br> 謝菲爾德點點頭, 手搭在椅背上,示意讓遲朗站起來, 再將椅子換了一個方向。 這時椅背靠著桌子,謝菲爾德再讓遲朗坐下。 謝菲爾德將袖子撩起來了些,他又開始往酒杯里倒酒,帶了點笑意問:“還是慢慢品酒比較好……你想學一下怎么喝嗎?” 遲朗對于品酒這方面一知半解,但他現在的首要目的是喝醉,所以他拒絕了這個提議:“改天再學吧, 我現在……” 謝菲爾德:“很快的?!彼⑽⒀鲋^, 慢慢地喝了些, 等他放下杯子時,杯壁上沾著些淡紫的酒滴, 而杯底已經空空如也了。 遲朗看了一眼:“你這喝得也不對吧……” 謝菲爾德微笑著,吻住了他的唇。 ‘暮色之夢’, 以這種方式被送進了遲朗的嘴里。 謝菲爾德偏偏吻得很慢,遲朗能感覺到這酒在舌尖蕩漾出的微甜的味道,但他卻不敢肯定,這是因為‘暮色之夢’本來的味道,還是……他的心理作用所致。 他聞到了一點葡萄的香味,朦朦朧朧,像隔得很遠,被籠在薄霧里的幻景。 “味道還行嗎?”謝菲爾德問他。 “馬馬虎虎,”遲朗盡力維持著面無表情:“我喝醉了?!?/br> “所以,這么想喝醉做什么?” 遲朗:“因為喝醉了,所以接下來的說的話,明天醒來我都可以不承認,你也不能嘲笑我?!?/br> 謝菲爾德笑了笑:“好啊,你說吧?!?/br> 遲朗很小聲地問:“你能再多喜歡我一點嗎?” 謝菲爾德靠近他,笑著問:“你想怎么喜歡,要做什么嗎?比如每天給你送玫瑰花?” “不是的,因為我想給你寫一本傳記,但是寫作對我來說太痛苦了,我以前被逼著寫論文,每天都很焦慮,所以我要討一點報酬?!边t朗的語氣很認真。 “如果你再多喜歡我一點,我也就能給你寫本傳記了?!?/br> “抱歉,”謝菲爾德拒絕了他,“我已經不能再多喜歡你了?!?/br> 遲朗垂著頭:“行吧,就算這樣,我就……我就勉為其難給你寫一本傳記吧?!?/br> “仰望星空的時候,視野是受限的,不能奢望看到所有的星星,這是件不可避免的、遺憾的事?!?/br> ”可以的話,我想用所有的時間,來喜歡你?!?/br> “但在那些,還沒有遇見你的時間里,想起來有些遺憾,我不能有這樣,喜歡你的美好體驗?!?/br> 遲朗的大腦迷糊了,如果剛剛只有幾分醉意的話,現在是醉意被擴大了無數倍。他自認想不出這種話來,更別說寫了。 “不行,你必須把在紙上這句話寫下來,還有你以前說的好聽的話,我一定會好好保管那張紙,我會每天翻看的——我不想忘記這種時刻?!?/br> 謝菲爾德:“那你為什么想寫傳記?” 遲朗:“……在休伯特的傳記里,你是被打敗的一方,還被認為是邪惡的一方。那我給你寫一個以你為主角的,美好的傳記?!?/br> “今天先寫梗概?!?/br> 謝菲爾德湊過去看了一眼,雖然遲朗很快收起來了,但他仍然看到了幾行字。 “謝菲爾德是一個很好的人?!?/br> “有一天他遇見了遲某?!?/br> “然后謝菲爾德成為了一個很好很好的人?!?/br> “最后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br> “為什么不把我們的名字放在一起,要這樣寫自己的名字?” 遲朗:“因為這是你的傳記,不能喧賓奪主。用“遲某”能降低我的創作欲望,直接寫‘遲朗’的話,我會忍不住寫成戀愛日記的?!?/br> 謝菲爾德的語氣有些無奈:“你這樣,我又會忍不住想親吻你的?!?/br> 遲朗很震驚:“這好不像你啊,你不是一向想親就親的嗎?” 謝菲爾德的眼神變了些,眼里的笑意散去了,變得非常有侵略性。 “我總要思考一下,如何使每一次親吻比上一次更美好?!?/br> “好的,你一定要好好想?!?/br> 遲朗寫得很入神,一邊寫一邊問謝菲爾德問題,把梗概寫得七七八八了,他完全不想睡覺,最后是被謝菲爾德硬拉到床上的。 謝菲爾德的動作實在太干脆利落,不給他一點掙扎的機會,遲朗忍不住說:“我好不容易這么有創作激情,你就讓我再寫一會吧?!?/br> “睡覺了?!?/br> 遲朗:“可是現在也不是往常睡覺的時間???” 謝菲爾德的語氣卻很溫柔:“既然喝醉了些,就早點睡吧,不然明天會很不舒服的?!?/br> 遲朗:“可是我不困?!?/br> “那就躺床上休息吧?!?/br> 遲朗眨眨眼:“你是不是想做不和諧的事?” 謝菲爾德沒說話。 遲朗問了好幾遍,還一直用手戳著謝菲爾德的手臂。 謝菲爾德也許是被他吵到了,將他的手腕扣在了床上:“閉上眼睛,別說話?!?/br> 遲朗閉上了眼睛,然后聽見謝菲爾德說:“然后數一下我們親過多少次了吧?!?/br> 遲朗在這種數數中很快睡著了,他的呼吸聲很均勻,即使在睡夢里,嘴角也微微上揚了一些。 謝菲爾德也閉上了眼,他毫無睡意。 他曾經夢見過和遲朗zuoai。 但是當身體的歡愉到達極點之后,他卻覺得很悲傷。 遲朗會很聽話的,在夢里,即使被他如何無禮地對待了,也一點不會拒絕。 但是他心里所殘存的,那些偶然涌上心頭的,意難平的想法和仇恨,連同那些黑暗的過往一起,始終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 他遇見了可以包容他的人,但是卻忍不住想要更多的東西。 在那樣意亂情迷,完全沉浸其中的時候,他也許會很粗暴地對待這個人,好像能通過這樣,來將那些陰霾給發泄掉。 可是一想到他喜歡的人,也許會被很粗魯地對待,謝菲爾德又感到無比心痛。而這樣的心痛,足以將他的欲望封鎖。 * 瑪格麗特的聚會定在三日后,遲朗猶豫著要不要去,但想著,既然已經決定,不和霍華德家族的人有交際了,那就不去了吧。 他還去找了一趟宋西南,交流交流感情,順便談一下他在魔法研究會里,找到的關于傳送魔法的信息。 宋西南這種沒心沒肺的人,居然看起來心事重重,眉頭緊皺著,十分焦慮不安。 他對遲朗說:“如果找到了能夠回到現代的方法…… 遲朗的眼睛亮了亮:“真的嗎?” 宋西南:“真的……但是那個魔法陣,是壞的?!?/br> 遲朗愣了一下。 “可以修復嗎?不能修復的話,再想想別的辦法?” “那是休伯特留下的魔法陣……沒有人能完全修復這個魔法,除了他自己?!?/br> 遲朗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了。 “既然這樣,那就算是沒辦法修復了吧,或者我去魔法研究會里問一下,還是我們找找別的路吧?!?/br> 宋西南笑了笑:“也不用著急,好在你也在這里,我們還能嘮嘮嗑,如果回不去的話,我們就各自努力吧?!?/br> 接著他們又一起回憶了一下過去,遲朗還想起了宋西南的兩個前女友,嘆口氣:“你當年在我面前秀恩愛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風水輪流轉吧?!?/br> 宋西南:…… 遲朗問:“你會做什么中餐嗎?我想學一學?!?/br> 宋西南:“……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饞了?!边t朗面對著宋西南狐疑的眼神,還是坦白了,“事實上我想讓他也嘗一下,沒有吃過魚香rou絲辣子雞麻婆豆腐跳水魚水煮rou片的人生是不完美的?!?/br> “可他萬一吃不了那么辣怎么辦,口味不統一好難受?!边t朗又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