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紅樓修文物在線閱讀 - 第291節

第291節

    李四兒聽見便理所當然地問起石家的“大寶”,如英便將沛哥兒的身世一一都與李四兒解釋了。李四兒聽了睜大了眼,問:“所以,府上大寶其實是……養子?”

    石家一起點頭,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墒抢钏膬阂呀浛殳偭?,這家人腦子里都是水嗎?石家明明有爵位,可是卻偏生要讓個沒人要的可憐貨色去襲爵,自家親生骨rou反倒要靠后站?

    李四兒的親兒子玉柱是隆科多的次子,玉柱就面臨這樣的問題,隆科多身上的一等公爵位以后是嫡長子岳興阿繼承,玉柱啥也撈不上。李四兒為此已經在隆科多面前鬧過很多次,但是岳興阿沒什么錯處,又是嫡長,隆科多沒有辦法剝奪這個兒子的繼承權,所以只能去求了雍正皇帝,給玉柱補了個內班侍衛的缺兒。

    所以李四兒完全不能理解:石家人這到底是缺心眼兒呢,還是真傻??!

    反倒是佟家的姑娘玉蘭,見石家小小一個院子,一點兒也不局促,又清雅又愜意,石家人又都是和氣的。玉蘭倒是心生親近,覺得石家很是不錯。

    到了晚間,李四兒在自家府邸見到了隆科多,隆科多知道這位如夫人今日去了石家,便隨意問起。

    “這可要了命了!”李四兒嘴快,立時添醬加醋地將石家家貧,石家的女眷樣樣都要親自動手,甚至石家想不開地替旁人養孩子,一股腦兒全都說了。

    隆科多皺著眉頭,道:“石家收養妻姐之子,那是長房,新科榜眼是二房,爵位反正也落不到他身上的。再說了,若是石家家貧,玉蘭多帶些嫁妝進門,沒院子沒田畝,咱們難道不能給玉蘭置辦,回頭玉蘭把自己的日子過舒坦了,不就行了?”

    李四兒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個勁兒說:“不是那么回事!”

    最關鍵的,她是看不慣石家那種甘于淡泊的態度。李四兒激動起來,拍著桌子道:“我才不管旁人,她們愛自己勞作,愛守著巴掌大的小院,愛多事養旁人的孩子,都不管我的事,關鍵是,她們管這樣的日子叫舒坦,叫舒坦!”

    “這還魔怔了,今日回來玉蘭也跟我說,覺得石家的日子過得挺舒坦的。老爺您看看,咱們玉蘭從小嬌慣著長大的,她怎么過得了這種日子?叫她在那樣的人家待一天,也是辱沒了她?!?/br>
    李四兒憋紅了臉,拍紅了手掌,隆科多連忙哄:“好好好,反正兩家都沒定下來,你既不滿意,咱們就不給玉蘭說這新科榜眼就是了?!?/br>
    于是,佟家的媒人去了石家一回,就再也沒有提過這茬兒。因是佟家自己搖了頭,因此便也怪不到石家頭上去。李四兒這般跋扈的人,竟然還記起禮數,往石家送了幾件玩意兒,算是補給石家幾個孩子的見面禮。

    當初石詠提出,邀李四兒來石家椿樹胡同小院“相看”的時候,他就大致算到了這么個結果。佟家與石家過日子的觀念太不相通,要將出身背景習慣如此大相徑庭的兩個人捏到一起去,恐怕難有好結果。

    當時石大娘還曾表示過反對,說是石家人誠信為本,尤其是婚姻大事上頭,決不能欺瞞哄騙他人。石詠趕緊解釋,那絕不叫“欺瞞哄騙”,只是將石家最真實的生活面貌“展現”出來,當然,在展現過程中可能會有些“藝術加工”,因此會將最緊要的一兩點突顯,但這依舊是石家人最習慣的生活,絕無欺瞞之事。

    當然石家兄弟兩個也商量過,為了避開一門不妥當的親事,給石喻適當加戲,比如蹲在自家門檻上啃烙餅之類的“表演”,石喻也絕對做得出來。只不過李四兒心理承受能力不算高,早早就被“舒坦”二字打敗,自己退卻,石家總算是絲毫不露行跡地“婉拒”了這樁不合適的親事。

    豈知這消息在忠勇伯府那里走漏了消息。很快瓜爾佳氏族里就都知道,隆科多相女婿相到了石喻頭上,結果還未見到石喻本人,只見了石家的情形就將石家給拒了。

    孟氏很快聽到了風聲,她哪里還有看不透石家人的心思,當下笑道:“石家這是自己作沒了這門親事?!?/br>
    孟氏早先聽說石喻中了一甲,心里不是滋味兒,如今聽說石喻沒被佟家看上,便也心生幾分得意,便通過慶德之妻隔空沖石家喊話:“人家瞧不上喻哥兒,許是能瞧上唯哥兒呢?做人兄長的不能這么自私,自己不想得好姻緣的,也別阻著旁人得好姻緣?!?/br>
    孟氏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所以明里暗里貶低石家,指責石喻既然不想與佟家結親,為何不將這等機會讓出來,讓佟家也相看相看石唯。畢竟石喻今年十八,石唯也有十五了。

    佟家姑娘玉蘭,也正正芳齡十五歲,要說配石唯的年紀,勉強也可以。

    然而孟氏也就是耍耍嘴皮子而已。畢竟誰家也沒有親兄長還未說親,小三歲的弟弟就先越過兄長的道理。此外,石喻是因為考進士中了一甲,佟家才會看上石喻,石唯與哥哥在功名上還差這么老遠,孟氏不過是一廂情愿,做做夢罷了。

    不過孟氏既然這么說,石詠這個石家的一家之主少不得也要有點表示。石詠當即也托慶德將話再傳回去,說是石家沒有任何阻撓旁人姻緣的意思,孟夫人那里,如有相中的人家,自管請便,石家絕不干涉。

    他料定了孟氏為石唯說親,絕不敢提這個“佟”字,原因無他,年羹堯與隆科多是政敵,兩人不和。

    早先年羹堯于雍正二年進京的時候,就曾經在雍正面前八卦了很多隆科多之妾的所作所為,頗有指責之意。而隆科多則在雍正面前當耳報神,傳了不少年羹堯恃寵生驕、專橫跋扈的各種行徑。

    雍正無奈,只能在兩人之間充當和事佬1。原本要將年熙過繼給隆科多,也是調解兩人關系的一種安排,可惜后來在十三阿哥力勸之下,為了年熙本人的心緒考慮,到底還是將年熙過繼給了年希堯。所以年佟兩人,到底也沒能調解成功。

    孟氏的父親就是年羹堯手下的親信,她便有一萬個膽子,也不可能肖想佟家的女兒。果然,石詠這話一放出去,孟氏立即慫了。她如今也會想辦法為石唯和石真打聽相看,但是再也不敢公開提什么與佟家相關的事兒了。

    而石詠于此時接到了二叔石宏武的信。

    此前年羹堯青海大捷的時候,石宏武一直隨岳鐘琪在青海與四川一帶征戰,甚是勞苦,直到六月間才接到了石詠寄來的家信,信中告知石二叔石喻高中的好消息,此外也詢問石宏武對石喻親事的看法,畢竟石二叔一直征戰在外,這“父母之言”怕是難以完全滿足,因此石詠選擇了事先征求意見,畢竟為石喻說親也拖不得了。

    石二叔的信總有兩頁,看得出是分成兩次寫的。頭一頁是正常的與石詠的相互問候,只說他在岳鐘琪陣中,一切尚好。西北的情勢尚未完全穩定,他短期之內沒有機會回京,因此盡請石詠這個“長兄”為石喻的婚事做主,他一切都沒意見。

    而第二頁,石詠見到的時候也微吃了一驚,拿去給石喻看,石喻也默默無言一陣,從大哥這里將信箋討去,珍而重之地收起來——

    那信箋上只寫了一個碩大的“好”字,看得出來書寫的人心情激動,連手都在抖。那個“好”字收尾的一筆那里,墨跡有些模糊,顯然是寫信的人寫完這個字之后,筆墨晾干之前,寫信人的淚水將信紙給打濕,將字跡給洇開。

    可以遙遙想見,這寫信人當時是怎樣的心情激蕩,幾多自豪欣慰,又幾多愧疚自苦。

    石詠深知自家二叔與二弟,都是不善于表達感情的人,然而兩人其實都不是那等無情無緒的木頭。石詠見石喻如此,便立在石喻書房外,對石喻說:“以后大哥不代勞了。與二叔的一應書信往來……都由你來吧!”

    石喻背對著石詠,低頭立著,終于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很快進了九月,石詠與如英都留心打聽著宮中的消息。他們早先已經相中了幾家人家,就等著看這次選秀的結果。若是這些人家的閨女能夠被撂牌子或是得了恩典免選自行婚配,他們便有機會為石喻上門去說親了。

    這一次雍正明確提出,距離皇考崩逝未滿二十七個月,因此東西六宮不進新人。本次選秀主要是為宗室子弟擇偶婚配。因此挑人挑得不多,撂牌子的幾率很大。

    可是事情未必總是遂人愿,石家看好的幾家都被選中,有郡王妃郡王側妃,也有指給鎮國公輔國將軍之流的。石詠與如英便只能自我安慰,大約他們的眼光都不錯,且與皇家的眼光差不多,他們覺得好的,皇家也覺得好。

    最令石詠吃驚的,還要數他昔日的弟子弘歷阿哥,府里竟然給指了兩個格格,一個姓高,另一個姓富察,但是這富察氏與伯府老太太富察氏沒什么親眷關系,只是同姓而已。石詠掰指頭算了半天,總算算清楚弘歷竟然只有十二歲。他著實為此被雷得外焦里嫩的。

    如英卻說:“皇子阿哥,這點年紀身邊便指人這也是常事。只是對于這些女孩子而言,實在不是一件幸事?!?/br>
    這時安安歡聲笑著從夫妻兩個的上房外面”咚咚咚“地跑過去,這孩子的天性至此還未受過半點約束。夫妻兩個登時相視一笑,石詠點著頭道:“咱閨女這性子,是絕不可能進宮去的?!?/br>
    如英登時伸手打他一下,糾正道:“安安哪里都去得,只是咱們夫妻絕不會讓她去那種地方便是?!?/br>
    ——對!這才是正理兒!石詠心想。

    如此一來,為石喻說親的事就暫時耽擱了。然而石詠的二伯慶德卻鬼鬼祟祟地找上門來,問石詠:“茂行,好侄兒,你看看,這能不能……行行好,幫幫忙,借你二伯一件能唬人的古董去使使?”

    石詠心想:啥叫能唬人的古董。

    他一開口:“二伯,啥叫‘借’?”

    慶德:……這個侄兒,現在越來越犀利了。

    “茂行啊,”慶德無奈之下搓著手,對石詠說,“你看你二伯上回往錦官坊那里送了二千兩銀子過去,卻一點水花都沒有?這次好不容易問了人,說是二千兩實在是太少了,但若是真金白銀,現在打點年公的行情已經漲到一萬兩了。所以二伯實在是沒辦法,過來求你,你手頭有沒有什么,價值不算高,但一看上去特別唬人的古物件兒,或是書畫什么的,替二伯救救急?”

    石詠:“二伯,你為啥一定要打點年公?在如今禮部的差事上做做不也挺好的?”

    慶德便急:“這實缺和閑差哪兒能一樣?再說了你二伯已經折了兩千兩在錦官坊,錦官坊有一本冊子,將每個官員買‘蜀錦’的金額都記在上頭。二伯眼下也不用一萬兩,就只要一件古董,就能補上差額……”

    石詠幾乎無語,心想這個二伯為何如此天真,錦官坊那本簿子,哪里是什么尋常賬冊,分明是一本“百官行賄手冊”,孟氏可以隨時以此要挾曾經向年羹堯行賄的官員,這本冊子,根本便是他們的罪證那。

    作者有話要說:  1年羹堯進京的時候,雍正曾經就年羹堯對李四兒的批評做出以下評價:“舅舅隆科多實心辦事,恪謹盡職,近亦有人議及其家人者,凡人十事中九事皆善,而一事偶失檢點,人皆舍其九事之善而指摘其一事之失,此因爾等互相妒忌不能同心為公之故耳?!睂β】贫噙€是維護為主,對年羹堯則是批評教育。所以……隆科多撐得比年羹堯要久一點。

    第390章

    石詠想了想, 面上露出一派為難,對慶德說:“二伯, 不是我不幫你, 只是我們家里藏的那些, 就算略像樣的, 也不過是值幾百兩的字畫,您要湊八千兩,恐怕得將我們家全掏空了去……喻哥兒說親在即, 您、您忍心看著我們這兒……”

    “不不不, ”慶德雙手直搖,急得額頭上見汗, 說:“詠哥兒,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親眷間的往來人情都是要還的,他現在從石詠這兒取一件八千兩的古董, 將來就得還石詠八千兩的東西, 這他哪兒舍得。

    “我的意思, 就是要一件看起來值八千兩,但是真正的價錢遠遠不到八千兩的古董?!睉c德把話挑明白。

    石詠也直接回:“二伯對不住,咱家還真沒這樣的東西?!?/br>
    慶德卻雙手抱住石詠的胳膊:“詠哥兒, 外頭就是琉璃廠, 琉璃廠里人人都說大侄子你是古董這行當里頭的行家,眼睛最毒,只消瞅一眼就能看出這古董是真是假,值多少錢。這不, 二伯自己掏銀子,只求你幫二伯一起去看看,挑一件物事,這總行了吧?”

    石詠感嘆:原來自己依舊是琉璃廠的傳說。

    但是慶德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石詠見怎么都不能消除這位二伯的執念,便只能陪著慶德去了琉璃廠。在琉璃廠大街上,石詠琢磨了半日,終于對慶德說:“二伯若是實在想有一件看起來體面金貴、常人又摸不清深淺的古董文玩,那就還是在玉器里挑吧!”

    歷來就有“黃金有價玉無價”的說法,古玉的價格更是忽高忽低,即便是大行家也可能有走眼的時候,有時偽劣次品能被叫上天價,而至寶如和氏璧亦有無人問津的時候。石詠知道慶德是耍小聰明,想出小錢,占大便宜。他勸之不得,只能給慶德出些能留條后路的法子,日后若真的出事還有余地能找補。

    慶德欣然應允,拉著石詠去了琉璃廠一間古玩鋪子。這間鋪子不是松竹齋,鋪子的掌柜與石詠過往沒有交情,但是掌柜認得石詠,也怕石詠,見到石詠就結結巴巴地說:“石石石石大爺……”

    石詠一揮手:“不怕,今日過來絕不找你麻煩。就是來看看你這兒有沒有比較像的‘高古玉’?!?/br>
    那掌柜一聽,便放心了?!案吖庞瘛币话闶侵笣h代及以前的玉,漢代時對玉石的開采量極大,而且玉器的制作工藝也非??季?,所以自漢代流傳至今的玉器,自然都是價格不菲的寶貝。

    偏生石詠說的是“比較像”的高古玉。

    掌柜的點頭哈腰,連忙去將身邊貼著螺鈿的楠木柜子抽屜拉開,從最深處取了幾枚玉佩出來,用帕子托著,遞到石詠與慶德的面前?!懊魅瞬徽f暗話,石大爺您也是個大行家,咱們也不說這些是‘高古玉’,都只是明代的東西,但您要是覺得好,看著像是戰國的、西漢的家伙,您就拿了去。小店只按收來的價錢,一分不加,直接轉給您……”

    慶德一聽,能以明玉的價格,盤下戰國的甚至是漢玉,有這等好事,登時喜笑顏開。

    石詠卻有些遲疑:這些畢竟是在騙人啊。雖然掌柜沒騙他,他也沒騙慶德,慶德也只是想拿這冒充的漢玉去走走人情,免得糟踐了早先買蜀錦的兩千兩,可是……以偽作真,這總是有哪里不大對。

    他正猶豫著,后頭簾子一掀,有人進來招呼石詠:“茂行!”

    來人正是寶玉,笑著向石詠拱手:“早先在外頭就見到茂行兄了,但既然遇上了,少不得要進來打個招呼。掌柜的,盼著沒麻煩您!”

    那掌柜趕緊說是不麻煩,接著請石詠等人自便,細細將那幾塊玉一一看過。而慶德聽說寶玉是榮府的公子,便只打了個招呼,什么也沒多說,對已經大不如前的榮府應當是不大感興趣。

    石詠則招呼寶玉上前:“來,寶玉兄弟,看看這些高古玉,你覺得如何?”

    寶玉便來到柜臺跟前,雙眼望著柜臺上放在一方綢帕上的幾枚“古玉”,打量了半晌,他面上卻笑容愈甚,卻搖搖頭。

    石詠問:“怎么?沒一枚入得了眼的?”

    寶玉不好意思地笑道:“都不是漢玉!”

    石詠一拍大腿,道:“好厲害,寶玉兄弟,真沒看出來,原來你也是個識玉斷玉的行家!”哪怕是他,見到了這幾枚古玉,也需要看包漿、看沁色、看鈣化、用放大鏡看裂紋……甚至需要用儀器輔助,才能鑒定出古玉的真實年代。而寶玉只是站在這里,慢慢看著看著,便輕描淡寫地得出結論——這些都不是高古玉。

    寶玉聽見石詠贊賞,不好意思地笑了,輕輕搖著頭說:“絕不是什么行家,只是……以前在家中看得多了,如今看看就覺得應當不是漢玉?!?/br>
    寶玉說得輕描淡寫,石詠聽來卻心內暗自唏噓。榮府過去的富貴與榮耀,怕是就此一去不復返了??墒俏羧盏纳钜琅f在寶玉的人生里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甚至寶玉只要隨意看看,就能知道這些是明代的玉,與高古玉無關,這大約便是元稹所說的“曾經滄海難為水”了。

    石詠見這幾枚冒充的“高古玉”,沒有一枚能入得了寶玉這樣的眼,便覺得即便是慶德買下來,再往孟氏那里送去,就算過得了“錦官坊”那一關,也未必過得了往后年羹堯年家人那一關。于是他到底還是勸下了慶德,沒有出手花錢,而是一行人離開了這間玉器鋪子。

    豈知過了幾日,慶德面如土色地過來告訴石詠,說是“錦官坊”的行情如今已經漲到了二十萬兩白銀。

    石詠險些絕倒,趕緊問慶德:“二伯,你問得確實嗎?”

    二十萬兩買個官兒,那豈不是天下的錢都要跑到年羹堯兜里去了?

    慶德點著頭說:“千真萬確,千真萬確??!”

    原來他得到的這消息是關于昔日直隸巡撫趙之垣的。趙之垣這人是康熙朝名將趙良棟之孫,兩廣總督趙弘燦的兒子、直隸總督趙弘燮的侄子,出身良將與官宦世家,早年間年羹堯發跡的時候就也未將年羹堯放在眼里??滴趿荒?,趙弘燮過世,趙之垣蔭蒙襲了直隸巡撫的官職,便上書彈劾年羹堯,說年羹堯將清理趙弘燮虧空銀四十萬兩“侵占為己有”。

    過了沒多久,康熙崩逝,雍正即位,年羹堯得勢,便反過來報復趙之垣,說此人“庸劣紈绔”、“斷不可令為巡撫”云云,并且舉薦自己的私人李唯鈞,因此趙之垣丟官,而李唯鈞最終得了直隸總督的官職。

    這趙之垣丟官之后痛定思痛,覺得自己還是沒有辨清時事,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追隨年羹堯才是硬道理。于是此人便改換門庭,拿了價值二十萬兩白銀的金玉珠寶賄賂年羹堯,要求投入年羹堯門下,并于年羹堯此前回京面圣的那一段時間里頻頻登門拜訪,反復求見,終于讓年羹堯“回心轉意”,這不,前陣子便上書游說雍正,說趙之垣此人“可靠”“得用”“穩妥”,當可大用。

    石詠在南書房行走,年羹堯推薦趙之垣的上書他見到過,同時也見到過雍正對年羹堯的折子批了“前后語言顛倒,殊不可解”這幾個字的批語。當時石詠還不明白年羹堯前后變化為何如此之大,如今聽了慶德解說,他總算是明白了——二十萬兩那,有錢能使鬼推磨,難道還推不動年羹堯?

    石詠只得安慰慶德一二:“二伯,人家這畢竟是謀的外省督撫大員的缺,若是一萬兩就能謀個總督、巡撫,這天下豈不是總督巡撫遍地走了?”

    慶德雙眼無神,呆呆地凝望著石詠,道:“詠哥兒,你二伯當初就是想謀個巡撫啊……”

    石詠:……

    “如今二伯是徹底不敢想了,二十萬兩謀缺,將來在任上可不得刮地皮?否則不就是虧本的買賣?”慶德茫然地說。然而石詠卻覺得二伯這回終于說了一回人話,自康熙末年開始的吏治崩壞,民生疲敝,不正是由這種官場亂象而起?人人花大價錢得官,回頭到了任上再從百姓身上刮回來。

    “可是詠哥兒,你還是得幫幫二伯!”慶德越說越是哭喪著臉,從懷里掏出一方帕子,露出帕子里包著的兩枚仿冒“高古玉”?!澳愣匣匾粫r糊涂,還是去買了這兩塊玉,如今已經徹底絕了這念想了,兩塊玉,詠哥兒,你能不能幫二伯退回去?”

    石詠徹底無語。

    原來慶德上回由石詠帶著去古董行,就因為寶玉一句話,沒能買成那幾塊仿冒的“高古玉”。慶德鉆了牛角尖,等到與石詠分別之后,便偷偷自己回去那間鋪子,找掌柜買下了兩枚高古玉。

    結果一轉臉就聽說了水漲船高,一個巡撫的缺兒竟然要二十萬兩。慶德再也不敢想了,哪怕把他們整個忠勇伯府掏空,都找不出來二十萬兩??墒且呀涃I下的玉又退不回去,慶德只能老臉皮厚地回頭來找石詠。

    “詠哥兒,真的是二伯一時昏了頭,日后再沒下次,再沒下次了好不好?”慶德百般乞求。



<u id="0bgj4"></u>
  • <wbr id="0bgj4"><source id="0bgj4"></source></wbr>
  • <sub id="0bgj4"></sub>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legend id="0bgj4"></legend></wbr>

        <sup id="0bgj4"></sup>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wbr>
        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