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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鸞鈴錯在線閱讀 - 第24節

第24節

    ☆、七盤關

    “梁大人莫急, 此歌姬妖媚惑主,一貫為駱小姐所不喜。此次回京, 途徑蜀王殿下屬地為蜀王看中,多次討要,駱大人皆拒絕。此番她犯了錯, 被駱小姐送與蜀王。如若她于途中惹了梁大人不快,駱小姐只怕要將她打殺了方能解心頭之恨。梁大人且放她一條生路罷……”

    聽得此言,梁禛收回了落在此歌姬身上的視線,低頭思忖。陳冉如此忌諱這歌姬露出臉頰, 想來必是一副勾人的狐媚模樣, 竟然勾得連駱璋這樣一臉正氣的家伙也變成了色胚,舍不得將她送人, 以致為駱菀青所嫉詬。

    又想到駱菀青對自己那讓人招架不住的熱情,如若被她知曉自己非要瞧她府上的狐媚歌姬,怕是又要滋生事端。對那駱菀青, 可是一點牽扯也莫要有, 自她府上出來的人, 哪怕是貓貓狗狗都莫要沾染,那女人蹬鼻子上臉的功夫可是非同一般的!

    思慮至此,梁禛強迫自己忽略掉心中涌動的不安, 自己安慰自己:有駱府作保,想來應無大礙。他轉頭看向陳冉,“陳統領既如是說了,本官自不好強求, 本官不看便是。陳統領帶上她們自行離去罷,后會有期!”

    馬背上的齊韻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梁禛小賊倒是挺不好對付,差一點就露餡了,自己萬莫再心軟才是。

    ……

    七盤嶺本是秦嶺余脈,秦嶺山脈在由北而南的延伸過程中,在陜西寧強西溝一帶異峰突起,形成了高入云表的七盤山,七盤山再向南,山勢漸趨平緩,七盤嶺便是七盤山的主峰。

    七盤嶺腳下的一處山坳,溪水淙淙,此處有一座破舊的土地廟,朱成翊已在此處盤桓十余日了。數日前,巴拉帶著部眾及負傷的白音終于趕到了七盤嶺,朱成翊懸著多日的心終于放下,如今只等周波的消息了。

    此時正值正午,烈日當空,炎炎夏日,正值午間好眠之時。朱成翊赤身坐在溪水中沐浴,長久的逃難生活將他的臉脫去了稚氣,磨礪出了些許風霜之色,為著搏命人倒是壯實了不少,不再像以往那樣羸弱不堪。

    他靠坐在溪邊,眼眸低垂,也不知周波的情況如何,可曾探尋到姑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沉入水中,無論如何再過幾日都得要過了七盤關,等不到姑姑的消息,便將巴拉與吳懷起也留下吧!

    耳旁響起吳懷起“軟糯”的呼喚,“大公子……”

    朱成翊帶起滿臉水花,他抹開雙眼,看向岸邊的吳懷起。

    “稟大公子,周波回來了,帶來了齊小姐的信……”

    ……

    朱成翊最后擦了擦腰間的寒鐵劍,走出廟門,門外,白音及巴拉率眾已備好馬匹等著他。

    朱成翊咬咬牙,姑姑拋棄他了,她再也不會來見自己了。剛聽說周波只帶來齊韻的信時朱成翊便有了不好的預感,不過因自己現實的情況,朱成翊倒是早早做好了被人拋棄的準備,姑姑拋棄自己實屬正常,自己不怪他,誰讓自己如此沒出息呢?

    朱成翊抹抹眼角的濕潤,他沒有時間哀悼自己早夭的愛情,便得繼續自己的逃難之路。他利落的翻身上馬,催馬揚鞭,一行人魚貫奔入山林,往七盤嶺而去。

    七盤嶺倚峻險、臨深澗,不入其中無法體會這峻險二字的真諦。因道路盤桓,朱成翊一行騎馬行至半山腰便都棄了馬,牽馬步行。越是接近嶺峰,越是覺得道空百磴懸,遷緣曲如蚓。一行人穿梭于崖壁懸磴之上,如那渺小的螞蟻,小心翼翼接近七盤關。

    七盤關位于七盤嶺一處小山坳,號稱西秦第一關,作為劍門蜀道入川的第一道屏障而名震四方。七盤關雖為官道關隘,然作為難于上青天的蜀道第一關隘,毫不質疑的擁有讓人畏懼的震懾力。

    自遠處望去,七盤關好似生生自崖壁上長出的一塊關隘,“上有千仞石,勢欲壓人頂,下有萬丈溪,清欲攝人影?!弊韵露?,仰視難引頜。自上而下,深疑入眢井。

    朱成翊與白音一行立在接近關門口的一處拐角,他們身上有最完美的路引,不懼盤查——除了錦衣衛。

    “大公子,咱們在土地廟盤桓太久,不知錦衣衛是否已布防至此處,不若先由吳懷起前去查探一番?!卑滓衾≈斐神吹吐暯ㄗh。

    朱成翊頷首,“也好,那便有勞吳小將軍了……”

    吳懷起領命,率數名部眾走出拐角,朝七盤關關口走去。

    也許是因為路太難走,連行腳商都懼了此處,七盤關關口很冷清,孤零零的幾個兵丁守著關門,守關將領不知躲去了何處,只有一名把總靠在門樓后吹著山風打瞌睡。

    吳懷起滿臉堆笑地來到一名守關兵卒面前,“軍爺,咱要過關,這是過所……”

    那兵卒許是站了太久,連五官都遲鈍起來,老半天才看了吳懷起一眼后,沖身后的一名正昏昏欲睡的瘦弱兵丁猛踹一腳,“查過所!”

    瘦弱兵丁被唬了一跳,手中的長矛差一點被扔下山崖。他趕緊扶正帽子,摸一把還不夠靈活的面龐,一搖一擺的來到吳懷起面前,接過過所上下左右仔細瞅了瞅,又遞到面癱兵卒面前,“大哥,應是無礙的……”

    面癱兵卒瞟了一眼過所,“河南商販去往蜀地販運草藥?就你們這幾人?”

    “小的尚有部眾在后,因山高路陡,咱拖著馬匹,無法聚一處一同走……”

    面癱兵卒點點頭,裝模作樣的將吳懷起上下打量了一番,卻不說話,也不說讓走。吳懷起聞弦歌而知雅意,立馬從懷里摸出一枚銀錠,“軍爺守關辛苦,小的請軍爺喝茶……”

    面癱兵卒終于露出微笑,沖吳懷起打著哈哈,“待會你部眾來了,我自會放他們過關,你且放心先行下山罷?!币幻嬲f一面直揮手示意吳懷起可以走了。

    吳懷起心中歡愉,沒想到七盤關如此好過,忙作揖道別,一番客套后便順利過了關。眼看下山路蜿蜒沒入叢林,吳懷起忍不住哈哈一笑,心中暗忖,功夫不負有心人??!下了這七盤嶺,大公子便真的海闊天空了!吳懷起收拾好心情,留了一名部眾在關門口等候朱成翊,自己則繼續前行尋了一處小樹林一邊休息一邊等候朱成翊。

    白音于遠處見得吳懷起順利過關,自然也放下心來,招呼朱成翊及余下部眾牽馬過關。待得來到關門,面癱兵卒得了好處,自然爽快的緊,隨意問了兩句,便一人做主將眾人統統放了過去。

    關門后吹山風打瞌睡的把總一直都未曾抬過一下眼,朱成翊一眾人皆順利過了關,不多時也到了小樹林,見到了等候在此的吳懷起。

    “大公子,不用休息了罷?下了七盤嶺便進了蜀道,咱們便不用再擔心錦衣衛追蹤了?!卑滓艨聪蛑斐神?。

    “嗯,白音統領說得對,咱抓緊時間,趕緊下山!”朱成翊也一副卸下重擔的清爽模樣,他大手一揮,一聲令下,一眾人立時牽馬繼續前行。

    白音揉揉額角,此次過關順利的不可思議,沒想到梁禛竟然這么容易就放棄了抓捕,莫非有詐?白音不由得轉頭再看了看山梁上巍峨的七盤關城門,城門上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白音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連同大公子明明好端端的立在這下山的路上,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自己反而被嚇到了。他不再多想,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緊跟幾步,追上大部隊。

    出了小樹林,不多時眼前出現一片開闊的草甸,隊伍最前方的白音卻突然頓住,抬手止住了大家前行的步伐。

    “白音統領,為何……”朱成翊剩下的話被自己生生吞回了肚子,他看見了草甸對面樹林中的點點寒光,那是箭矢的反光……

    一路披荊斬棘而來的逃難小分隊被nongnong的哀傷、憤懣所包圍,眼看就要逃出生天了,卻在下山的路上遭遇此人生的最后一劫。

    往原路返回是不現實的,梁禛很明顯是有備而來,后路定然已經被堵上了。這是一場硬仗,梁禛準備先用弓箭消滅羽林軍大部分有生力量,最后再用刀劍清剿現場,看來是不打算留活口了。

    朱成翊的心蕩到了谷底,自己時運不濟,終是要被人斬殺于此地了,只可惜了自己身邊這幾十名羽林兒郎,跟著自己也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便隨自己陪了葬。他甚至開始設想,如若自己一人主動投了降,梁禛會不會放過白音他們。

    白音卻并無朱成翊這般多路子可想,他是軍人,主人的命便就是他的命。白音牙關緊咬,面色沉靜,他緩緩抽出腰間的馬刀,“除吳懷起、特木爾部從,其余人等皆隨我上馬沖過草甸,待我等清場完畢后,吳懷起、特木爾護送大公子繼續下山。如若我等失敗,吳懷起、特木爾護送大公子沒入山林伺機再動?!?/br>
    羽林衛的小伙子們根據白音的命令默默分作了兩隊,一隊軍士迅速將朱成翊緊緊包圍起來,余下部眾則隨白音與巴拉騰然躍上馬背,呈一字排開,馬刀在手,軍容肅然。

    只聽得白音一聲令下,英勇的羽林衛兒郎們一字排開,催馬緩步走出密林來到草甸邊停下。此時對面密林中的錦衣衛弓箭手也前出至草甸邊,擺好箭陣。前置一排兵卒持長排盾,搭配長矛自盾隙間斜刺探出,以抵御突破箭陣的騎兵。

    空氣中的燥熱愈發濃重,戰馬打著響鼻,山風過處,密林號哭。朱成翊聽見自己胸腔里咚咚咚的心跳聲猶如戰鼓擂起,他汗流浹背,緊握劍柄的右手滲出了密密的汗,他只定定地望進草甸對面的密林深處,心中默念,“太祖爺爺、父親,翊不會給你們丟臉的……”

    ☆、傷離別

    烈日昭昭, 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凄涼肅殺的味道。密林中的梁禛半瞇著眼,閑適的看著草甸對面的白音和他的數十名羽林衛軍士, 他輕輕地勾唇,“蒙古人中竟也有如此忠勇之士,我梁禛敬你是一條好漢, 定會予你風光厚葬……”

    梁禛轉過頭看向馮鈺,“七盤關關門可曾閉上?我要朱成翊的——項上人頭……”

    梁禛的話音未落便吞下了后面的話,他看見馮鈺明顯變得愕然的臉,以至于馮鈺舉著發令旗卻一直忘記落下。

    他轉過頭, 順著馮鈺的目光看過去……

    梁禛臉上閑適的笑容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是深深的震驚與不可思議,草甸中間立著個紗衣女子, 可是齊韻?

    白音帶領騎兵隊列的正前方立著一名身著月白色訶子,藕荷色紗衣的年輕女子,冰肌藏玉骨, 衫領露酥胸, 素手兩纖纖, 體似燕藏柳——只是未戴幃帽,露出了那雙含嗔帶怨的多情目。

    梁禛突然好想仰天大笑三聲,什么駱府的歌姬, 原來都是逗我玩兒呢!她便是那么喜愛做這娼妓麼,回回都拿這個身份與自己搶男人!以前尚且知道遮掩,這回改明搶了……

    梁禛只覺胸中塊壘,郁結難耐, 兩日前床畔間的宛轉嬌吟似乎都在嘲笑自己有多愚蠢,自己為何偏要拜倒在此種鐵石心腸的蛇蝎女人裙下。自己貪戀那如夢似幻的靡靡色相,如今遭此失敗應屬咎由自取。

    他極力壓住因極度傷痛帶來的胸口間的絞痛,勉力繃直腰背,緩步踱出林間。他來到錦衣衛箭陣最前方,冷冷看向草甸對面騎兵陣前的齊韻,莊肅冷然的外表下身心皆已殘碎一地。

    他極力扯了一個笑,“齊姑娘是來與本官一較高下的麼?看是你能壓住我,亦或是我能降住你?”

    齊韻木然站在草甸中央,她全然記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到此處立定的,她呆呆的望著梁禛,心中五味俱全。她尾隨朱成翊進入小樹林后便遣回了駱府的侍衛,自己已經回不去了,留著他們已然無用。

    就在齊韻勉力奔走,想要出聲喚住朱成翊時,她看見白音率部上了馬,她知道梁禛就在前面。齊韻只記得自己腦子里轟的一聲,只有一個念頭蹦出,“阻止梁禛,不能讓朱成翊死在自己眼前!”

    于是她飛奔向前,穿過朱成翊的侍衛,她看見朱成翊驚訝、振奮又激動的臉。她沒有理會這張臉,繼續前沖,她沖開了白音的阻攔,直直站到了雙方對峙的陣前……

    梁禛立在冰冷的箭陣前,肅殺卻落寞,他臉色蒼白,眼底的絕望與哀慟隔著一個草甸都能看見。

    齊韻望著眼前的梁禛,心痛的感覺絲絲蔓延:禛郎,今日奴家必須要與你對抗了,我若心軟,翊哥兒便要付出性命的代價。奴家只能對不住你!今日傷你,實在情非得已,可是與翊哥兒的命相比,你丟失的實在算不得什么……奴家欠你太多,只能日后銜環結草,以報君恩。

    齊韻想大聲對梁禛說出心底的話,可嗓子卻發不出聲音。她靜立良久,默默伏下身,朝梁禛深深一拜。

    “郎君……奴家有罪,奴家逼迫駱家姑娘掩護自己尾隨郎君欲行謀逆事在先,如今背叛郎君令郎君功敗垂成在后,奴家不忠不義,雖萬死不能辭其糾。奴家自知罪孽深重,如若郎君放過翊哥兒,待此番事了,奴家當面縛輿櫬,自請受刑。奴家與翊哥兒情同手足,亦承諾守護他直至最后,如若郎君執意不放,奴家亦不冤郎君,只求郎君賜奴家一死。奴家不忠不義不孝,已無顏再茍活于天地間……”言罷,齊韻以首扣地,長跪不起。

    梁禛聽得此言只覺五內俱焚,心痛愈甚,這女人只記得對那廢帝的承諾,對自己的承諾原來只是一句空話。為了廢帝她可以拋父棄兄,自毀名聲扮作娼妓再三哄騙自己,甚至今日竟以命要挾自己放棄對小廢帝的抓捕。

    他氣急反笑,“你是否不忠不義本官無權評說,但你不孝倒是一點沒錯,你違逆你父兄之安排一意孤行,現在又要一抹脖子跟大公子共赴黃泉了,卿卿莫要忘了,你父兄可還在本官手上,如若你敢死,你父兄也別想好活!”

    梁禛頓了頓,復又開口道,“本官倒是沒看出大公子有何可取之處,除了只會躲在女人背后裝可憐,其余長處皆無。卿卿的眼光很成問題??!朱成翊!齊韻可不是你娘親,如若你是男兒,你敢堂堂正正與我對峙一次麼?還有你,白音,堂堂羽林衛,列陣于嬌娘身后,你還有臉面說自己是朵顏勇士,蒙古雄鷹嗎?”

    梁禛雖然氣郁難當,卻并沒被氣暈了頭,他發現自己依然沒能做好一箭射穿齊韻,不顧一切勇往直前,捉住朱成翊的準備。

    一想到殺了齊韻他便會條件反射的四肢發軟,短短時間內,梁禛想了多種方法,想實現活捉齊韻,殺死朱成翊的可能??上ё约旱某跏及才爬锩鎵焊蜎]有計算到齊韻,現在想要實現自己的愿望談何容易!

    七盤關太過險峻,自己統共只放了二十兵卒于城門樓上,他們只為斷了朱成翊的后路,壓根無力完成下樓偷襲敵人,并在白音眼皮子底下奪回齊韻的艱巨任務。自己想主動發起進攻,消滅朱成翊的有生力量,但齊韻橫亙其中,不讓白音動,自己也不敢動,只怕傷了她……

    如今梁禛便只好拿齊韻的父兄來要挾,以盼能喚回齊韻的清明,言語上刺激朱成翊與白音,以期他們能自亂陣腳,主動出擊。

    草甸對面的齊韻敏銳地發現了梁禛的心思,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女人最常用的淺顯手段果然是有用的。禛郎,奴家心思復雜,手段狠辣,無情無義,不忠不孝,奴家配不上你,禛郎值得更癡情的姑娘……日后奴家再來贖罪時,無論禛郎如何罰我,韻兒絕無怨言。

    她心中柔軟,亦愈發苦澀,面上卻不顯,她只狠狠地盯著白音,“有盾牌而不用,便是傻。為虛無縹緲的口譽而戰,那是癡?,F在不是犯癡做傻的時候,只要能保住翊哥兒,由他一逞口舌之快又有何妨?莫要上那激將之法的當!”

    白音定定的看著齊韻,胸中激蕩萬千,齊韻對朱成翊的維護之心,昭彰日月,此女心性之堅韌,心思之敏銳,真乃當世奇女子!

    他無比恭敬,誠心實意地低頭一揖,“屬下遵命!”

    齊韻抬起頭,強力壓下心中的柔軟,事已至此,再心軟只會害了翊哥兒。今日之事,梁禛輸得起,自己也還能贖罪,事到如今,自己如此維護翊哥兒,梁禛便是本不想殺朱成翊,現在也要殺了。朱成翊卻是輸不起的,輸了便沒了命,自己更無機會贖罪。莫要讓梁禛占了強勢,一鼓作氣,再接再厲,趁梁禛還在猶豫,先下手為強方為上策!

    齊韻輕聲向白音說道,“繞過草甸,繼續下山,我替你們拖住梁禛!”

    炫目烈日下藕荷色紗衣女子與一身織金妝花飛魚服的梁禛隔陣相望,各自身后的肅殺軍陣更給二人的對峙增加了濃墨重彩的悲戚之色。

    白音定定地看著烈日下臉色皆蒼白的二人,無端覺得有些睜不開眼,他抬起僵硬的腿,緩緩后撤到齊韻身后。

    “郎君,奴家父兄與奴心思不同,他們卻是想追隨肅王爺的,禛郎自是知曉。奴家信任郎君的品性,定不會不問緣由,遷怒連坐。奴家說過,此番事了,韻會自請受刑,另作酬報,以謝君恩?!饼R韻硬起心腸,面向梁禛,再度叩首。她身后的白音卻是一揮手,帶領部眾悄然撤向草甸西北角,那里一條經年踩出的蜿蜒小道依稀可辨。

    梁禛一看,激將無用,朱成翊與白音一味便要做那縮頭烏龜,只讓齊韻與自己對峙,而齊韻又是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架勢,心底早已血流成河。他一把扯過身后軍士手中的弓,伸臂引弓,一支利箭錚然刺入白音身前一棵柏樹上。他一聲暴喝,“站??!爾等當本官不存在么?”

    梁禛憤然望向長跪在地的齊韻,“韻兒,本官待你不好麼?你在我身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還有什么不滿足,非要自甘下賤,與那欽犯為伍。韻兒且起身,回我身邊來,以往種種,我概不追究。以往的承諾,我自一力應承。如若你一意孤行,休怪本官今日便要順應王道,將你與那欽犯一道正法!”

    齊韻心中苦痛,耳旁只余梁禛那熟悉又悲愴的怒喝,小郎君威逼利誘,好話歹話說盡只想拉自己回頭。如若是其他閨秀指不定已然被他喚回,可自己卻不同,梁禛的心在自己面前,便如那禿子頭頂的虱子,一清二楚。

    齊韻第一次無比痛恨自己不夠愚鈍,非要親手扼死自己的幸福。禛郎如若有心不顧一切拿下朱成翊,剛才那一箭便應當落在白音身上,而不是那棵柏樹……

    齊韻一把奪過白音腰間匕首,狠狠指向頓住腳步的白音,“休要管他!走!”

    眼見白音繼續后退,帶隊沒入樹林,直奔草甸西南,齊韻舉起匕首置于自己脖頸上,又猝然跪地,朝向梁禛膝行數尺。

    “禛郎,奴家欠你太多,如若郎君實在痛恨,今日韻兒便將此賤命償還與君可好?只求禛郎放過翊哥兒一命,翊哥兒大勢已去,再活也只是空度余生耳。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真捉不得翊哥兒,王爺亦不會強求。禛郎英偉,只奴乃郎君之污點。奴家這條賤命是郎君的,郎君如若心有不甘,盡管朝奴家泄憤即可。刖鼻挖心,油烹炮烙,奴家絕無怨言……”

    眼看白音帶著朱成翊就要沒入叢林,馮鈺張了張嘴,卻不知應該說什么,說讓梁大人不管齊韻,亦或殺了齊韻?自己說不出來。再看那梁禛呆立當地,如泥胎木塑,一干錦衣衛也個個長大了嘴,亦如失魂般眼看著朱成翊沒入林中再也看不見。

    梁禛只覺胸口滯悶,腦子里嗡嗡作響,齊韻如此貶損于己,何嘗不是在向他心上扎刀子,他一點都不想將自己的女人油烹炮烙,該下油鍋的是那大奶嬰朱成翊。莫不是自己太過皮實,齊韻便一再偏幫那朱成翊?

    眼見圍捕機會就要從指尖溜走,想起一眾錦衣衛的一個個不眠之夜,馮鈺實在忍不住坐視一干人馬的辛勞換得如此不堪的功虧一簣。

    他一個手勢招得一隊軍士攜弓箭亦趕往草甸西南角。眼尖的齊韻早發現馮鈺的異動,“禛郎!奴家今日便要最后一次對不住你……”她手上一個用力,鮮血蜿蜒自頸間流向如玉的胸脯,再沒入盈盈的訶子內……

    “住手!”只聽梁禛一個暴喝,轉過身,手中繡春刀鞘攜風帶勢打著圈砸向馮鈺。馮鈺躲閃不及,被砸中額角,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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