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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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即將進入臘月了,前幾天才剛跑了一趟深市杜山那邊,新拿回來一批小姑娘小媳婦喜歡的圍巾毛線頭花之類的,家里王幺妹就帶著倆孩子在家賣。 另外鎮上舅舅家外婆重新開張的裁縫店里也會搭著賣,盈利兩家對半分。 比起那些倒爺,唐三兒走這個貨自然更保險,不過唐家人都比較低調,沒趙家搞的陣仗那么響亮,一大家子叔伯父子齊上陣的,村里不少人都嘀咕萬一啥時候倒霉一抓就是一家子勞動力全沒了。 唐三兒家也蓋起了磚瓦房,雖然大部分的錢還是他父母攢下來的,另外周國安跟唐思甜也贊助了一部分,但是好歹一大家子把房子修起來了么,成為了水月村除了小學教學樓之外第二好的房子,反而是當初石頭墻青瓦頂的老村長家房子被壓得不起眼了。 好在李曉冬老村長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之所以不修房只是因為年輕的都不住鄉下,倆老人修房子就覺得是浪費。 祁云到的時候唐四兒他們都已經到了,桌子上擺放著一簸箕花生,一半兒炒的一半兒煮的,另外還有幾個從村口小學附近老鄉家里買來的鹵味兒,再拌兩盤子萵筍絲折耳根,這喝酒吹牛的架勢就算是擺開了。 李曉冬跟俞老七幾個俞家同批次的幼兒小伙伴也在這邊,唐三兒他們那會兒誰家沒生三個四個都是稀罕的。 像是唐三兒為啥只有一個親meimei? 卻是因為唐思甜的媽生唐思甜的時候為什么保大人跟孩子臨時硬生生撕開了產道傷了身體再生有危險。 所以一個村就能被劃成一個生產大隊的水月村,那同批次的同齡人起碼得有四五十個,再拋出不能一起玩耍的女孩兒以及性子不合看不順眼不來電的小伙伴,今兒個到唐三兒這里來的也就十七八個人。 唐四兒算是里面年紀比較小的,可今年也已經二十二結婚當爸了,一群正是二十來歲或者剛翻三十的年輕男人,這么一聚頭自然是嗓門大得很。 吹牛吹到激動時桌子一拍,菜碟飯碗都能跳起來哐當當一陣哆嗦。 堂屋里擺了兩張桌子,也不說分開坐,畢竟那分開了多傷兄弟感情啊對不?所以是兩張方桌拼到一處,然后長條凳子齊刷刷一擺,桌子上的菜都是兩份裝的。 要是還有夾不到的菜,那就甭客氣的自個兒站起來伸長了胳膊的去夾。 這回因為有祁云在,一開始大家還挺斯文的,嘿嘿笑著也不敢喝得太兇,等祁云笑著跟大家多喝了兩杯,酒勁兒發出來了,再加上看祁云也沒皺眉不耐的樣子,反而跟大家也沒什么兩樣,頂多就是斯文點不扯嗓子。 于是一個個也就放開了,特別是當年還跟祁云一起挖過泥鰍的唐四兒彭三兒他們幾個,早就坐在祁云身邊引著祁云說起了外面的事兒。 男人么,少不得說著說著總要說到女人身上,有問大學里的女人是不是一邊上課寫作業一邊給娃娃喂奶,有問外國的女人是不是胸口那茬真跟奶牛一樣? 雖然很多人其實也沒看過奶牛啥樣兒,可至少能對著村里的大黃牛想象一下么。 這一頓飯才是真的跟打持久戰似的,祁云酒量肯定在這群人里面不算是最好的,但是最后還清醒著的人里面肯定是有祁云的。 也不是沒人瞎起哄的要給祁云敬酒,可惜祁云本身不喜歡這東西,他不想喝還真沒人能勸得下去,多半到最后都是自己稀里糊涂就被反敬了回去,而祁云自己卻是抿一口意思意思就過去了。 一直到晚上十點左右一大半的人喝醉了被唐叔叔過來幫著祁云他們一起把人給拖到了隔壁房間大床上四仰八叉的睡下了。 另外剩下的則在堂屋里飯菜一收,擺開架勢要通宵打牌吹牛抽煙。 這會兒玩牌漸漸時興起來了,不過大家都是剛從苦日子里熬出來的,還沒人賭多大的錢,就一兩分一盤,往上最多一毛錢封頂。 大家自己就很克制,并不像當初引著趙勝利賭錢的那種地痞混混兒玩真的,因為趙勝利這樣直接鬧得家里人都真跟他斷了關系的事兒在這年代可以說是十分駭人了,當做反面教材足以讓沉迷不深的年輕人警醒。 說到趙勝利,如今村里基本上看不到人,因為趙家跟他斷了關系,后頭也沒人給他寄錢寄糧食了,一開始趙勝利倒是老老實實的出了個把月的工。 正當大家都說這人估計要安下心來過日子的時候這人卻又突然消失了,這一消失就是大半年,趙勝利回來的時候跟走的時候一樣悄沒聲息的。 有人發現知青點那已經被當成庫房堆放農具的破房子有人打理出來住下這才知道趙勝利又回來了。 就這么出現又消失,距離越來越久,到前一次看見人,也已經是今年年初那會兒了,在外面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 當初那些知青,算來算去也沒幾個人了,在村里安家的吳勇祁云倒是看見過兩回,估計從心里也已經認可了自己現在在村里安家落戶的現實,放下考大學的念想之后認真過日子,臉上的笑反倒多了不少,跟村里人還能說笑一陣,看見祁云遠遠的點頭笑了笑。 祁云可不想熬通宵,打著電筒跟唐三兒說了一聲,又去跟王幺妹唐叔說了道了聲“叨擾了”,這才打著電筒回去了。 第二天半下午的時候周國安跟唐思甜還有唐嬸子回來了,祁云還在家里,周國安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來了。 家里一群聊天的婆姨,祁云干脆跟江畫眉說了一聲,就跟周國安一起出了門在外面隨便溜達著說話敘舊。 “這回回來能留多久?” 周國安從衣兜里掏出一盒煙抽一支問祁云,祁云擺手,“也就臘月初一師傅辦完壽宴差不多就要走吧?!?/br> 那距離離開就差不多還有七、八天,今天農歷十一月二十三。 “什么時候把煙抽上了?” 祁云自己不抽煙,但是也不反感別人抽,畢竟抽煙在男人看來還是挺正常的,只是前年周國安跟唐思甜來平城玩的時候周國安還沒有抽煙,這會兒也就順便一問,看周國安是不是生活壓力大了才染上的。 “原本也抽,之前不是決定要孩子么,怕影響孩子所以中途斷了?!?/br> 周國安這么多年也沒多大變化,只是肩膀更寬了,以前看著就高高大大的,這會兒更是像一頭熊,板著臉不露出標志性咧嘴笑的時候還是很能嚇唬人的。 偏偏這人還是個人民教師,說不定以后走進教室就能讓學生們嚇得跟鵪鶉一樣不敢瞎鬧。 周國安跟唐思甜也已經畢業了,過完年就要到城里第一中學走馬上任,學校倒是挺不錯的,待遇也好。 因為兩口子都是教師,所以直接得了個二居室的職工房,等工齡上來以后再加點錢就能把房子給買下來。 第一中學內部沒有小學幼兒園,但是隔壁不遠處就有,教育設施齊備,以后兩人的孩子也好上學。 跟周國安一起在村里轉了轉,兩人還回當初他們住的那地兒看了看,現在那里已經弄成了村里的集體房產,往外租給那些讓孩子來這邊上學的鎮里甚至城里人,每年由老村長幫忙收租記賬本,錢交給如今的大隊長俞老七,然后年末的時候一起給村里大家伙分錢。 雖然這里還是泥巴墻的土房子,可外頭來的人都知道如今那個寫書很出名的祁云下鄉插隊那會兒就是住這里的,所以不少家長都想讓孩子沾沾文氣兒。 老村長前幾天晚上還跟祁云笑哈哈的說等祁云在外國領獎的消息傳開了,說不定那泥巴房子還能被不少人爭搶唻。 這會兒這幾排房子都關門閉戶冷冷清清的,畢竟孩子放假了么,大家都回家準備過年去了。這幾天村小學里面還在給教室進行慣例培訓,祁云跟周國安說著話往那邊轉,跟邱北說了說話,準備轉頭回家的時候在村中央主道那兒迎面碰上了李曉夏。 說實話這人是祁云見過的變化最大的,當初那會兒剛見到時李曉夏是真的高傲,或許她自己沒覺得,但是別人卻沒有誰看不出來,看人都昂著下巴垂著眼皮子那種。 想想也是,那會兒大家都靠工分吃飯,她爺爺是大隊長,她哥哥又是下一任隊長,父母是雙職工教師,舅舅還是衙門里的。 數來數去可以說方圓十里都沒人能比得過她家,高傲點好像也沒什么毛病。 可同樣沒毛病的是這樣的高傲不怎么討人喜歡。 這會兒的李曉夏卻習慣性垂頭,低著頭看地面的李曉夏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抬頭往祁云跟周國安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而后率先別開視線,假裝沒看見的腳下一拐提前下了主道往田坎上走。 雖然走那田坎也能過河回家里,可因為田坎狹窄又長了草全是泥巴,平?;緵]人會選擇走那樣的路。 “李曉夏這是躲你呢,以前碰見我跟甜甜至少還只是假裝不認識擦肩而過?!?/br> “嗤,老周你語文功底漸長啊,她躲我干什么,我又不會突然發瘋打人?!?/br> 祁云心里有點兒明白,不過嘴上肯定是不能明說的,要不然就牽扯不清了。 跟女人牽扯不清,祁云還沒低俗到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身為男人的價值與魅力。 周國安嘿嘿的笑,抬手把粗壯的胳膊搭祁云肩膀上,“她這是怕看見你心里就越難受呢,當初她看上你,那可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兒,可惜被畫眉妹子后來先到悄沒聲息的搶占了高地......” “哦~我回去要跟我家頂梁柱轉述你這番話?!?/br> 祁云笑得淺淡,歪頭斜視身邊這頭蠢熊。 周國安頓時一個激靈,嚇得收回胳膊,再不敢有一點得瑟了,“別別別,我這不是開玩笑的么?咱們就是兄弟之間開個玩笑,男人的事不能把家里女人扯進來嘛?!?/br> 要是真讓江畫眉知道了,那就等于是他家媳婦知道了,媳婦知道了晚上周國安回屋里肯定是要被冷待的,說不定連香香軟軟的閨女都不讓他抱了,那多凄慘啊。 平常時候唐思甜性子挺軟糯的,因著周國安為了她放棄了許多,唐思甜也十分順從自家男人,時不時的撒個嬌就能把周國安美死。 可若是惹惱了她,唐思甜也不大吵大鬧,就是冷著一張蘋果臉不跟他說話。 周國安都習慣了香軟的媳婦跟閨女了,陡然之間啥也沒有,可不就感覺比被套麻袋打了一頓還難受么。 這也就應了那句老話,叫做一物降一物。 周國安也不敢繼續用李曉夏調侃祁云了,至于李曉夏現在過得不怎么好這些話,身為大男人的周國安更不至于碎嘴多說,祁云也沒有要去了解的想法。 把村子都轉得差不多了,祁云跟周國安就在半道上分別,各回各家。 江畫眉這邊一群婆姨還在家里嗑瓜子打毛線納鞋底呢,這幾天都把江家院子當成是開茶話會的固定地點了,每天人走了江畫眉都得打掃一院壩的瓜子花生殼。 “喲祁娃子回來了?” “昨天唐三娃那邊喝酒兇得很噠,祁娃子今天起來得這么早,昨晚上沒喝?” “喝了點,沒敢喝多,怕回來被婆娘嫌棄?!?/br> “哈哈祁娃子還是個耙耳朵嗦?!?/br> 一群婆姨笑得嗓子眼兒都能看見了,祁云也不怕被笑話,笑著又搭了幾句話就讓大家繼續聊,自己進了屋里。 如意跟平安同江河一起在屋里,今天上午的時候倒是一起去學校轉了一圈,看了小舅舅小時候上學的地方。 江河還遇見幾個當初的小學同學,站路邊說了會兒話。 當然,這幾個小學同學都是同村的那種,有的人還在繼續念書,有的人自己不想念了,如今就在家里種地,看見江河一開始還不敢認,畢竟當初那瘦猴子的樣子還是在同伴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現在江河卻是直逼一米八身材修長,看著是勻稱纖細,可一點都沒有弱不禁風的感覺,畢竟江河這么幾年的晨練也不是白堅持的。 后來年紀再大點對身材有了點兒模糊的概念,被姐夫夏天露出來的那幾塊腹肌一刺激,晚上睡前也增加了一些對腹部肌rou針對性鍛煉的運動。 最讓人難以相信這人就是江河的還有他那張臉,當初在鄉下,多多少少都曬黑了,到了平城那邊之后長期都在室內。 加上北邊空氣干燥,被jiejie一要求,江河漸漸的也習慣了在臉上擦點護膚膏,這會兒五官長開了,他jiejie都能有那般的好顏色,江河自然也不會差太多。 可以說站在祁云身邊,祁云是方圓十里長得第一俊的,那江河就是第二了。 這回回來還有不少人在江畫眉面前詢問江河要不要在老家找個媳婦呢,可把江畫眉弄得哭笑不得,連忙表示江河還小,以后還要上大學呢,說不定還要出國留學。 出國留學這個事兒是祁云跟江畫眉初步商量的,就教育方面,走出國門好好去取取經其實是很有必要的。 華國教育制度確實存在很多弊端,但是這又是對于目前他們的特殊國情是最適合的,祁云想想以后那些不斷批判國內教育制度的人,雖然有些人確實過激了一點,但是也不是沒有可取性。 自己的祖國哪一方面存在問題,那身為國人,該做的不是一味的去批判去抱怨甚至去鼓吹羨慕外面的這個國那個國。 祁云認為最應該做的還是盡自己的一份力量去改變,哪怕自己這份力量微薄得宛如螞蟻,可至少努力了付出了。 江河對教育這一塊兒有興趣,也有意向把這個發展成自己的終生事業,所以祁云在這方面也會盡量給他提供一些建議,如何決定還是在于江河本人。 第149章 壽宴 江河如今也才十五歲就被人給盯上要做媒了, 這事兒晚上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的時候江畫眉還拿出來跟祁云說了說, 一時間兩人笑得不行。 江河臉漲得通紅,可惜無論是jiejie還是姐夫,都是他舍不得瞪的人,于是只能紅著臉默默縮脖子假裝自己不在。 如意這小子蔫壞,明明不懂爸媽笑什么,可看小舅舅那縮著脖子的樣兒,好像也意識到爸爸mama是在笑話小舅舅,于是這臭小子也學著大人的樣子盯著小舅舅咯咯的笑。 平安看見弟弟笑了, 左右看了看小舅舅以及如意,最后好歹記得小舅舅平日里待他們的好,因此穩住了那弟控的靈魂, 安安靜靜的低頭吃飯。 “小河,你要是在學校遇見喜歡的姑娘, 只要你能確定要娶人家, 我跟你姐也不會反對你早戀?!?/br> 早戀這個詞這會兒還沒這個定義呢,畢竟十四五歲相看對象再大點就結婚生娃娃的人多得很。 江河跟江畫眉倒是明白這個說法, 畢竟也是一起生活了五年多的家人了,思想上認知上都漸漸靠攏。 “這話很有道理,遇見好姑娘可要早點抓牢了, 要不然錯過了可就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