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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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溫柔善良的女人陪伴了他十年,在他失落時在他彷徨時在他難過時,溫言軟語地安慰他鼓勵他。 可他卻辜負了她,在她為千夫所指的時候,他不僅沒有站出來維護她,還和那些人同流合污。逼得她生無可戀,帶著孩子自焚。 烈火焚身該有多痛? 會比毒酒穿腸爛肚更痛嗎? “太子!” 太子瞪著雙眼停止了呼吸。 寧王伸手合上他的眼皮,如果不是太子,他應該會過的很好,可誰讓他是太子! 燕王跪倒在地痛哭出聲,哭得身體輕輕戰栗,太子終于死了,預言成真,他依然最后的勝利者,隱晦的目光在寧王身上繞了繞。 皇帝正在和陸夷光下棋,在棋盤上放下一子,“難得啊,竟然不跑去找你深表哥玩?!?/br> 陸夷光笑瞇瞇的,“天天見,偶爾不見一下保持新鮮感?!?/br> 皇帝失笑,陸見深在御前當差,可不是天天都能見著了,皇帝故作沉吟,“既然想保持新鮮感,不如給思行另換一個差事?” 陸夷光瞪圓了眼睛,“怎么可以這樣!”就見一個小太監驚慌失措地跑來,那模樣彷佛天崩地裂。 “陛下,太子薨了?!?/br> 陸夷光大驚失色,愣了下立刻去看皇帝。 “嗒”指間棋子砸在白玉棋盤上發出清脆聲響,皇帝臉色驟變,“怎么回事,說!” 小太監哭著道來。 皇帝晃了晃身子。 陸夷光護住他的手臂,“父皇,您保重身體?!?/br> 皇帝握了握她的胳膊,“擺駕!” 陸夷光目送皇帝離開,示意半夏出去打聽下詳細情況,抬頭望了望晴朗的天空,這下這天不變也得變了。 皇帝趕到時,方皇后已經哭成了淚人,向來端莊優雅的方皇后,徒然間蒼老了十歲,妝容散亂,雙眼猩紅,見到皇帝撲跪在地,“陛下,陛下,你要為暉兒做主啊,暉兒死的好慘?!?/br> 燕王口稱冤枉,“父皇明鑒,是太子設下鴻門宴,想毒殺我們兄弟?!?/br> “胡說,暉兒不可能,你說要毒殺你們,為何你們不中毒,反而暉兒自己中了毒?!?/br> 寧王道,“太子想同歸于盡,父皇母后,兒臣實在不知哪里做的不好,以至于太子竟然要如此?!?/br> 方皇后狀若癲狂,要不是身邊宮人拉著,幾乎要撲過來咬死寧王燕王二人,“一派胡言,是你二人聯手毒害我兒,你們想謀奪太子之位?!?/br> 燕王虎目含淚,“太子身隕,母后傷心欲絕,可也不能這般污蔑兒臣,母后這是想逼死我們兄弟二人嗎?” “閉嘴?!被实劾涑庖宦?,“扶皇后回宮休息?!?/br> 方皇后一怔,“陛下?!?/br> 皇帝緩了緩神色,“朕一定會查清此事,給你給太子一個交代?!?/br> 方皇后直勾勾地看著皇帝,“如果是燕王或者寧王干的,皇上會讓他們給暉兒償命嗎?” 皇帝嘴角下抿,顯出深深的法令紋。 方皇后悲涼一笑,太子已死,皇帝怎么舍得再殺一個兒子,她的兒子注定白死了。 皇帝避開視線:“你先回宮,朕一定會給你個交代?!?/br> 方皇后淚如雨下,神情譏諷,踉蹌著被宮人帶離東宮。 沒了方皇后的聲嘶力竭,皇帝走到床上,床上是安靜的彷佛睡著的太子,臉上血跡已經被清理過,只剩下了無生氣的蒼白。 巨大的悲慟襲來,皇帝打了一個晃子,扶住床欄穩住身體。 縱然對這個兒子失望的無以復加,可天下哪個父親會不疼自己的孩子,尤其他曾將太子當做接班人細心栽培多年。 繼福王之后,時隔兩年,他再一次品嘗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苦,皇帝眼眶漸漸泛紅,好一會兒,他收斂悲傷轉過身來,兩只眼睛寒光凜凜,“誰能給朕一個解釋?” 在這樣的目光下,燕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斷告訴自己,這都是太子自找的,他可什么都沒做。 燕王躬身,細細說了一回經過,太子那些古怪的話,以及寧王打翻酒杯。 如電似的目光落在寧王身上。 寧王撩起衣擺跪下,“兒臣覺得太子神態反常,時不時看向酒,心生疑竇,不敢喝下那杯酒,遂使了點手段想避開,可萬萬沒想到太子自己的酒里也有毒,若是知道,兒臣一定會阻止?!?/br> 皇帝瞇眼審視寧王。 寧王坦然回視。 燕王不甘于人后,“父皇,兒臣等真是冤枉的,退一步說,便是兒臣等真有這份歹心,怎么會選在東宮更不會在這樣的場合?!?/br> 皇帝收回目光,再次看著太子的尸身,寧王燕王跪在身后,不敢出聲。 片刻后,進來一名侍衛,手里拿著一封信,“陛下,這是在太子書架上發現的?!?/br> 信封上寫著父皇母后親啟。 皇帝手抖了下,定了定心神,結果信封拆開。 良久之下,皇帝遞給王保,“讓皇后瞧瞧?!?/br> 王保一眼不敢多看,折好塞進信封,小跑著離開。 皇帝緩緩坐下,看著床上的太子,咬牙吐出兩個字:“懦夫!” 第123章 “娘娘?!北淘贫酥?,滿目擔憂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方皇后, 不過幾日光景, 人都瘦了一圈, 眼窩已經凹陷下去。 方皇后示意宮女扶她起來, 兩只眼睛帶著異樣的精光,她不會垮,她垮了,可不就便宜了寧王燕王。 她還沒查清楚是誰收買了綠衣,是誰給了太子最后一擊,燕王,寧王, 他們都得死, 都得給她兒子陪葬。 “娘娘, 德妃娘娘求見?!?/br> 方皇后瞇了瞇眼,“宣?!?/br> 慰問過后,德妃告退。 回道玉芙宮,德妃眼底露出沉思, 方皇后提起了八皇子, 言語疼愛。 德妃撥了撥指套,方皇后的用意不難猜,她是萬萬不樂見燕王寧王上位的,可她沒有兒子了。 今日的方皇后與昔日的慈壽太后何其想像,皆是失去了位主動的東宮的兒子。慈壽太后抱養了皇上,穩固住后位。擺在方皇后面前的, 就剩下她的八皇子和十皇子,哦,還有婉嬪陸玉簪腹中不知男女的骨rou。 相較而言,八皇子更有價值,那兩個到底太小了點,而昭仁未來夫家還是手握重權的蕭家。 方皇后這是想和她聯盟呢??煞交屎蟪嘶屎筮@個位置外,還有什么? 當年慈壽太后能抱養皇上,那是在先帝的首肯之下。先帝中意皇帝,才會讓慈壽太后抱養皇帝,給皇帝一個出生。而不是因為慈壽太后抱養皇上,所以先帝屬意皇上做繼承人。 方皇后高估了自己。與她交好尚可,和她聯手對付燕王寧王,她才不當那把刀子替她報殺子之仇。 她的兒子才十歲,終究是太小了,若是再大個五六歲,也許她真的會豁出去拼一把。 不過,德妃眼底閃過幽光,機會未必沒有,太子的死和燕王寧王有著千絲萬縷的機會,皇帝會不會齒冷進而厭倦了他們? 皇帝前所未有的疲憊,老來喪子,這個兒子還是被其他兒子逼上死路的??v然恨其不爭,堂堂太太竟然做了逃兵,可人都死了,心疼占據上風。 可在這個檔口上,他還不能罰燕王寧王,一罰就是將兩人推到弒兄的風口浪尖上,他只剩下這么兩個成年兒子了,難道還能都毀了不成。 且皇帝心知肚明,太子走到這一步,自己也‘功不可沒’。 百般情緒在心頭翻涌,皇帝病倒了,燕王和寧王前來探望,皇帝沒見他們。 燕王溜一眼寧王,“七弟,近來聽說父皇頻頻召見兩位皇弟?!?/br> 寧王微微笑,“兩位弟弟活潑惹人喜愛?!?/br> 燕王意味深長一笑,“的確惹人喜愛?!?/br> 寧王彎了下唇角。 燕王暗哼了一聲。老七倒是穩得住,不過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的確不值當如臨大敵,落到父皇眼里,見他們連小兄弟都容不下,只怕得失望。 對成年兒子失望,皇帝不免就想起小兒子的好了,天真活潑,沒一肚子的心眼,多的他這個當父親都看不穿。 看著兩個小兒子,皇帝有想到了那個尚未出生的孩子,對陸玉簪也頻頻賞賜。 一日陸玉簪來侍疾,皇帝見她眉眼帶愁,便問了一句,“可是有人給你氣受了?” 陸玉簪強顏歡笑,“臣妾有陛下寵愛,何人敢給臣妾氣受,只是年關將近,臣妾有些想念家人了,昨日還夢見了姐妹們一起玩鬧的場景?!?/br> 皇帝笑著點了點頭,“這還不容易,令你父親回京便是?!?/br> 陸玉簪喜出望外,動容謝恩。 她是高興了,陸衍和蔡氏就不是那么高興了,尤其是蔡氏,總覺得來者不善,誰能想到,這個庶女不僅進了宮,竟然還懷了孕,一躍成為寵妃。幸好小女兒出嫁了,不用跟著他們一塊進京。 蔡氏剛松了一口氣,噩耗降臨,她女婿也就是陸初凌的丈夫得了工部筆帖式的差事,筆帖式只是個微末小吏,卻是個京官。 陸初凌還派了宮人去陸初凌那送賀禮,道婉嬪娘娘孕期思念姐妹,茶飯不香,請陸初凌進京敘舊。 蔡氏繃斷了兩片指甲,她到底想干什么? 更讓蔡氏恐懼的是,陸玉簪竟然有此能耐。 陸初凌夫家離大同不遠,坐馬車不過半日路程,陸初凌急赤白臉地跑來,“娘,娘,她到底想干嘛,我不進京,我不去,她一定會害我的!” 蔡氏嘴唇顫抖,忍不住責罵,“還不是你自己惹出來的禍?!?/br> “是陸詩云,是陸詩云這個賤人攛掇我的,娘,都是她,”陸初凌尖叫,“陸詩云就在京里,她為什么不找陸詩云,一定要找我,我又不是故意,我又沒把她怎么樣!” 陸初凌方寸大亂,“娘,就說我病了,行不行,我死也不進京?!?/br> 裝病的念頭,蔡氏也有過,可讓陸初凌進京敘舊的話是皇帝說的,皇帝可能就是那么隨口一說,但是經過宮人說出來,那就是口諭了,君無戲言。何況那幾個宮人還在,萬一弄巧成拙,誰知道陸玉簪還會出什么招。 今非昔比,她現在是懷著龍裔的寵妃,皇帝剛沒了太子,對這個老來子只怕疼惜的緊。 蔡氏強壓下煩躁不安,“你先別急,這你這上京還能再拖一陣,我先給你大伯母寫一封信問問?!?/br> 陸初凌抽噎著小聲道,“大伯母會幫我嗎?” 蔡氏一愣,想起陸初凌當年還得罪過陸夷光,不對,現在是長樂公主了,恨恨地戳了戳她的腦袋,“你,你讓我怎么說你才好,把身邊人都得罪了,現在好了,害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