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書迷正在閱讀:不裝逼我可能會死[快穿]、不許說謝謝、我家經紀人會讀心[娛樂圈]、(系統)當幸運值為max時、我,娛樂圈第一妖精、萬域之王、時光與你可安家、狀元郎總是不及格[古穿今]、上門女婿[穿劇]、小時光
“……”陸夷光懂了, 待會兒想必會有人請他們,不對, 可能只有他, 過去試探, 想來會好酒好菜的招待, 感情人家是嫌棄雜面饅頭不好吃。 她也嫌棄??!她長這么大哪里吃過這么難吃的饅頭。陸夷光捏緊手里的饅頭, “我也要吃, 這個太難吃了?!庇袟l件當然要挑剔下。 靖寧郡王嗯了一聲。 陸夷光笑逐顏開。 靖寧郡王一彎嘴角, 這次弧度大了些, 倒是個心大的,這會兒還笑得出來。 “我們當家的要見你?!狈块T從外面打開, 一個魁梧漢子喊道。 果然, 是你, 不是你們。 靖寧郡王站起來, 理了理衣擺,瞥到眼底強壓著忐忑的陸夷光,到底是害怕的,“別擔心,我很快回來,會給你帶好吃的?!?/br> 陸夷光笑了下,“王爺小心點,”猶豫了下含糊道,“王爺好好與他們商量?!比嗽谖蓍芟?,該低頭還是低下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靖寧郡王微微一扯嘴角。 陸夷光目送他離開,砰地一聲,房門再次關上。 狹窄的房間內只剩下她一個人,耳邊是隱隱約約的喧鬧聲還有若有若無的海浪聲,陸夷光突覺呼吸都沉重起來。難以言說的恐慌無措襲上心頭,陸夷光爬到了床上,靠坐在夾角內,實實在在的木板給了她稀薄的安全感。 陸夷光雙手抱膝蜷在角落里,下巴擱在膝蓋上,雙眼直直地盯著門口。 靖寧郡王那邊談得應該會順利吧,那群人無非是想混一口飯吃,殺了他們無異于自絕后路還要連累家人。 三哥肯定急死了,二哥可能知道了,要是爹娘還有大哥知道她被抓了,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樣。 還有,她和靖寧郡王被倭寇抓走,平安回去之后,恐怕少不了一些流言蜚語。 算了算了,能撿回一條命就大吉大利了,哪管得了這些,反正諒他們也不敢當著她的面唧唧歪歪。 …… 心緒翻飛間,陸夷光抵著膝蓋睡著了。 靖寧郡王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縮在角落里抱著膝蓋睡覺的陸夷光,居然睡著了! “隔壁房間還空著,王爺要不要去那邊休息?”送靖寧郡王回來的男子很是客氣的說道,顯然剛剛結束的談話很愉快。 靖寧郡王半垂了眼瞼,“不必,麻煩拿兩套被褥來即可?!边@船上都是亡命之徒,一個姑娘家,還是頗有姿色的姑娘,萬一有人心懷不軌,后果不堪設想。這會兒也不是講究規矩的時候。 那男子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曖昧一笑,扭頭吩咐,“還不去拿兩套干凈的被褥來?!?/br> “王爺好好休息,有什么只管吩咐門口的兄弟?!?/br> 另一個瘦瘦的男子把托盤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里面放著一碟切好的牛rou片,一條魚以及一大碗白米飯。 靖寧郡王略一點頭,看著他出了門,關上門,回頭就發現陸夷光醒了。 這種情況下,陸夷光心再大也不可能睡得很沉,何況又是那種不舒服的姿勢,她揉了揉眼睛,腦子清明過來,“王爺,你回來了?!甭曇艉€帶著睡意。 “醒了,就來用膳吧?!?/br> 陸夷光這才留意到桌子上的飯菜,肚子當即不爭氣地咕嚕了一下,她的臉霎時紅了。 靖寧郡王恍若未聞,只道,“還熱著?!?/br> 陸夷光紅著臉,低頭穿了鞋走過去,小小聲道,“謝謝王爺?!?/br> 靖寧郡王:“先吃吧?!?/br> 陸夷光坐了下來,拿起筷子正準備吃。 恰在此時,房門再一次打開,是來送被褥的。 望著那明顯是兩套的被褥,陸夷光眼角跳了跳,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問題。 “兩位好好歇著?!彼捅蝗炷侨藬D眉弄眼的關上門,尖嘴猴腮的臉越發討厭。 陸夷光登時沒了胃口,眼神古怪的看向站著的靖寧郡王。 靖寧郡王神色如常,“安全起見,我們待一個屋,你睡床,我睡地板?!鳖D了頓補充,“非常時期非常之策?!?/br> 道理陸夷光當然知道,她可不信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那一套,可別扭啊,活了十五年,她何時和一個男子共睡一個屋過。 只這檔口,沒有挑剔的資格,安全起見的言下之意,陸夷光懂,身在虎xue,兩人還是做了伴更安全,尤其是對她而言。 他長得這么美,要吃虧也是他吃虧,陸夷光不斷在心里默念,默念三回,心如槁木地接受了這個事實,“還是王爺睡床吧,我來睡地板?!敝v真,她覺得自己身體素質比他更好,他要是病了,自己可不是摸瞎了,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應付不了這船上的人。 迎上陸夷光真誠的視線,靖寧郡王:“……不必?!?/br> 再嬌弱那也是個男人,陸夷光后知后覺的想到,沒再謙讓,安安靜靜的坐下吃飯,雖然沒什么胃口了,但是為了養精蓄銳,陸夷光吃光了米飯和那條魚,以及半碟子牛rou。 靖寧郡王側目。 硬憋住飽嗝的陸夷光假裝沒看見,會吃是福氣,她還在長身體呢。 吃完了,陸夷光敲了敲門,把托盤帶碗遞了出去,回頭望著已經鋪好被褥坐在上面的靖寧郡王。 并不亮的燈光,灑在他身上,襯得他面無表情的臉柔和了幾分,落在陸夷光眼里,令她心安。 陸夷光蹲了下去,與他平視,“王爺,你和他們談的怎么樣了?” 靖寧郡王換了個姿勢,“還算順利,若是有其他辦法,多數人都不想刀尖上過生活,更不想連累家小?!?/br> 陸夷光粲然一笑,“幸好王爺一下子就找到了他們的軟肋?!辈蝗?,他們真的完了,陸夷光歪了歪頭,“他們為什么要抓我們?”嚴格意義上來說要抓他。 “半個月前,鷺島水師抓獲一批倭寇,其中有他們的二當家以及不少骨干,他們原想抓了我交換人質,再討要一些好處?!本笇幙ね跬懸墓?,“是我連累你了?!?/br> 陸夷光呃了下,“又不是王爺請他們抓人的,是我命中有這一劫?!辈砹诉@一話題,“那他們現在的訴求是什么,放了同黨和開港互市?” 靖寧郡王點了點頭。 “皇上會答應嗎?”陸夷光神情有些凝重,這關系到一個面子問題。 “父皇本就有開港互市的想法,”靖寧郡王撿了好聽的話安撫陸夷光,免得她自亂陣腳,“你可還記得,大年初一你被挾持,父皇承諾刺客只要放了你就繞過他,這一回總是差不離的?!?/br> 這么一說,也有點道理,陸夷光笑了下,“對我皇上都如此寬宏,對王爺皇上只會更加在乎?!?/br> 靖寧郡王也笑了笑,但愿吧。希望他們兩個人的份量加起來能讓皇帝投鼠忌器。 陸夷光懷揣著微妙的罪惡感睡在床上,心事重重地閉上眼,卻是如何都睡不著,又不敢翻身,怕吵到了地板上的靖寧郡王。 她強逼著自己數星星數月亮,未果,最后認命的睜開眼,順其自然吧,無意間摸到頭發,陸夷光有點發愁的摸了摸頭頂,她摘了玉冠,但是沒有拆掉發髻,因為她不會梳發髻!可睡上一夜,鬼知道第二天會是什么樣。 陸夷光悄溜溜地往床下瞄了瞄,什么都看不到,滅了燈,這個沒有窗戶的房間便被漆黑籠罩,伸手不見五指。 他倒是拆了頭發摘了玉冠,難不成他會梳頭,這么能干? 事實證明,靖寧郡王就是這么能干,他醒來時,陸夷光還在睡,睡相規規矩矩,他們這樣的人,打小就有嬤嬤管睡覺,睡得橫七豎八這種事鮮有。 目光在睡夢中也微皺著眉頭上劃過,終究沒表現的那么輕松自在。 靖寧郡王坦然要求門口守衛帶著他去洗漱更衣,不像個人質,倒像是來巡視的上級。 守衛大概是得了上頭吩咐,客客氣氣地帶著他離開。 陸夷光是被他開門進來的動靜吵醒的,直勾勾的盯著他腦袋,玉冠束發,干凈整潔。 后面還跟了兩個守衛,一個端著早點,一個端著水盆毛巾,放下早點,兩人便出去了。 這樣直接的視線,靖寧郡王想忽視都不行,回望過去。 忍了又忍,頂著鳥窩的陸夷光沒忍住,“誰幫你梳的頭?”也幫幫我! 靖寧郡王才明白她眼神的含義,淡淡道,“我自己梳的?!表槺惆咽掷锏哪臼岱旁谧雷由?。 陸夷光一臉匪夷所思,他居然會自己梳頭,還梳得這么好!怎么可能? 靖寧郡王無視她不敢置信的目光,自顧自擺好碗筷。在冷宮那七年,那個女人不發瘋的時候,會教他一些東西,梳發就是她教的其中一樣。 陸夷光視線黏在靖寧郡王腦袋上,在心里想象怎么梳才好,至于求助,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洗漱,用早膳?!币娝粍硬粍拥刈诖采?,靖寧郡王言簡意賅地催促。 “哦哦?!标懸墓饣厣?,下床漱口洗臉,在梳頭發上難住了,一手抓著木梳一手抓著頭發的陸夷光赧然,“王爺先用,不用等我?!钡人?,粥都涼了。 靖寧郡王看看她亂糟糟蓬起來的頭發,“先吃了再說?!?/br> 其實陸夷光也是這么想,這不是衣冠不整就用膳不大體面嘛,眼下,他主動開了口,陸夷光就心安理得地頂著鳥窩頭先吃早膳。 吃完了,陸夷光專心致志地跟自己的頭發抗爭,東邊平了,西邊凸,西邊平了,后面毛,陸夷光差點想不開找把剪子來。 靖寧郡王看了一眼,禮貌的轉過眼,半響見她還是沒完,又看了一眼,眉頭輕皺,旋即又轉開。 一眼一眼看得陸夷光越來越急躁,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人梳頭發。 最后她自暴自棄的扔掉木梳,扎了一個大麻花辮,這是她唯一會扎的辮子,反正待在屋子里沒人看見,不披頭散發就行,之前見過的一些漁家女就是這么扎的,她們還會盤起來,顯然這對陸夷光來說很有難度,只能放棄。 “讓王爺見笑了?!标懸墓饧傩市收f道。 靖寧郡王扯了下嘴角。 用了早膳沒多久,靖寧郡王又被請走了,吃好午飯才回來,手里拿著幾本書。 下午兩人就這么一個靠坐在床上,一個坐在凳子上看書打發時間。 看到一半,隱約聽著外面下起雨來,還有高高低低的驚雷聲。 陸夷光不由懸了心,海上行船最怕風雨,隨著雷聲越來越大,茶杯在搖晃中摔碎,陸夷光徹底白了臉。 還能不能更倒霉?。?! 第73章 人倒霉起來喝口水都能塞牙縫, 行船遇上暴風雨似乎也顯得十分理所當然了??耧L卷著暴雨, 狠狠抽打著帆船。海面驚濤駭浪,奔騰咆哮, 裹挾著摧枯拉朽的力量。 暴怒的喝罵, 惶恐的驚叫, 凌亂的腳步……交織成催命的樂章。 房間內的東西東滑西倒,唯有那張固定的床還在原位,撞了一個大包的陸夷光顧不得揉腦袋,臉色一搭青一搭白, 難不成, 她要命喪大海喂魚! “王爺,你會泅水嗎?”陸夷光忽然問, 不過會水在這個時候似乎也沒用, 茫茫大海, 他們還能游到岸上去不成。 靖寧郡王抓著床板固定身體, 他的臉上有一種特別的平靜, 他沒有回答陸夷光的問題, 而是道, “出去?!?/br> 茫然無措的陸夷光當下跟上, 若船抗不過暴風雨,留在船艙內無異于死路一條, 可離開, 難道就有活路。 門口的守衛早已不知去向, 過道上站著坐著躺著三三兩兩驚慌失措的倭寇, 一個一個皆是面無人色,如臨大敵。 見了他們也只是瞥了一眼,并沒有趕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