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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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夏晚不想再跟郭嘉扯上干系,孫喜荷真想把這些都說出來。 瞧他立在廊下,衣著光鮮面容白靜,二十幾歲的年青人,正是韶華盛時,看他那一臉細皮嫩rou,再看他白凈的手指,便知沒吃過苦。而夏晚因為當初那一臉的血瘡,到如今都不敢摘下頭巾。 就在方才吃早飯的時候,孫喜荷聽說昨夜郭興在夏晚床上躺了片刻就進去陪甜瓜睡了,畢竟夏晚曾經混身潰爛過,雖說如今好了,郭興是親眼見過的,也許心理上接受不了夏晚。 她猶還不死心,問夏晚要不就去見一回郭嘉,至少看看他的心思如何。 夏晚當時說:“娘,患難見真情,甜瓜只知道自己的爹是郭興,我也是郭興的妻子,這些話你就勿要再說了?!?/br> 郭嘉連她身上長了幾顆痣都受不了,將她棄了就走的,郭興卻實打實陪伴了她七年。 一個婦人和兩個非親人的男子生活在一處,慢說別人,就是吳梅都整日在追查,看夏晚究竟從何而來。 她是郭嘉兄弟的姨母,再兼還是幫晉王李燕貞找到女兒的大恩人,三五日的上門,就是想趕走夏晚,不得已,當時郭興只得稱夏晚是自己的妻子,吳梅見夏晚滿身滿臉的血痂,又還懷著身孕,這才不鬧了。 那樣成的夫妻,這時候聽說郭嘉衣錦還鄉了,就棄郭興而去從郭嘉,那等忘恩負義的事,夏晚可做不出來。 越罵孫喜荷就越氣,再看郭嘉一臉晦澀,不說跪下悔過,臉上連一丁點的悲戚都沒有,這才覺得夏晚的主意是對的,他這種人,不說良心,怕連心都不曾生著。 孫喜荷心說,這種人就不該給他留后,活該替陳雁西養便宜兒子去。她道:“你滾,滾的遠遠兒的,永遠都不要踏足這個家門?!?/br> 在回廊上矗了片刻,郭嘉問兩個弟弟:“你們回不回水鄉鎮?!?/br> 郭旺和郭興對視一眼,皆是搖頭。 郭嘉回眸掃了眼院子,信步下了回廊,經過郭旺身邊時,他道:“照顧好那婦人,我代你大嫂謝謝你?!?/br> 郭旺輕捏了捏拳頭,往側避了避,道:“我會的?!?/br> 袍帶當風,郭嘉頭也不回,轉身便走。 皋蘭書院的大門上滿是擠著送孩子入學的家長。 李燕貞在關西的幾年,強制要求夷族孩子也必須上學,而甘州又是個民風開化的地方,所以包著頭巾的夷族婦人們擠了個滿滿當當,反而漢家婦人們少些。 頭一日入學堂,山長陳賢旺就站在書院大門上親自相迎。三道大門齊開,像甜瓜這樣初入學的學生們,得拿著交過束侑從帳房處換得的憑據,到夫子門下報道,才算正式入學。 夏晚帶著甜瓜一起交了束侑,再換得憑證,這才進了講堂。 她從未上過學堂,頭一回送孩子出門的家長心思,都希望孩子的同學們能夠個個可親,一目望過去,講堂里的孩子們瞧著都比甜瓜年長,當然也不比母親幫忙整理書桌,夏晚見有一個同住六道巷的,叫孫旭的孩子就在第二排的蒲團上坐著,遠遠招了招手,孫旭立刻站了起來,一溜煙兒跑了過來,也是一臉的欣喜:“小甜瓜,你竟也考進來了?” 夏晚記得這孫旭是個愛讀書的,如今紙價貴,書價更貴,這孩子家貧買不起書,所以經常在她的書齋里蹭書看。她趁著甜瓜自己整理書桌,拉過孫旭,悄聲道:“孫旭,你幫我照看著些甜瓜,往后伯娘那兒的書隨你看,好不好?” 孫旭今年都十二了,不期才六歲的小甜瓜要和自己一起讀書,大哥哥一般拍起了胸脯:“伯娘,您就放心吧,甜瓜就交給我了?!?/br> 一班總共二十個孩子,顯然是都到齊了,二十張書桌前皆是坐的滿滿當當。夏晚掃了一眼沒有陳寶,顯然吳梅沒有把他送進來,沒有陳寶那個小胖子跟甜瓜一班讀書,她居然大松了一口氣。 可就在她安頓好了甜瓜,臨出書院的門時,路過山長的書房北上廳,便見陳雁翎牽著陳寶,吳梅帶著兩個下人,兩個下人肩上皆是褡褳,瞧褡褳被勒出的痕跡就可以看得出來,里面皆是銀錁子。顯然,吳梅為了能把陳寶送進皋蘭書院,背著兩褡褳的銀子來交束侑了。 山正陳賢旺不肯收陳寶,也不想得罪吳梅,索性就躲了。 吳梅轉來轉去找不到山正,于滿書院轉著,居然叫她逮到了監院吳傳智。 這吳傳智和吳梅是本家,叫她逮到,不好折她的臉,只能耐心的勸:“吳夫人,吳某敬您是位老人,但咱們書院每個孩子一個月三兩銀子的束侑,這是定律,取學生也是憑才智性德,不是比誰家的銀子多,您快請回吧?!?/br> 吳梅拉過陳寶,指著孫子胖乎乎的臉蛋兒道:“這是咱們晉王的外孫子,當初可是晉王一力擊退的北齊人,否則也沒有你們書院,晉王眼看就要到金城,也要見大孫子,您要不收孩子,我便上晉王那兒哭去?!?/br> 每年為了想走后門進書院的孩子不勝枚舉,但確實還沒有一個能有陳寶來路這般硬的,監院吳傳智不比山正陳賢旺骨子硬,到底敬重李燕貞,也不好不取他的外孫子,閉了閉眼,揮了揮手道:“先把孩子放進去,至于銀子,快快兒的拿走,我們不收?!?/br> 等夏晚回到家時,郭嘉已經渡黃河去水鄉鎮了,整個街道的戒嚴已經解除,當鋪也已經下了板,郭旺轉到書齋二樓。 夏晚進書齋,上了樓見郭旺一臉陰霾,正在斥書齋里做灑掃的陳姑。 她道:“大清早的,咱們生意人講究個和氣生財,好好兒的,你罵我的陳姑作甚?” 郭旺從昨夜起就一直陰沉著臉,今天在當鋪里嚇的伙計們連大氣都未敢喘,再轉到書齋,逮誰罵誰,直到聽見夏晚的聲音,抬臉濃眉已笑的溫彎:“也無甚,只是她忽而又發起了瘋病,說自己想起來了,當初晉王李燕貞的女兒是叫太子給抱走了。 你瞧,她拿著把菜刀,準備要去找太子拼命呢?!?/br> 說著,郭旺把只爛菜刀丟在桌子上,依舊氣的不行:“呼延天忠如今是甘州知府,知道咱們養著這么個瘋婆子,還想殺太子,咱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關西提督呼延神助死在七年前的戰亂中,他的侄子,太子側妃呼延嬌的哥哥呼延天忠如今雖不掌兵權,搖身一變,卻成了甘州知府。 當初,在紅山坳是呼延天忠殺的吳氏,郭蓮身為唯一在紅山坳活下來的人,說吳氏是叫北齊人殺的,而夏晚,則成了在北齊人來了之后,拿婆婆擋刀,并把懷著身孕的小姑子扔在紅山坳,偷偷跑出去找丈夫的自私自利之人。 據說,等郭嘉找到郭蓮的時候,她正在獨自刨坑,兩手鮮淋淋的血,正準備要安葬吳氏。那種孝心,便夏晚聽起來都覺得感動。 夏晚聽郭興從關西大營回來說起此事時,正是病的最沉的時候,滿嘴都生滿著血痂,連為自己辯一句的力氣都沒有。 其實這樣也能說得通,確實是吳氏為她擋的刀,也確實是她把郭蓮給扔了,但兇手是呼延天忠,不是北齊人。 不過既然郭嘉都把她給拋棄了,她又何必再管這些事情。 夏晚絕意拋開過去,也怕萬一把呼延天忠殺吳氏的事情透露出去,郭興和郭旺兩個要去找呼延天忠拼命,到時候三個人都得遭殃,遂在郭興和郭旺跟前都沒提過。 這些年,郭旺跟呼延天忠在私底有些生意上的往來,要背靠著呼延天忠做生意,夏晚就更不提舊事了。 夏晚勸陳姑道:“我知道你是丟了孩子著急,可如今晉王的女兒都找著了,也不要奶娘了,你就在這兒好好干你的活兒不好嗎?太子和晉王是親兄弟,抱抱他的女兒是很正常的,快不要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陳姑哭道:“真的,真是他抱走的。我是叫人給打暈了,可我暈之前分明是把孩子給太子殿下了。 要不您說說,就在行府門口,身后還一大群的護衛的,那護衛肯定是叫人調開了,我的年姐兒肯定也是叫太子抱走的?!?/br> 夏晚也是無奈,只得連哄帶勸的,把陳姑給哄到閣樓上去休息。 這陳姑也是個可憐婦人,據她自己說,自己是當初晉王李燕貞在甘州時,行府中的仆婦,也是晉王那長女的奶媽,可惜正月十五的夜帶著李曇年出去看花燈,就把孩子給丟了。丟了孩子之后,她自己也叫人打暈在地。 李燕貞找到她的時候,她已奄奄一息,也是盛怒之下,便叫人將她扔在了亂葬崗上。 陳姑也是命大,斷氣之后叫一場大雨給澆醒,便一直在金城的街頭討飯。夏晚初到金城時,病的厲害,時人以為她的癥狀像天花,又像麻瘋,所以沒人敢伺候她,唯獨這陳姑為了找碗飯吃,便一直伺候著夏晚。 再后來,她的瘋病漸漸好了,夏晚也不需要她伺候了,她便到了前面書齋里,每日擦擦掃掃,收拾臺面。 夏晚如今最憂心的事情,就是甜瓜的藥。她記得昨晚聽郭興說起,太子為了給皇帝找藥,正在鶻州滿山遍野的捕大靈貓。而晉王李燕貞也在鶻州辦差,皇帝家的倆個兒子都在鶻州,而鶻州與甘州相鄰,就在甘州隔壁。 因離的近,李燕貞經常會在辦差之余,回自己位于金城的行府住上幾日。 李燕貞其人,性格剛直,雖嚴肅卻又可親,算是夏晚見過的男子之中最欣賞的一個了。 在七年前跳河之前的夜里,夏晚記得李燕貞說自己丟過一個女兒,丟的那一年才三歲。聽他思念女兒的口吻,夏晚心中格外感動,遂在給自己改名字的時候,留了個曇字,也是敬重李燕貞的意思。 后來聽說郭蓮就是他佚失在外的女兒李曇年,夏晚心中還頗有幾分嫉妒。郭蓮自幼受盡哥哥們的寵愛,雖說叫陳雁西騙過,可又有那樣一個威嚴剛正的親生父親疼愛,那般的好運氣,一般女子修上十生十世,只怕都修不到。 她解了頭巾疊在手中,道:“旺兒,你去王爺行府的門上打問打問,看晉王何時會來金城,我想見他一面,看能否從他那兒討些靈貓香回來?!?/br> 甜瓜的病一直需要靈貓香,夏晚不想求太子,也不想求助于郭嘉,轉而想找個辦法見李燕貞一面,看能否從李燕貞手里討點靈貓香,再請他找御醫楊喜為甜瓜診診脈。 她直覺以李燕貞的性子,徜若自己求到跟前,他會答應幫她的。 第56章 郭旺不答話,接過夏晚手中的頭巾,笑著望了她鵝蛋般的臉兒片刻,道:“昨夜興兒跟甜瓜睡的吧?!?/br> 夏晚隨即白了他一眼:“你管我們夫妻的事兒作甚?” 郭旺笑的濃眉彎彎,替她端了杯茶過來:“興兒雖能征戰,但性子魯莽憨直,而且膽子還小,天生怕上司,怕官,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在前線打了幾年的仗,全無升職的希望。 你想要圖報他當初救你的恩情,所以想嫁給他,這個我能理解。但是,說句頑話也就得了,咱們是兄妹也是親人,你要真嫁給他,我怕郭嘉將來知道了你還活著,知道甜瓜是他的孩子,要來奪走甜瓜的時候,他幫不得你?!?/br> 郭興那個人是個好人,但就是性子太耿直。 而且,也不知什么原因,這都好幾年了,雖說對外稱著夫妻,他始終不愿意接受她。夏晚算是最了解郭興的,有一句話叫色厲內茬,說的就是他。表面上黑熊一樣的漢子,只要一到她跟前兒,手足無措,連大氣都不敢喘。 夏晚斷然道:“我非是為了圖報他救我的恩德才嫁他,他是救了我,可這些年一直是你在照料我,但咱們是伙同做生意,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我和興兒亦是如此,誰也不欠誰。 便婚姻,這輩子沒有,我亦可以過下去,但既興兒肯在五年前我病的最嚴重的時候娶我,我就絕不會棄他。 至于甜瓜,一個病孩子,便你大哥知道是他的種,也不會要的?!?/br> 郭旺兩道濃眉低垂著,嶄新的清布褂子,溫和方正的臉上一抹苦笑:“我記得當時吳梅跑來鬧,要查你的身份,恰好我出去了,只有郭興在,郭興便說你是他的妻子,你也就答應了。 如果當時是我在,那如今是不是我才是甜瓜的爹?” 夏晚一臉的慍怒:“沒有如果??烊x王行府給我盯人去,只要晉王回金城,我就要想辦法見他,給甜瓜討藥去?!?/br> 郭旺道:“關于靈貓香,這個你不必管,我自會從呼延天忠那兒替你討的?!?/br> 夏晚最恨的就是呼延天忠,當面就責起郭旺來:“旺兒,你要說為了讓呼延天忠照顧咱們生意,逢年過節給他送點兒銀子禮物的我不管,但你絕不可跟他結交或者往來,要那樣,咱們的生意就分開,我也絕不要從他那兒討來的靈貓香?!?/br> 郭旺不知夏晚曾叫呼延天忠騙過,還曾刺瞎他一只眼睛,他和所有的人一樣,認為太子早晚要登基,郭嘉做為老皇帝的寵臣,也不過一時風光而已。 等太子登基,像呼延天忠這樣的人,肯定會一躍成為朝之重臣,到那時還怕找不到靈貓香,還怕找不到好郎中為甜瓜治??? 但夏晚的執意他也不好違拗,悶了半天,抵不過夏晚,郭旺只得點頭應了聲好,轉身走了。 這廂,郭蓮和郭嘉已經坐上了去往水鄉鎮的船只。 正值仲秋,在郭嘉的印象中,正值各類瓜果豐收之時,老郭家的五百畝瓜田里,遍地圓骨碌的瓜滾著,瓜香飄蕩在黃河之上,遠遠就可聞得。 如今沒了郭萬擔,也就沒了好的種瓜人,黃河邊田地依舊,卻被各家租戶劃的七零八落,種的東西也全然不一樣。 郭蓮做足了派頭,一上船就開始焚自己糊的紙衣,一邊焚,一邊往河里灑著紙錢,語聲凄凄:“嫂子,也不知這些年你和娘在那邊過的可好,我和哥哥都無比思念你們,至今,哥哥都還未娶,就是為了給你守孝,徜若你能看到,就托個夢給他,好解一解他對你的思念?!?/br> 河風吹著,郭嘉在船艙里,因怕他聽不見,郭蓮聲音格外的大,哭了半晌,居然對著河風喊了起來:“嫂子,你就給我哥托個夢吧,好歹再見他一面好不好?” 身邊的丫頭婆子們見縣主激動的都快要跳河了,自然是連拉帶扯的,就要把她給拖回來。 郭嘉和梁清就在船艙里站著,梁清見郭蓮扔著扔著,趴在船舷上哭了起來,反而郭嘉面無表情,唇角帶著絲嘲諷,冷冷的站在船艙里,望著外面哭個不停的郭蓮,就像看個笑話一樣。 梁清于夏晚,心里一直懷著沉沉的罪惡感。這些年來和郭嘉相交好,在長安的時候,郭嘉是宿于寺中,寺里當然不能嫖風宿柳,所以倒沒見他招惹過什么鶯鶯燕燕,但也甚少見他思念過亡妻,每每到祭日,也不曾見他焚過一張紙錢。 他道:“好歹是你的妻室,路過她的葬身之處,焚張紙吧?;蛘呓褚顾龝o你托個夢,告訴你自己托生于何處,何人之家,也好叫你從此放下?!?/br> 郭嘉一直望著紅山坳的方向:“她到紅山坳的那一年只有三歲,穿著件正紅色的小棉襖兒,杏黃面的虎頭鞋,明媚的像輪滿月一樣,也不知是誰能忍心把她那么小的小姑娘,送到紅山坳那種地方去受苦?!?/br> 正紅色的小棉襖,杏黃面的虎頭鞋,這倆樣東西聽起來格外的熟悉,不過梁清沒有細想,也就笑了笑,指著河題對岸道:“能叫四十多歲的儲君追著到處跑的,古往今來也就你了?!?/br> 郭嘉遠遠掃了一眼,水鄉鎮那一頭,堤岸上擠滿了人。原本該在鶻州抓靈貓的太子李承籌,金城知縣劉一舟,甘州知府,如今只有一只眼睛的呼延天忠等人都在,渡口的棧橋都要叫他們給擠塌了。 他隨即道:“傳令舵手,就說本侍郎今日不想祭祖了,想去拜恩師,打道回金城,去皋蘭書院?!?/br> 梁清都要瘋了:“郭六畜,你知不知道那是誰。李承籌是當朝儲君,皇上死了他就是國君,你都折過多少回他的臉了。 老鴰狂要打破蛋,時人都知道皇上愈老愈抓權,但畢竟他是個古稀的老人,已經昏昧了,而你,徜若寫在史書里,就是佞臣,要被凌遲處死,五馬分尸的那種。到時候我都救不了你?!?/br> “叫你調頭你就調頭?!惫螖嗳坏?。 梁清是皇親,還是皇帝的寶貝外孫子,當朝金吾衛大將軍,對于皇帝的脾性當然格外了解,但他奉皇帝御旨來保護這個中書侍郎,他說什么只得聽,無奈,只得傳令金吾衛:“調頭,回金城?!?/br> 就這樣,不過一個早上,中書侍郎郭嘉連著兩番讓太子撲了個空,大搖大擺,又折回金城了。 皋蘭書院中,山正陳賢旺正在教授初入學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