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她將咬了一半的薯條再次送到廖書言嘴邊,望著他,嘟著嘴央求道:“吃一口嘛!” 廖書言笑道:“你吃過了?!?/br> 趙嘉兒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正要收回手,廖書言已經低下頭,張嘴將她手中的半根薯條銜住了。 趙嘉兒的眼中熠熠生輝,仰頭問道:“好吃么?” “少吃一些這類油炸食品,”廖書言伸手去拿礦泉水,“有些膩?!?/br> 趙嘉兒道:“我只是偶爾吃一些,沒有經常吃?!?/br> 廖書言見她又拆開其他的包裝,車里全是油膩膩的味道,他感覺有些悶,降下車窗散了散氣味。 陽光在云層里躲來躲去,風里有些濕氣,偶爾有雨絲飄進來,落在他的臉上、手上,陣陣涼意。 車里,趙嘉兒安靜地啃著雞腿、喝著橙汁,任憑風吹亂了她的發絲。 她一口一口吃得極慢,舉止斯文,卻還是吃得滿手滿嘴都是油。 廖書言看著她舉著雙手四處張望,知道她是在找紙巾,忍不住搖頭,又叫了前頭的小遲。 “紙巾,小遲?!?/br> 小遲直接將車臺上的抽紙盒遞到了趙嘉兒手中,繼續心無旁騖地開車。 趙嘉兒一邊擦著手,一邊不住地吐著舌頭,眼中淚光閃閃。 “遲大哥,”趙嘉兒猛吸了一口橙汁,仍然覺得口里辣得厲害,“我們是不是拿錯了,好辣??!” 廖書言擰開礦泉水瓶蓋,將瓶口送到她嘴邊,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不聽話的下場……喝點水潤潤?!?/br> 他隨身帶著黑巧克力,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剝開包裝紙,送到她口里,一邊用紙巾替她插著額頭的細汗,一邊說著:“是不是知道我很快要去南京工作了,心里舍不得,跟自己慪氣呢?” 趙嘉兒嘴里含著巧克力,沒有說話。 廖書言又道:“下月月初會有新生入學,老師也得去學校報到,與這一屆的新生見個面。新生要軍訓,老生開課是10號。月初,我得在南京逗留兩天,開課之前,我會在宜賓?!?/br> 趙嘉兒心里悶悶的:“我得上班啊,也沒有時間見面?!?/br> 廖書言道:“你下班后,我去接你。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再散散步?!?/br> 趙嘉兒故作高興地點了點頭:“好!” 廖書言伸手去抱她,嘆息著:“開學后,沒有特殊情況,我每周會有兩天假,放假我們就能見面了?!?/br> “廖老師不用來回跑,挺辛苦的,”趙嘉兒的手指點著他的胸口,輕聲說著,“老師這份工作,可比我們這些上班族好多了,有寒暑假,哪像我們啊,加班,出差……假期少得可憐?!?/br> “做自己喜歡的事,還計較這些?”廖書言笑著問道。 趙嘉兒道:“您不會理解窮人的苦惱的?!?/br> 此時,廖書言心中有個自私的想法,卻不敢開口和她說。 他現在并不確定他與她的關系到了哪一步,時機是否合適。 可是,他既已認定了她,終歸是要和她一起走下去,一起生活。 兩人的未來,似乎還有很多現實的問題需要解決。 他想提出來,卻怕為時過早,反而將這份才萌芽的愛情逼入了死胡同。 所以,他不能急,得慢慢來。 想起趙嘉兒初次搭乘飛機時的痛苦,廖書言只能選擇坐火車回去。 昆明到宜賓的列車車次不多,廖書言選來選去,只能選了早上九點多的車次。 趙嘉兒一看是凌晨抵達宜賓,心里發苦:“這樣的話,我也不好意思讓jiejie來車站接我了?!?/br> 廖書言道:“太晚了,不用麻煩你jiejie,我先送你回家?!?/br> 趙嘉兒撓了撓頭,猶猶豫豫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低地道:“言言真好!” 她說完就跑,廖書言沒抓住她,只能笑著向她伸了伸手:“跑什么呢?” 趙嘉兒停住身形,向他慢慢移動著步子,猶豫地牽住了他伸向自己的左手。 廖書言卻順勢攬過她的腰身,低下頭就要來親她。她連忙向后仰著身子,躲著他,再一轉身,又跑了。 廖書言心里很是不安。 自那次歷劫重逢在直升機上與她接過吻后,她便一直不讓他吻她,這令他有些沮喪。 這份心情一直困擾著他,讓他整夜也睡不安穩。 而趙嘉兒卻因離家太久的緣故,興奮得整晚都睡不著,又因起了個早,上了火車,她倒頭就睡。 這趟列車沒有高級軟臥,廖書言為兩人購買的是軟臥,整節車廂里,四個鋪位,只有他和趙嘉兒,這倒是令他安心了不少。 火車沿途??苛藘蓚€站點,趙嘉兒睡得并不安穩,醒來后,正值中午,肚子餓得咕咕直叫。 餐車里人滿為患,廖書言將午餐送到車廂,她只將玉米排骨湯喝了,飯菜動了幾筷子就吃不下了。 廖書言看她臉色發白,忙問:“不舒服么?” 趙嘉兒擰著眉搖了搖頭,起身去找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