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生了一會悶氣后,丁猛穩了穩心神,找到六哥陸即安的電話。 哎,人生畢竟不只是‘當下’這點事兒,更不能把事業和社會圈子扔到一邊。 人家昨天說了寶貝女兒的事兒,自己怎么也得抓緊給個回復啊。 白簡一大早就接到了葉茂的電話,這讓他感覺有點意外。 因為兩個人在之前已經談好了固定的排練時間,今天顯然不是訓練日,這位葉公子這么早打來電話,是有別的什么想法嗎? 畢竟,葉公子看白光‘小姐’的時候,那雙眼睛里的火,還是很旺的。 還好,葉茂在電話里沒有提及白簡擔心的東西,他只是約白光小姐做一次帶錄像的訓練,因為‘上面’有人想要看一看樂隊的演出效果。 白簡想了想自己的時間。 因為除了按摩館這邊,他還要去另外一個地方工作,他要確認會不會撞車。 只有白簡和范平知道,在每周三和周五的兩個上午,白簡都要去一家盲人學校給盲童上課。 那家盲校就在上次他和葉茂喝咖啡談合作的邊上,他已經在那里上了三個多月的盲人按摩課,每周兩節,酬勞微薄,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當然,對于白簡來說,錢,從來都不是他在那里授課的目的。 他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讓那些天生或后天失去光明的孩子,和自己一樣,也能擁有一份靠雙手換取未來的能力。 因為現在的他是在裝瞎,可是曾經,他是一個真瞎過的孩子。 他知道,盲人的苦。 眼看著白簡在一身飄逸的女裝之外,又特意將男裝放在背包里,范平撇了撇嘴。 “怎么,怕再被186堵個正著嗎?你放心,他昨天剛做完按摩,一臉的舒爽相,今天是不可能再來了?!?/br> 白簡朝他眨眨眼,“那可不一定,萬一他做上癮了,不按套路出牌呢?” 他當然是隨口在開玩笑而已。 昨天對丁猛下‘黑手’的事兒,白簡猶豫了一下,最終并沒有告訴范平。 所以范平并不知道,昨天的186猛男,在表面的舒服下,其實受到了‘暗傷’。 “對了,我去排練的時候,你在網上查一查,幫老白找個做絕育手術的地方,我已經下了決心,再不弄,說不準哪天它又跑沒影了!” 范平瞪了他一眼。 “老白,你的命真苦哇!攤上這么個狠心的主人,這還沒爽上幾回,就要變成白公公了!哎!這世界做個公的也不容易,軟也不行,硬也不行,活著咋這么艱難呢!” 第28章 從來到場地, 再到錄完兩首歌,小半天的時間里,白簡愣是一口水也沒有喝。 渴就渴點吧。 一個人, 總不能連續在同一個地方跌倒。 尤其, 那個地方的名字叫:女廁所。 所以當葉茂宣布排練和錄象結束的時候,白簡第一時間便開始收拾東西, 準備閃離。 丁一、方守義和皮彥三人對白簡方才的演唱齊聲點贊。 大家一致認為第二次排練比第一次更有感覺,尤其白簡的聲音明顯比第一次還要松馳, 更顯張力。 倒是站在一邊鼓搗攝錄機的葉茂一聲不響, 眉毛也少見地擰巴著。 丁一捅了捅另外兩人, “小綠帽今天咋了?一直沒精打彩的,也不往白小姐身邊湊了,這也太不符合他的人設了吧!” 皮彥和方守義都聳了聳肩, 丁一說的沒錯,葉茂今天的表現確實有點失常。 白簡一如既往地在打了個招呼后,便匆匆離開了。 葉茂看著她修長的背影,一時間走了神。 直到方守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 他才緩過神來。 “對了,下午還要排練一場帶錄像的,中午都別走啊, 我請哥幾個去大董吃烤鴨?!?/br> 三個人都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 丁一:“小茂,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下午排練?白光不是已經走了嗎, 咱們和誰練???” 看著三個人有些疑惑的眼神,葉茂呼出一口有些憋悶的長氣。 “跟一位女神?!?/br> 中午。 丁猛打發了宋金寶,自己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 由于商圈里經常有不得已的飯局,難免會喝點酒,所以丁猛一般很少自己開車。 今天他親自開車的主要目的,是想送陸馨雅去葉茂的排練場試唱和錄像。 畢竟陸美人是當紅的新星,私下里很注意個人隱私。 所以粗中有細的丁猛想了想,還是不能讓宋金寶這個一驚一乍的人出場,防止他看見陸馨雅后,嘴巴合不上,再把剎車踩成油門。 車是丁猛親自來開,可是聯系陸馨雅的時候,對方卻非常堅決地拒絕了他。 她甜美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少女的嬌嗔,告訴丁猛,如果他在現場的話,她一定會特別緊張,肯定發揮不出自己應有的實力。 丁猛原以為她不過是女孩子的客氣,可是對方反復強調和拒絕后,他便遂了她的意。 說句他的心里話。 他也并沒有多想陪她去,只不過六哥的面子,還有對女生應有的禮貌,讓他不得不這么做而已。 既然陸馨雅這么堅決,自己便借坡下驢了。 可是驢是下了坡,這才中午,車要開到哪去呢? 回公司?公司今天真的沒有什么需要去處理的事務。 回家躺著睡覺?然后在夢里期待昨晚疲軟的小猛子產生奇跡? 丁猛點上一只煙,深深吸了一口,在淡白的煙霧中瞇起了眼睛。 昨天在按摩館流鼻血扯旗桿的一幕又回到他的腦海里。 丁猛感覺有些困惑。 按摩館里的自己和昨天晚上回到家的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大的差別呢? 要知道,在前幾次,自己的身體都是在按摩后發生了改變。 為什么這一次,就忽然沒有反應了呢? 丁猛的眼前依次浮現出了一些曖味的影像。 貴賓室里幽暗的燈光、軟硬適當的按摩床,最后,是按摩師修長挺拔的身影 朦朧的煙霧里,丁猛又想到了心底那個已經漸漸成型的念頭: “自己想要與這個小瞎子靠近一點、再近一點,最好近到有一天,他只做自己一個人的按摩師,那才好呢!” 粗豪的大手用力掐滅了煙頭,油門加速踩出,直向按摩館駛去。 范平抱著老白打開按摩館大門的時候,嘴張成了o型。 早上自己說186今天不會再來按摩的話言猶在耳,結果,人家竟然真的來了。 白簡啊白簡,同樣都是江南的伢子,同樣都是按摩的出身,到底你手上有啥手段,咋就把這個黑大個吸得這么牢呢?哼! “丁先生,今天又來按摩呀,歡迎歡迎!” 不管何時,范平的服務意識還是可以打上一百分的。 “嗯,昨天按得不盡興,今天繼續!” 丁猛的目光在室內略帶貪婪地尋找著。 范平迎上一個笑臉,“這要怪小白了,怎么能讓咱們家客人不盡興呢,您等著,我一定好好批評他,保管下次讓您滿意而歸!” 丁猛動了動嘴角。 這個小甜嗓倒挺有把顧客當上帝的意識,可是這話聽著,怎么像埋怨手下姑娘沒接好客的感覺呢。 “他按得沒毛病,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身體的問題?!?/br> 丁猛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莫名其妙地為辣手按摩師辯解起來。 范平不懷好意地偷笑了一下,“丁先生真是大度,替我家小白感謝了??!不過忘了說,他這會兒又出去了,您要按摩的話,恐怕……” 丁猛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兩條眉毛差點直接擰成了一條直線。 范平被他瞬間改變的神色嚇了一跳,正撫在老白身上的手下意識便用了力。 突然受力的老白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看見對面的丁猛,一下子躬起身,喵喵喵地叫個不停。 范平找到了緩解尷尬的辦法,忙指著老白笑道,“這貓還真是知道好賴,心里憋屈,一看見您,倒像看見了親人一樣?!?/br> 丁猛勉強平復了下臉色,走過去,抱起了老白。 “心里憋屈?你是說老白?” 白展堂用臉在丁猛的手背上蹭來蹭去,兩只藍色的大眼睛緊緊盯著他的臉。 還別說,聽范平這么一說,它那副表情看起來倒真的像是一副委屈樣兒。 “是啊,說的就是它,正憋屈著呢!” 丁猛好了奇,將老白往上舉了舉,仔細看著它的臉,“貓有啥憋屈的?白師傅對它這么好,還能讓他受氣不成!” 白展堂像是聽懂了丁猛這句話,喵嗚一聲,竟然把頭扭了過去,活生生一副生氣的模樣。 范平被老白的樣子逗樂了。 “丁先生,您還別說,這白展堂現在,還真的在生白簡的氣呢!” 丁猛的眼睛里露出一絲困惑,“這倒是奇事,說來聽聽?!?/br> 范平像是受到了鼓舞,悄悄用手指了指老白的身體下部,“丁先生你知道嗎,老白現在正處在發情期,一天天的呀,就想著下面那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