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謝逸華伏在他懷里笑的喘不上氣來,似乎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阿云對自己倒是很有信心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卡住寫不出來……然后就好幾天不來晉江了,千萬別打我,明天有加更。 更完去發紅包,么么噠 ☆、第四十七章 東次間桌上鍋子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侍膳小侍將煮好的面各盛了一小碗,上面撒了切的細碎的蔥花提味,澆上guntang的雞湯,相對而坐的新婚夫妻人手一碗。 桌上四色小菜,有切的薄薄的牛rou片,糟鵝掌, 兩樣涼拌時蔬。 溫氏在旁擔憂的偷瞧燕云度的臉色, 方才兩人從浴間出來, 都是臉色酡紅。端王殿下才泡過熱水澡, 倒可以理解,但自家公子……送個衣服就能送的外袍差點濕透,實在讓人禁不住浮想聯翩。 謝逸華吃一口面, 還道:“府里的雞絲湯面尚算入口,你嘗嘗?!?/br> 燕云度方才被她在浴間輕薄, 回過神來頗有幾分窘迫, 忙低頭吃面, 只覺細面入口勁道, 湯頭鮮滑美味,確實可口。 他不是個貪圖口腹之欲的人,多年軍旅生涯下來, 對食物的要求都是只要能夠飽腹即可。與謝逸華相處的時間愈久,便愈能察知二人之間的不同之處。 端王殿下似乎對吃食特別有研究,府里的廚子手藝高超不說,單她帶著他幾次外出尋覓美食, 從酒樓招牌菜到街邊巷角的小吃,林林總總應有盡有,算是填補了他多年對于美食研究的空白。 一碗雞湯面下肚,桌上殘席被撤,兩人飲過消食茶,溫氏將房里侍候的小侍們都帶了出去,獨留新婚夫婦。 謝逸華率先開口:“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歇了罷!” 她這句話倒好似營里的號令,讓燕云度猛的站了起來,身板挺的筆直:“好!”整個人都能瞧出幾分僵硬局促。 燕云度這時候開始回想數月以來的婚前教育,溫氏苦口婆心的叮囑,家里請的教導爹爹引訓,似乎……都教導夫郎在閨房之中要服侍妻主,比如脫衣穿衣。 他當時嗤之以鼻,在心里不以為然的想:難道做□□主就連手都折了,竟是連個衣服都不會穿脫了?但自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之后,再想起“服侍”一詞,只覺香艷旖旎,連幫妻主脫衣似乎都帶著說不出的曖昧。 謝逸華眼睜睜看著燕云度以標準的軍姿走過來,低頭站在她面前,啞聲道:“微臣服侍殿下寬衣歇息!” 她身上本來就只著寬大的外袍,里面便是貼身的寢衣,被他低頭認真的解開外袍的帶子,長衣委頓在地,燕云度只覺嗓子眼里發干,往她中衣帶子上伸過去的手指便猶豫了起來。 沒想到端王殿下很是豪放,等不到他來解衣,自行將中衣扯了下來,露也香肩秀頸,還抱怨道:“哪個不長腦子的竟是在貼身的中衣上繡這么多花?穿在身上一點都不舒服?!彪S意將中衣扔在一旁,整個人便吊到了他的脖子上,他低頭恰能嗅到玉人肌膚香,那小巧圓潤的香肩讓他整個人都僵硬了,只覺得身體的某一處在覺醒,卻尚能保持幾分理智。 燕云度絕頂聰明,多年敏銳的習慣讓他迅速在腦子里轉了個圈,唇邊露出一抹淺笑,想起方才水銘拿衣服之時的模樣,立刻對他的心事有所察覺,心里便有幾分不舒服,但身上掛著這么個大寶貝,雖是方才就在浴間瞧過一眼,水氣朦朧之下驚鴻一瞥,遠不及此刻燈下盛景。 他伸出雙臂,將人整個密密攬進了懷里,暗想:這是我的!誰也別想來分一杯羹! 這想法在大烈王朝大約有些驚世駭俗,要是按《男誡》或者《閨訓》來算,足可列入被休的行列。 但燕少帥平生性格剛烈果絕,凡事認準了死不回頭,更何況還是個極度護食的主兒,嘴上應承著:“下次我一定注意?!毙睦镆呀浽诳紤]如何委婉不露痕跡將拴在自己身邊,讓她無暇去關注后院的花花草草。 “真沒想到阿云也有比小貓還乖的時候?!敝x逸華在他高挺的鼻子上點了一下:“以后別叫我殿下了,叫我阿言就好。我小時候不開口說話,母皇便賜乳名開言,你我妻夫一體,做甚么叫殿下,平白把人叫遠了?!?/br> 燕云度從善如流:“那阿言以后也別張口郡公,閉口郡公,省得讓我以為是與同僚相處?!彼捯粑绰?,外袍已經被端王殿下扯了下來,連中衣的帶子也被拉開,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胸膛。 如果不是前胸幾處舊傷破壞了美感,眼下這具身體算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 殿王殿下伸出祿山之爪,直取他的腰腹,在上面摸了兩把,似乎有幾分心滿意足,燕云度卻被她摸的火起,身體立刻誠實的顯了形。 他尷尬欲死,稀里糊涂就被端王拉了過去,一把摁到了床榻之上,百子千孫的帳子放了下來,兩個人身處密閉的空間,某人按大烈王朝的慣性思維,在他耳邊調笑道:“讓本王好好疼疼阿云,趕明兒阿云給本王生個大胖閨女!” 她說完之后,面上露出古怪的笑意,這臺詞太過耳熟,完全可以歸類為當朝直女癌十大經典語句之首,不由伏在他胸前笑了起來,隨即又補了一句:“當然生個乖乖的兒子……本王也喜歡!” 乖乖的兒子曾經是顧氏對燕少帥的畢生期許,只不過被他給親手打破。此刻“乖乖的兒子”被謝逸華壓倒在鴛鴦喜被上,面色潮紅,聲音暗?。骸鞍⒀浴本故峭钢鴰追譄o助。 謝逸華被激的狼性大發,頭腦發昏就親了下去…… 燕云度習慣了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然而此刻被某人壓制在身下,他竟意外的心甘情愿,肌膚相親,他寬厚的胸膛將人穩穩固定在胸前,但當某人的狼爪朝下伸去,他不由的仰頸深吸口氣,幾欲哽咽哀求:“阿……阿言,別……” “別動還是別摸?”某人手下不停,滿目春*色,吻過他英俊的眉眼,親過他的唇,戲弄他的耳珠,幾乎是惡趣味的反問:“或者是……別停?” 燕云度額頭身上見汗,素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差點要崩潰,如置身爐中,周圍火焰欲焚,腦子里亂成了漿糊,過往一切認知全被推翻,連他也不知道是要她停下來還是繼續…… 謝逸華低笑:“乖乖別怕……”然后合身而上,年輕勁瘦的男人表情之中露出不可置信卻又難以控制的快意,呼吸急促,緊緊摟著她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 □□好,燕云度充分領略了“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的道理。再多的書上刻苦鉆研,都抵不過親身嘗試,那種細密綿長如潮水般一浪浪淹過來的爆炸般的快意,能夠摧毀他多年堅強的意制力。 事實證明,他低估了端王殿下的體力,她瞧著是個瘦弱的讀書人,沒想到體力超乎尋常的好,大約……某些方面的經驗也特別豐富,若非他常年練武,恐要敗北,早就撐不下來了。 兩人睡到日上三竿,不甘寂寞的謝佳華派人來催促一起吃早飯。 溫氏昨晚聽了半夜的墻角,老臉羞紅,生怕閨房不諧,沒想到端王殿下玉人兒一般,手段卻不差,好幾次他聽到自家少主子失控的聲音,除了詫異,一顆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半,心滿意足去睡覺。 明月也很為難。 他不比謝佳華,還是個不知事的小丫頭,心知昨夜洞房花燭,新婚夫妻恐多有勞累,苦勸兩回不頂用,只好來清梧院。 水銘與水清昨夜在新房外守了大半夜,兩只眼睛都掛了黑眼圈,有氣無力道:“殿下與正君還未叫起,還要勞煩弟弟去稟了四殿下,奴婢們著實不敢驚擾了殿下!” 他昨晚陪同溫氏在新房門口親自守著,推翻了數年猜測,心中當真不知是何滋味。 端王殿下在府里從不沾染男色,以前他便猜測過,要么端王殿下有隱疾,要么……便是她潔身自好。 沒想到昨晚印證……居然是后者。 大烈王朝女兒風流多情,特別是權貴人家,從十三四歲便有了通房小侍,還有些猴急的十一二歲就嘗過了葷,唯獨端王多年靜心寡欲,活到了二十歲,成親之日才成了人,當真是特例。 明月比他還為難:“哥哥也知道,四殿下鬧將起來弟弟是攔不住的。殿下方才就在嚷嚷,若是請不來端王殿下與正君,她便親自過來請?!?/br> 兩個人在正房門口說話,忽聽得房里端王問道:“何事喧嘩?” 明月頓時噤若寒蟬,水銘只得打起精神稟報:“殿下,四殿下派人來請,想要與殿下跟正君共進早膳?!?/br> 謝逸華聽力絕佳,明月過來的時候就被驚醒了,只是燕云度摟著她,隱隱是個霸占的姿勢,她便懶怠動彈,整個人窩在他懷里閉著眼睛聽外面的動靜,直聽到燕云度睜開眼睛,還有幾分懵懂,與她的視線對上,紅著臉低聲道:“怎么回事?” 她在他額頭親了一記:“早安!”這才無奈道:“肯定是小佳來搗蛋,這小丫頭整天找我麻煩,真是拿她沒辦法?!?/br> 燕云度學著她的樣子,給了她一個笨拙的早安吻——端王殿下太過主動,導致他所學未曾施展,業務不太熟練,還有點小心翼翼的試探之意。 謝逸華頓時眉開眼笑,還順手摸了下他的臉蛋,跟摸只大狗狗似的:“乖!”然后才揚聲問外面侍候的人。 “四殿下既然一個人不想吃早膳,那就去疏影院請了小姑姑與兩位表妹去陪她吃,本王今日要與正君吃,讓她識相點,別來打攪我們!” 明月:“是,奴婢這就去請藍大人與兩位表小姐!” 謝佳華在秋霖院左顧右盼,終究沒能等到謝逸華帶著正君前來陪她吃早餐,只等來了藍茵帶著藍舒與藍月前來。 藍舒與藍月比她年幼,向她見禮:“打攪殿下了!” 藍茵卻沒那么多虛禮,一屁股坐了下來,便催促擺飯:“昨晚酒喝的太多了,這會胃里還難受,殿下也餓了吧?” 謝佳華總有種……胞姐被人搶走的錯覺! 她自住進端王府之后,無數次挑戰謝逸華底線,雖然被嘲諷帶威脅多次,也沒見謝逸華拿出雷霆手段鎮壓,心里便有股竊喜,再看胞姐就跟看紙老虎一般,壓根毫無威脅力,甚至心里還計劃了數種攻陷揭破她面具的方法,沒想到……她一朝娶夫,居然敢將親妹子拋置腦后,連陪她用飯都不肯! 真是重色輕妹的典范。 她氣哼哼與藍茵及兩名表妹一起用飯,藍舒跟藍月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還當她不愿意與她們姐妹同桌,席間便有幾分局促。 唯獨藍茵吃的暢快,還不時指點侍膳小侍給桌上三個小的挾菜,在藍舒第八次投來詢問的眼神之后,終于不耐煩道:“別瞧我,四殿下一直朝門口張望,這是盼著端王過來陪她用飯呢,可不是給你們臉色瞧!” 謝佳華嗔怒:“小姑姑真討厭!”說話這么一針見血:“下次別想讓我從宮里帶銀子給你花!” 藍茵以過來人的身份安慰她:“我小時候,也覺得哥哥被你母皇搶走了?!碧貏e是家中母姐皆亡,只留下年幼的她支撐門戶,別提多討厭一個人用飯了。 謝逸華渾然不知小姑姑與親妹子已經達成了感情共識,起床穿衣,自有水銘帶人來清理床鋪,服侍妻夫二人洗漱吃飯。 席間溫氏察顏觀色,暗自嘖嘖稱奇。從小無法無天的小主子居然露出幾分局促羞赧之意,反倒是端王殿下神色自若,還時不時挾一箸吃食給他:“這個蝦餃好吃,里面包了整顆的蝦子,湯汁也是海鮮熬的,你嘗嘗?” 燕云度余光看到奶爹不可置信的神色,腦子里全是昨晚狂浪之事,平生首次不好意思起來,只能拿出在帥帳之中指揮若定的氣勢,假裝鎮定自若將蝦餃吃了,至于什么味兒……全然沒嘗出來。 他今日的心神全然不在美食之上。 謝逸華見他吃了,又挾了兩個給他,還將桌上雞汁小湯包也挾了兩個給他:“小心燙,這湯包是熬好的雞汁與剁好的鮮rou糜放在冰窖之內凍成一小格一小格,包起來上籠蒸的,湯汁最是鮮美了?!?/br> 燕云度目光在她櫻唇之上掃過,只記得那柔軟香馥的味道,旁邊水銘與水清侍候在側,他忽的心里極度不爽起來,很想問一問,是不是這倆小侍也嘗過她櫻唇滋味,但隨即又被自己的妒意給嚇到——凡事總要徐徐漸進,被她察覺到妒意就不好收拾了! 他笑了下,也挾了個蝦餃,以平生從未有過的溫柔語調親昵道:“妻主也吃,這個好吃!”然后成功的看到水銘面上黯然神色掠過,察覺到自己居然做出這么幼稚的舉動,竟不覺得難堪,只覺得不可思議。 事到如今,他才不得不承認,《男誡》與《閨訓》是本絕世好書啊,雖然上面所載的規矩禮教以及故事狗屁不通,但至少讓他窺知了世間凡夫俗子如何按部就班的在后院相妻教女,循規蹈矩度過一生。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燕少帥拿出在戰場上多年圍捕白玉鳳的耐心與洞察力,在心里緩緩布下一張大網,決意擄獲端王的一顆真心。 作者有話要說: ——噓!富強民主和諧,評論里千萬別議論童車馬車……還有啥車啊,不然鎖了別找我??! 來跟我默念:我們要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富強民主和諧! ps:還有一更,正在寫一會更上來! ☆、第四十八章 吃完早飯, 端王著親王冕服,燕云度著王夫冠服,收拾停當,坐馬車進宮。 親王成親次日,便要進宮拜祭宗廟,拜見鳳帝皇夫, 以及皇貴君。 鳳帝見到新婚夫妻, 滿面含笑:“昨晚你們父君念叨了半夜, 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br> 燕云度做臣子之時, 鳳帝高居帝位,只覺威嚴,今日尚屬新婚首日拜見姑翁, 倒被她和藹可親的態度給弄的有點不太習慣,忙道:“讓陛下久候, 微臣之罪!” 謝逸華頓時大樂:“該改口叫母皇了!母皇才不會怪罪你我, 阿云別緊張!” 鳳帝在她額頭戳了一指:“無法無天的丫頭, 可別把正君帶壞了?!庇譁芈暤溃骸凹茸隽穗薜呐? 便如朕的皇兒一般,不必拘謹?!?/br> 一行人先去祭拜宗廟,由禮部官員引導, 也還算順利,接著便前往福春宮前去拜見皇夫。 皇夫昨晚等不到衛少真前來稟報端王娶夫之事,今日一早便召了衛少真前來,聽得他將端王府后院之事講完, 面色便很是不好。 衛少真勸道:“晚點端王必定要攜正夫前來拜見父后,父后若有訓導,自可親自訓誡?!?/br> 沒成想宮人來報,竟是鳳帝帶端王與王夫前來,彼時太女與衛少真皆在大殿內候著,衛皇夫到底忍不住抱怨道:“陛下這是怕本宮欺負她的心肝寶貝嗎?” 端王多年在外游學讀書,竟還能成為鳳帝的心尖尖,衛皇夫從來不認為這是淑貴君一人的功勞,若是他生的女兒蠢笨如豬,哪怕其父再討鳳帝的喜歡,恐怕也不足以讓鳳帝將次女放在心上。 ——還是端王本人機靈討喜之故。 太女昨晚在書房看了半夜的書,此刻昏頭漲腦,對端王妻夫拜見皇夫并無多大熱情,不過是走個過場,算是認認家人。但天知道她與端王可算不得親親熱熱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