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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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過來的馮不羈也愣了,但很快眉開眼笑,爽朗地一拍譚云山后背:“終于想通了?” 聽著像問,實則贊許。 既靈抬眼,輕輕看他,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不怕我搶圖跑了?” 譚云山笑,很淺,卻暖得可以融化白鬼山頭的終年積雪:“不怕了?!?/br> 白流雙幾乎要把鼻尖貼到桌案上了,幸而仙緣圖墨跡未干,散發著一種她不太喜歡的味道,這才沒繼續往前。 馮不羈還記著先前的“過節”呢,故意問:“看得懂嗎?” 白流雙道:“就是因為看不懂才要仔細看?!?/br> 馮不羈:“然后呢?” 白流雙扭頭,一雙苦惱眸子對上既靈:“還是看不懂?!?/br> 既靈這才想起離開幽村后光趕路了,只和白流雙說過他們要捉妖,但關于上古妖獸和仙緣圖這些,只字未提。也不是故意瞞著白流雙,實在是這姑娘從來沒問過,她的“好奇心”就像譚云山的“正義感”,都是傳說中的東西。 遞眼神給另外兩位伙伴——我說了? 馮不羈在這件事里基本就是個局外人,純屬湊熱鬧的,所以他的回答是去看譚云山。 譚二少很自然點頭,都不用暗語,直接出聲肯定:“當然可以?!?/br> 既靈看出來了,這是真不在意。 整理下思緒,她便簡明扼要開口:“這張圖叫塵水仙緣圖,圖上有五個上古妖獸,全部捉住收服之后,譚云山就能成仙?!?/br> 白流雙似懂非懂地眨眨眼:“那你呢?” 既靈莞爾,被惦記的感覺還挺好的:“我沒有這么好的命,不過一只上古妖獸可以讓師父留給我的法器亮起一孔,”輕巧自懷中勾出六塵金籠,“現在已經亮起兩孔了?!?/br> “一、二、三、四、五……六?”白流雙認認真真數了一圈,末了問,“一個妖獸亮一孔,最后一個孔怎么辦?” 既靈樂了:“不知道?!?/br> 白流雙不太開心地皺眉,早知道就不問了,不問還不想,問了沒答案才鬧心。 既靈繼續道:“但是六孔皆亮時,就會天下太平?!?/br> 白流雙立刻忘了上一刻的糾結,瞪大眼睛:“真的?” 既靈點頭。 白流雙湊近仔細端詳六塵金籠,真心感嘆:“好厲害……” 馮不羈扶額。知道了譚云山、問完了既靈唯獨把他忘了無所謂,但一個小小法器就能讓天下太平這件事,難道不值得懷疑一下嗎! “我就知道你們有秘密——” 一聲大喝從天而降,滿是苦盡甘來的喜悅。 四人一震,驚恐抬頭。 然而除了房梁,再無其他。 “不許跑,我這就下來——” 的的確確是頭頂傳來的,但又好像沒有房梁這么近,不,是很遠,遠得像天邊。 問題是他們為什么要跑? 一時三刻后,門外響起熟悉的聲音,似已記起自己的身份,比先前端正客氣許多,但因為極力壓抑著快樂和得意,聽起來很不自然:“我是南鈺,能進來嗎?” 白流雙地看著jiejie和伙伴們的表情從迷茫到恍然大悟,又從恍然大悟到恨得牙癢—— “跟蹤我們一個多月再來問這個問題會不會有點遲?。?!” 門外清了清嗓子,糾正:“不是跟蹤,是觀望,以塵水透而望之,乃塵華的仙家之責?!?/br> 白流雙終于聽明白了大概,也終于辨別出了門外的聲音是誰,一時后悔上次咬得太輕:“偷窺就是偷窺,說得再好聽也是臭不要臉——” ☆、第34章 第 34 章 不同于前兩次的紫盔銀甲, 仙氣凜然, 這一回的塵華上仙只穿一件藍色的貼身軟甲,從頭樸素到腳,看起來就是個極尋常的江湖少年, 唯一的裝飾僅有背后的一柄大劍, 不知什么晶石寶玉鑲嵌在劍柄上, 偶爾閃出一點銀色的光。 既靈把門重新關好,回過身,就聽見馮不羈不吝贊美:“我喜歡你這身衣服,返璞歸真,這看著多順眼??!” 南鈺站在客房中央,知道自己屬于“不請自來”, 也就沒拉下臉皮討座位。況且他也實在不想坐進眼前三人中間——一個似笑非笑,捉摸不透;一個似夸非夸, 完全讓他不知道怎么接話;還一個……變成人之后倒是挺好看, 就是那架勢總好像還要撲過來咬第二口。 所以說啊,妖就是妖,再像人, 那妖性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要再不說話我們就真送客了?!迸赃厒鱽碚{侃, 南鈺轉頭,重新回座位的既靈與自己擦肩而過。 南鈺對她的印象最深,甚至兩個多月過去了, 他仍記得看見對方將赤黑狡一刀斃命時的心情。震驚, 不敢相信, 以及一絲……敬佩。 但這話不能說,說了,他上仙的威嚴何在——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從何處弄來的那張圖?還有上古妖獸的事情,誰告訴你們的!” 對,就要這樣,占據主動,先聲奪人! 白流雙:“我們還沒生氣你倒先來勁了,神仙了不起啊,神仙就能偷聽偷看啊——” 馮不羈:“小白狼,光嚷有什么用,咬他!” 既靈:“白流雙?!?/br> 白流雙:“姐——” 既靈:“先聽他解釋,解釋得不好,再咬?!?/br> 白流雙:“嗷嗚——” 譚云山:“這位……南鈺上仙對吧,登門的第一句寒暄是很有講究的,你要不要重新再來一次?” 南鈺:“我其實也沒天天監視你們……” 既靈、譚云山:“請坐?!?/br> 馮不羈:“喝茶?!?/br> 白流雙:“哼?!?/br> 南鈺悄悄擦把汗,評估一下眼前一對四的形勢,覺得坐下喝茶……也不失為一個合理開局。 茶水是溫的,主人家的目光是灼熱的,南鈺勉強喝兩口,再難下咽,索性放下茶碗,實話實說:“上次問你們半天,你們什么都不肯講,那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不過我堂堂塵華上仙,每日也是很繁忙的,只能隔三差五看看你們動向,結果你們可好,六十多天啊,捉的妖和說的話加在一起還不如趕路的一個零頭,你們這是修行還是逃難??!” 既靈:“……” 譚云山:“……” 馮不羈:“……” 白流雙:“不是只能隔三差五看看嗎?那怎么知道我們一直趕路了?” 南鈺:“……” 看破不說破是一種人與人之間心照不宣的“善意之禮”,對于狼妖,實在有點深奧。 同一時間,端坐于九天仙界塵水畔的褚枝鳴也打了個噴嚏。 路過仙友見狀調侃:“淵華上仙,你這是徹底改守塵水了?” 褚枝鳴正色搖頭:“暫時的權宜之計?!?/br> 仙友樂不可支:“你都幫著權宜倆月了。不過話說回來,今日九天門下的塵水鏡臺怎么沒看著塵華上仙,天天見他在那兒死盯著,今日沒了,還怪想的?!?/br> 褚枝鳴不知搖頭:“或許有其他事吧?!?/br> 跟一本正經的人打趣實在是這世間最無趣之事,仙友嘆息,一邊同褚枝鳴別過,一邊琢磨南鈺究竟是怎么和這人成為摯交的,就南鈺那活潑性子,還不得讓這人憋死。 黃州客棧內,南鈺正在“智取”:“我的確有很多問題想問你們,但你們難道就沒有事情想問我嗎?比如綺碧上仙和天帝告狀沒有,天帝又如何裁決,這可是關系到你們性命的大事。我們可以做個交換,如何?” 既靈似有所思地看譚云山。 馮不羈似有所思地看譚云山。 白流雙……完全沒有思索的意思,只巴巴盯著南鈺,隨時準備著露牙。 作為塵水修仙這一人間團伙的智慧擔當,譚云山回以伙伴“放心”的眼神,而后沖南鈺輕輕搖頭,從容道:“不用交換,綺碧上仙的狀肯定沒告下來,否則今天下凡的就不是你了?!?/br> 南鈺:“……” 他討厭這群人?。?! “但是我同意交換?!弊T云山的轉折毫無預警,自然得就像他此刻的微笑。 南鈺用深呼吸平復自己那顆忽忽悠悠的心,費盡力氣才忍住沒去拔劍——這人真的太欠揍了?。?! 咚。 既靈有點抗議地敲了下譚云山的頭,沒說話,只用眼神問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南鈺心情總算舒暢些,剛想感慨自己果然沒看錯人,這姑娘絕對是這屋子里最得他心意的,就見被敲的譚云山不僅沒惱,相反還特好脾氣地解釋,那低而緩的聲音溫柔得跟哄似的:“我們不說,他大可以繼續監視,難不成我們還要時時刻刻謹言慎行嗎。他可是神仙,天天防著一個神仙,多辛苦?!?/br> 敢情這人喜歡被敲頭?還是他成仙太久了,人間又有了新的伙伴相處之道? “南鈺上仙?”說服完伙伴的譚云山重新坐好,就發現眼前這位明顯走了神,連忙出聲喚,“上仙請先來?!?/br> 南鈺甩甩頭,回過神,下意識道:“叫我南鈺就行……不對,”他終于發現重點,“為什么我先來?” “你已經知道了塵水仙緣圖,知道了我們要捉妖獸,知道了捉完妖獸我就能成仙,反過來,我們綺碧仙子后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你摸摸自己良心,它都不能同意讓我們先說?!?/br> 南鈺:“……” 他的良心沒什么感覺,反倒是心特別累,累得想立刻離開這個“不友善”的地方,回安靜祥和的九天。 多辯無益,主要是也辯不過,上次怒急攻心的綺碧上仙都能讓這人三言兩語說退了,他也就別以卵擊石了。 心思一定,南鈺索性和盤托出:“前次回去,綺碧上仙立刻去找天帝告狀,但被隨后趕回來的羽瑤上仙在九天寶殿外攔住,就差一步,羽瑤上仙若回來得再晚點,你們和我都吃不了兜著走?!?/br> “你?”既靈一時沒想通這和南鈺有什么關系。 “對,就是我?!蹦镶暱聪蚣褥`,不自覺緩了聲音,“告你們擾亂塵水,濫殺仙獸,告我懈怠失職,縱惡行兇,總之誰也跑不了?!?/br> “行兇的明明是赤黑狡!”白流雙不滿嚷嚷,“那個什么綺碧才是罪魁禍首,她憑什么反咬一口!” 南鈺沒好氣看她:“能不能有點耐心,聽我說完?!?/br> 既靈接著話茬問:“羽瑤上仙為何要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