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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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啦啦——” “你這是給我還是劈我……” 目送完全無視自己的既靈和譚云山遠去,南鈺心里一陣悲涼,他就這么沒有存在感嗎,就沒有誰眼里只有他嗎…… “上仙,我喜歡飄飄欲仙的法術,你教我吧!” “為什么忽然對我這么客氣……” “學仙術得有仙魄吧,那點仙魄我是不是就不用還你了?” “想、得、美!” 馮不羈仰起頭,讓山嶺的清風拂面,唯有這樣,才能稍稍釋然……呸!怎么譚云山的仙雷就從嬌小可愛變成凌厲驚龍了?怎么既靈妹子就得了上古修為了?怎么一眼辨出譚云山是假?怎么小白狼就跟塵華上仙那么熱乎了……能不能來個人理一下他這個孤單的男子?。。?! 九天仙界,塵水鏡臺。 “羽瑤上仙,怎么如此閑情來這塵水鏡臺?”如果不是擔心友人在下面做什么太出格的事被人看個正著,褚枝鳴絕對不會主動過來跟這位上仙搭話。 “淵華上仙,一個人守兩條仙河很辛苦吧,那就好好守著,不該打聽的別打聽!”珞宓滿臉慍怒,拂袖而去。 褚枝鳴疑惑歪頭,他也沒說什么太過分的啊,怎么就惹到這位姑奶奶了?再者,珞宓平日里雖高傲驕縱,卻也不至于放肆到不給仙友留情面,一些場面上寒暄的禮數也都有的,今兒這是怎么了?看見不高興的事兒了? 塵水鏡臺只看凡間塵水,凡間能有什么惹到這位高高在上的仙子? 褚枝鳴來到珞宓剛剛站的位置,抬手于塵水鏡臺上一晃,鏡臺中映出霧嶺景象。觀察片刻,他稍稍安心。 凡間塵水無數,珞宓剛剛看的應該不是友人這里,褚枝鳴判斷的依據很單純——那景象中三人,一妖,一仙,雖然陣容比較奇怪,但熱熱鬧鬧,歡歡喜喜,實在找不出有什么可以惹到旁人的。 搖搖頭,將鏡臺重新恢復,褚枝鳴又回了塵水河畔。 羽瑤宮內,一片狼藉。 珞宓將所有能見到的東西都砸了,依然無法平息心頭的怨。 【如果真沒有呢?】 問這話的時候他在害怕,為了一個什么都不是的丫頭而害怕自己沒有心,動不了情。呵,怎么可以這樣。一句“沒有心”應付了自己幾百年,憑什么轉世成了人,就開始害怕了,憑什么害怕不能回應的對象不是自己! 她的真心就那么不值錢嗎,幾百年的喜歡抵不過幾個月的“伙伴”? 帝后聞訊而來時,看見的就是滿室狼藉,珞宓不讓任何人進來,便也沒有仙婢敢來收拾。 “這是怎么了?”帝后原本想發火的,可等看見女兒臉上的淚痕,立刻心軟下來,過去將人攬入懷里,輕輕抱著,一如兒時,“誰惹到我們宓兒了,娘定饒不了他!” “母后——”珞宓又哭起來,一肚子委屈終于找到了發泄之地。 但她僅是哭,任憑帝后如何問,就是一字不說。 帝后拿她也沒轍,只得由著,哄著,好半晌之后,終于等來一句帶著哭腔的問:“母后,你有求而不得的東西嗎……” 帝后蹙眉,原本威嚴端莊的面容因這神情,顯出一絲凌厲:“沒有?!?/br> 珞宓自她懷里抬頭,眼中既有驚訝,亦有崇拜。 帝后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發,聲音輕柔舒緩,卻字字堅定:“記住,你是天帝之女,日月風雨都可任你差遣,斷沒有求而不得的道理。得不到,只是你想要的決心還不夠?!?/br> ☆、第45章 第 45 章 “就此別過, 后會……還是盼你們一路平順吧?!蹦镶暪笆直? 有點不舍, 又帶著點“拿你們沒轍”的無奈。 他司職在身,不可能一直在凡間陪他們趕路,至多遇險時再偷偷下來幫襯一把。 “謝……算了,都一起砍過妖獸了, 也不跟你來虛的, ”馮不羈仍是大咧咧的,卻再無疏遠防備,說全是掏心窩子的大實話,“我們盡量不給你添麻煩,可是沿著塵水走,鬧點動靜難免的, 你但凡覺得不妥,就趕緊下來提醒我們,別回頭害了你?!?/br> 南鈺也說不清自己和這幫家伙現在是個什么關系,但這話聽著心里是暖的:“你們也一樣, 有需要幫忙的,言語一聲?!?/br> “言語了你就能幫?”白流雙才不信。 南鈺臉上有點掛不?。骸爱斎徊荒苁菬o理要求?!?/br> 白流雙嗤一聲:“那怎么才算有理, 怎么才算無理,還不是你自己說的, 你若真想幫, 就該不問緣由御劍即上!” 南鈺:“……” 白流雙:“你瞪我也沒用, 仙魄已經還你了, 咱倆現在兩不相欠!” 南鈺:“告辭!” 目送塵華上仙憤而離去的背影,既靈、譚云山和馮不羈那叫一個心疼。 “你干嘛總和他過不去?!睕]好氣捏了下白流雙的臉,既靈哭笑不得,“人家一個上仙,為我們幾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能把仙魄分你,還換不來你一句好言軟語?” “給完又要回去了也叫分我?”白流雙覺得自己才冤,明明沒占著便宜,還白白欠了人情,“我就煩他動不動端神仙的架子,神仙了不起啊,一口一個你們妖怪,妖怪怎么了,妖怪吃他精氣了還是占他洞府了!” 既靈怎么聽都覺得這像小孩子在抱怨,莞爾道:“他又不是故意的,如果真像你說那樣,他就不會把仙魄分你了,暫時的也不會分?!?/br> 白流雙不語。 既靈等半天沒等來辯駁,還以為對方已被自己說服,正覺寬慰,聽見她小聲咕噥一句:“就是不故意的才可恨?!?/br> 南鈺回九天仙界的第一件事就是與友人道謝。 “你我就不必說這種客氣話了?!瘪抑Q淡淡擺手,欲起身回忘淵河畔。 南鈺攔住他,凝望不語。 褚枝鳴了然于心:“這次又需要多久?” 南鈺嘿嘿一樂:“這回不下凡,去蓬萊,很快!” 深知友人不會同他計較的塵華上仙,語畢立刻急匆匆奔赴蓬萊方向,留淵華上仙站在塵水河畔,茫然吹著九天門外的清涼仙氣。 蓬萊?自己這位友人成仙后一直居于方壺,成為上仙后居于員嶠,最敬重的師父居于岱輿庚辰宮,所以無論是尋舊友、訪同仁還是找恩師,都不該是蓬萊方向,好端端的,去那里做什么? 褚枝鳴行事穩重,除了性格使然,也因他心思沒那般活絡、敏捷。直到友人離開好半天,他才想起不久前于塵水鏡臺氣洶洶離開的羽瑤上仙,似居于蓬萊。 可是南鈺去找素無來往的羽瑤上仙做什么? 褚枝鳴想不出來了。 他不是為難自己那種人,想不出也便想不出了,唯一有點后悔的是腦子太慢,沒來得及告訴友人羽瑤上仙剛在這里生了一肚子氣。若友人真是去找對方,恐怕要被余怒掃到了。 南鈺還真是來找珞宓的,原因很簡單——為仙志閣的事情道謝。無論珞宓的初衷是什么,彼時的確是幫了他。且她現在是除了自家師父外,唯一知道自己闖禁地的人,雖彼此已是“同犯”,但“一損俱損”的威脅總不如“同舟共濟”的親切,拉拉近乎打好關系沒壞處。 當然私心里,南鈺也想再探一探,珞宓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不過這些都沒發生。褚枝鳴擔心的“被余怒掃到”沒發生,南鈺的“道謝”和“打探”也沒成行——羽瑤宮閉門謝客。 問仙婢緣由,答曰不知,反正羽瑤上仙就是這么吩咐的,誰也不見,除非天帝來了。 天帝于九天寶殿事務繁忙,自不可能來這蓬萊仙島,倒是帝后不久前剛來過,這還是南鈺說了一車好話才從仙婢那里套來的??傻酆鬄楹味鴣?,又為何前腳剛離開,后腳珞宓便閉門再不見任何人,南鈺使勁渾身解數,也再沒探來只言片語。 天上的塵華上仙吃了閉門羹,地上的塵水四伙伴也不太順。 進霧嶺時為了尋找異皮,他們一路艱難,如今異皮伏誅,他們隨便找條路下山離開這霧嶺便可,管下去之后是哪里,總可尋到村落或城鎮去雇馬車,繼續上路。 路似乎找到了,他們四個也的確是一路往下走的,可越走越沒底,越走越覺得詭異——按理說越靠近山腳,視野該越清晰,可眼下正相反,霧氣比剛離開洞xue時還要濃,那會兒俯瞰山下,尚可依稀辨出荒地與村落,這會兒卻什么都看不清了,低頭望半天,也只有云霧繚繞。 “我說,”馮不羈低頭看看腳下光禿禿的黃土,又看看一直延伸到云霧里的路,有點頭皮發麻,“咱們這是下山呢還是上山呢?我咋感覺越走越不對勁…… ” “是有點奇怪,”既靈放緩腳步,蹙眉道,“來時雖然有霧,但不至于連路都看不清楚,而且我們已經往下走了至少一個多時辰了,”她說著抬頭看看天,一片朦朧的明朗,似有日光,可細看,又都被云遮著,“日頭應該已經升起來了,怎么……” 既靈找不到合適的形容,總之就是很怪。 “我還當霧嶺的霧是異皮搞的鬼呢,敢情這地方就邪性……”白流雙才不管一個妖有沒有資格鄙視一個地方邪性,反正她非常不喜歡這里,如果不是為了遷就jiejie,她早一團精魄飛下山了。 走在最前面的譚云山毫無預警停下腳步,緊隨其后的馮不羈反應不及,險些撞上他:“哎,你怎么——” 后面的話被馮不羈生生咽了回去。 前方幾丈處,路已到盡頭,仿佛山忽然裂開,兩邊皆是斷崖,中間成了深谷,一座索橋自斷崖處搭起,向前延伸,直至消失在云霧深處。 四人來到橋頭,亦是崖邊,底下是萬丈深淵,前方是長長橋棧。 索橋長卻極窄,目測僅兩人寬,懸在深谷之上,偶有風過,輕微搖晃,加之望不清對岸,看得人極其不安。 “不說這霧嶺根本沒人敢來嘛,怎么還有人費勁搭橋?”白流雙不解,“難道對面有人???” 既靈搖頭,雖然不清楚她們現在走到了哪里,但一路下行,霧嶺之荒涼還是清清楚楚的:“這邊既無草木也無走獸,就算對面有人居住,也該修下山路,搭一座這么長的橋過這邊來有何用?” 馮不羈絕望地抓抓頭:“荒山野嶺,詭異索橋,就差橋頭掛一招牌寫上‘陷阱’二字了,別告訴我你們還覺得這事正常!” 事情當然不太對頭,否則他們也不會停在橋頭七嘴八舌。 譚云山一路積累的不安終于在此時抵達最高點,幾乎是當機立斷的向后轉:“換條路?!?/br> 既靈:“同意?!?/br> 白流雙:“嗷——” 馮不羈:“就等你這句話呢!” 橋的那一頭是什么,誰都會好奇,但如果可以預見到代價比較沉重,那還是算了。 兜兜轉轉了不知多久。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反正健碩如馮不羈都有些腿軟了。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而比下山更難的是永遠下不了山——無論往東南西北哪個方向朝山下走,最終都要回到這斷崖橋頭。 “別白費勁了,”譚云山算看明白了,“我們早就已經被人困住了?!?/br> 既靈不語,一顆心沉下來。有多早?怕是告別南鈺之后,就已經入了局。 馮不羈徹底暴躁了,一腳狠狠踹向橋頭立柱:“到底誰和我們過不去??!” 白流雙扶著橋索伸長脖子往對岸看,入眼皆茫茫霧海:“干脆過去看看得了,反正也沒別的路。與其在這里犯愁,不如迎上去,我倒看看它能有多厲害!” 既靈看向譚云山——如何? 譚云山沉吟片刻,點頭——行。 直到四人魚貫入橋,索橋因為突然增加的重量和走動而愈加搖晃,手臂左右伸開緊緊抓著兩邊繩索的馮不羈都沒鬧明白,怎么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誰定的?問過他一句沒有?他打小就最害怕過這種橋了為什么沒有細心伙伴發現他的心酸?。?! 橋很長,行至過半,前后皆掩在云霧中,既看不清來路,亦望不見盡頭,只剩峽谷里吹上來的風,若這時橋斷了,他們真是半點脾氣沒有。 幸而,橋雖晃悠,卻還結實。 漫長的渡橋過程里,他們全付警惕,小心翼翼,腳下、四周、伙伴,每一處都要照顧到。如此這般,待終于抵達對岸山崖,已渾身酸軟,大汗淋漓。 四個人都有一種不真實感。 馮不羈:“這就……過來了?什么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