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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繼兄總想掐死我(重生)在線閱讀 - 第50節

第50節

    場上一時僵持不下,瑯沅非要送,傅言硬是不肯接。李氏在邊上說破了嘴皮子,到了最后,竟然成了,傅言不接,就是掃了老夫人的興致,也是看不起傅青的舅舅家。

    瑯沅泫然欲泣,輕聲道:“原只是一份見面禮,傅言表哥竟都不肯收??墒窍訔壃樸??”

    “不嫌棄,不嫌棄!”傅青一把將香囊奪了過來,使勁聞了聞,笑呵呵道:“好香??!這玩意兒真漂亮!堂兄怎么會嫌棄呢?是吧,堂兄?”

    傅言眼皮微垂,沒吭聲。李氏便擰眉道:“青兒!別胡鬧!快還給你堂兄!這是他的東西!”

    “哎?我跟堂兄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可我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哥哥??!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娘,你講這話太見外了!”傅青勾著香囊的繩子,沖著瑯沅喊話:“瑯沅表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明我才是你正兒八經的表哥,你怎的不送我?我不管,我喜歡這個,我要了!”

    瑯沅都快急哭了,姑母讓她討好傅言,她哪里敢不聽。眼下趕忙道:“表哥。表哥,你快還給我吧!我再做一個給你!”

    可傅青是誰啊,只要被他摸到手里的,哪有還出去的道理。李氏氣得臉色發青,當下就上來拿他。傅青就跟個猴兒似的,滿屋子亂竄。

    老夫人嘆了口氣,道:“好了,都消停點!青兒,快把東西拿出來,回頭把你瑯沅表妹惹哭了,看你爹不打斷你腿!”

    傅青正躲在傅言的身后,聞聲探出腦袋嚷道:“什么啊,祖母!你舍得讓我爹打斷我腿?”

    他話是這么說,還是將香囊交了出來?,樸渑踔Ф鴱偷玫南隳?,正要大松口氣。卻見上頭不知何時被弄破了一個大口子,里頭的香草都露出來了。她登時氣紅了眼眶,兩大滴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李氏看過來一眼,一股子怒氣騰的一下沖了上來,一把將傅青扯過去,對著后腦勺打了一下,怒道:“我怎么生出了你這么個兒子!你要氣死我??!”

    傅青揉了揉后腦勺沒敢應聲,腳下卻十分實誠,又遛到傅言身后躲著,還沖著他眨了眨眼睛,小聲道:“堂兄,記得給我弄一匹汗血寶馬,我要那種棗紅色的鬃毛!”

    “好?!备笛源浇茄鹨荒ㄐσ?,不動聲色道:“合作愉快?!?/br>
    李氏生怕委屈了自家的侄女,趕忙將瑯沅拉到一旁勸慰幾句,這才將瑯沅勸住。

    瑯沅道:“既然傅青表哥喜歡,那便送予表哥罷?!?/br>
    老夫人點頭,贊賞道:“好孩子,快來我這兒?!彼姮樸溥^來了,隨手從手腕上順了只成色上佳的玉鐲子過去,笑容滿面道:“青兒是個不懂事的,你別放在心里?;仡^讓你姑父教訓他?!?/br>
    頓了頓,她又轉過頭來,同傅言道:“你表妹初來乍到,肯定會不習慣。你這幾日若是翰林院無事,便帶她出去逛一逛,散散心?!?/br>
    聞言,傅言拱手,一本正經道:“宋太傅近幾日身體抱恙,我須得代他去弘文殿給幾位皇子上課。大抵是不能陪著表妹了?!彼蛋禌_著傅青使了個眼色。

    傅青立馬會意,大聲道:“好玩的地方,我最知道了!堂兄他太忙,沒時間的!來來,我跟明珞帶你一起去孤山上跑馬!”

    李氏一聽,不悅道:“安平縣主性子最野,可別嚇著瑯沅了,你少出些餿主意!”

    她說著,又同傅言道:“我倒是不知你平日里竟然這般繁忙,回頭我同你叔父說上幾句。你年紀輕輕的,未來還長著,可別累壞了身子?!?/br>
    “侄兒不累,多謝嬸娘掛心。若無其他的事,我便先行告退了,還有些公文須得處理?!?/br>
    傅言說罷,沖著老夫人和李氏拱了拱手,這才大步朝外頭走。

    執名見狀,便笑道:“一看他便知是個孝順的,愚不可及,日后怕是要死在這上頭?!?/br>
    “你難道不孝順么?我聽說不孝順的人會天打五雷轟?!?/br>
    執名愣了愣,道:“我自然也孝順啊,否則怎么會千里迢迢跟我娘來京城呢!”

    “哦!”趙汐朝恍然大悟一般,道:“那你也是愚不可及,日后也準死在這上頭?!?/br>
    執名啞然,竟被她拿自己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須臾,他盤腿坐在房頂上,搗了搗趙汐朝的肩膀,道:“喂,我同你說真的。照你情哥哥這種婆婆mama作風,只怕真要將那女的娶進門了。你心氣兒這么高,肯定不會當人妾室,怎么樣你要不要考慮……”

    “嗯?”趙汐朝皺眉,“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別去動瑯沅?!?/br>
    “不需要我的幫忙?”執名驚訝道:“你就這么相信你的情哥哥?回頭他把你拋棄了,看你找誰哭去!”

    卻見趙汐朝抬起頭來,月色下顯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尤其明亮,緩緩道:“我為什么不信他?他愿意為了我,不惜被所有人誤會,千里迢迢趕去咸州救我。替我打點府上內務,安頓親人。更是為了我,不惜跪在國公府門前負荊請罪,退了同安平縣主的親事。他若真是那種見利忘義、見色忘友的人,能做到這種程度?信任兩個字,像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懶得同你說,我要回去睡覺了,趕緊帶我回去?!?/br>
    執名半晌兒都沒動,他昂著臉望著頭頂的月亮,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臉色,像是鍍上了一層淡淡的華光。素日里的邪氣乖張似乎一瞬間分崩離析。

    “我以前也信任過一個人,后來,他負了我的親生母親,害得我娘被別的女人虐待致死。我娘死的時候,肚子里還懷著我的小meimei。后來我殺了人,那個負心漢打斷了我的四肢,讓人將我沉入海里。再后來,我大難不死被一位東瀛的隱士高人所救。醫好了我的四肢,還教了我武功。所以……”

    他昂著下巴,笑容越發滲人,“你跟我談信任,愚不可及!誰要是信了男人的破嘴,就離死不遠了!”

    “……這么說,你……不是個男人?”

    ☆、72.你長得像我娘~

    執名偏轉過臉來, 露出半邊尖銳的虎牙,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 詭笑道:“你在懷疑我?”

    他說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左手已經攥在褲腰上,笑得森然,“要不要我自證一下?”

    “不要, 不要, 我信了,我信了!”趙汐朝趕忙兩手捂住眼睛, 壓低聲音道。

    頭頂半天沒有動靜,她正疑惑,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執名一下子將她整個人拉了起來,不由分說攬腰就走。他身形極其輕盈,帶著趙汐朝一個大活人在樓頂上跳躍, 也不見得吃力。幾個飛掠間便落回了院子里。

    趙汐朝腳一落地, 這才覺得松了口氣。感受到腰間溫熱, 趕緊往邊上跳了幾步,同執名拉開一段安全距離。像是防狼似的警惕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生怕他起了什么險惡用心。

    “你很怕我似的?!眻堂盗丝跉? 額前的碎發輕輕揚起, 他兩手交疊著捧住后腦勺, 瞇著眼睛, 慵懶道:“你這個女人,當真是不識好歹。我生得如此俊美,天底下的姑娘哪個見了我,不是一窩蜂的撲過來。就你跟別人不一樣,第一次見面就讓人把我打出去,害得我在人前好沒有面子。要不是我覺得你長得親切,我真想一掌把你打死算了。省得你帶著我對你的好,一頭扎你情哥哥懷里?!?/br>
    他偏過臉來,對著趙汐朝微抬著下巴,語氣輕挑道:“喂,趙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姑娘家要是長成你這副樣子,一定要溫柔似水,否則根本沒有男人會喜歡的?!?/br>
    趙汐朝冷眼瞥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執名嗤笑了一聲,亦步亦趨的跟著。庭下幽靜,僅有青黛小道邊上設著幾處殘燈。發出微弱的光亮。滿府上下都沉寂在清冷的月色下,唯有草叢中幾只蟋蟀不眠不休的啼叫著。

    執名卻比蟋蟀還要煩人,嘴里碎碎念著,也不管趙汐朝聽不聽。掰著手指頭數落著她的缺點,一時說她是豪商巨賈家的女兒,滿身銅臭味。一時又說她一個深閨小姐居然敢在院里藏男人,沒羞沒臊的。一時還說她舉止粗鄙,不像個姑娘家。

    經執名這么一說,趙汐朝倒是滿身的缺點,連半點優點都成了奢侈。起初,她脾氣挺好,就當是蒼蠅在耳邊聒噪,后來實在忍不住,狠狠剜了執名幾眼。

    可執名不知是不懂看人眼色,還是故意裝作不懂,恬不知恥的湊過身來,笑容滿面道:“其實這些都是小事,關鍵是我覺得有點喜歡你了。反正你那個情哥哥要娶她表妹了,我也不比他差,你喜歡喜歡我,怎么樣?”

    聞言,趙汐朝渾身一個哆嗦,驚悚道:“執名,你腦子壞掉了?你哪知耳朵聽見傅言要娶他表妹了?你跟我是什么關系,我為什么要喜歡你?”

    “你為什么不能喜歡我?”執名臉色一沉,惡聲惡氣道:“我哪里比傅言差了?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如此厭惡我?”

    趙汐朝抿唇,不肯回答,抬腿就要走。再走幾步就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到時候執名若是敢做什么,她就直接喊人。橫豎已經成了這副局面,也不會比這還要糟糕的了。

    哪知執名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半點不肯給她機會,一個箭步走上前去,攥緊她的右手腕,狠狠的舉過肩膀,咬牙切齒道:“你說話??!你厭惡我,總得有個理由吧?嗯?”

    趙汐朝死勁掙了幾下,沒掙開,剛要大聲喊叫,執名的下一句話,直接讓她抿緊了唇。

    就聽執名冰冷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傳來,伴隨著他特有的陰沉語調,在夜色里尤其詭異:

    “你喊個人試試,我就扒開你的衣服,跟別人說你勾引我。嗯哼,你說在京城這種地方,消息只要傳開,大街小巷的誰不知道?屆時你那個情哥哥還會喜歡你么?恐怕連小妾的名分,都不愿意給你吧?趙汐朝,你還真是……”

    話音未落,就聽見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執名的頭微微偏轉過去,再回過頭時,白皙光潔的右臉漸漸浮上五道鮮紅的指痕,相比俊美無瑕的左臉,更顯得觸目驚心。

    “你竟然敢打我?趙、汐、朝!”

    趙汐朝只覺得右手腕一陣劇痛,幾乎要被執名將骨頭生生碾碎。她方才打的是真用力,左手現在還在輕微顫抖。聞言,昂著下巴,一字一頓道:“你不是問我為什么厭惡你么?我告訴你,就是你現在這副樣子,最讓我厭惡!我討厭別人拿傅言對我的感情開玩笑,討厭你說的話,更加討厭你對我動手動腳!放開我!”

    執名眸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手里越發用力,甚至能聽見骨頭發出輕微的聲響。伴隨著這個力道,趙汐朝眼眶一下子就紅透了,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明明臉色都白了,還硬是固執的不肯求饒認輸,像極了他那位被人凌虐致死的親生母親。

    “趙汐朝,你還真是……討我喜歡啊?!眻堂桓桓膶⑹种杆砷_,余光瞥見趙汐朝的手腕處橫著一圈紫色瘀痕,瞳孔不由狠狠一縮,有些早該忘記的記憶又涌上心頭。

    想要忘記的總是歷歷在目,想要釋懷的總是耿耿于懷。

    他突然兩手捧住趙汐朝的手腕,在她滿臉驚恐中,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摩挲,輕聲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我改……”

    “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你滾開!”趙汐朝將手抽了回來,捧著手腕往后退了幾步,厲聲道:“執名,我不管你是誰,以前是干什么勾當的。我跟你說,從今以后,你再接近我一步試試!舉頭三尺有神明,你要是不怕被天打雷劈,你就盡管行惡事,早晚有一天會有人替天行道!”

    執名眸色落寞,抬起臉來,勉強笑道:“就算有人要殺了我替天行道,那也不可能是你了。趙汐朝,你不會真的以為你那個情哥哥能把我怎么樣吧?你若是對我做了什么,才真是……大禍臨頭?!?/br>
    他最后幾個字說的極輕,可聽在趙汐朝耳朵里,心神都為之一振。她心知執名這人脾性,說出來的話鮮少會有謊話。若當真如此,執名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前世為什么一定要刺殺圣上?

    突然,執名抬腿走了上前,雙手按住趙汐朝的肩膀,眼底閃著淚光,緩聲道:“趙汐朝,如果我說,你長得很像我去世多年的親生母親,你信么?”

    “不信?!?/br>
    “為什么?”

    趙汐朝抬臉,淡淡道:“是你自己說的,誰要是信了男人那張破嘴,就離死不遠了。所以執名,我并不信你?!?/br>
    執名大概做夢也想不到,趙汐朝居然會將他的話,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他緩了許久,也沒緩過神來,總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錯覺??梢膊荒苷f自己不是男人……

    須臾,他抬眼望了望天,將手收了回來,這才望了趙汐朝一眼,搖了搖頭,嘲諷道:“算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世間的人都是如此,一樣的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口蜜腹劍、背信棄義!”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了!”執名迅速轉過身去,又恢復了往日的孤傲,他抬腿大步的朝前走,一只手舉過肩膀對著趙汐朝擺了擺,懶懶道:“你放心,我只是在貴府小住幾日,不會打擾太久。另外,我奉勸你一句,別試圖在背后算計謀害我。天底下不是只有你那個情哥哥身份貴重的,我比他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趙汐朝沖著執名的背影揮了幾次拳頭,這才氣急敗壞的往院子里走。屋里燈火通明想必是丫鬟們留著的,她才進了大門,卻見鳳尾迎了出來,滿臉焦急道:

    “大小姐,您這是去哪里了???奴婢可擔心死了!”

    趙汐朝喘了口粗氣,擺了擺手,道:“你有沒有事?感覺怎么樣了?”

    哪知鳳尾卻滿臉疑惑,撓了撓頭,問道:“奴婢能有什么事情?大小姐,您在說什么???”

    趙汐朝一驚,狐疑道:“你難道不記得今晚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什么?”鳳尾道:“奴婢今晚陪小姐去了上房用膳,后來不知道怎么就睡在了涼亭里,然后奴婢就自己回來了啊……”

    聞言,趙汐朝深深的吸了口氣,大抵是執名玩的小把戲了。執名這個人,武功奇高,身法詭異,又會下蠱。關鍵是身世成迷,看起來還有一段凄慘的往事。

    她頗感頭痛,伸手捏了捏眉心,聽執名言下之意,大約是要離開趙家了才是。離開做什么?刺殺皇上么?可只要離開她趙家,就算執名把天捅下來,想必以傅言的本事,也能力保趙家不受執名牽連。

    轉眼過了幾日,執名在府上一直安分守己,半點幺蛾子都沒出。不僅如此,還成天帶著他娘,一同出去逛街。今天買胭脂水粉,明日買綾羅綢緞。不僅是給他娘買,其他人也都有份。

    可因為趙家上下都把執名母子當狼防,縱是他送長生不老藥,也是萬萬不敢收的。趙老爺首當其沖,表面上將執名送的東西接了,回頭立馬讓人一把火給燒了。不僅如此,還洗了十幾遍的手,生怕沾了毒粉什么的。

    因著明連的身子始終不見好轉,病情總是反反復復,眼看著一日比一日加劇。傅青成天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連傅家都不回了,直接搬去國公府住著,無時無刻不陪在明連左右。

    宮里的太醫來了一波又一波,也對癥下了藥??纱蠹s是胎帶的毛病極難治愈,這么多帖藥吃下來,咳嗽雖然止住了??缮碜訁s是日漸消瘦。趙汐朝聽聞消息,想著無論如何也得去看看。哪知道才到府門口,就被安平縣主攔了下來。

    安平縣主大抵是才從皇宮里出來,身后還跟著一位太醫。一見趙汐朝的面,連眉毛都橫了起來。噔噔幾步走上前來,一把推著趙汐朝的肩膀,大聲斥道:“滾開!”

    趙汐朝沒料到安平縣主說動手就動手,腳下不穩,整個人往后傾去。眼看著就要從臺階上滾下來,幸好傅言及時從后面將她扶住。

    安平縣主性格執拗,認定了是傅言對不住她。一見他維護趙汐朝,便認定是趙汐朝故意如此。好讓傅言覺得,是她這個縣主仗勢欺人,蠻不講理。當下氣得更狠了,手指著趙汐朝的鼻子,罵了一句:“狐媚子!”

    “請安平縣主自重!”

    傅言這人最是護短,尤其見不得趙汐朝受半點委屈。當下就冷下臉來,他原是奉旨過來,恰巧就見到明珞如此蠻橫。索性將趙汐朝攬在懷里,大步下了臺階。

    明珞狠狠跺了跺腳,眼淚珠子都蹦了出來。手指著傅言的背影,大聲痛罵:“傅言!你這個薄情寡義的人!趙汐朝就是個狐貍精,她在勾引你!她就會在你面前裝可憐,難道你就一點也看不出來嗎?”

    聞言,傅言腳下一頓,眉頭皺緊,剛要回頭訓斥。衣袖就被人往下拽了拽,他垂眸深深的望了一眼趙汐朝,卻聽她小聲道:“算了,什么也別說了?!?/br>
    “你不了解明珞,你越是作出退讓,她越是覺得你很好欺負,以后就更加沒完沒了了?!备笛缘?,一把攬過趙汐朝的腰,往懷里一帶,轉過身來,目光灼灼的盯著明珞。

    明珞揉了揉眼眶,大聲道:“你看我做什么?一個商賈之女,身份如此低賤,若不是使了狐媚手段,怎能將你迷得神魂顛倒?還有我哥哥,夢里還喊著這個女人的名字!傅言哥哥,像她這種在外頭勾三搭四,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到底看上她哪點了?我怎會輸給她這種女人!我不服!”

    “夠了!安平縣主說話要注意分寸!舉止如此粗鄙,就是國公府的教養嗎?”傅言冷眼望著明珞,一字一句道:“我不知令兄所想,到底是我對不住你??哨w汐朝是我心儀己久的女子,你若是侮辱她,我決計不會善罷甘休!請安平縣主注意說話的措辭,否則傳揚出去只會惹人笑話!”

    “笑話?誰敢笑話我?我可是皇上親封的縣主!我要罵誰,就罵誰!”明珞狠狠跺了跺腳,突然放聲大哭,“我爹娘不在了,哥哥也生了重病,你就敢過來欺負我了,是不是?你們是見我國公府無人了,這才敢上門尋事!我告訴你們,我哥哥一定會好起來的!等他病好了,我要你們好看!”

    她說著,抹著眼淚就往府里跑,身后跟著的太醫和下人各個戰戰兢兢。也不知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

    趙汐朝垂眸扯了扯傅言的衣袖,小聲道:“明珞其實沒有輸給我,她是輸給了你,可挨罵的卻是我?!?/br>
    “……都是我不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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