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城站在男人的角度想，可能梁明軒正是喜歡她這樣的姿態，在別人那里得不到的真實。

    “在書房?！彼卮?。

    她把香煙握進掌心，被趙城撞見是一回事，在不在他面前抽，又是另一回事。

    他似乎不打算走開，一邊吃漢堡，一邊說，“冒昧問一句?！?/br>
    “嗯？”

    “你和梁總住在一起？”

    他問的有技巧，不是在一起，而是‘住在一起’。

    并非一定是戀人，才可以住在一起，也并非住在一起的戀人，全都是光明正大。

    她反問，“你不知道？”

    “梁總只交代我打點這套房子，其他的我一概不知?！?/br>
    卓楚悅點點頭，“嗯?！?/br>
    一時無話。

    趙城的目光從灰蒙蒙的都市，移到她未化妝的臉上，像極了幾年前第一次見到她，微揚下巴，漂亮的帶一點稚氣。

    他再望向陽臺懸掛的衣服，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我還記得，前年梁總生日，你寄來一套西裝，他很高興，只有在年終酒會上，才穿出來一次，當時有人問，為什么梁總好像很重視這一套衣服？我說，因為是他女兒送的?！?/br>
    終于，找到了謠言的源頭。

    卓楚悅有一會不作聲，然后輕輕一嘆，將香煙塞進他的上衣口袋，“藏起來，出門之后幫我扔掉?！?/br>
    晚上他們沒有吃飯，切一盤水果，坐在陽臺，等待威士忌般的夕陽褪去，一片高樓點起夜燈，車河流動。

    洗漱過，她趴在床上看書。

    梁明軒結束工作，淋浴出來，從后面擁住她，親吻她的脖子。

    她是穿t恤當作睡衣，他拉起來，吻她的背，手繞到她的胸/前。

    后來，他粗重的呼吸聲，起起伏伏的，落在耳邊。

    過程漫長，卻也不煎熬，她講不出的焦急，但有一刻，緊緊閉上眼睛，她的腰高高弓起，最后靜謐的降落。

    早上，有人打來電話，擾她清夢。

    一看手機，她瞬間清醒，是倪雪。

    她會說什么？卓楚悅發愣地想，莫名其妙有點心虛。

    自床上坐起，她接通電話，講有六七分鐘。

    掛下電話，她走出房間。

    今天屋中開暖氣，想必是室外氣溫下降了。

    梁明軒穿白色短袖，亞麻長褲，在準備早餐。

    卓楚悅推來一張帶輪子的椅子，滑進廚房，告訴他，“倪雪要結婚了?！?/br>
    她不掩飾自己在觀察他表情的行為。

    他發現了，便問，“你想要我說些什么？”

    “她邀請我參加婚禮?！?/br>
    “你準備去？”

    在她眼中，倪雪是知心jiejie的形象，即使始終讓她感覺是偽善，也從未展現出不善的一面，每到節日，仍舊互相問候。

    “嗯，我答應她了?！?/br>
    他說，“讓lily陪你同行?！?/br>
    她輕輕說，“我想一個人去?！?/br>
    梁明軒不出聲，打一個雞蛋進平底鍋。

    卓楚悅坐上椅子，滑到他的身邊，歪下腦袋看著他，“我和她怎么不一樣？”

    “當心，不要摔倒了?！彼嵝岩痪?，才說，“你說的什么，我聽不明白?！?/br>
    “上次我說，我從沒有聽到倪雪抱怨你管得太多，然后你說，對你而言，我和她是不一樣的?！?/br>
    “我不想解釋，因為有一些不尊重你?！?/br>
    “尊不尊重，應該由我來判斷吧？”

    梁明軒慢條斯理地盛出兩碗粥，轉來面向她，“說得好聽點，我不想外界的因素傷害到你，說得不好聽，我想掌控你的生活，并且讓你能夠欣然接受我的控制，顯然我沒有把握好?！?/br>
    他無奈的笑笑，“你看，還是把你逼急了?！?/br>
    她懂得了，梁明軒不僅有強迫癥，還是一個控制狂。

    “昨天我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才產生不好的情緒，與你沒有多大關系，是我找不到宣泄的方式，只好埋怨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