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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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為四福晉在靈堂上神乎其神的大吵大鬧,恨的想掐死四福晉的四爺,早早失去了感情偏向。加上當時徹查全府之事被所有人關注,四爺因為必須“無法查出”問題,不得不有意留下疏漏,免得真兇真的被抓住手尾。 所以佟秀玉才干脆“流產”,就是為了在趁著四爺留的漏洞,掃干凈自己的尾巴之余,還想順手將四福晉打入地獄。不過也正是因為佟秀玉的倉促決定,才讓她栽贓四福晉的行動不那么完美,被四福晉在后來找到漏洞洗白自己。 而現在,她沒了流產這個拖延手段,有沒了四爺不得不“查不出問題”這個先天優勢。如果四爺查到她后,真的不多疑一把的話,她沒了緩沖的時間,恐怕就沒那么容易洗白自己。 所以為了保證安全,現在她的全部目的就變成了讓自己“被栽贓”。 既然最終目的是讓四爺認為這是“栽贓”,那她自然是做的越明顯越好,所以才會有假弘暉直接出面這回事。 ——至于假弘暉,佟秀玉想必已經放棄了。 而且江畫肯定,等四爺或是從這里逮到這人,或是從府里循著蛛絲馬跡逮到這人,總之最后逮到他并拷問后,多半這人會跟李氏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第15章 革命先驅四福晉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四爺站在還暈著的假弘暉面前,再不見一貫冰冷嚴肅的樣子,氣的手指都有些發抖。 “確實太囂張了!爺,必須找出幕后之人予以嚴懲!”江畫亦面色嚴肅的附和。 從她拿下這人算起,已過了大半個小時。之前江畫怕這人有接應,不敢貿然出門,愣是傻坐了十來分鐘,辦完事后的綠蕪才匆匆回來。 其間綠蕪發現福晉院里無人看守,屋內又入了歹人,如何驚慌不提。 等江畫安撫好自責又憤怒的綠蕪后,她立馬尋了大批仆婦看守主屋,之后便飛快跑去前院請四爺前來。 四爺從綠蕪顛三倒四的話語中提煉出重點,便氣勢洶洶沖了過來。在象征性對江畫表達關切,并從江畫處得知原委后,四爺的注意力便完全集中在憤怒上——或者說,集中在個人安危不穩帶來的強烈威脅感上。 江畫對此一清二楚,越是位高權重,越是惜命,而這些生來就是龍子鳳孫的人,惜命程度大約是全國之最。 好在到底不是一般人,四爺很快找回理智,再次對江畫表達了關切后,咬牙切齒道,“人爺帶走了,回頭再給你這里調些得用的過來——今天院里擅離職守的,都用不得了?!?/br> 許是覺得太生硬了,他很快補充道,“福晉你平日里手段也仁慈太過,須知御下之道,在恩威并重,若一味示恩,這些人根本不會把你當一回事。以往便罷,將來卻不能如此……” 四爺一說教,便有些停不下來的趨勢,江畫面上點頭應和著,心里卻是腹誹,看來四爺小心眼愛遷怒這事,果然是真的不能再真。四福晉以往管理府上,可從沒出過錯,要說她不會御下,簡直是笑話。對府里的人,她唯一“仁慈太過”的時候,就是面對四爺小妾時,但那時她要是真如四爺所說恩威并施,恐怕小妾們,尤其是佟秀玉眼藥一上,四爺第一個就不答應了。 現在跑來教育她,還不是因為發現府里原來不是被他絕對統治,不爽之下把她當出氣筒懟了。 “多謝爺關心,妾理會得?!钡人臓敯阉母x的人事管理方案從頭到尾都批過一通,江畫迅速表示接受指示,從昨晚的“真情流露”之后,她面對四爺時便自然而然改回了謙稱,雖然她并不喜歡。 隨后不等似乎意猶未盡的四爺再起話頭,她話鋒一轉,“爺對這幕后人……可有想法?” 四爺聞言,一下子從“教書育人”的爽感中脫離出來,江畫這話就是“我有看法要說”的另一個表達形式,長期奮戰在與人斗爭第一線的四爺自然不會不知道。 遂淡淡看了江畫一眼,“福晉是有什么高見?”卻沒說自己心中是否有嫌疑人。 高見?江畫眼神閃了閃,這態度,有問題啊。 “妾哪有什么高見,不過是些瞎話罷了,”她福了福身,以示謙恭,卻毫不畏懼四爺突然冷淡中蘊含的警告,“不過,能在內院來去自如;能準確抓住妾院中人手空虛的時機;還能在迅速行動的同時,不著痕跡調開院里的十來個仆婦——這府中除爺以外,能做到的……恐怕不多吧?” 隨著她的話語,四爺臉色越發冷淡,最后面色冷峻道,“福晉不必如此敏.感,如今府中繁忙,與其急著暗示,福晉還是快些穩定府里諸事為要。此事重大,爺自會處理……你不宜插手?!?/br> 看來四爺也知道他的小妾是什么貨色,不僅在派人潛入她院子這事上可能有插手,恐怕連弘暉之死,也不會干凈到哪去??伤坏珱]有立馬控制住可能的嫌疑人審問,看樣子說不得還會包庇一二……卻在這兒跟她抖威風! 可真是當得“好父親”、“好丈夫”! 江畫內心鄙夷,面上雖沒帶出來,語氣卻強硬了少許,“背后之人不僅令人假作弘暉,在言語中亦提到弘暉死因……他的話無論真假,必是要查驗一番的,身為主母,想必妾有資格知道他‘栽贓’佟側福晉的緣由。而他背后主子在這敏.感之時出手,怕是與弘暉之死不無干系,妾更是不能當作無事。且這人敢用弘暉說事……我便不能放過!”說到“栽贓”二字時,還加重了語氣。 四爺聞言,深深注視她良久,語帶深意說道,“福晉這‘栽贓’之說,似乎大有內涵?” “爺也不必如此敏.感?!苯嫷降走€是曾在一個龐大的帝國中當家作主十幾年,哪怕退下去后也仍是萬人之上,除了學到一身各種各樣的半吊子本事,更是養出一身脾氣。 此時忍了又忍,才忍住沒對四爺發出諷笑,卻還是輕嗤一聲,話語間不無鄙夷,“妾漢學不好,但賊喊捉賊之類的話,卻是聽過的?!?/br> “福晉!”四爺喝止江畫,又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深吸口氣后,一字一頓道,“有些話,說之前最好過過腦子?!?/br> 這次江畫忍不住了,她實在是太震驚了。 知道這是言情小說,四爺是深情男主,但是卻沒想到,他居然已經這么不可理喻了!不要求你有歷史上雍正的三分本事,但也不要這么理直氣壯、毫無理智的護崽吧?!她雖然不是雍正粉,嚴格來說還算是個路人黑,但是面對這個抹黑雍正的“四爺”,她也實在難以不憤怒。 之前看過小說與劇情,江畫尚能贊女主一句“有心計,有本事”,后來假弘暉被她逮到,她雖稍一細想,便大概看透女主的計劃,但那是因為她跟一群人精混了半輩子,又有劇情和記憶這個利器。若用自己未穿越時的眼光看,她還是承認女主手段高桿,她拍馬不及的。所以此前,她從未想過作為封建大家長的四爺,會清楚知道“佟秀玉有問題”這個可能。 但現在!從四爺在她提起話頭就冷淡下來的態度中,她就隱約覺得,恐怕剛聽完她轉述的假弘暉的話后,四爺就知道這是女主的把戲了。 后來她不過稍稍試探,四爺反應就如此大……他又不知道女主只是掃自己“窺探”之事的尾巴,恐怕是真的覺得女主對弘暉出過手。更有甚者,從昨晚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天,說不定他早就已經查到了女主的手尾——卻跟中了邪一樣包庇! 甚至連什么被她“點醒”,也不見得他就真被“點”了才“醒”,他,說不得根本從頭到尾就沒“睡”! 我可真是小看你了啊。 “呵!”江畫終于不忍了,哼笑一聲,絲毫不忌諱四爺難看的臉色,諷刺道,“我不是瞎子聾子、不是蠢貨、不是被人欺到頭上還能忍氣吞聲的懦夫、更不是放過殺子仇人的——孬種!” 幾乎是明晃晃的說四爺是孬種后,不待他打斷,江畫又飛快開口。 “若非在弘暉病中,就已經查到佟氏往我兒藥里加東西——” 雖然對這個四爺的“感情用事”感到震驚與不屑,江畫卻絲毫不會小看他的智商,在話語里便加入一些謊言,使得現場形勢更有利于自己。反正胤禛絕不會說他已經查到佟秀玉只窺探,而未成事這話——反而暴露他已知并包庇弒子兇手的事實。 其實也不算謊言,她的確知道佟秀玉要往弘暉藥里加東西,而若不是四福晉看的嚴,東西也絕對加進去了,至于東西好壞?佟秀玉不是真兇?這無關緊要。 “恐怕我還會被佟側福晉的奇謀妙計,耍的團團轉呢!” “哈!多可笑,一出演給傻子看的‘栽贓’,我是不是就要把仇人當被害者來安撫?而在她‘善解人意’的表示無妨,并安慰我、鼓勵我、陪我哀悼弘暉時,說不定心里面正一邊笑我愚蠢,一邊為自己的神機妙算而自得!她以為……” 江畫不??诘卣f著,四爺卻已經勃然大怒,厲聲道,“烏拉那拉氏!爺念在你痛失愛子,今日百般忍讓,不代表你就可以得寸進尺!” 江畫心里冷笑,聽聽這話,“你”痛失愛子。那么你胤禛,未必就沒有痛失愛子了?!跟我這抖機靈?我看你就是虧心了! “事情真相如何,自有爺調查,不須你來教導?!彼臓斍榫w激動也只是一瞬,快的像是幻覺。他踢了假弘暉一腳,冷睨江畫,“更何況這侏儒能辦到此事……如你所言,府中有這能耐的不多。其中最輕松的一個——甚至不是爺!” “胤禛,你欺人太甚!”四爺的話還未說完時,江畫就明白了他話里話外的暗示,在對他“護短”程度之深短暫的不敢置信之后,她也怒不可遏:自朕御極至今,從未有人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語! 江畫毫不相讓地懟回去,“我在弘暉病重,分.身乏術時,尚且能查到消息,你不要說你會什么都不知道!離我查到消息都過了三天,府里最亂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佟氏仍安枕無憂,毫無動作?!?/br> “結果我昨日剛暗示你弘暉之事有內情,今日就有一個侏儒——一個身材矮小,四肢粗壯,稍微注意就可以看出絕不是孩子的、府里根本沒有的侏儒。就神不知鬼不覺突破你的人——嚴守全府進出要道的,你·的·人的眼睛,調開包括你安插在我這里的所·有·仆·婦,輕松潛入我的臥房,來‘栽贓’佟氏!” “嗤——我的爺,我真是從不知道,你有讓陌生男子觀看自己女人睡覺的癖好?!?/br> “人說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爺您文采斐然,不知這‘甚’字,該做何解?說起來,宋有高俅蹴鞠,徽宗恩寵‘甚’??;今有佟氏投好,您包庇弒子之兇‘甚’過……”說著說著,江畫習慣性開起黃腔來諷刺,不顧四爺中間幾次叫她住口。 “啪——!” 一聲清脆耳光響起,江畫被打得臉偏向一邊,室內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放肆!烏拉那拉氏,你簡直是失心瘋了!”四爺亦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面無異色訓斥江畫,“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出門了,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不要逼爺——” 胤禛你敢!朕要誅你九族! 艱難忍下即將出口的話,被一個耳光打蒙的江畫根本沒聽四爺說的話,她現在怒急攻心,已經把理智放在腦后,只知道發.泄自己的怒火。 上輩子四皇子魏世周安分下后,見江畫登基后也一如既往的好說話,便沒少去尋她“談心”。有時酒上頭了,還因著自皇三子魏衎之后,江畫再也沒有孩子出生之事,很是熱心給她出主意,其間對她只守著皇后之事,自然少不得說道說道。而一說起跟女人有關的事,便又少不得開開黃腔。江畫以前還覺得這不文明,但經過魏世周的“洗禮”后,她自覺自己已是此道高手,不僅車飆得飛快,還很文雅,沒文化的人都聽不懂。 現在就是她展現水平的時候! “呵呵……佟氏入府前便有傳言她精研五經,我本是不信的,如今看來,至少她是把《禮記》鉆研透了!”比如此話,真是誅心之余,又深得反諷之精髓。 已經氣瘋的江畫硬是頂著四爺殺人般的目光,吐字清晰、語速飛快地把被打斷的話說完。 在江畫深有內涵的話語中,四爺表情漸漸冷靜下來,只是目光卻更冷幾分,看江畫的眼神如同看一個陌生人,再無任何感情波動,“念你喪子——這話是我最后一次說。今日之言,爺不會追究。弘暉出殯前,府中事務,仍由你主持。諸事皆畢后,我們再談此事,你最好趁這幾日,想出個讓自己仍然能做主母的理由來?!?/br> 說完便揮袖離開。 老子跟你再也沒得談!從今天起,不是你死,就是你慘死! 不把你的大清搞掉,不讓你為今天的大不敬付出代價,我就滾回去給凌光賤人舔腚! …… 作者有話要說: “上有所好”八字語出《禮記·緇衣》,強調‘甚’,基本是明指四爺是個ntr愛好者了2333 文中江畫說她開車沒文化的人都聽不懂,其實只是她的自我感覺,事實上她說的非常直白——主要是作者我自己沒文化,能寫出的最“文雅”的黃腔,就是本文女主這個水平了。所以小天使看到的時候,如果想要嘲諷女主/作者水平不夠,或是認為作者對“有文化”的概念太超前……請嘲諷吧…… 畢竟這是我的……最高水平了 _(:3 」∠)_ 關于最后“舔腚”之語,寫的時候是一氣呵成非常流暢,過后猶豫過是否太過粗俗,畢竟我自己也不太喜歡粗口太多的文。在看別的文時,如果不是用作語氣助詞或是增加幽默感的時候,看到過多的過黃.爆的粗口,自己都會很反感。 但是后來想了想,本文女主當了二十幾年男人,哪怕是皇帝,但本身是現代人的情況下,接觸粗口,乃至自己情緒激動時說一兩句,是合理的。 而此時正是她情緒最激烈的時候,所以想了想,還是沒改。 我覺得最后一句話非常強烈的表明了女主的決心!非常強烈!比十個感嘆號還強烈! 關于自稱,文中頻繁更換自稱,不是出bug,只是覺得這樣比較應和語境,也算是代表某種情緒變化吧。 第16章 革命先驅四福晉 …… 在心里一通大罵后,江畫發熱的腦袋漸漸冷下來,回顧方才的對話,心中突地一驚:她的謹小慎微……哪去了? 當了二十幾年封建帝國領導人,自己似乎乾綱獨斷太久,已經容不得任何不如意了。 今天本來不用鬧這么僵,她從一開始,就清楚知道四爺有多偏向佟秀玉,也打定主意不與佟秀玉爭鋒,只待查清弘暉之事后,便安安穩穩當自己的福晉,之后再想法搞掉胤禛的皇位,徹底改變劇情便算完。 但在發現他的偏向甚至可能超過自己兒子的命后,江畫便被怒火支配,從胤禛說出“敏.感”二字開始,理智就逐漸離她而去了。 最要命的是,她的怒火,不是出于對四福晉的同情憐憫,不是出于對弘暉無法申冤的不忿,甚至不是出于對四爺的過分偏心而感到的不公。 而是因為——四爺的反應沒有按她的預想來,行動上也清晰表明,將來也絕不會按她的想法走。 皇帝對臣子有天然的統御之權,而她這個一手推動一個古老帝國改革的皇帝,到后期時,更是徹底地、全面地掌握朝堂。她一發話,朝臣無有不應,便是言官諫上,也不敢言她有過,只能逮著些不痛不癢的小事諫言,來找找存在感,話語更是無比委婉…… 便是她退位避居別宮后不再參與朝政,也是因為她自己“不愿”,而非“不能”。譬如魏衍,哪怕登極九五,對她也一直恭敬有加,但凡來別宮請安,只要她對朝中之事開口,魏衍亦是從不說個“不”字。 尤其是最后經傳承得知自己的真實跟腳,得知自己的不死之身,又令凌光真人——這個必定非常強大的修士——不戰而降、示弱求存,現在還進入一個需要靠她來提升的世界,甚至便是任務失敗,對她亦不過是些許時間上的損失……唯我獨尊,不容任何人質疑忤逆,似乎是必然的。 但是這個必然必須停止了! 不管是成為一個空有力量,卻掌控不了自己內心的廢物;還是因妄自尊大導致失敗太多,最后只得灰溜溜縮回樹苗里,找個地方真的當一棵樹,她都不能接受! . 福晉在爺離開后終于從那種瘋狂中安靜下來,愣愣發著呆。 見此,早已經被夫妻二人這驚天動地的吵架,驚得跪地縮小存在感的蘇培盛并綠蕪兩人,這才抖抖索索站起來。 蘇培盛看也不敢看江畫,小跑到門外一瞅,發現除了已大步走沒影的四爺,院里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不由苦中作樂地想著,至少都是聰明人,恐怕這夫妻倆剛吵起來,就都遠遠避開了,倒是不必他來善后。 隨后想起什么,他又苦著臉小步走近江畫,“福晉,奴才、奴才來帶、帶走這個……”他委實被四福晉十幾年來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發火嚇得不清,說話都磕絆起來,最后說不下去“侏儒”這個從江畫口中出來后,好似帶了些異樣味道的詞匯。頓了一下后,也不等江畫答應,他迅速彎腰,以生平未有的力氣提起還在幸?;杷姆溉?,又以生平未有的速度飛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