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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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像當初你姐看中我的時候那樣?!?/br> 江河默默吞下jiejie姐夫突然塞過來的狗糧,然后喝了口米湯。 邱大爺七十歲大壽,絕對是今年水月村里除了祁云從國外拿了獎回來以外最大的熱鬧事兒了, 七十歲也算是高壽了,更何況還是身體健康有手藝能給家里增加收入的老人,這樣的老人在大家眼里可真真兒的就是那“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中的“寶”了。 辦壽的時候想要沾喜氣的人肯定是少不了的,邱北早早的就去訂制了壽碗,壽碗上畫了壽星捧桃,旁邊寫了“邱解放老人七十歲大壽”幾個字。 邱大爺原本叫啥大家都差不多忘了,這名字還是之后華國解放了重新統計戶籍的時候邱大爺自己給改的。 這些壽碗可不是用來請客吃飯的,這是吃完飯之后給客人作為回禮的,這會兒大家都認為,若是用了高壽老人的壽碗吃飯,自己也能沾上壽星的喜氣身體健康福壽綿綿,算是一種本地風俗。 男人祝壽都是祝滿,也就是正當年滿十的時候做壽宴,與之相對的女人則是做上,也就是還差一年滿十的時候做壽宴。 邱北翻著黃歷本跟爺爺商量好,最后定下了今年的臘月初一,一來是這會兒大家都空閑了,即便是在外地打工的人也都回來準備過年了。 二來祁云今年還要忙著回懷城跟他父母過春節,祁云能早早的就回來邱大爺就已經很高興了,這方面也體諒祁云時間上的安排。 鄭凱旋也挺給面子的,臘月初一這一天居然特意從城里單位上回來,給邱大爺祝壽,順便還替龔書記張主任帶了份賀禮過來。 當然,這會兒龔書記跟張主任自然不是以前的職務了,不過大家伙都喊習慣了,也都一直這么稱呼著。 祁云作為邱大爺的半個后輩,壽宴上當然要幫著招待下客人,邱北擱哪兒接待客人,祁云就陪著邱大爺跟客人閑說些話。 江畫眉原本是要去廚房幫忙的,可村里邱北已經請了十來個手腳麻利的能干婆姨了,這會兒邱北的媳婦林小玲都不用去廚房忙活,就帶著倆孩子笑容滿面的招呼那些大嬸子小媳婦,再時不時的去廚房看看菜炒得咋樣了,安排安排什么時候上碗筷什么時候上涼菜。 忙得過來倒是剛好,江畫眉就帶著平安跟如意同唐思甜淘青她們坐一處,各自帶著孩子交流育兒經。 淘青那兩個孩子都長大了上學了,水月村小學的教學模式一直都在完善,并沒有倒退的意思,所以從水月村小學出來的孩子一個個即便是調皮活潑,可三觀端正還懂禮貌。 淘青家的大兒子帶著弟弟跟平安如意一處玩,倒也沒有爭吵打鬧,唐思甜家的閨女如今也才五個多月,被養得白白胖胖的,正是最好玩兒的時候,臉型隨了她mama,是個可愛的蘋果臉。 眼睛圓溜溜的,雖然睫毛沒有平安如意的長,可看人的時候總是格外專注,這就顯得十分可愛了,手掌一伸出來還有五個小rou窩。 小姑娘也不認生,江畫眉跟淘青笑嘻嘻的搶著抱,這會兒大冬天的,抱這樣五個多月大的孩子取暖可是舒服得很。 平安他們都是男孩子,雖然見到自己mama抱別的孩子紛紛側目,可也沒有別的表示,瞅幾眼就繼續埋頭自顧自的玩去了。 “老祁,咱可得有四年沒見面了,哎呀你這小子可真是一點沒變?!?/br> “咋沒變啊鄭哥,咱老祁這不是越長越俊了么?” 鄭凱旋原本就是因為想要跟祁云見面說說話才今兒從城里趕回來的,這會兒見了面祁云自然是要招待好客人就抽空過來跟往日兄弟聚頭。 周國安跟鄭凱旋都是在茳那市里,這幾年也都有來往,關系倒是親近了不少,這會兒周國安胳膊都敢往鄭凱旋肩膀上搭了,要知道當初這兩人第一回見面可是差點干起架來。 現在想起這些還恍如昨日,可掰著手指頭細細一算,卻是已經過去了五六年了,當年還意氣風發的鄭科長如今也已經三十好幾肚皮發福即將步入中年男人的行列,要開始擔心發際線問題了。 “鄭哥也越來越有官威了,這幾年過得還順吧?” 順不順的當然指的是官路了,鄭凱旋哈哈笑著摸肚皮,也沒點頭也沒搖頭,這就是順的意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發福的男人都喜歡摸肚皮,祁云忍不住隨著鄭凱旋這個習慣性動作視線往那里劃拉了一下,心里暗暗決定回去以后加強鍛煉,堅決不能在三十歲以后身材發福走形。 他家小姑娘還貌美如花身材苗條標致呢,若是他變得肥頭大耳,不說媳婦會不會嫌棄,到時候兩口子走出去別人要說些啥祁云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龔書記今年估計要往省里升,張主任官癮不大,性子也比較平緩,所以如今到了教育局那邊做了個辦公室主任,起個“承上接下”的作用,平常時候就喝喝茶看看報,有事兒的時候就穩穩舵。 鄭凱旋雖然有往上爬的心思,可他本性并不壞,有時候鄭凱旋都忍不住跟自己媳婦念叨過,假設當初他沒有一時沖動跟著祁云龔書記他們一起往田山災區去支援,是不是現在也會“入鄉隨俗”同那些時不時就送幾條“煙”的人攪合到一起。 捫心自問,看見那些煙盒里一卷卷的大人頭,鄭凱旋也不是沒心動過,想想看,那些人住洋房開洋車,外面還二奶、三奶十七八奶的養著,嬌媚的可愛的純青的乖巧的,想要啥樣的都能有。 可他心里過不去那個坎啊,一想到伸了手以后會是個什么結果,鄭凱旋就忍不住一次次退縮。 每當這時候鄭凱旋都會想起當年災區里那些滿臉麻木眼神空洞望著廢墟一言不發的人,有孩子有老人也有年輕的男男女女。 后來進了后方重災區甚至還能在救援時從廢墟下看見殘留的斷肢,看見一只手,你以為是個幸存者,懷著激動的心情刨爛了十根手指頭的努力搬開鋼筋水泥塊石頭泥土,可結果才發現是條從胳膊處被鋒利石頭邊沿砸斷的斷肢。 那種復雜的難以形容的感覺鄭凱旋始終忘記,再想想當初無數次余震里的惶恐不安,最后離開時半路上荒無人煙他們饑渴到恨不得去喝河水里渾濁的很大幾率混著殘肢尸水的河水。 種種畫面記憶,鄭凱旋心里最后只留下一句清晰的想法,那就是生命是寶貴的,他不能為了錢就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這也算是一種災后的后遺癥,因為平時也沒啥影響正常生活的,所以連鄭凱旋自己都沒察覺到,倒是陰差陽錯讓他在未來的道路上避開了一個個誘惑,最終在仕途上越走越遠,甚至臨到退休的時候還獲得了組織上頒發的獎章。 因著鄭凱旋始終沒有走錯路,所以其實龔書記甚至廣遠那一派在茳那市的從屬勢力也多多少少會給鄭凱旋一些幫扶阻力,要不然就鄭凱旋那家庭背景,這幾年也走不了這么順。 有祁云鄭凱旋他們在的這一片兒基本上全都是二三十來歲的同輩年輕男人,大家一起吹吹牛聊聊現狀說說時局。 有聽的有說的,跟江畫眉他們那邊的女人堆兒是差不多的情況,基本上鄉下都是這樣,老人男男女女各分一團,年輕男女也是各分一團。 末了就是小孩兒了,那一般就是大的帶著小的,鬧鬧哄哄最后組成一個熱鬧的宴席。 這會兒大家條件也好多了,許多因為物質條件匱乏而暫時省略的老風俗也一個個重新給講究上了,本村跟邱大爺關系好的上午過來的時候都會提前在院子外就把鞭炮爆上。 早上祁云過來的時候就直接給掛了十串噼里啪啦就給爆上了,聽見聲兒的人就陸陸續續收拾好家里的事兒攜家帶口的過來道喜祝賀來了。 鞭炮噼里啪啦,空氣里的火藥味兒似乎都透著股喜慶,中午快開席的時候倒是來了一位挺意外的客人,李曉夏的丈夫鐘隆抱著個兩歲多的男娃娃過來了,身邊還跟著林春花跟李繼國。 老村長看見又站在鐘隆身邊的老大兩口子當場就拍著大腿嘆了口氣,然后別開臉低著頭扯出腰帶上掛著的小布袋子,捏著煙桿子往煙斗里塞煙葉子。 老村長其實聽想不明白的,他們李家兒子一輩里當初最有文化也最有出息的老大兩口子咋就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當初在村里多傲氣啊,看見個叔伯跟他們打招呼還愛搭不理的,這會兒瞧瞧,就為了那兩份一個月也才四十來塊錢的工作就能把閨女這么讓人隨便欺負,這腦殼里到底是咋想的 老村長這么想也不是沒依據的,就他二兒子家,承包了水庫,每年養魚,雖然是辛苦了些,起早貪黑的,可一年到頭也能掙不少錢,一個月平均攤派下來也能有一百多兩百塊錢的收入。 這還是沒包括平時下地掙的工分口糧,等于是說一年就能純收入積攢兩千多,再多干兩年,那都能成萬元戶了。 再說了,即便是那工資再高點,可在老村長看來,有啥能比自己家人更重要的? 可惜李曉夏跟他們當爺爺奶奶的也不親,嫁人之后每次回來也不怎么說話,老村長跟張奶奶說了兩回見李曉夏不搭理,老兩口也就索性不管他們自己怎么鬧騰了。 今天是壽宴,全村都被邱北請來了,李曉夏原本回娘家就是用這個當的借口,中午這會兒自然也是已經到了邱家院壩里。 不過李曉夏也沒跟人說話,只是偶爾抬眼看一眼不遠處面若春花越發嬌艷正滿臉笑意好似被眾人捧在中間的江畫眉,平安跟如意兩個孩子也是被人拉著夸了又夸,似乎誰都不記得當初江畫眉跟江河在村里是何等名聲了。 李曉夏坐在那里也沒幾個人愿意主動打理她,一直等到要開席了,李曉夏都是挨著她奶奶以及幾個嬸嬸坐著。 要開席的時候本來就沒什么人過來了,鐘隆帶著個孩子跟林春花李繼國兩口子一起這會兒過來,可不就一眼讓人看見了么。 李曉夏眉頭狠狠一皺,垂著頭沒有要去接人的意思,還是她三嬸推了推李曉夏,笑著調侃她,“鐘隆咋抽空過來了?先前不是說要去省里出差么?可見是緊趕慢趕的趕過來接你呢,曉夏,趕緊去接接人,一路抱著孩子過來怕是大男人也要累斷了胳膊?!?/br> 李曉夏之前給鐘家一舉就生了個孫子,之后李曉夏就不肯生了,去年政策上下了硬性要求,鐘家還很是生了一回悶氣,言語間少不了指責李曉夏之前不肯盡早盡她當人媳婦的本分,要不然早早的多生幾個娃,他們鐘家也不至于就這么一根獨苗苗。 前幾天鐘隆的媽不知道從哪兒聽了人說閑話,回家就發動家里兩個男人在飯桌上就當眾勸李曉夏偷偷躲著再生一個孩子。 “......懷著的時候少吃點讓肚皮不長那么大,剛好又算著時間掐在冬天里,要生的時候請幾天假說是有事兒,回鄉下一生,準保沒人知道......” 那意思還是生完了孩子就當做是從鄉下親戚家抱來的孩子養著,戶口也不上在鐘家。 李曉夏本來就不喜歡鐘隆,也不喜歡鐘家,對前頭那個意外懷上的兒子也談不上喜歡,聽見鐘隆媽那個說法,當場就氣得摔了筷子回了屋里,之后就找了個借口回鄉下了。 在城里她爸媽也不是沒住處,畢竟是雙職工,有分派的教職工宿舍樓,可李曉夏并沒有把那里當成她的娘家,每次想要遠離鐘家都會不自覺的就選擇回水月村。 李曉夏被三嬸推了推,到底還是顧忌著不想要人看了笑話,特別是今天江畫眉也在,李曉夏板著臉起身迎了過去,鐘隆伸手就想把孩子給塞到李曉夏懷里。 孩子兩歲多,平時都是爺爺奶奶帶,偶爾也會由外公外婆帶著出去玩兒,對李曉夏這個親媽并不怎么親近,就像李曉夏對孩子不喜歡一樣,孩子也不喜歡mama,扭頭兩只手死命抱著爸爸的脖子,嚷嚷著就要爸爸抱。 這就很尷尬了,李曉夏收回伸出去的雙手,心里更是厭煩這孩子。 “曉夏,平時就跟你說了,要好好跟孩子相處,你看看現在,西西都不愛跟你親近了,你看你這媽當得!” 林春花拉著李曉夏的手訓了一句,回頭看鐘隆臉上還帶著笑,這才心里松了口氣。 “還不是跟你學的,當初你不是也把我跟哥扔給爺奶就不管了么?什么樣的媽教出什么樣的女兒!” 李曉夏白了林春花一句,抽出了被林春花拉著故作親近的手,轉身往之前自己坐的那個位置走,“快開席了,你們自己找個位置趕緊坐下,有什么事吃了飯再回去說?!?/br> 鐘隆笑著騰手頂了頂眼鏡,抱著孩子先去張奶奶那邊打了招呼。 挨著李曉夏坐著的那幾個婦人都是跟李家幾個兒媳婦關系比較親近的,多多少少也知道點李曉夏的家里事兒,這會兒有心給年輕人勸和,紛紛站起身讓了幾個位置出來,讓鐘隆跟林春花他們挨著坐下了。 鐘隆他們來也就是多添幾副碗筷的事兒,林小玲跟邱北忙活著去廚房安排上熱菜了,先前冷菜已經上桌了,祁云陪著邱大爺端著酒挨著請客人們別客氣放開了肚皮的吃。 雖然端了酒,可也不是每一桌都喝,只有那桌有跟邱大爺一個輩分的才會笑著說幾句敘敘舊然后老兄弟碰個杯走一個。 邱大爺這些年大孫子回來了心情自然好了,每日里都會小酌一杯,酒量那真不是吹的,一圈喝下來走路都不帶打晃的。 李曉夏他們那一桌只有幾個老太太是邱大爺一輩的,會喝酒的老太太還是占少數,這一桌邱大爺就笑著跟幾個老jiejie說了幾句話,祝福的話彼此都在說,身體健康兒孫孝順之類的,這就是他們這個年紀的人最大的心愿了。 祁云多看了一眼被林春花抱在懷里嘟著嘴吃東西的小孩兒,鐘隆抬頭對著祁云笑了笑,祁云自然是客客氣氣的笑著頷首給了個回應。 作者有話要說: 祁云:雖然不是很明白對方為什么要對著我笑但是沒關系保持淡定從容的姿態笑回去就可以了:) 第150章 壽宴 這會兒也還沒有時興吃三天的那種大宴席, 中午一頓有整只的雞鴨魚, 又有各種葷菜鹵菜,更是有蜀地的蒸八碗。 即用糯米打底豎放一疊卷著紅棗冬瓜糖的甜rou,梅干菜打底的五花扣rou,燒炸去除油膩再上鍋蒸的肘子,裹了豆粉的粉蒸rou。 rou塊裹紅薯粉炸了之后再切片蒸軟的香碗rou,一整塊瘦rou多皮厚肥rou少的后腿rou燒皮油炸,又唰了炒焦糖蒸爛整塊rou裝在碗里的燒白rou。 最后是一碗葷素都有的蒸丸子,這要是放在有皇帝在的時候, 那可都是宮里的東西。 這會兒邱北能安排出這樣的菜色來招待客人,還一擺就是二十多張桌子,這可真是大手筆, 也順利壓過了當年祁云結婚那場酒席的派頭。 當然,要較真說起來, 祁云結婚那會兒想要弄到雞鴨魚rou那是真困難, 不是只靠錢就能解決得了的問題。 很多老人家邊吃邊念叨,說這個菜當年在某某地主家聞到過味兒, 那時候做夢都想吃,沒想到老了老了反而在蹬腿兒走人之前真給吃上了。 這話聽得人心酸,可說的老人卻樂呵呵的, 邱大爺他們那代人經歷的事兒太多了,反而讓他們性子變得豁達了很多。 說起老死也并不覺得難過,反而覺得自己能比曾經的同伴活得更久活到看見了現在的新華國,這就已經是值得高興珍惜的事兒了。 所以祁云是很愛跟他們這些年齡段的人聊天, 那種歲月歷史賦予他們的智慧,是沒辦法從書本上學到的。 一頓飯吃到了下午兩點多才散席,晚上還要接著吃一頓,主要就是把中午剩下的一些菜解決了,再添置一些去油膩的素菜。 聽聽,多奢侈啊,還得去油膩唻,當初一年到頭吃不到一頓rou,過年大年三十那晚一人分吃指甲大小的一塊rou,那真是恨不得把rou含在嘴里過夜的,就想多嘗嘗rou的油膩味兒。 下午吃晚飯前大多數客人都沒離開,有家里養了雞鴨要照料的就臨時回去一趟,回頭很快又會過來,女人們手上就拎了布袋子,布袋里裝了毛線或者鞋底子。 總歸女人們便是說八卦說得最起勁的時候手里都是不得空閑的,毛衣多半是拆了舊的線重新織,一件大人的毛衣能拆成兩件小孩兒的衣裳。 納鞋底的也都是一年四季都沒放松過,這會兒大家家里都還是穿自己做的布鞋的,撿了竹筍殼擦洗干凈,剪了鞋底的樣子,然后打了漿糊用布糊鞋底。 冬天的就糊厚一點,夏天的就薄一點。 晾曬好了再鎖了邊兒,再拿了粗大的鞋針一針一針細細密密的扎上自己搓洗的麻線。 有女人年輕的時候就趕緊做,多做一點等老了眼睛不行了,那時候還能繼續用攢起來的鞋底子糊鞋面兒做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