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喬廣瀾不知道到底讓他干什么,話倒是接的飛快:“不管你干是不干,你肯定活不了,等你死了,他會不會動你的家人你也不知道?!?/br> 媽的,這小子的嘴可夠利索的,張嶺東氣的一巴掌向喬廣瀾扇過去,喬廣瀾一偏頭,輕而易舉地躲開了,劉彪卻在這個時候一下子下定了決心,對喬廣瀾說:“你就算死了也只有一條命,我家里還有三個人呢,我兒子我弟弟都還小,我不能讓他們遇到危險?!?/br> 他說完之后,一咬牙,一頭向著墻上撞去,“咚”一聲悶響,劉彪腦袋上頓時涌出血來。 他一連撞了好幾下,動作太快太突然,連喬廣瀾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喬廣瀾脫口道:“你瘋了!” 張嶺東臉上帶著笑,慢悠悠地說:“怎么是他瘋了呢?明明是你瘋了啊。你看看,你有精神病,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也沒去醫院治,現在發作了不是?胡言亂語不說,還動手打人,劉彪,你沒事吧?你說你招惹一個瘋子干什么!” 劉彪按住額頭上的血口子,勉強保持著神志清醒,嘶啞著嗓子說:“我沒招惹他,他就是個瘋子,見著誰都喊內jian,我說不是,他就打我,按著我的腦袋往墻上撞?!?/br> 張嶺東同情地說:“遇上這么個瘋子真是夠可憐的,你現在肯定被撞暈了,先躺一會,醒過來之后就大聲地叫,知道嗎?” 劉彪剛要點頭,張嶺東又湊在他耳邊低聲說:“既然照我說的做了,咱們就是一條線上的,你給了他什么也該跟我說了吧?” 劉彪一下子又不說話了。 喬廣瀾忽然在旁邊笑起來,他其實早就在張嶺東開始說話的時候就想樂了,這個人肯定是投錯了胎,明明是宮斗的一把好手,怎么就跑這里來了呢? 張嶺東剛要揍他,手機忽然就響了,他一邊接電話,眼睛還在惡狠狠瞪著喬廣瀾,但聽到對面說了什么之后,陰沉的臉色逐漸轉晴,帶著笑容滿口答應。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大,聽上去似乎是讓他出去見哪個高官家里的公子。張嶺東的父親就是市局的局長,前幾天就說過好像上頭要過來一個人暫時借調到市公安局工作,背景大的不得了,現在想想應該就是這位了。 這其實是個套近乎好機會,可是這么一來這邊的事就要耽誤,他有點后悔,早知道就不讓劉彪這么快地動手了。 張嶺東猶豫了一下,暫時放棄了跟劉彪之間關于是否交出證據的分歧,很快做出了決定,小聲叮囑道:“這樣,你等我出去之后,過上十分鐘左右的給他打開手銬再喊,到時候該怎么說怎么說,我辦完事就回來?!?/br> 劉彪頓了一下,默默點頭,張嶺東不放心地加上了一句:“照我說的辦,你家那幾位吃不了虧?!?/br> 說完之后,他的手機再次響了,張嶺東一邊接起電話,一邊頭也不回地大步匆匆離去,還沒忘記周到地給他倆鎖了個門。 假裝被銬在椅子上沒法起來的喬廣瀾和假裝被喬廣瀾撞了滿頭血的劉彪大眼瞪小眼,喬廣瀾道:“哥們,你……” 劉彪像是很怕再聽他多說什么動搖自己的決心,迅速打斷了喬廣瀾:“小子,你別怨我反口蒙你,現在這世道就這樣,我必須聽他的。這就是有權有錢的好處,你也別說世道不公平,這世道還真就這樣。你也別想求我什么,現在咱們可不是一路的?!?/br> 他一邊說,一邊強撐著挪過去,給喬廣瀾打開了手銬,打算再等張嶺東走遠一點就喊人。 給了他好幾次機會他不要,那就是自找了,喬廣瀾贊同道:“人畜殊途,咱們的確不是一路的?!?/br> 說完這句話,他施施然把手銬撿起來,變魔術一樣自己把自己給銬到椅子上了,在劉彪錯愕的注視下沖著外面大驚小怪地喊道:“有人嗎?快來人啊,出事了!這有個精神病發瘋要自殺啊——” 劉彪:“……”這他媽一點也不像被餓了兩天兩夜的人??! 他和張嶺東本來覺得一個人在審訊室里面不讓吃不讓睡關了兩天,這個時候絕對是什么力氣都沒有了,這才沒給喬廣瀾下藥,畢竟下了藥之后被檢測出來的話,又要平白添上不少麻煩,結果誰也沒想到喬廣瀾會這樣做。 劉彪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一個箭步沖上去想捂喬廣瀾的嘴,奈何本來就受了傷,被對方輕輕一掙就掙脫了。 張嶺東還不知道他前腳一出門,后腳下好的網就被人一把給掀了——喬廣瀾那個慫樣,他根本沒想到他反抗的可能。 這個時候的張嶺東滿臉堆笑,正在迎接祖宗一樣迎接電話里所說的那位高貴訪客,對方看年紀應該比他還小上幾歲,派頭倒是擺的挺足的。張嶺東站在自己的父親身后,老遠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駛過來,緩緩停在了市局門口。 他本來以為這一大堆人等在外面,要迎接的少說也得是個檢查小組,結果車子停下來之后,駕駛座匆匆跑下來一個司機,快步走到另一頭,弓著腰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緊接著一個年輕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個人衣冠楚楚,穿了身剪裁合體的西裝,顏色雖然只是普通的純黑,但他的眉目清朗俊逸,穿在身上非常好看,神色并不冷漠,看見有人站在門口迎接,還沒說話,眉宇間就先行帶上了幾分淡淡的笑意,只不過這笑容顯得很矜持,并沒有多少親近感。 司機替這個年輕人扶著車門,他一下車,站在最前面的張局長立刻三步并作兩步,帶著人迎了上去,用力握住他的手搖了搖,殷勤道:“路少,你來了!” 這個人當然就是剛剛恢復自己所有記憶的路珩,面對張局長的熱情,他也是微微一揚唇角,收手與對方淺淺一握,很快松開,說道:“讓張局長久等了?!?/br> 開眼了,這還真是十足的一副貴公子的派頭。 張嶺東的家世雖然比上不足,但在這個城市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同樣喜歡沒事顯擺顯擺,但是端成這樣的就算是他也沒見識過,當下忍不住牙疼似的吸口氣,悄聲詢問自己身旁的副局長:“這人什么來頭?” 副局長小心翼翼地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這才朝他比了個“小聲”的動作,湊在張嶺東耳邊說了幾個字。 張嶺東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副局長十分了解上司這個兒子是個什么貨色,一句話把他嚇住之后,又拍了拍對方肩膀,低聲說:“這位不單是那家出來的,自己也是軍隊出身,有軍銜的,因為前一陣受傷,才被他家里調回這邊,就當是休養一陣,也有點事情干,你要是搭上了他的線,那可什么都不在話下了,千萬別犯傻?!?/br> 這個道理張嶺東當然明白,聞言連忙點頭,也不敢造次了,看著路珩已經往里面去,趕緊老老實實地跟在他的身后。 結果一行人簇擁著其實不知道具體干什么來的大少爺在局里繞了兩圈,紛紛在內心深處表示——這位看上去難相處,實際上可真是隨和??! 什么都不問,跟他介紹點什么都是點頭,微笑,說好,要說哪里不對,唯一的一點就是心不在焉,眼神好像總往一些路人的臉上瞟。 路珩當然沒有那個心情想別的,感覺應該已經在整個警局里面轉了一大圈了,依然沒有看見喬廣瀾,他心里的急躁也逐漸一點點升了起來。 按理說喬廣瀾記憶恢復的應該比他要快上一些,身上又有原來路珩送的編繩,怎么說都應該過來找他了,卻偏偏一點動靜都沒有。路珩恢復記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做調查,雖然重名的人很多,但就單指這座城市的范圍來說,姓名年齡都合適的就只有這里的一個實習警察像是喬廣瀾。 路珩這回的身份不一般,怕認錯了人給人家添麻煩,因此沒有直說,本來想過來親眼看看,確認一下對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結果在這個警局里轉悠了一通,連個影都沒發現。 他當然不知道喬廣瀾在這里上班時直接被關起來了,消息根本沒有傳出去,甚至連他學校的同學都以為他還在這里實習呢。 路珩找了一圈,實在忍不住了,于是笑了笑,有意無意地說道:“張局長治下有方。前一陣我弟弟打電話回家,還提到要來市局實習,起初聽了有些不放心,現在轉了一圈,我倒真是覺得自己多慮了?!?/br> 難得他主動張嘴說句話,還都是夸獎,張局長本來聽的樂呵呵,到了后面不由一愣,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問道:“路少說,令弟……在這里實習?” 別說整個市局都沒有姓路的,就算是在他掌握的信息里,路珩也是家里的獨生子,從來沒聽說哪還有個兄弟??? 不過高門大戶里面事多,這話具體的他也是不敢詢問,只好一邊在心里把幾個實習生都過了一遍,一邊做出驚喜交加的樣子回答道:“原來還有一位公子已經來了這邊實習?哎呦,這可真是,太巧了!怠慢了怠慢了,路少要是早說,我也好招待,不知道……是哪位???” “客氣了?!甭风裥χf,“他叫喬廣瀾?!?/br> “哦,那就是喬少,喬少我們……”張局長說到這里,話音一頓,臉色忽然就僵住了,“喬、喬、喬廣瀾?” 他在這一刻忽然有種詭異的玄幻感,好像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背后迅速出了一層冷汗,吶吶地重復道:“喬廣瀾?” 這人是出身不差,但是從小沒了親媽,這次的事一出,他父親和繼母那邊就表態說一定要公正處理,他們不會參與,要不是這樣,現在喬廣瀾也不會落到這個份上。但現在是什么情況? 路珩也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出了不妙,臉上的笑容慢慢消下去了,他目光銳利地盯著張局長,面無表情地說:“怎么,是這個小子闖了什么禍嗎?那我可真是要替他跟張局長說聲抱歉了。他現在在哪?我現在就去教訓教訓他?!?/br> 張局長心亂如麻,但在這件事上,他還真不是個知情人,張嶺東私下做的那些事張局長一無所知,只以為喬廣瀾是真的闖了禍被關起來。所以他現在擔憂的也不過是喬廣瀾闖了禍落到自己手里,自己卻沒有把事壓下去,反倒關了人,不好跟路珩交代。 眼看路珩話說的好像通情達理,但實際上臉色陰沉的可怕,簡直像是轉眼換了一個人似的,見他不回答問題,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張局長猶豫了一下,這個時候反正也不能瞞,搪塞不如照實說,只好道:“他……的確是牽扯到了一些誤會里面,這幾天正在停職調查,雖然我們都相信小喬的人品,但您看,凡事都得講證據,相信真相也馬上就要出來了,小喬很快就能恢復職位?!?/br> 他說這話就是隱晦地暗示路珩,雖然喬廣瀾犯了錯誤,不過沒關系,這個面子他一定給,保證全力周旋,爭取解決麻煩。 路珩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畢竟他也不知道喬廣瀾這次穿越的是個什么人,有沒有真的犯錯誤,所以不好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埋怨別人關他,總之先得把媳婦弄出來了解一下情況,如果原主真的犯了事,該怎么補償再由自己承擔就好。 反正張局長這個意思,喬廣瀾應該是沒受什么欺負。 第151章 小哭包是朵霸王花(四 路珩這樣琢磨著, 權衡好了利弊,也就翻臉如同翻書一樣露出一個親近地笑容來:“張局長說的有道理, 他從小就脾氣倔不服管, 不過應該沒那個膽子犯什么大錯。不過不管怎么說,也是給局長添了麻煩,我真是過意不去, 還是得先教訓教訓他?!?/br> 張局長看他雖然端架子,但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也松了口氣,笑著客氣了兩句,領著他往里面走。在他的印象中, 喬廣瀾應該是被單獨關在一間值班室里等待調查,不過這幾天局里太忙, 他也沒管這件事, 現在看來應該提前派人去看一眼情況,對一對口風。 張局長這邊正在盤算,就聽見撲通一聲,身后傳來一陣小小的sao亂, 他一回頭,發現兒子居然在大平地上摔了一跤,而且半天都沒爬起來。 這樣的地方,怎么摔也摔不出什么事來啊。張局長覺得有點丟人, 皺著眉說:“張嶺東!” 張嶺東聽見了父親在叫自己,有心想答應一句, 只是他腿腳不聽使喚,嗓子也不聽使喚,渾身發抖,吭哧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趴在地上,想著喬廣瀾這時候多半已經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再想想路珩的家世以及剛才他說話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間的想法真是恨不得自己直接在這里摔死算了。 但他顯然摔不死,就連趴著逃避問題也逃避不了多久,路珩心里惦記著喬廣瀾,本來就和百爪撓心一樣,根本沒心情在這里耗著,眼前張嶺東半天不起來,就說了一句:“既然這位身體不適,那不如麻煩哪位帶個路,我自己去吧?!?/br> 張局長連忙說:“不用管他,我來給路少帶路?!?/br> “別、別去了……” 張嶺東終于一橫心,猛地從地上爬起來,他本來想鼓起勇氣一口氣把話都說完,結果對上路珩看過來的目光,一下子又哆嗦回去了,狠狠咽了口唾沫,腰也不自覺地弓了起來,縮的像只蝦米一樣。 張局長目光疑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這個倒霉兒子就沒干過什么好事。 張嶺東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喬廣瀾那邊的計劃因為什么事耽擱了,千萬不要鬧的太大,他頭都不敢抬,滿頭大汗地說:“他人……不在那邊,在、在審訊室里……” 一片寂靜之中,路珩緩緩地說:“審訊室在什么地方?” 他沒有發脾氣,沒有責難,問的好像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但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因為路珩聲音里壓抑的憤怒幾乎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其實大家實在想多了,喬廣瀾那邊倒是確實沒吃什么虧,只是現場所有的人都有點懵。 真是見了鬼了,他們明明已經被張嶺東叮囑過了,一會劉彪會大聲呼救,然后他們就沖進門去,直接以喬廣瀾躁狂癥發作傷人為由把他送進精神病院去,但是現在是什么情況? ……到底是說誰有??? 劉彪滿頭是血,撐到現在已經快要不行了,也沒法應對喬廣瀾突然鬧妖,只能翻著白眼奄奄一息念好自己的臺詞:“是他剛才突然發狂了,按著我的腦袋往墻上撞……” 喬廣瀾驚訝地道:“看這瘋的,連事都記不清楚了。不是我,怎么會是我呢?我還被銬著呢呀?!?/br> 劉彪:“……” 他什么也說不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到了極限還是純屬被喬廣瀾氣壞了,哆嗦片刻,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幾個做好準備的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其中領頭的猶豫一下,知道這事怎么弄都圓不過來了,反正害人害到底,今天必須先把喬廣瀾送到精神病院里頭去再說,剩下的事讓干脆就讓張嶺東去cao心吧! 他向幾個同伴使了眼色,打開喬廣瀾的手銬,粗暴地把他從椅子上拎了起來,打算帶走:“現在懷疑你精神有問題,對他人有攻擊性行為,先去跟我們做個檢查??禳c!別磨磨蹭蹭的!” 喬廣瀾沒反抗,順著他的力道起身,淡淡道:“我說了,發瘋的不是我,是劉彪自己撞的?!?/br> “你說了,誰信???” 他認真辯解的模樣倒讓那幾個人覺得非常好笑,自得地說:“現在這里就是咱們幾個人,不管你說什么做什么都沒用,我們說你瘋了,你就是個瘋子,不瘋也得瘋。你也不用覺得不公平,怪就怪當初沒投個好胎,沒本事的人挨欺負,你這不是活該的么。認命跟我們走吧!” 喬廣瀾一開始本來沒脾氣,這件事雖然從頭到尾都是在坑他,但是對于他而言完全不會有任何的威脅,所以一直就是看鬧劇的心態陪玩,直到聽了這番話,他才忽然覺得心頭涌上一股怒意。 對方的口氣非常輕蔑,這是赤裸裸的輕視,他們把這種欺壓作為自己值得炫耀的成就,喬廣瀾不怕輕視,但是他對這些人的態度深惡痛絕。 在他們眼里究竟把人命給當成什么了?莫須有的罪名扣在無辜之人身上,逼得人走投無路還在得意洋洋,連基本的是非觀都沒有了嗎? 喬廣瀾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啊,這么高高在上,不知道又是什么名門大戶出身?我就沒見過給人當狗還這么驕傲的,你是不是做夢沒醒連不要臉三個字怎么寫都忘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德性,呵呵,就差把我是傻逼掛臉上了,難怪只能跑這來當當小嘍啰。我看你也別想著什么升官發財了,連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不如趕緊的跟我一起治治腦子去呢!” 他損人的話說來就來,中間都不帶換氣的,對方沒想到自己說一句這小子能還十句,而且專撿歹毒戳心窩子的話來說,只聽的臉色鐵青,想回罵都不知道罵什么,喘了兩口粗氣,揮拳頭就要揍喬廣瀾。 喬廣瀾看這樣反倒笑了,偏著臉道:“來,盡管打,照臉打,你今天打不死我我跟你沒完?!?/br> “你他媽的……” 那個人身后的另外幾個同伴連忙拉住他:“你別跟這小子一般見識,還是先把人送走了吧!臥槽……這什么情況?” 他一邊攔著自己暴怒的同伴,一邊眼睜睜看著喬廣瀾放完狠話就哭了。 “……你他媽是腦袋真有病吧?” 喬廣瀾擦了把眼淚,哽咽著想:我也這么覺得。 是剛才被對方那么一嚇,原主害怕了,他非常想控制住自己不跌份,可是忍來忍去,還是不禁流下了晶瑩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