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如今……奴家變成了這樣,你也就別來了吧……如此不堪,沒得膈應人?!饼R韻的頭快要垂到了胸口。 梁禛默然,須臾他緊了緊懷里的纖腰,“是我的錯,是我來晚了,那日去你家提親才知你奉召入宮了?!?/br> 梁禛的面頰緊緊蹭著她的粉腮,他疼惜不已地尋找她的唇,用力吸吮。 “我的韻兒美極了,哪里不堪……” 他狠狠將她按在寮房的墻上,親吻她的脖子,掀起中衣襟尋找她的柔軟。 齊韻唬了一跳,趕忙握住他的手腕,“別!禛郎住手……這是玉禪寺……” 梁禛不吭聲,一把扯下她的褻褲,抬起她一條腿便沖了進去。 “唔……”齊韻無力的靠向身后的石墻,身下的強烈刺激害的她無法保持直立。 心神蕩漾間,她聽見梁禛在自己耳邊吹氣,“是我害了你……我不該任由駱菀青肆意靠近你我?!?/br> 律動中,腰腹間酥麻愈甚,齊韻靠著墻開始下滑…… 梁禛手間一個用力,把她的腿纏上自己的腰,將她死死抵在自己與石墻之間。愈來愈深入的撞擊,讓齊韻的意識愈發支離破碎。 “……禛郎……韻兒出家了……” “我知道……” “……咱們不可如此……” “如此又能怎樣……菩薩可有來阻我?” “你……” 煙花爛漫中,齊韻自齒間逸出極致yin靡的嬌呼,又被梁禛悉數吞下。齊韻緊靠在他溫熱的頸窩中,淚水磅礴而出…… …… 此番戰役最大的贏家是駱菀青,至少駱菀青是這樣認為的,但她的父親卻十萬個不接受。蔣三娘把蔣太后要提議皇上給梁禛與青兒指婚的事告訴了才從洛河公干完畢回京的駱璋,引來駱璋的勃然大怒。駱璋當場便掀了桌子,暴跳著命人喚來駱菀青。 “那梁禛明明要娶那齊家的小傻子,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你從中作了梗,然后非要把你自個兒塞出去?!”駱璋氣的額角青筋直跳,跳著腳地指著跪立在地的駱菀青。 駱菀青慘白著臉望著自己的父親,“爹爹,女兒不愿嫁給旁人,就要嫁給梁少澤,爹爹您就允了青兒罷!” 駱璋氣得直咻咻,惡狠狠地指著蔣三娘,“青兒胡鬧,你就從旁看著?你這當娘的不點頭,太后娘娘怎會如此指婚!” 蔣三娘早哭得不能自已,拿羅帕包著嘴,吊著眉,滿臉泥濘,“國公爺,也要妾身能說得上話呀!您不是不知您女兒做主慣了的,她纏著太后娘娘那么一哭訴,棒打鴛鴦的便成了妾身!引得她還對我一通教訓!妾身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啊……” 駱璋低眉,心中惻然,他深知自己女兒的手段,為了嫁給梁禛無所不用其極,一旦入了宮定然死纏爛打地要將自己推銷出去,三娘生的柔弱,攔不住女兒是必然的…… 駱璋眉頭緊鎖,須臾方開了口,“夫人,這幾日你親自看著青兒,勿要允她出門,我明日求見皇帝陛下將青兒的事與他說說?!?/br> 駱菀青見狀急迫地就要張口說話,被駱璋抬手攔住,“青兒,莫要再執迷不悟,你爹爹也是男人,深知那梁家小兒的想法。如若他只是花心便罷了,可他眼里只有那小傻子,你就算拼死嫁過去,也會不得善終的。再說了,他梁家又不是皇親國戚,你上趕著嫁過去,爹爹還覺得他家高攀了呢!爹爹這是為了你好!勿要再談,聽你爹安排就好!” 翌日,朱銓散朝后便在右順門便殿召見了駱璋,駱璋簡要匯報了洛河的公干后開門見山地提起了駱菀青的親事。 “陛下,臣聽得賤內提及太后娘娘預備讓皇上給左都督與青兒賜婚,臣心下惶恐,便想向陛下確認確認?!瘪樿皾M臉的恭敬與諂媚。 “唔……對,朕正要與愛卿說道說道。昨日朕去向太后娘娘請安時,聽得母后說起過,說青兒心悅少澤得緊,急赤白臉地求母后尋朕給她賜婚呢,不知國公爺對這樁親事作何感想呀?” 朱銓倒是樂見其成,畢竟自己不小心答應將齊韻讓與梁禛,以致齊韻被那梁禛整日念叨著,自己也有點心煩。如今有點想反悔,直剌剌收回自己的話,還是有的不好意思,如若著能把駱菀青指給梁禛,倒是好事一樁了。只看駱璋怎么表態,朱銓轉過頭拿眼希冀地望著駱璋,等著駱璋拿主意。 駱璋沖朱銓深深一揖,“陛下……臣感念陛下隆恩,自是感激涕零,然……左都督……卻是不大適合青兒……如若有其余人選,自是更好……” “哦?左都督年輕有為,功勛卓著,亦相貌堂堂,國公爺緣何還瞧不上?縱觀朝堂上下,能超過少澤之人,怕是不易尋?!绷憾G也會被人嫌棄,這讓朱銓頗有些意外。 “呃……稟陛下,老臣不是挑剔……只是……只是……”駱璋躑躅良久,仔細措辭,終于開了口,“老臣聽說他要娶那齊家二姑娘……” “哈哈!愛卿竟是擔心此事!朕便明了告訴你罷,國公爺大可不必憂慮,那齊家二姑娘玉禪寺出家了,法號妙靜?!?/br> 駱璋做出一副驚愕的表情,“齊姑娘無災無難的,緣何出家?” 朱銓沉吟片刻,“齊韻欺君,她并無癡傻之癥?!饼R韻是自己的人,犯了什么錯自然不能與外人道,便拿她裝瘋賣傻的事做幌子吧。 聽得此言,駱璋倒真的被驚到了,原以為齊韻是因為癡傻被拋棄,沒想到竟然是裝傻——莫非齊韻是為了躲避進宮才如此裝傻的?駱璋直覺自己不知覺間窺見并眼看就要卷入一場皇族們的愛情游戲中,不行!得趕緊打??!青兒也萬不能涉入其中! 這皇帝對齊韻是什么態度一時半會也猜不出,如若這帝王依然對齊韻有意,自己貿然捅出齊韻與梁禛的關系,怕是要觸了眼前這位佛的逆鱗。故而,對有些人來說,直接提醒他眼看著就會帶綠帽,他可能還會恩將仇報,以怨報德…… 深思熟慮后的駱璋決定在帝王面前將這頂眼看就要帶上頭的綠帽子捂得更緊些,他深深地一揖,“即便左都督不能娶那齊二姑娘了,臣亦以為不妥……”他遲疑片刻,“臣以為,左都督品德有虧……” 駱璋看著朱銓驚異的雙目,繼續說道,“左都督過于風流多情……臣與他一同云南公干時,便覺得他各處皆好,只這年少風流……青兒軟弱,老臣怕她受委屈……” 朱銓訝異,心里雖然失望得緊,但也不好逼著人家把女兒嫁出去,好歹駱菀青也是自己的表外甥女,如若梁禛確實風流成性,的確不適合駱菀青了。朱銓和煦的笑著,拍拍駱璋的肩,“國公爺勿憂,朕再給你留意留意,定要給咱青兒尋個妥帖的相公?!?/br> 駱璋心下大定,朱銓、梁禛與齊韻的復雜關系可謂是一場一波三折的折子戲,也只有梁禛這種武瘋子才敢玩得風生水起,咱們駱家躲遠點就好了…… 就在朱銓思慮著什么時候去那玉禪寺替母后求塊佛牌時,他又在御花園“偶遇”了駱菀青。 “陛下……我爹爹……” 朱銓看她那幅失魂落魄的表情便猜到了她想說什么,“青兒,國公爺以為梁少澤不適合你,朕再替你尋個好的?!?/br> “陛下!青兒只想要左都督……”駱菀青神情萎頓,顯見得多日未曾休息好。 朱銓一口噎住,這駱菀青對梁禛可算是思之欲狂了,也不知看上那小子哪里了。轉頭又想起梁禛沖進乾清宮搗蒜般沖自己叩頭求齊韻的畫面,心里竟莫名的激憤。 “青兒,朕不能不顧乃父意愿肆意替你指婚?!敝煦屪×丝?,只定定地看著駱菀青的臉,眼神中欲言又止。 聽得此言,駱菀青眸光微閃,她激動地靠近朱銓,滿臉興奮。她急切地看進他的眼睛,“謝陛下恩典!青兒這便回家與父親溝通……” …… 不得不說駱菀青在性格上亦是剛勇之極,為了能嫁與梁禛,也真是豁出去了。她與駱璋的溝通再次受阻,駱璋為駱菀青的執迷不悟而激憤,他一聲令下將駱菀青禁足在了她自己的繡樓,沒有駱璋的手令,誰也不許給駱菀青開門。 駱菀青只覺漫天的昏暗,自己看不見前路。父母激烈反對,自己遣了畫鳶尋那梁禛也尋不得,那廝自從回了京后便一直躲著自己,送信不回,派人帶話不見,活生生一副老死再不相往來的架勢。 駱菀青終日以淚洗面,回想起以往與梁禛相處的點點滴滴,以往有多甜蜜,如今便有多殘酷,每一幀都無不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與癡心妄想。 這一日,蔣三娘來到繡樓給駱菀青送糕餅,打開門鎖后,發現門依舊打不開,使勁推了推,才發現房門已從內里鎖住了。蔣三娘心下咯噔一聲,暗道不好,她拼命拍門呼喚女兒的名字,一面招呼丫鬟趕緊去找個小廝來破門。 一名身材魁實的護院被拉了過來,他一腳將木門踢了個粉碎,蔣三娘風風火火地沖進了門,發現屋內空無一人,花窗大開,走進一看,一條用裁剪成條的床褥做成的繩索自窗口蜿蜒而下,直至屋后的花園……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有人放大招 ☆、逼婚 安遠侯梁府今日可算出盡風頭, 交通自兩條街外便堵住了,因為駱菀青奔來梁府求收留…… 今日有朝會, 梁家的男人都不在府上,一大早梁府的管家梁薪便跌跌撞撞地沖進了梁府上房,“大奶奶, 府外來了一名姑娘,自稱是豫國公府的小姐,她來咱們府……尋人……” “什么?誰?又要尋誰?”安遠侯夫人有點懵。 “回大奶奶,豫國公爺駱府的小姐, 駱菀青往咱們府上來, 想尋二少爺,此刻她人正在府門口候著?!?/br> “駱菀青!”安遠侯夫人崔氏振奮了, 她還記得蔣太后推薦給自己的國公爺家的小姐可不就是喚做駱菀青的! “駱小姐為何事尋禛兒?” “這個……小的便不知了……”梁薪一臉古怪,思慮再三又低聲開了口,“聽說……聽說……駱小姐說二少爺老躲她, 她便親自來府上尋咱二少爺的……” 崔氏瞪大了眼睛, 驚訝不已, 她猛然想起汀煙說過,梁禛赴云南公干時曾一度與駱菀青走得頗近,大家都以為二人皆互相欽慕時, 卻不知什么原因又恍若路人。崔氏喜上眉梢,原來二人是真的有溝橋的呢!許是有了矛盾,自家兒子甩了姑娘冷臉子,如今駱家姑娘熬不住了, 便自己尋了來。 “梁薪,趕緊的,將駱姑娘迎進來!”崔氏迫不及待地向老管家下達著命令。 駱菀青是一個人來的,金釵散亂,衣飾不整,形容頗為憔悴。甫一進門便向崔氏深深地道個萬福,“菀青拜見安遠侯夫人?!?/br> “駱姑娘稀客,難得來咱府上,快些進來吧……”崔氏心中雖疑竇叢生,依舊熱情滿滿地將駱菀青迎進了屋。 待至花廳落了座,駱菀青早忍不住熱淚盈眶,跪倒在崔氏面前,“侯夫人,菀青心里苦哇……今日才會忍不住偷偷跑來梁府尋求夫人的幫助……” 崔氏心中亦激蕩,趕緊上前一步扶起駱菀青,緊緊握住她柔若無骨的素手,“孩子啊,莫要悲傷,且與我說說,怎生如此委屈了……” “夫人……”駱菀青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捏著羅帕抽泣了許久,“夫人或許不知,青兒與少澤……也曾互相欽慕過,但世事難料,少澤終是棄了青兒選了那齊家小姐。本來此事菀青已無立場再指摘少澤的選擇,可他以往對菀青亦有承諾,因為他的承諾,家父與菀青在云南亦對他鼎力相助,可為何返京之后便再不提起?家父磊落,不提便不提罷,本也不是圖他回報才助力于他??奢仪嗖煌?,菀青投入的可是感情,怎能說收回便收回?如今竟然想尋他一問亦尋不到了……” 駱菀青小心思多,她只說梁禛有承諾與她,卻絕口不提那承諾是什么??蛇@話聽在崔氏耳朵里卻是自家兒子承諾過人姑娘要娶她,騙得姑娘芳心盡付,回京后卻敢做不敢當,拍屁股溜了! 崔氏當下便恨得牙癢癢,豫國公府,多好的親事??!傻兒子明擺著好姑娘不娶,非要與那皇家的玩物糾纏不休! 崔氏越發覺得駱菀青溫婉又善良了,比那裝瘋賣傻的齊韻不知強了多少倍!心中一個激動,便將駱菀青攬入了自己懷里,“駱姑娘莫憂,禛兒上朝去了,午時便回。你莫怕,待禛兒回府,我便喚他過來,駱姑娘安心在這兒吃些果子罷!” 駱菀青見崔氏待自己如此熱情,心下大定,便羞澀地點點頭,恭恭敬敬道謝后復又落座,只小口抿著茶,飛紅了雙頰。崔氏見狀,心中愈發喜歡這個姑娘,雖然她一個姑娘家冒冒失失便跑來男子家,有些驚世駭俗,但這不也正是證明了她心中有禛兒嗎?可不像那姓齊的,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拿禛兒只當備胎。 可惜崔氏并未能高興多久,便等來了駱菀青的母親蔣氏,蔣氏面色慘白,她只覺天昏地暗,呼吸不能,自家女兒為何如此不要臉皮的跑去男人家中求人家要了自己,這讓國公府的臉皮往哪里掛!這丫頭日后還想不想嫁人了?! 蔣三娘一來到梁府便浩浩蕩蕩地領著一干仆婦要拖著女兒回家,駱菀青不依,死命摳住梁府大門上的門釘非要留下來,她還沒見著梁禛呢。蔣三娘大怒,不再顧忌臉面不臉面的問題,當著梁家眾人及大街上圍觀看客的面揮手便給了駱菀青一個響亮的耳光,清脆的耳光聲甚至驚走了路邊一只凄惶的野貓。 自駱菀青記事起蔣三娘便從來未有打過駱菀青,今日也是氣得狠了,蔣三娘口不能言,只扯著自家女兒的袖子,渾身上下抖若篩糠。 崔氏驚呆了,看見駱菀青挨了母親一巴掌才突然想起自己是主人。蹭地沖出門外,兩步竄至駱菀青身邊,緊緊摟住駱菀青便往自己身后帶,“國公夫人息怒!國公夫人息怒!孩子還小,可別把她嚇著了!青兒只是來梁府尋我這老婆子說說話,國公夫人萬莫誤會??!” 蔣三娘冷哼一聲,“侯夫人且讓開,今日我非打死這個不要臉不要皮的賤女人不可!” 崔氏一聽,將駱菀青抱得更緊了,她驚恐地大喊,“國公夫人手下留情??!青兒如此賢淑良善,我安遠侯府求之不得??!兩日前臣妾專程進宮拜見了太后,還向太后娘娘專門求過青兒,讓太后娘娘能助力咱梁家周旋周旋。咱梁府雖只是普通人家,國公夫人或許瞧不上眼,但我梁家喜愛和期盼青兒的心卻是發自肺腑的!還望國公夫人憐惜,成全!” 蔣三娘呆愣,什么?自家女兒什么時候便已經與梁小賊的母親都溝通好了?不知不覺間這二八閨秀便已經自己安排好了自己的終身了?如此能耐,還要我們豫國公府作甚?還要父母雙親作甚?! 蔣三娘氣得只想一頭碰死自己,怎么養出個如此不知好歹的女兒哦!真真白養了她十六年??!蔣三娘想起自家夫君描述的梁禛那些恣意妄為的紈绔行徑,只覺悲哀又絕望,她渾身脫力,全然忘記現在正在大街邊上,撲通一聲癱坐在地,毫無形象地大哭起來。 駱菀青亦緊張至極,精神已至崩潰邊緣,見母親在大街上便如此絕望的號哭,腦中那一直緊繃的弦也錚然斷裂,她滿面淚痕,口中吶吶,“女兒不孝……女兒對不住母親……女兒不孝……對不住母親……” 不及眾人回過神來,駱菀青猛然轉身,直直朝梁府門口一座威風凜凜的石獅撲去。崔氏心中一涼,腦中空白一片,就要癱軟在地,石獅旁突然出現一只純黑絲絨皂靴,一個橫掃,駱菀青便被這條腿踢回了門邊。 “如此多人堵在府門口作什么妖呢!如若真想死便一個人躲去僻靜的地方死,為何非要在我梁府門口死纏爛打?”冷沁沁的低沉男聲響起。 駱菀青轉頭,但見一緋袍男子端立廊下,黑紗幞頭,大獨科花,盤領右衽纻絲袍,玉板腰帶,威儀非凡,正是梁禛。 不等駱菀青開口,崔氏早已不管不顧地沖至梁禛身旁,一把扯住他胸口那面威風凜凜的金獅補子,開口便罵了起來,“你個臭小子,為何學那放誕風流的紈绔子弟,拈花弄柳,朝三暮四?你許了駱家姑娘什么話,讓駱家為你做了些什么,你轉頭便忘的一干二凈了麼?你如此知恩不報,自私自利,怎對得起我梁家歷代的清正名聲?怎對得起你祖輩對我梁家的流血與付出!” 梁禛愕然,散朝回家,老遠便被堵在了街外,好容易擠了進來,才發現這人山人海都在看著自家的大門。定睛一看,原是駱菀青要碰死在梁府大門口,這還了得!這女人不知又在發什么癲,竟鬧到了自家門口!梁禛屏氣凝神抬腿這么一踢,駱菀青自是沒死成,可還沒回過神,自家母親竟又纏上了自己,這又捶又打的,她究竟在罵什么? 好容易聽明白了崔氏罵的話,梁禛忍不住又怒火中燒,這駱菀青原是找自己負責來了,一個不如意還要碰死在自家門口。自己若真做了什么壞事,肯定二話不說便認將下來,可自己不僅什么都沒做過,甚至連做妾的話也是駱菀青自個兒提起來的!就如此也要自己負起責任來,天底下哪有這樣賴人的! 梁禛忍不住惡向膽邊生,不顧崔氏還正揪著自己的官服,轉過頭便沖駱菀青怒吼,“駱菀青,你今日尋死覓活的就為賴上我收了你?你他娘的自個兒不覺羞恥么?……” 不等他說完,耳畔一聲炸雷,崔氏如同點火的炮仗,一個躍起便揪住了梁禛的耳朵,“孽障!你在胡說些什么!”崔氏的指甲劃過梁禛的脖子,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梁禛掉頭,看見自己母親噴火的眼,知道自己母親就要放大招了,此時還在大門口,母親發起狠來又會是一場好戲,他不等崔氏再張口,捏住崔氏的胳膊連推帶抬往門里塞,又轉頭對跪所在地的駱菀青大吼,“不想被人笑話,就別在這門口丟人顯眼,還不快進來!” 心上人發話,駱菀青怎敢不聽,一個骨碌便從地上爬起,捏著羅帕捂著臉蹬蹬蹬便奔進了梁府大門。梁三娘也被梁薪重又“請”進了梁府,門外瞧熱鬧的人群終于逐漸散去,梁府外的交通終于重歸正常。 鬧也鬧了,打也打了,尋死也尋過了,可該面對的問題還得去面對,不是嗎?于是安遠侯夫人與豫國公夫人終于正式地坐到了一起,花廳一側是雨打梨花后纖弱幽怨的駱菀青,另一側則坐著滿臉戾氣與不耐煩的梁禛。 “禛兒,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談判,與其說是一場談判,不如說是一次審判,因為梁禛的生母崔氏也沒有站在梁禛這一邊。崔氏雙目炯炯,滿面怒容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好似只要梁禛一旦說出一句她不愛聽的話,她便要沖上去給自己兒子一頓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