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小梳 說: 虐文來也,寶寶們喜歡的話就收藏一下吧,么么噠~謝謝babyegg的鮮花~ 第六章 本王何時允許她死了? 京城城郊,一處荒廢已久的大宅。 “林泓逸……他當真信了?”許苧玉惴惴不安地看著來人。 那人點了點頭,一張臉隱在黑色裘帽中,看不清相貌:“殿下大可放心,泓親王看到了那女子身上的‘胎記’,對她的身份深信不疑?!?/br> 許苧玉輕舒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終于放心了:“還是舅母有主意……” 竟想到了在那許卿卿身上偽造胎記,如此一來,就是神仙也不會起疑心了! “泓親王已將她押入地牢,明日便是她的死期?!蹦侨私佣f道。 聞言,許苧玉唇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死了好,死了干凈?!?/br> 免得今后她每日提心吊膽,生怕叛軍搜到這附近來…… 她自小在皇宮長大,都不曉得冷宮里有個與自己樣貌相似的女子,想必除了那些往冷宮送飯送水的太監,旁人皆不會懷疑許卿卿的身份。 如今那幾個太監皆已被斬草除根,只待許卿卿一死,一切便圓滿了。 許苧玉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朝那人道:“替我好好謝謝舅母,若非她幫我找到了許卿卿這只替罪羊,我也沒這么容易從林泓逸手中脫身?!?/br> 一想到林泓逸那個瘋子,她就覺心里瘆得慌。 這世上,最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便是那瘋子了。 幾日來她連連做一個噩夢,夢見自己被扔進軍妓營,慘遭那些相貌丑陋、粗鄙不堪之人凌辱,光想想她都覺得惡心極了。 身份被人頂替無關緊要,只要不落入那瘋子手里就行,否則,自己真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與此同時,陰冷的地牢中,許卿卿正縮在發霉的稻草里瑟瑟發抖。 她很渴,可牢中沒有水,缺了邊的破碗里,只有半個餿了的冷饅頭。 那饅頭如她的嘴唇一般,蒼白而干裂,連結對爬過的螞蟻都不屑咬上一口。 隱隱約約的,有腳步聲傳來,一名提了燈的獄卒巡邏經過。 許卿卿掙扎著爬起身,踉蹌著走到牢門口,指著外頭那盛水的木桶,一個“水”字卻怎么也發不出聲來。 “死到臨頭了還想喝水?”那獄卒嗤笑一聲,壓根懶得理會。 許卿卿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裳,她抓得如此之緊,那人竟怎么掙也掙不脫。 “松開!”獄卒頓時惱了,一根根掰起了她的手指,冷不丁被她指尖guntang的溫度嚇了一大跳。 這女人莫不是染了風寒,快要病死了? 呸! 晦氣,真是晦氣…… 他抄起一旁的一只大桶,劈頭蓋臉地朝許卿卿潑去:“你不是要喝水嗎,喝吧!” 冰冷的水將許卿卿淋得狼狽不堪,她咯噔打起了寒顫,只覺渾身上下既冷又熱,被那獄卒猛力一推,重重摔在地上,很快就一動不動了。 獄卒本沒打算再搭理,直到瞧見她腦后滲出的那灘鮮血,才陡然慌了神。 許卿卿正摔在了那只破碗上,后腦被尖銳的碗口劃了一道口子,深可見骨。 她重傷一事傳入泓親王府時,林泓逸正在書房與近衛議事。 “殿下,地牢那頭送來消息,許苧玉重傷,怕是活不過今晚了,不知尸首該如何處置?”侍衛詢問。 侍衛的語氣不急不緩,本以為泓親王根本沒將此女的性命放在心上,怎料林泓逸聞言陡然站起了身,劍眉下,一雙闔黑的眸子怒不可遏:“重傷?好端端的怎會重傷?本王何時允許她死了!” 第七章 舊賬 許卿卿昏迷了整整兩日,醒來時,躺在了一張偌大的繡床上。 這是一間雅致的廂房,房中燒著無煙的銀鱗炭,梨木桌上放著一只小巧的熏香爐,煙氣裊裊,奇香撲鼻。 “您醒了?”見她睜眼,一個丫鬟急忙上前。 許卿卿掙扎著坐起身來,腦后疼得出奇,渾身上下使不出半分力氣。 丫鬟出言阻止:“許姑娘,你可千萬別起身,大夫說了,你身子虛著呢?!?/br> 既是前朝公主,新帝登基后,便斷然不可能再稱為公主,于是便只能喚一聲“姑娘”了。許卿卿指了指這屋子,想問這是何處。 見她伸手比劃,并不開口說話,丫鬟不免一怔。 奇了怪了,好端端的一個前朝公主,怎么突然成了啞巴? 莫不是……被泓親王給拔了舌頭? 聽說關進大牢之前,還被丟進了軍妓營,也不知這一來二去的,到底吃了多少苦頭。 如此一想,丫鬟不免心生憐憫,輕聲安慰她道:“姑娘放心,這里是泓親王府?;噬献蛉障铝酥?,將你許配給泓親王為妃,今后你不用再去那陰森森的地牢了?!?/br> 下旨? 賜婚? 許卿卿一驚,以為自己尚在夢里。 新帝登基,不肅清前朝余孽也就罷了,竟還將自己賜給泓親王,這究竟是在唱哪一出? 她哪里知道,自己早已成了新帝安撫人心的一顆棋子。 京城雖攻下了,但一眾朝臣皆是舊朝人馬,關乎江山社稷,關乎民心所向,新帝斷然不敢再像戰時那般殺伐果決,只能施行仁政,以德服人。 讓她嫁作泓親王妃,便是這施行仁政的第一步。 連這蛇蝎心腸的苧玉公主尚且能容下,足以見得新帝心胸之寬廣,此時再下一道詔書大赦天下,想來那些散落各地的前朝兵馬,聞訊大多會棄暗投明,不戰而降。 不費一兵一卒而收服天下,新帝又何樂而不為? 許卿卿并未想到這一碼,她只覺這消息來得太突然,突然得令她措手不及。 為何偏偏要把自己許配給那林泓逸? 難道還嫌林泓逸不夠厭惡自己? “吉服昨日便已送到,宮里來的公公說,只待您養好身子,便可張羅婚事了?!毖诀叩?。 見她臉色慘白,還以為是身子太虛的緣故,接而又補充了一句:“廚房正在熬參湯,一會兒就端來了,姑娘,您可得多喝點兒?!?/br> 許卿卿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死里逃生分明是不幸中的大幸,可她為何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您是不知道,得知您在獄中重傷,殿下他著急之下差點沒將桌子給掀了,那個傷您的獄卒被殿下處以了鞭笞之刑,聽說打得可慘了……”丫鬟伶牙俐齒,接而說道。 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奇怪,泓親王若真在乎這個前朝公主,又為何要將她打入大牢? 丫鬟哪里曉得,林泓逸關心的并不是“苧玉公主”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