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有監控的——沒人動過，剛我親自去驗看了，明天你們也過來看看?！?/br>
    “不是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殺人的嗎？”

    時好雨堅持說是自己殺的人，死不改口。而同行的兩個同伙因為等在門口的緣故，什么都沒看到。沒人證也沒物證，這案子之后會怎樣還很難說。

    “對。但他就是自殺了。沒有刑訊他，也沒有在言語上侮辱恐嚇他，但他就是自殺了！你說大家會怎么想，不都得以為是我們弄死他的？！”伍堯天快氣瘋了。

    楊思覓湊到程錦手機邊聽了一會兒，搞清楚了他們在說什么事，他漠不關心地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伍堯天怒道：“是我不讓你們睡覺的嗎？！”

    楊思覓對程錦道：“他腦子壞了?！?/br>
    伍堯天在手機對面吼：“你腦子才壞了??！”

    程錦頭疼欲裂，嘆著氣道：“行了，別吵了，再吵他也不會活過來?！?/br>
    伍堯天咬牙切齒地道：“他要是活過來，我就……我就親自去守著他！”

    “……”

    楊思覓看向程錦：我說了吧，他腦子壞了。

    在程錦一直沉默的情況下，伍堯天的火氣像失去了助燃劑一般，漸漸熄滅了。

    伍堯天的最后一句話是：他是恨毒了我們，就是要死在我們局里，讓我們也嘗嘗有口說不清的滋味。

    程錦沒有回應，他不知道藺守安是否是在報復，他此時想起的是藺守安之前說過的話：

    我讓你們看一出悲劇。

    第184章 非關案件——日常

    回京的第二天, 程錦接到了景行止的電話。

    手機鈴聲響時，程錦還在床上, 前一晚睡得遲, 所以次日起得晚。

    楊思覓道：“誰？”

    程錦看了下來電顯示，景行止，他接通電話并開啟外音。

    “我又來了, 煩我嗎？哈哈哈哈，煩就對了?！本靶兄箮е鴿M滿笑意的聲音從手機中沖了出來。

    這家伙就是有病。程錦道：“什么事？”

    景行止一聽他的聲音就道：“你這是還在睡覺？”

    “你是說我現在是在做噩夢？”

    “你是說你夢見過我？哎呀呀，太榮幸了！”

    “……”程錦道，“你有什么事？”

    “來關心一下你們?！本靶兄褂靡环N很八卦的語氣道，“聽說這次的重要嫌犯死了對吧？”

    想起藺守安, 程錦的心情不怎么好，“是死了。一個決心求死的人, 誰也看他不住他?！?/br>
    “真是自殺的??？”景行止一副事不關己地看熱鬧姿態。

    程錦皺眉, 這問題他自己也問過伍堯天，但等到有人也這么來問他時，他卻莫名地挺不爽的?！爱斎皇亲詺⒌?。有24小時監控，我去看過監控錄像, 沒被動過手腳?！?/br>
    “唉呀，他怎么那么想不開啊，他以前不是當過警察嗎，怎么這么脆弱？”

    有完沒完啊。程錦道：“你管那么多。你到底有什么事？”

    “首先呢, 我代表領導表揚一下你們組，這次你們表現不錯, 沒折騰出什么大事來，以后要繼續保持，千萬不能因為這點小成績就自滿驕傲?！?/br>
    程錦，“……”

    “其次么，就是代表領導來聽下你對木倫現狀的看法，畢竟你是親自去那個犯罪天堂走過一趟的人，所見所聞都比較切實可靠?！?/br>
    程錦按了按額頭，“你這么說話不累嗎？”他聽得都累。

    “還好??！”景行止笑嘻嘻地道，“你不覺得這么說話特別有趣?！?/br>
    “有趣？你聽領導講話時都是在心里偷笑的？”

    “誒，我可沒這么說?！本靶兄沽x正辭嚴地道，“你這種天天查案的人就是疑心重，隨便一句話都被你給掰出七八種意思來?！?/br>
    “你太看得起來我了?！背体\懶得跟瞎聊，轉回了正事上，“木倫還好啊，反正沒什么國家安全問題?！?/br>
    “不是說犯罪率升高了不少？”

    “你知道還問我？”

    “看看你老不老實么?！?/br>
    “吵死了?！睏钏家挵涯X袋拱進程錦懷里。

    程錦抱住楊思覓，安撫拍了拍他的背。

    景行止笑道：“楊楊也在？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出不出來呀？”他故意裝出了幼稚聲音，像個逗弄小朋友的怪叔叔。

    楊思覓沒反應，像沒聽到一樣。

    程錦卻是皺起了眉，還捂了下楊思覓的耳朵。他心想，景行止那稱呼是從誰那學來的？大仙人還不錯，應該不會在背后八卦別人?？隙ㄊ呛蜕懈靶兄怪v的，這兩人都不怎么正經，估計臭味相投。他給和尚記了一筆。

    “我們沒空?！背体\嚴肅拒絕?！澳銊傉f木倫的事對吧。木倫最近在搞改革，這是上面的政策，你大概比我還清楚。我的感覺是，他們有點急于求成，所以犯罪率就上升了?！?/br>
    景行止道：“也可以說是一心追求面子工程，不管內里是不是爛透了，反正用豪華的布料一蓋，一切就光鮮無比了?！?/br>
    程錦道：“不知道他們的初心如何，反正現在是里子面子全沒有。不過聽說最近又有新動作，說不定過上一陣，情況會有好轉?！?/br>
    “就是說可以再觀察觀察對吧?！?/br>
    “我看到的是這樣。但我也只有一雙眼睛，看得不一定全面?！?/br>
    景行止笑道：“別怕別怕，你這只是一個參考，壞不了事的?！?/br>
    怕什么怕……程錦覺得景行止這種慈祥叔叔的腔調甚是滲人?！拔覀儾坷镌趺催€管安全以外的事？”

    景行止張口就來：“都息息相關的嘛，我們做情報的，得有大局觀……”

    “你行了。還有事嗎？

    “有滴，聽說你和賴老板關系不錯？”

    “只見過一面半，還吃過一餐早點。算關系好嗎？”

    說一面半，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程錦沒看到賴宇長相，只能算是半面。

    “好啊?！本靶兄沟?，“有句表白的話就是：我想在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你?！?/br>
    程錦還沒來得及說話，楊思覓先道：“你這么跟北風說過？他怎么回復你的？”

    “楊楊啊，你現在怎么這么八卦了？哎呀，被程錦帶壞了?！?/br>
    “別污蔑我。你注意力集中點行不行？動不動就離題萬里。你很閑吧？你閑我們不閑，沒空陪你瞎聊?！背体\道

    “你們不閑，不是還在床上嗎？”

    楊思覓道：“床上有兩個人時是最忙的?！?/br>
    程錦，“……”

    景行止裝模作樣地大嘆氣，“以這種標準來看，我是挺閑的?！?/br>
    程錦道：“掛了?！?/br>
    “別啊。剛剛說到哪了？好像是賴老板想每天早上都想看到你？”

    “你閉嘴?！背体\道，“賴老板現在狀態不錯，他說他要讓木倫成為最有錢的城市?！?/br>
    “他打算怎么cao作？”

    “不知道?！?/br>
    景行止明白了，“哦，也待觀察?！?/br>
    “沒事了吧？”程錦問。

    “有。聽說楊楊在木倫時被人調戲了？”

    程錦無語。景行止真挺行的，連這種事都知道。

    “要不要教訓一下那小子？”

    “你手伸得這么長？”

    “還好還好，一般長吧?！?/br>
    程錦想了想，道：“誰都會犯錯，有些錯誤也沒到殺無赦的程度，如果對方能知錯就改，那我認為應該原諒他?！?/br>
    “你是在暗示我釣魚執法是吧？”

    程錦道：“你還有事嗎？”

    景行止大笑。

    程錦點擊掛斷鍵，結束了通話。

    把手機放到一邊，程錦摸了摸楊思覓的腦袋，“還睡？”

    楊思覓道：“想忙起來？”

    程錦笑道：“你繼續睡……”他飛快地改口，“你繼續休息吧?！?/br>
    楊思覓懶洋洋地在程錦懷里蹭了蹭。

    程錦道：“今天休息，明天去看看房子？”

    “急什么?！?/br>
    “不急，我就想看看?！痹具€說要先搬進去試住的，結果楊思覓直接裝修了?？傄タ纯此逊孔友b成什么了樣。

    “還早，還要幾個月?！?/br>
    這么龐大的工程？“……你讓人怎么裝的，把墻皮扒了完全重新裝修嗎？”

    “不止，還拆了墻?！?/br>
    “圖紙呢？讓我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