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他怎么敢? 他竟然對做出這種泯滅良知的事情。 瘋了…… 簡直是個瘋子。 蘇燕豐正是這個時候來到費毓的住所,這是一棟別墅,偏歐式,內部是比較簡潔大方的設計,費毓的助理引蘇燕豐到書房邊下去了,蘇燕豐敲了敲書房的門,聽到里面應了一聲便推開了門。 他蘇燕豐看到費毓手里拿著一份資料,雖然看不到封面寫著什么,但他也猜得出來那是一份鑒定報告,他佯裝隨意的詢問費毓。 “怎么好像有麻煩事?安成那邊打電話約你去打高爾夫你都拒絕了,他們還以為你生病了,叫我過來看看你,看樣子……沒生病……似乎是心情不太好?” 費毓放下手里的東西,捏了捏眉心,他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比鄭之南前兩天知道這是生子文的世界還要復雜,因為太多負面情緒了,很糟糕。 費毓聞言自嘲的冷笑了一聲說:“沒想到叫你說成真的了?!?/br> “什么?”蘇燕豐假裝不解。 費毓把親子鑒定扔給蘇燕豐,屈指在桌子上點了點,意思是讓他自己看。 蘇燕豐迷惑不解地拿起報告,看完后露出震驚的神情說:“你和那個孩子?” 費毓又捏了捏眉心,他實在是太頭疼了,這件事真的太cao蛋了,他根本沒想到那個他以為的單純少年會做出這種事,心情很糟糕,很不舒服,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他這樣做,到底有什么目的?那天他約他出來吃飯,他竟然一點關于維維的事情都不透露,還說自己記不清了…… 呵呵,三四年前的事情記不清了,關于孩子的事情也記不清了嗎? 就看著他像個傻子一樣跟他說了那么多,妄圖他能夠自己跟他坦白。 蘇燕豐怒氣騰騰地扔下報告說:“他怎么敢?!竟然是真的?!太惡毒了!竟然拿孩子做文章!孩子怎么辦?不能留在他身邊!” 費毓抬手在虛空按了按,意思是不要沖動,孩子既然已經長到了三歲,就算為了孩子也不能輕舉妄動。 這事得想出個完全的對策出來。 蘇燕豐看費毓神情淡淡就知道他是真的被惡心到了,不管怎么樣,那個人都不可能再拿孩子接近費毓了,想到這里,蘇燕豐在心里松了口氣。 不管他多有心機和手段,也沒戲了。 費毓其實到這個地步仍然不想去相信當年那個少年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或許他有什么苦衷?看他那天一臉蒼白,倉皇離開的背影……或許真的另有隱情? 費毓心里還想給鄭之南一個機會,所以他一直沉默。 “你要怎么做?”費毓一直沉默,讓蘇燕豐有些著急。 費毓語氣淡淡地說:“等我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再去解決他的事情,在此之前,一切維持原樣,他既然這么做了,肯定會再來找我,不然弄個孩子出來,并沒有任何意義?!毙睦锒荚谙胫⒆雍袜嵵?,關于蘇燕豐的行為,費毓一絲一毫都沒有在意,也沒有注意到他不同尋常的急切。 雖然蘇燕豐根本等不及,可也得聽從費毓的話,他一直知道越俎代庖并不明智,但這不代表他不可以搞點小動作出來。 8月下旬,因為臨近開學,集訓的活動也告一段落,孩子們都被家長們接走后,俱樂部搞了一個聚會活動,特意在酒店里搞得,所有職業選手包括工作人員還有領導層都會參加。 開學后也意味著新賽季的開始,雖然不是9月,但也越來越近了,鄭之南的主要工作也已經結束,但因為他突出的貢獻,將自己的經驗對所有職業選手傾囊相授,使得戰隊成員們在技術和對戰策略上都有了質的飛躍,還對每個選手的特點制定了個人訓練計劃,這些都非常的有用。 在這一點上,廖智也受益匪淺,而且他中間得償所愿和鄭之南pk了一番,輸的心服口服,當時輸了后以為會被鄭之南嘲諷,結果對方沒有嘲諷反倒非常大方的將他的優缺點指了出來,后期在指導他們的時候也給出了彌補這些缺點的措施。 年輕人永遠崇拜真正的強者,在廖智的眼里,他以為鄭之南是因為技術不行了才退役,年輕氣盛的他有些不屑,難免看低,但了解后發現,根本不是什么技術不行,而是他自己要選擇在幕后,他就算退役了也還是很強,特別是對方還是全能型的選手,不僅僅是打野,每一個職業他都精通,這點讓廖智很佩服,后來才知道,是因為在鄭之南的眼里,只有真正了解其他職業,才能熟練的在心中形成對戰策略,如果面對對手時,根本不了解那個英雄,完全就是亂打,只聽戰略策劃師提供的策略,自己心里沒個譜,打起來還是要艱難一些的,有譜應對起來就相對來說簡單的多,也自如的多。 這讓廖智學到了,徹徹底底的拜服。 因此在這場聚會里,與其說是慶祝,不如說是給鄭之南搞了個歡送會,因為他人緣太好了,從上至下都對他笑臉滿面,畢竟這些選手和領導們都從中獲益了,見到鄭之南能不開心么。 而鄭之南把自己所知道的了解的都傾囊相授也是因為,反正他都了解了,傳授一下也沒啥,還能讓自己的人緣更好,生活更自在,何樂而不為。 在大家都舉著酒杯各自兩三人聚在一起聊天喝酒時,陳磊拍拍手,讓大家都看過來,拿著話筒對大家說:“很榮幸請到了我們的贊助商蘇總,為了以后能夠繼續得到蘇總的支持,請大家熱烈鼓掌!”說到后面,陳磊還幽默了一把。 大家笑著開始鼓掌,蘇燕豐從臺下走上來,接過話筒,勉勵了幾句,風度翩翩,像一位儒雅有格調的紳士,頗得大家好感。 廉鴻拿著酒杯和鄭之南說:“他跟毓哥是好朋友,人挺不錯的?!?/br> 鄭之南點了點頭,他對蘇燕豐的印象也不壞,但從他經歷過的事件來看,他現在已經無法只看表面就斷定一個人是黑是白,所以也沒怎么點評蘇燕豐,他怕前腳說蘇燕豐非常好,后面就跟上一個世界的陳慶仁一樣,啪啪啪打臉。 他現在已經深切的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止是只有一張臉,有的人可能是兩張,而有的人可能是千張。 還有一點就是,根據一篇文的設定,有好人就又壞人,而根據主角定律,倘若費毓真的是攻略對象,那么作為費毓身邊好友的蘇燕豐,會不會是個惡人角色呢? 蘇燕豐拿著話筒一邊講話,一邊眼神掃向鄭之南,看到廉家的孩子,廉鴻和他站在一起的時候,頗有些想皺眉頭的沖動,這個鄭之南,果然是手段高潮,廉家可是和費家不相上下的存在,之前勾引費毓,現在勾搭廉鴻。 真的是以為誰都任他挑揀啊…… 小小年紀,已經如此手段,蘇燕豐心里又記了鄭之南一筆。 蘇燕豐沒有多說,以聚會結束還會請大家去唱k為結束語,博得所有人的又一好感。 陳磊陪在蘇燕豐身邊,領著他一一和一些比較重要的成員認識。 而廉鴻自然也在內,他可是職業隊里的骨干成員。 而廉鴻身邊的鄭之南自然也不會略過,雖然他已經退役,只作為教練的身份在俱樂部活動,可也有貢獻的。 蘇燕豐和廉鴻說完后,忍著惡心伸出手和鄭之南說話:“好久不見鄭教練?!?/br> 鄭之南:“好久不見?!?/br> 陳磊知道之前蘇燕豐去過少年班看費不語,那么作為少年班主教練的鄭之南,蘇燕豐肯定認識。 四個人碰杯,陳磊笑著說:“鄭教練明天就回去了,9月份開學,大四應該會比較忙,畢竟要做畢設,還有找工作?!?/br> 蘇燕豐喝了一口香檳說:“鄭教練年輕有為,未來一定前程似錦?!?/br> 廉鴻問鄭之南說:“之南準備畢業后去哪家公司?有意哪家?” 鄭之南心里想著費毓的事情,他在想怎么去見費毓不突兀,其實到現在他還沒想好措詞,更不知該如何跟費毓解釋這件事,讓他對另一個男人說孩子是他生的,真的挺艱難的。 怪怪的。 所以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想到這里,鄭之南只佩服現在的作者,腦洞真的太大了。 男的到底怎么生孩子,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這些世界在被作者創立起,自有系統來完善,大概就是強行懷孕,強行生子,不給你理由,不給你科學的解釋,反正就是要生。 鄭之南笑著回答廉鴻說:“還沒想好,還有一年,開學了把眼前要做的事情做好,找工作是下個學期cao心的事情,那就下個學期再苦惱?!?/br> 蘇燕豐說:“佩服鄭教練的心態,也佩服鄭教練干什么都很出色,玩游戲在電競圈數一數二,總是拔尖的那個,聽說還會拉小提琴?可否拉一曲給大家聽聽?”當蘇燕豐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看向大廳里那撥被請來演奏的人,其中就有人拉的是小提琴。 廉鴻和陳磊都不知道鄭之南會拉小提琴,兩人認識鄭之南的時候,鄭之南已經上了大學,而鄭之南上了大學后再也沒有碰過小提琴,拉小提琴是原主上大學之前的事情。 陳磊聞言忍不住對鄭之南說:“之南啊,你還要給學長我多少驚喜?我怎么從來不知道你會拉小提琴?” 廉鴻看到鄭之南無波無瀾的神情,本來也和陳磊一樣有些詫異,但還是想照顧一下鄭之南的心情,對一臉好奇額期待的蘇燕豐說:“燕豐哥,我估計就是之南小時候拉著玩的,之南不喜歡出風頭,還是不要勉強他了?!?/br> 蘇燕豐一臉“你小看他了”的神情說:“之前我有個朋友看俱樂部大家的合照,看到之南,說是見過他,之南以前可是在會所的餐廳做兼職拉小提琴,能做兼職,一定非常出色了,不然那樣一般人進不去的地方,怎么會讓一個高中生去做兼職?”蘇燕豐本以為鄭之南會炫耀一下自己的這一項技能,但意外的,鄭之南并沒有躍躍欲試,反倒笑著拒絕了他說:“的確做過一段時間的兼職,但學樂器,長時間不練就容易忘記,我已經三年多沒拉過了,該忘得都忘了,怕是不能讓蘇總欣賞一下了?!?/br> 廉鴻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也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似乎蘇燕豐有些針對之南? 之南什么時候得罪過他? 蘇燕豐聽到鄭之南很直接拒絕的話,聳聳肩膀說:“那真是我沒有這個榮幸了?!?/br> 鄭之南其實這么直接的拒絕正是因為他不是原主,根本不會拉小提琴,不直接拒絕,越委婉越容易被推上臺,那才叫尷尬,所以他只能直接的拒絕,免得后續推卻起來才更麻煩。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他也覺得蘇燕豐似乎有些和他針鋒相對,作為費毓好友的蘇燕豐,難道已經從費毓那里知道了點什么?所以對他有敵意? 先拒絕了,看他后面會耍什么招。 沒準蘇燕豐這里就是他和費毓再見面的一個突破口? 蘇燕豐沒有繼續追著不放,喝空酒杯里的酒后放回侍應生的托盤里對大家道:“那真是太遺憾了,希望有一天能聽到鄭教練的演繹,我還有事,不能久留,得走了,各位玩的開心?!?/br> 陳磊沒有想那么多,一心要好好款待蘇燕豐,聽到他要走,沒有意外,畢竟在這樣位置的人都是大忙人,跟在轉身離開的蘇燕豐身后送他出去。 等蘇燕豐離開后,廉鴻問鄭之南道:“你……是不是和蘇燕豐有過過節?” 鄭之南開了個玩笑說:“和他有過節,你不如說是和費毓有過節?!?/br> 聽到鄭之南說費毓,廉鴻瞪大眼睛說:“毓哥?你跟毓哥有什么過節?如果你和毓哥有過節,蘇燕豐才針對你,那我覺得說得通了……畢竟他和毓哥是很好的朋友,打小的情分?!?/br> 看到廉鴻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鄭之南安撫他道:“放心,小事情,其實只是一點誤會,等誤會解開后,一切都會恢復,你不用擔心?!笨吹洁嵵巷L輕云淡的神情,廉鴻慢慢放下一顆懸著的心。 “你說是小誤會,那應該是真的小誤會,不過有什么問題,你一定要告訴我,我能幫你的一定會幫,其實你別看毓哥和蘇燕豐現在這么平易近人,我聽我姐說,他們年輕氣盛的時候也干過不少混事兒,只是現在大了,才收斂了一身的戾氣?!?/br> 鄭之南笑著說:“都是大少爺,別人年輕氣盛的時候一身戾氣,我看廉少你怎么一身可愛氣?” 本來正兒八經給鄭之南出主意的廉鴻沒想到被對方調侃了,頗有些不知所措,翻了個白眼說:“什么可愛氣,我只是比較喜歡打游戲,總之,你自己小心一點,毓哥那里我還是可以說的上話的,你要我幫你搭個線,完全沒問題?!?/br> “好,有需要我會麻煩你,不會跟你客氣?!?/br> 廉鴻是真的把鄭之南當朋友,所以聽到不會跟他客氣,他挺開心。 聚會辦得很成功,大家都很開心。 因為酒店離俱樂部不遠,大家三三兩兩的打車自己回去,鄭之南沒有那么晚走,他待了大概30分鐘就回了俱樂部,因為他想今晚就回孫秀林那里,去參加聚會之前就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為了趕最后一班地鐵提前回俱樂部拿東西。 等他拎著東西下樓去搭地鐵的時候,從路邊開過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不由分說就將他的頭蒙起來拉上了車。 事情來得突然,有那么一秒鐘,鄭之南有些恍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但他力量在大對方卻人多勢眾,打到一個就被三四個人沖過來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有人說:“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練家子,綁緊點,別讓他跑了?!?/br> 鄭之南知道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就算有生命危險也不是這個時候有,被按住后,也沒有繼續再激烈掙扎。 他在腦海里想了很多可能,比如說,趙寶瑩怕他奪家產,腦抽請了一幫人來綁架他? 但他思來想去都覺得趙寶瑩估計就算再大膽也不敢想這么一個損招,她可是一個因為把人無意間氣死而得了抑郁癥的人,做夢都在良心不安,雖然有時候對他比較看不順眼,可他少年之時,最脆弱的時候都沒有做出綁架他的事情,他成年了要獨立了反倒這么做,太蠢。 鄭之南自動排除趙寶瑩。 難道是費毓? 費毓為什么要綁他? 想到這里,鄭之南開始思考從費毓的角度來看待他和維維,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如果他是費毓的話,在不知道男人能生孩子的情況下,會怎么去想舊情人身邊帶著和他很像的孩子,而離開的時間也符合孕育孩子和養育孩子的時間。 費毓如果知道孩子是他的,會不會下意識以為他偷了他的jingzi去請代孕?然后有了一個和他有血緣的孩子。 站在費毓那樣的位置,他所處的環境,這樣可以接近他的人應該不在少數。 如果是這樣的話,在費毓的眼里,他就是個心腸歹毒,心機深沉的男人,為了某種目的接近他,準備用孩子來威脅他。 幫他的人就算不是費毓,也肯定和費毓有一定的關系,其他人在他眼里完全沒有費毓的嫌疑來的大。 好吧,順其自然,坦然面對接下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