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楚悅懊惱，“我允許你笑話我，可你也要告訴我，你在笑什么?！?/br>
    他正要說，目光向前眺，“是你的外婆？”

    她也望去，果真是外婆走來。

    外婆從未見過他，避免又制造一場誤會，乖乖等她介紹。

    可是，她只介紹一句，“梁明軒?！?/br>
    因為在他答復之前，他們的關系不明。

    第29章 第 29 章

    面對外婆，梁明軒笑容得體，“您好?！?/br>
    此刻他身著一件與長褲同色的襯衣，站在教堂的燈光下，姿態挺拔，身上像鍍一層柔光，他永遠不會有風塵仆仆的一面，比牧師還要讓人信服。

    奇怪，外婆見到他，卻不如見到趙城的時候，眼中有光。

    “我記得小悅講過，梁先生是她的家教？”

    卓楚悅搶著說，“多少年以前的事了?！?/br>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懂不懂？”外婆轉向他，立刻好聲好氣，“從前麻煩你了?！?/br>
    梁明軒臉上一直帶著笑，“楚悅很聰明，我不敢居功?！?/br>
    說著已經走出教堂，夏天晚上，迎面吹來的輕風也溫熱，路邊停有一輛勞斯萊斯，真正的司機下車，為他們打開門。

    梁明軒請外婆和她先上車，然后關上車門，走到副駕座坐進來。

    “梁先生在本地工作？”

    “有公司在本地，不過業務常在法國?！?/br>
    卓楚悅想問他今晚回來的原因，礙于外婆坐在身邊，只能把臉轉去車窗外。

    教堂距家太近，車子不繞小路行，五分鐘也到了。

    下車來，外婆說，“梁先生百忙中不忘過來和你敘舊，你好好同梁先生道別?！?/br>
    卓楚悅聽得明白，她沒有要請梁明軒上家里坐坐的意思。

    于是，卓楚悅到他面前，“趙城哥還在樓上，我回去把他叫下來?！?/br>
    “好，多謝?！彼谖沁€是彬彬有禮。

    她低落，垂眼說，“太客氣了?！?/br>
    梁明軒低下頭，聲音離她近一些，輕輕說，“你外婆在……”

    卓楚悅抬頭，視線望進他的眼中，樓屋燈光大多是亮著，不明不暗，照出他溫和的面容。他說，“早點休息?！?/br>
    她嘴角翹起，“你也是?！?/br>
    外公外婆家只兩人住，家具電器完備，老人不舍得扔東西，柜中滿滿當當，墻角堆一摞摞紙箱報紙，燈泡總是外公自己換的，明亮又溫情。

    楚悅和外婆一進家門，趙城當即告辭。

    外婆親熱的送走他。

    卓楚悅好奇，都是第一次見，為何外婆對趙城與梁明軒，有著截然不同的態度，卻沒有問出口。

    然而，外婆先問，“梁先生可有太太？”

    卓楚悅澄清，“沒有，女朋友也沒有?！?/br>
    外婆一臉驚奇，“他儀表堂堂，事業有成，既沒有娶妻，也沒有女朋友，是心里、身體，哪一個出問題？”

    “哪一個都很正常?！弊砍偤V定說，“他有愛好，有朋友，有錢，一輩子不娶妻生子又如何，一樣可以活得豐富多彩?！?/br>
    “你很了解他的生活？怎么肯定他沒有幾個紅粉知己？你知道他說的，哪一句真，哪一句假？”外婆自說自話，“人越是有錢，算計越多，他倒有一點是誠懇的——懶得偽裝，看上去就不簡單?！?/br>
    卓楚悅倒一杯涼水喝。外婆認定飲料和冰水是不健康的，家里從不準備冰飲。

    她一聲不吭，不是內心動搖，是不想再爭論下去，外婆偏要繼續激她，嘆氣說，“你這樣年輕，最好騙?！?/br>
    “我一分積蓄都沒有，他能騙走我什么？”

    “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根筋，死心塌地為他講話，打手電都找不到，是他運氣好撞上你，再將你的大好年華騙光光，以后覺得你不新鮮了，理由都不用編一個，就把你一腳踹開?！?/br>
    卓楚悅只想辯論過她，“的確有許多這樣的男人，可他不是，如果他決定和我在一起，會認認真真和我在一起，以后我們可能還會結婚?！?/br>
    “做你的春秋大夢，他只會找一個比他更有錢的女人結婚?！?/br>
    “你看一下財經新聞，沒人比他更有錢了?！?/br>
    “那就找一個幫他變得更有錢的女人，最差最差，也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娶回來做家庭主婦，傳宗接代，還要忍受他的情人過來示威?！蓖馄畔卣f，“你父親沒破產之前，你還有機會爭一下前者?！?/br>
    卓楚悅投降，“我說不過你?！?/br>
    “是我有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