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
“放心?!?/br> 扔下這兩字,霍明明轉身便去了關押韓永的暗室。 205、二零五章 相思 博陵侯早已不站朝,雖然身為列侯可以閱讀朝廷發下來的邸報, 但各類朝政消息依舊非常滯后。若邸報中不寫, 身在博陵的聶冬要想知道外面的事,也頗為困難。北方三郡大旱之事, 也是入京后才有所耳聞。這時他也終于知道為何會在官道上遇到韓永。 博陵是去北方的近路,加上從韓永隨身包裹里搜出來的文書, 他必然是去調查三郡大旱之事。沒成想半路上遇到博陵侯,便起了尾隨之心。想當初韓永是被博陵侯趕出博陵的, 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韓永見博陵侯親自送嫁,必然也想在路上動些手腳,令這趟送嫁之行出些波折。誰料還沒動手, 就被秦蒼等人抓住了。 “不過是個小人?!甭櫠麓嗽u語。仔細看了韓永攜帶的文書后,便不再留他。 霍明明與秦蒼二人將韓永帶到府外。二人對視一眼, 便往那暗門窯子的地方而去, 見無人時,將韓永扔下。 秦蒼走時順手要把韓永的衣裳, 見霍明明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一向少言寡語的他難得有些臉紅:“您……此等污濁之事,您還是……回避一二吧?!?/br> 霍明明頓時哦了一聲,她總是忘記這是古代, 而自己是個女人的事情了。 片刻后。 “這就行了?”霍明明好奇問道。 “嗯?!鼻厣n點點頭,“官員最怕物議,更何況是京官?!卑辞厣n來看, 韓永這等螻蟻,找個無人之地殺了便是,何必這用這般費心。只是近來侯爺性格似乎變得慈悲多了,可只要一想到韓永在博陵的所作所為,秦蒼還是想直接捏死他。 “走吧?!被裘髅饕粨]手。二人走出小巷,又拐了幾道,見無人跟隨后,正要回周陽侯府,霍明明突然停下腳步:“不好!” 秦蒼立刻警覺:“怎么了?” “唐愈!” 順著霍明明目光往斜對面看去,一身著華服,腰間斜跨著一柄長劍的貴公子,正與身旁的有友人說說笑笑。 秦蒼上前半步,也只有他這一八幾的身高,才能勉強將一米七的霍明明遮住。唐愈何許人也?!雖然原因不明,但秦蒼十分肯定他家老侯爺對這個年輕人頗為不喜。而且他也一直聽聞唐愈十分愛慕霍明明,雖然霍明明總是個男人打扮,但畢竟也是侯爺的閨女,正宗侯府的貴女,總不能在大街上與年輕男子打的火熱吧。 “繞開他?!?/br> 霍明明扔下句話,轉身便從小巷走了。 秦蒼急忙跟上。 “我怎么覺得……”唐愈望著街對面的小巷,有些出神。 “唐兄,看什么這么入迷?!”楚博拍了拍他的肩,“你還去不去周陽侯府了?” 唐愈搖搖頭,為何剛才他會覺得……霍明明在哪里? 呵,好友們說的果然沒錯,他這相思病還真是病的不輕啊。稍有風吹草動,都以為是霍明明。 “不去了?!碧朴诡^喪氣,“去了也不過是與周陽侯喝茶?!?/br> 楚博笑道:“堂堂九卿陪你喝杯茶,你到不情愿了?” “楚兄你何必笑話我!”唐愈氣急,這些個兄弟又不是不明白自己那點心思。只是他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博陵侯那般討厭他。 明明在池安的時候,他們相處的還不錯啊。 只是唐愈能明顯的感覺到,那是在公事上。一旦他想在私事上套點近乎,博陵侯那厭惡之情真的是一點都不掩飾啊。 唐愈終于能明白到京城前輩對博陵侯的風評是怎么來的了…… “行啦,既然不去周陽侯府,就陪為兄去趟武庫署吧?!背┮褟慕l調任武庫署令長一職,而唐愈此前的差事便是去池安調查武器庫存,在清點武庫上頗有經驗。 齊王不日就要攜王妃離京,到時候定會有侍衛護送,武庫署的兵器少不得也要調出不少?;噬蠈Υ耸乱幌蚩粗?,他不過是個小小六品令長,一月內竟被皇帝召見兩次。楚博不得不更加仔細。 齊王婚事定在了月底,宮內外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陳睿手中的一封折子,卻讓他氣的手抖。 離齊王大婚只差十幾日了,竟出了京官夜宿窯子還被扔出來的丑聞,而這位官吏還是深受他信重的大司農府下的屬官! 陳睿一向愛名,可現在他仿佛聽到了自己的臉被啪啪打響。 “來人!宣大司農!” 殿內回蕩著陳睿低沉的聲音。傳旨的內侍低著弓背,一刻也不敢停地前往大司農府。 206、二零六章 酒令 柴三郎正在府內焦頭爛額,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鹽鐵官會給自己帶來這么大的麻煩, 早知道就在流言剛開始的時候就立刻將韓永押入大獄才是。 “你就是太在意博陵侯了!”柴彥安不爭氣地看著兒子, “齊王大喜日子就在眼前,就算你想用這人做些文章, 也不看看時候!現在可好了,反讓人將你一軍!” “兒子沒想到博陵侯竟然這么不講究!哪個士大夫會把人扒光還……還……”柴三郎連說都說不下去。 “他是武將出身, 你跟他談講究?!”柴彥安怒極反笑,“等到了陛下那里, 你跟陛下說去??!” 柴三郎到底也不敢與自己父親硬頂, 在陳睿面前更是匍匐在地,連連請罪。 陳睿原本一肚子的火,見他這樣, 也不好發作。論起來,柴三郎還是他的岳父, 看在皇后的面子上, 待柴三郎連連認錯后,勉強道:“大司農平身吧, 以后識人需明, 用人需謹!” 柴三郎原本還想提幾句博陵侯,沒想到陳睿讓他跪這么久,也不敢在多言。剛站起身, 陳睿又道:“那個鹽鐵官逐出京城,永不敘用。你……”打量了一眼柴三郎,“你之前提的限酒令, 朕看了,卿之提議還算不錯,只是朝野上下突然禁酒,恐引起慌亂。不如將釀酒之事收歸官府。你下去與方少府在細細商議后,再寫個詳細的議程來?!?/br> 柴三郎立刻道:“是!之前是臣考慮不周了,只是看到如今百姓釀酒之風漸漲,如此下去,必然是糧庫空虛,故提出此令?!?/br> “愛卿能想的如此長遠,朕頗為欣慰?!标愵5?,“但一項政令,不可如此兒戲。哪怕是前面想的過多,也不可推行時才發現有不周到之處?!?/br> 柴三郎連連點頭。心道他故意留下幾分余地,果然陳睿便點了出來。如今看陳睿指點的頗為高興,心里也長舒一口氣,看來父親的教導是對的。當今圣上最是圣明,若當臣子的樣樣周到,那圣上的圣明又要如何體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