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
吳宇本來眼神追著陳益的背影看,上下各種掃視,等陳益跟見到貓的老鼠一樣溜走了后,他一扭頭就看到了彎下腰拿鞋子的鄭之南。 那長腿,那不妖嬈卻依舊吸引人的曲線,清爽的感覺迎面而來。 然后鄭之南忽然站起來回過頭看向吳宇。 吳宇臉上的情緒完完全全被鄭之南看個正著,但他立即就垂眸像什么都沒發現那樣拿著兩雙吳宇的球鞋往外走。 走過吳宇的旁邊時,吳宇忽然抓住了鄭之南的手腕,把他扯的一個趔趄…… 第197章 鄭之南下意識一緊, 他什么都還沒準備好, 這個吳宇不會這個時候, 青天白日的為所欲為吧。 應該不可能。 鄭之南稍稍心定了下來,垂著首問吳宇說:“吳教官有什么事嗎?”聲音膽顫心驚,仿佛生怕吳宇把他吃了一樣。 吳宇慢慢松開手, 輕輕笑著揉了揉鄭之南的發頂說:“沒事兒, 我就是告訴你, 把我那雙皮鞋也拿去擦一擦, 不用洗,擦一下就行了?!彼郧熬椭类嵵祥L得好看, 很周正,很惹眼, 但一直考慮到他家里的情況, 不是普通家庭, 要是知道后, 鬧起來,可不好摘干凈, 所以就沒想過要去真的怎么著鄭之南。 別看他染指了那么多,可不是不挑的,有些家庭,看似把孩子送過來,可并不是他能隨便搞的。 有些家里沒什么背景, 不過是打工的, 但為了孩子好, 被他們一忽悠,又看了在校孩子們的表現,咬咬牙把錢交了,想讓孩子糾正那些壞毛病,父母老實巴交的,孩子脫離了父母,就橫不起來,被打怕了,也就老實巴交的,這樣欺負起來才不會隨隨便便聲張。 因為這種老實巴交的父母最聽他們這些老師啊教官的話,叛逆不聽話的孩子的話,哪里有老師們的話管用? 他們隨便說一說,哄哄父母,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甚至讓孩子直面他與他們父母說話的畫面。 讓他們親耳聽到,孩子說的話,在老師嘴里成了謊言,父母不滿的讓孩子不要鬧,繼續乖乖在學校呆著,老師什么時候說你們變好了,什么時候來接你。 所以,老師不松口,你就永遠都出不去。 這所學??刹粌H僅只接受有網癮的孩子,什么“疑難雜癥”,父母無法接受孩子所表現的行為,都會被送過來。 有成年班,但不在這個校區,成年班的人更多,老師和校工還有助教也更多,那里銅墻鐵壁,像是看管精神病患者那樣把他們關起來。 是比這里更黑暗的地方。 其實……他們這里松散多了,對孩子也“溫柔”多了。 只要聽話,他們都不會特別讓他們太難過。 鄭之南把兩雙鞋子用一個手捏著,騰出一只手去拿地上的皮鞋,然后不再看吳宇,像陳益那樣快速離開。 吳宇沒有在意。 孩子怕他們正常。 他也喜歡這種感覺,怕他就對了。 怕才容易成事兒。 吳宇也不會蠢到還沒怎么和他們熟絡就火急火燎的把人攏過來。 放兩人去洗衣服刷鞋子。 自己又靠回床上。 然后給在樓下看女孩子們跳繩的陳遠發了條信息。 吳宇:“謝謝了?!?/br> 陳遠收到信息回復:“你懂得?!?/br> “我懂?!?/br> 吳宇說完就閉上眼睛哼起了歌。 他當然懂陳遠想干什么。 他會和老林說的。 老林能管理女孩子,不還是仗著是校長的表侄。 不然能讓他這么肆無忌憚的把女孩們當成自己的后宮? 這家伙儼然把自己當成皇宮里唯一的皇上了。 整天跟個悶葫蘆一樣,不愛和他們混在一起,其實比他們都過得自在。 鄭之南拿著鞋子到了公共洗手間,他去的時候,陳益正在乖乖的洗衣服。 鄭之南看到那些衣服就氣不打一處來,兩雙鞋子被他隨手扔在洗手池里。 他這個隨意的動作把陳益嚇得瞪大了眼睛,立即幫鄭之南拿起來擺好,同時扭頭去看周圍有沒有人,生怕鄭之南這樣子被人看到。 鄭之南看到陳益這樣小心謹慎的樣子,有點暖又有點心酸。 走過去把皮鞋放在長長的洗手臺上,拿起架子上的抹布,一邊擦皮鞋一邊安撫陳益說:“放心,沒人?!?/br> “下次不要這樣子,萬一被看到,又要被揍了?!?/br> “不能說揍,要說又要被他們批評教育了?!编嵵献旖歉∑鹨荒ǔ爸S的冷笑。 “對?!标愐纥c著頭,繼續去用手搓衣服上的污跡。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就算這里只有兩個人。 他們也沒有一直聊天交流彼此的想法。 鄭之南把鞋子刷干凈后,拿衛生紙貼在吳宇的兩雙球鞋上,放在陽臺,然后把皮鞋放在一邊兒,準備走的時候再給吳宇放進房間里。 然后幫陳益洗那桶衣服。 吳宇這個垃圾,竟然連內褲都不自己洗。 真惡心。 在惡心的氣氛里,兩人終于把該弄的都弄完了。 把衣服晾起來,鄭之南進去送皮鞋的時候,把攝像儀放在了一個令他滿意的角落,還好教官的房間里也沒有多整潔,桌子上一堆東西,桌子下面被粘了針孔攝像儀,不蹲下來去看,根本看不到。 就這樣,鄭之南在陳遠的指示下,陪著陳益去了兩三次吳宇和陳遠住的宿舍。 幫他們打掃衛生,洗衣服拎水,做各種各樣的雜事。 到了第二周的時候,陳宇覺得時機成熟,開始培養陳益獨自去給吳宇洗衣服拎水什么的。 而鄭之南,陳遠則沒有再讓他跟著陳益。 本來就是用鄭之南來降低陳益的抵觸心理。 現在他習慣了去做雜事,就算一個人會膽怯,那么多去幾次,慢慢也會習慣。 等到他習慣的時候,也就是吳宇動手的時候。 第一次陳益獨自離開的時候,鄭之南心里很焦急,生怕在自己不在的時候發生點什么。 但系統也沒有給他要做任務的提示。 他只好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他收集了一支舊牙刷,掰斷牙刷頭后,天天偷偷的去磨那個尖端。 他要把這個牙刷柄磨成一把鋒利的小刀。 因為足夠小,藏在袖子里一點問題都沒有,一有空,他就從袖子里探出頭,磨那個地方。 當陳益被第三次叫道宿舍去做雜事時。 系統上次給他派發的任務提醒終于響了起來。 系統:前往職工宿舍,查看陳益的情況。 其實不用系統提醒,他今天也是要去看看陳益的情況。 因為他昨天去了回來后,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就像是被嚇到了一樣,一臉的蒼白。 不過他在陳益洗澡的時候,偷偷的看了看他的身體,沒發現什么異樣,而陳益的驚嚇來源于受到了某種心理上的刺激,而不是身體上的。 他擔心是吳宇嚇唬到了陳益。 吳宇不喜歡陳益,故意捉弄陳益嗎? 這是鄭之南一開始的想法。 抱著這種心態,在陳益被叫走后。 鄭之南過了片刻,坦然地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教室。 他用的借口是吳教官叫他去水房把他的水壺拎回宿舍。 這個借口可以騙過班里的同學,也可以騙過來視察的老師和陳遠。 畢竟他和陳益有段時間經常被派去做事情。 鄭之南說完后,班里的人果然沒有懷疑,放他離開。 鄭之南離開教室就去了水房,果然看到了吳宇的水壺,他主動給水壺打滿水。 這樣就算他去了吳宇那里,陳益沒事兒的話,他也可以用陳遠叫他幫忙把他的水壺拎回來當借口。 兩頭騙,這種小事兒,不會特意去問是誰吩咐的。 鄭之南拎著水壺快步前往老師們的宿舍樓。 他一路上生怕碰到陳遠,結果并沒有,陳遠和吳宇難道都在宿舍里? 這是鄭之南唯一擔憂的地方。 如果都在,他這個借口就有點不好解釋了。 如果說主動看到送過來,又顯得刻意。 這樣想著,鄭之南還是走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心里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讓他非常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手都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些。 他摸了摸袖子里的牙刷柄,拎著水壺腳步匆匆的來到了宿舍。 平時他們來的時候,宿舍的門都是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