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個玩具而已
宿醉的后果是嚴重的。 和自己的大bss一起宿醉的后果更是無法想象! 可偏偏,白露就反了這樣的錯誤。當然沒有什么香艷的事情,也沒有趁著醉酒發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唯一有哪里不同尋常的就是,第二天白露在后花園醒來的時候,發現無印和守云看她的眼神很詭異。 是那樣一種……該怎么形容呢? 就是那種“我以為你是個溫柔的小天使,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熊孩子”的感覺。那復雜的表情下包含了不可置信、驚訝、后悔、原來如此等多種含義,由兩個氣場強大的人看過來,是在讓白露一時有些承受不能。 當然了,她也沒想到喝醉酒的神將大人竟然是那個樣子的。她現在還依稀能夠想起昨天的情景,真是恨不得以頭搶地。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不當初啊。 黑歷史這種東西,大家都有了也就習慣了。在場的三人也都見過對方最狼狽的樣子,自己的狼狽樣兒也都被別人看了去,似乎也就不覺得有什么了。 唯一需要擔心的一個,就是白露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因為自己知道的太多了而殺人滅口。 三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復雜,顯然都記起來了自己和對方的丑態,如今再相對的時候,真的讓人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快去神君山報道吧!” 一陣的沉默以后,還是無印首先打破了這種寂靜,給白露解了圍。 白露告罪離開,就去清點昨天無印挑選出來的那些人去了。人不多,加上她也就是四十人,貴在精致。她粗略的掃了一眼,發現這其中有幾個熟面孔,有的曾經出入大門,她記得好像是庭院里的奴隸,還有的曾經跟隨主人外出,想來應該是主人的貼身近侍。 她翻了一遍名冊,大概對這些人有所了解。他們無拘先前的身份高低貴賤,是否受到主人重用,只有身家干凈,做事細心,處事機靈,忠心為主即可。、 白露忽然想起昨天無印看似無意間說出來的那句“恩師待我極好,我時常感念他的恩德,沒想起他的遭遇,必痛心疾首,如今他重新出山,我這做弟子的,自然要送上最好的才行?!碑敃r雖然極力保有理智,可大腦仍舊有些混沌,如今再想來,無垠的而行為確實有些奇怪。 帶著一群人去往神君山,因為以前去過一次,現在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她卻是不知道,是在她離開之后,后花園昨夜暢飲的兩人頃刻間恢復了清明,哪里還有剛才的尷尬和宿醉后的混沌。 無印看著桌上的殘羹和酒漬沉默不語,周圍的額氣氛有些壓抑,守云也不敢出聲打擾,只是在心底對神將大人此舉疑惑不解。 “你是不是也在懷疑,我為何要自降身份和她飲酒,又為何費盡心力做這些事?”無印突然說道,像是在問守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守云一邊收拾桌上的東西,一邊回應,“將軍此舉定然有深意,屬下愚鈍?!?/br> 無印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說道,“你可不愚鈍,你精明著呢!說說看你的想法?!?/br> “屬下覺得,這個十九好像有些問題?!?/br> “哦~哪里有問題?” 守云坐在一邊,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她雖然姿態恭敬,眼中卻沒有對神權的敬畏,反倒是精明狡黠。不僅如此,屬下還覺得,對一個奴隸來說,她未免懂得太多了一點兒?!?/br> “呵呵…”無印輕笑,手指敲打守云前額,“你這傻小子,就不許奴隸聰明一些?我倒要看看你往后有了自己的府邸,里面住著一群傻子的情景?!?/br> 守云不好意思的笑,將軍大人說的沒錯,的確是他太武斷了。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作為一個奴隸,她懂得太多了?!睙o印又說,“而且,她身上并沒有奴性,雖然她極力掩飾這一點,但只要熟悉真正的奴隸,其實不難看得出差別?!?/br> 守云大驚,“她果然有問題?那將軍您還……” “這么驚訝做什么!”無印懶散的歪在躺椅上,“我只是想要看看能在無根井里活下來的人是什么樣,今后又會給我什么驚喜?!?/br> 守云仍舊不放心,“那您把她送到艮神君那里,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無印嗤笑,“連你都能看出不對來,你覺得恩師會連這點兒問題都察覺不出來嗎?” “是屬下愚鈍了?!笔卦茟M愧的說。 “倒也不是你愚鈍,只是你不了解恩師。能得到那樣一個玩具,恩師的心情想來會好一些?!睙o印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沉默下來,安靜的不在說話。 守云看了看自家將軍,早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突然的沉默,輕手輕腳的收拾完東西離開??粗鴿M園鮮花,他勾了勾唇角,心情大悅。想起傳聞中艮神君的鐵血手腕,恐怕那個十九要遭罪嘍~ 第二次來到神君山,白露絲毫沒有覺得放松,反而更有些緊張。 只是幾個月的時間,這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前荒涼破敗的宮殿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原本無人問津的地方也成了香饃饃,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白露大略看了一下,有神官,神仆,也有奴隸,當然更多的還是神兵。他們聽聞艮神君要修繕宮殿的消息,趁著休假的時候就聚了過來,搶著要幫忙。 此情此景,白露還能到說什么呢?她什么也說不出來。 帶著一行人去艮神君那里報了道,或許是沖著無印神將的面子,白露竟然還親眼見到了這位向來只存在于傳說中的人物。 那是一個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忘卻的人,一個無論身處何地都能稱為焦點的存在。 彼時,他坐在還未修繕整齊的神君殿中央,周圍的擺設后還有些簡陋,也沒有那些象征著神界永存不朽的雕像和壁畫,可他的神態其實,卻好像端坐最奢華的王庭。 那一刻,白露就知道,他的強大,完全不需要用那些虛無的東西來襯托,他的強大,是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的。 白露很不適應作為神界下層人的生活,其中一個原因當然是動不動就得下跪,可此時…… “奴見過神君大人?!彼乱庾R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神座上的人連眼皮也抬,手中晃著瓊漿玉液,懶散的開口,“這次又是誰家送來的?” “回神君大人,奴等原本的主人是無印神將?!卑茁豆Ь吹鼗卮?,一絲一毫也不敢懈怠。 “無印那小子如今都已經是神將了啊…果然已經過了很久了?!鄙窬p聲呢喃,淺啜了一口被中美酒,“既然是那小子送來的,就留在我身邊伺候吧,正好我也缺一個使喚的人?!?/br> 白露大喜,心中的激動無法言表,只是種種地又拜了一拜,“多謝神君大人,奴榮幸至極?!?/br> 兩天之內,白露接連生了三級,這樣的進步速度讓神界眾奴隸只有驚嘆的份兒。能夠在艮神君面前聽差,別說是奴隸了,就是很多神兵、神官也艷羨不已。但這個機會,偏僻那就落到了白露頭上,只能說是走了狗屎運了。 艮神君是個很奇妙的人。 白露戰戰兢兢的在旁伺候了幾天,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傳聞他不近人情,在戰場上上戰無不勝,神力滔天,生活中也令人難以接近,一身冷厲氣勢足以逼退眾人。 可幾天的接觸下來,白露發現他是個挺好伺候的人。對奴仆沒有那些苛刻的要求,從不說會因為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懲戒眾人。只要你做的事達到了他的要求,他從不多問一句。 也沒有什么嗜血的癖好,無人來訪的時候,他總愛一個人坐著,安靜的好像沉浸在了另一個世界??杉幢闶沁@樣,也從來沒有人能夠忽視他的存在。 不管身在何方,身處何地,他總能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偌大的神君殿,也只有白露一個近侍,旁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白露還多了另一項任務——在神君大人覺得無聊的時候陪他說話。 一開始的時候白露還有些拘謹,每說一句話都要思慮再三,生怕自己禍從口出。這樣的事情一多了,她也意識到了艮神君并不喜歡她這種行為,她也干脆逐漸放松了下來,在談及比較安全的話題時也能說上幾句。 時間長了,她大概也意識到了,對方并不說是不要她提出什么見解,而只是想要找個存在搭腔而已。那個存在也不一定是她,隨便一個會出聲的東西就行,可以是一只小貓,也可以是一只小狗,可以是一匹天馬,更可以是一只神獸。至于她,只不過是因為無印神將的緣故,運氣好被他選中了而已。 這天,天氣晴好,神日的光輝似乎比平日更絢爛一些,神君山上的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樣。 白露取了青石髓歪把兒酒壺裝了一壺百花漿,又用白玉碟子盛了幾串白玉葡萄,端著取了神君殿主殿。這是每天艮神君的習慣,早起必定會飲下一壺百花漿,還須得伴著白玉葡萄才能入口。 她走進神殿的時候,神君大人正站在窗邊,看那樣子似乎是在看外面的景象。 “大人,酒來了,請用?!卑茁赌贸霰?,滿滿的斟了一杯,帶著鮮果味道的酒香瞬間在神殿彌漫開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引起艮神君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