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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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村長就被小廝領著進了凌王府,他哪也沒敢多看一眼,一直低著頭。 還沒進房間,屋內就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村長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難不成是王妃病了,所以才沒有去村里? 走進房間,村長終于鼓起勇氣抬起頭,卻是看見夏鈞堯躺在床上,他趕緊跪了下去,“小的見過王爺?!?/br> 夏鈞堯看了七月一眼,七月便走過去把村長給扶了起來。 村長低著頭,小心的問道,“王爺,敢問王妃在哪???” 夏鈞堯抬起眼眸看向村長,手捂著左邊胸口,嗓音輕的就像沒有力氣一般,“有何事?” 村長嘆了口氣,“現在已經是春耕了,別的村地里都已經開始播種了,可是王妃遲遲不到,小的們不知道該種什么啊?!?/br> 夏鈞堯點點頭,身體靠在床上,慢慢的轉過視線,盯著自己旁邊的位置,輕聲道,“王妃出去游山玩水去了,村里的地,你們之前該怎么種,就怎么種吧?!?/br> “???”村長一聽,頓時愣住了,下一秒,他一下跪在了地上,對著夏鈞堯磕了一個響頭,“可是小的們惹得王妃不高興了,所以才不打算管我們了嗎?” 夏鈞堯的心里一疼,眼眶漸漸紅了,他始終背對著村長,盯著床的里面,“不關你們的事,王妃貪玩,你們且把地好好的種著,王妃總有一天會回來的?!?/br> 村長跪在地上,心里難受的很,夏鈞堯這話他聽得出來,明顯就是敷衍他的。 一定是王妃生氣了,所以不想管他們了。 村長剛回村,就被一幫子村民圍了起來,“村長,怎么樣?王妃怎么說?” 村長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大步流星的朝著自己家里走去。 村長一晚上都沒睡,第二天盯著兩個黑眼圈就把村里的村民們全部召集起來。 “鄉親們,之前王妃看上了咱們這座山,可是這座山是咱們的福祉,所以我當時回絕了王妃,現在,我想聽聽各位的意見?!?/br> 村民們面面相覷,有一個婦人站起來,睨了眼在座的男人,道,“我覺得王妃才是我們的福氣呢,如果沒有王妃,別說那山,就是咱這地,咱也保不住,什么山是福祉的話,那都是屁話,自從那山出來以后,不少人覬覦我們的地,如果不是王妃,那座山對于我們來說就是禍!” 婦人一句話就像驚醒夢中人一樣,所有的村民都跟著點了點頭。 村長見大家這么堅決,在心里狠狠的下了決心,拿著那座山的地契再次來到了凌王府。 “王爺?!贝彘L把手里的地契雙手呈上去,“這是那座山的地契,我們打算送給王妃?!?/br> 夏鈞堯睨了一眼那張地契,搖了搖頭,“你拿回去吧?!?/br> “王爺!”村長一下急了,“這是為何?難道王妃真的生我們的氣了嗎?” 夏鈞堯嘆了一口氣,身體靠在床上,慢慢的閉上眼,“王妃是生本王的氣了,所以,離家出走,出去散心了?!?/br> “這……”村長看夏鈞堯的臉色實在是難看,特別是那張唇,都發紫了,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他也猜到了,應該是王爺和王妃鬧了別扭,所以王妃走了,王爺就傷心了。 半個月前,凌王呈上折子,說與凌王妃伉儷情深,凌王妃此次遭受意外,凌王肝腸寸斷,要為凌王妃守三年的期,故此退掉與西域長公主的婚事。 這時候,太子夏墨言忽然站出來,說愿意為凌王頂了這個鍋,娶西域長公主為太子妃,給西域皇帝一個交代。 皇帝當時就允了。 一時間,朝臣對太子趨之若鶩,覺得太子真是為大祁做了一件好事! 而那個凌王和凌王妃就是不知好歹了,不過有小道消息傳出,說凌王妃跳崖,已經死了,群臣頓覺這是一件好事,覺得對西域皇帝更有交代了。 三個月后,太子與西域長公主完婚。 半年后,北方傳來大勝的消息,鎮北侯帶領一眾將軍特此進京。 早朝,大殿上,鎮北侯站在殿中,身后是陪著他征戰沙場的七神將。 “吾皇英武,臣特此遞上梁國的降書,此書可保我大祁北方三年安穩,不受戰亂!” “好!”皇帝高興的哈哈大笑,福公公小心的走下臺階,拿過鎮北侯手上的降書,走上去,獻給了皇帝。 皇帝拿著降書,高興的胡子都吹了起來,一連說了幾個“好!” 旁邊那些文武大臣們更是高興的不行,全部對皇帝道喜,對鎮北侯恭維。 鎮北侯站起身,立在殿中,無視群臣的褒獎,忽然彎腰,拱起手道,“皇上,此次能夠如此之快的大退梁兵,全靠凌王妃送來的姜和御寒衣物,還有一樣東西?!?/br> “還有?”皇帝放下降書,抬起頭看向鎮北侯,“是什么?” 鎮北侯站直身體,退到一邊,對身后七神將中的一個人點點頭。 一個長相清雋的將軍向前一步,跪在了殿下,“末將葉俊生拜見皇帝陛下!” 葉俊生? 皇帝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問鎮北侯,“此將軍看著好生眼生?!?/br> “是?!辨偙焙铧c點頭,“葉將軍之前在軍營里就出類拔萃,殺敵無數,無比英勇,后因凌王妃舉薦,微臣特意注意了他,沒想到,葉將軍年少有勇有謀,指揮了幾場戰事,均大獲全勝,且他訓練出的鐵甲兵更是英勇無人能敵!” 皇帝一聽到凌王妃三個字,臉色倏然一沉,心里隱隱的泛著痛。 夏鈞堯坐在輪椅上,始終低著頭,唇角勾出一絲冷笑。 鎮北侯也沒想太多,繼續說道,“葉將軍,將你鐵甲兵的法寶拿出來,給皇上展示一番?!?/br> 葉俊生抬手抱拳應了,然后站起身,當著眾文武百官的面,將自己身上的鎧甲脫下,露出里面的里衣。 皇帝半彎著腰,朝著葉俊生的身上看去,只見胸前一塊明晃晃的東西,甚是刺眼。 他好奇的問,“葉將軍,這是何物?” 葉俊生抬起手,指著胸前的那塊銅鏡說道,“這是銅鏡,此銅鏡非彼銅鏡,任何的刀劍均刺不進去?!?/br> 他轉身,將身后的那塊銅鏡給皇帝看,“前后各一塊,能夠護住心脈,確保人的性命?!?/br> 別說皇帝,就連那些文武百官們都驚得睜大了雙眼,不停的叫好。 “如此甚好,這樣的話,戰士征戰沙場,就不怕死,更加賣力的奮勇殺敵?!?/br> “是啊,到底是誰能夠想出如此妙計,真是非比尋常??!” 皇帝也是贊賞不已,“好!葉將軍,此等神物,真是讓人大開眼界?!?/br> 說完,皇帝抬起手,激動的說,“賞!” 葉俊生卻突然跪在了地上,雙手抱拳,“末將不敢領賞!” 皇帝一愣,“這是為何?” 文武百官們也是不解,有賞賜還不領了趕緊謝恩,這么扭扭捏捏的是為何? 葉俊生低著頭,懇切的說道,“末將參軍之前,末將的一位……meimei輾轉反側,怕末將上戰場會有閃失,故絞盡腦汁做出了這件護心服送給末將,末將一直穿在身上,上戰場以后,發現這衣確實如有神助,所以不懼生死,英勇殺敵?!?/br> 他頓了頓,“就是末將的鐵甲兵,每人身上都穿了一件此衣,所以才能英勇無敵。末將不敢領功,懇切皇上,將此賞賜賞與我那meimei?!?/br> “這世間還有如此聰慧的女子?”皇帝眼睛一亮,心里一喜,當即說道,“葉將軍的meimei是誰,朕倒是很好奇這位奇女子,想見上一見?!?/br> 葉俊生不卑不亢的說道,“meimei現在人還在末將的老家,叫阮半夏,末將懇切皇上陛下,允許末將與meimei見上一面?!?/br> “阮……阮半夏?” 皇帝直接愣住了,視線一下掃到夏鈞堯的身上,眼睛瞪得比碗還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夏鈞堯。 夏鈞堯身體靠在輪椅上,低垂的眼眸中泛出一抹嘲諷的冷光,抿著唇,一字不語。 那些個文武百官們更是愣得說不出一個字,全部低著頭,默不作聲。 殿上忽然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只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葉俊生跪在殿中,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無理,他深吸一口氣,對著皇帝磕了一個頭,站起身,退了一步,站在了七神將中間。 這時候,鎮北侯忽然站出來,對著夏鈞堯做了一揖,“凌王殿下,微臣斗膽,想要見凌王妃一面,可否方便?” 夏鈞堯慢慢的掀起眼皮,睨了鎮北侯一眼,冷冷的笑了一聲,“鎮北侯,你來晚了半年?!?/br> 鎮北侯皺眉,“凌王是何意?” 夏鈞堯抬起眼眸,先是看了皇帝一眼,然后慢慢的轉移視線,一一掃過這大殿上的文武百官,涼薄的唇輕輕的掀起,無比的譏諷,“半年前,就在這個殿中,本王的王妃被這一眾忠臣良將們逼死了?!?/br> “什么?”鎮北侯的身體晃了一晃,他那么久經沙場的一個人,見慣了生死,卻是在聽見夏鈞堯的話后,整個人都被震住了,他不相信的看著夏鈞堯,雙手在身側倏然握緊,“王爺此言當真?” 夏鈞堯低下頭,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唇角始終嘲諷的勾著,并未回答鎮北侯的話。 鎮北侯整個人就像被一盆冷水澆下,渾身遍體冰涼,他倏然轉身,抬起頭看向上面的皇帝,字字如鐘般洪亮,“皇上,這是為何?為何要逼死一個女子?還是對我大祁有戰功的女子?” 皇帝用力的抿了一下唇,出聲安撫道,“愛卿,這件事說來話長,當時的局勢,不得已……” “不得已?”鎮北侯忽然大笑出聲,“是如何的局勢,讓群臣竟逼死一個女子?” 皇帝垂下眼眸,不說話,他心里也很難過,畢竟他也很喜歡阮半夏啊,他也不想,他怎么知道阮半夏這個性子怎么就這么倔? 好好的公主都不愿意當,偏偏要選擇一條不歸路! 夏墨言看見皇帝為難的表情,他站出來,“鎮北侯,你此言是何意?你不在當場,又豈知當時的局勢?難道真的要為了那一個女人,咱們就又和西域開戰嗎?” “那又有何不可?”鎮北侯直接轉過身,洪亮的聲音對著夏墨言吼了過去,他雖是臣,夏墨言算是未來的君,可他軍功顯赫,連皇帝都要給他三分面子,他自然也不把夏墨言給放在眼里。 他朝著夏墨言走近一步,雙手在身側越握越緊,“北方的戰事一直僵持不下,如果不是凌王妃送來的那些姜,如果不是凌王妃送來的那些御寒衣裳,如果不是凌王妃推薦的葉將軍,我們又如何能夠打勝仗?” 幾個如果竟是吼得夏墨言一個字都回答不上來。 文武百官們聽著鎮北侯的話,忽然想起來,這個凌王妃確實有點用啊…… 鎮北侯根本不給夏墨言任何思考的機會,暴怒的吼道,“如果沒有凌王妃,怎會換得北方的三年太平???” 這一席話,不但吼得文武百官和夏墨言說不上一個字,更是讓皇帝驚訝的說不出一個字。 想到夏鈞堯告訴他,一個阮半夏可以頂上千軍萬馬,這時候,他才總算明白了夏鈞堯的意思。 就算有千軍萬馬,沒有阮半夏,又如何能輕巧的打勝仗? “罷了?!辨偙焙顡u搖頭,忽然從懷里掏出兵符,雙手呈上,“微臣年事以高,身體日漸衰落,以不如前,特交出兵符,還望皇上批準微臣告老還鄉?!?/br> “不可啊,鎮北侯!” 文武百官頓時嚇得不輕,全部緊張的勸阻道,“北方戰事才剛剛平定,你怎么能這個時候走呢?” “是??!” “是??!” 皇帝看著鎮北侯手里的兵符,一顆心都吊了起來,“愛卿這是在逼朕嗎?” “微臣不敢!”鎮北侯心意已決,雙手捧著兵符低頭道,“微臣家有老母要贍養,膝下有女,常年住在京城,微臣從未盡過父親的本分,現,北方戰事平定,有三年的太平可享,無須老臣坐鎮依然能享太平?!?/br> 皇帝從來都沒有被一個臣子這樣要挾過,心里難免有氣,他眉頭緊鎖,犀利的視線掃在鎮北侯的臉上,忽然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身前的桌子,“好!既然你要走,朕也不留,準了!” 福公公看了皇帝一眼,雖然心里不忍,但還是走下臺階,從鎮北侯的手上拿過兵符,轉身上前交給了皇帝。 鎮北侯跪在地上,對著皇帝磕了一個頭,“微臣謝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