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男的? 陸馨雅發現一整晚瀟灑自如,滿身荷爾蒙氣息的東北漢子忽然有點失神。 她微微啜了一口咖啡下去,目光在丁猛高大的身體上快速掠過。 從小時候算起,再加上在美國留學數年的原因,對于男性審美,陸馨雅和國內很多人有著不同的點。 她不太喜歡目前線上流行的花樣美男。 她喜歡的,必須是一個從rou體到靈魂都是百分百雄性的男人。 哪怕他言行粗糙一點兒,外表粗野一點兒,只要他具備男人的孔武有力,堅毅勇猛,為人忠厚,再不那么花心,便是她喜歡的類型了。 而這個父親的生意伙伴丁猛,毫無疑問就是她喜歡的那類人。 并且這種喜歡,在他當年赤手空拳,從一幫流氓手下救了自己的時候,便開始積淀了。 可是自己的喜歡積淀了這么久,散發出來的味道,應該比這杯子里的咖啡還要濃郁。 那為什么面前這個男人,卻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呢? 陸馨雅唇邊帶著笑意,目光卻暗暗地在丁猛的神情中留連著。 直到,她聽到父親和丁猛開始談起他弟弟成立樂隊的事兒。 她發現,丁猛明顯開始興奮了。 陸馨雅聽父親說過,丁猛對弟弟進入音樂圈的事兒,特別特別的上心。 而且貌似在其他方面,他這個做哥哥的,也特別的遷就弟弟。 用現在流行的話說,算得上是一個寵弟狂魔。 于是,她似乎在很隨意地玩弄著手機。 卻因為丁猛一句葉茂的樂隊還在尋找女主唱而瞬間閃亮了雙眸。 因為‘女主唱’而閃亮雙眸的,還有另一間咖啡館里,因為興奮而直搓手掌的葉茂先生。 因為他發現,面前這位略有些中性打扮的白小姐,竟然比午夜時分的她,更讓自己心跳加速,目不轉睛。 她似乎刻意將舞臺上的狂野與激情收斂了起來,整個人從內向外,都散發著一股冷靜淡然的味道。 沒有了皮衣長靴與烈焰紅唇的她,卻靠著雪白的肌膚與修長的身段,便自然帶出一股別樣的風情。 而和酒吧舞臺上保持不變的,依舊是她那雙黑白分明、獨具特色的漂亮眼睛。 “白小姐是北方人嗎?” 兩個人握手落座后,葉茂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是蘇州人?!?/br> 白簡調整著自己的聲音,并努力回憶一些女明星接受采訪時的坐姿,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露出過于男性化的動作。 哎,這日常裝瞎子也就罷了,還要時不時地裝女人,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 “蘇州?” 葉茂上下打量著對面高挑動人的美女,目光尤其在白簡的腳上多停留了片刻。 “看來以后真的不能以貌取人了,看白小姐的身材和舞臺上的表現,我還和同學打了賭,說你一定是北方人呢?!?/br> “不好意思,讓您賭輸了?!?/br> 白簡笑著應了他一句,喝了口咖啡。 “大概我有點南人北相,或者葉先生沒有直說,是我比大多數江南女孩子的腳大吧!” 她大大方方地看著對面的葉茂,并大大方方地開著自己的玩笑,那雙黑水晶般的眸子亮晶晶的,看得葉茂心里“呯呯”地跳個不停。 他不是沒見過美女,也不是沒交往過美女,可是不知為何,眼前這個白小姐身上,像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從來沒有感覺過的。 他說不好那種奇怪的感覺,只知道別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時,會讓人想到甜美、柔軟、嫩滑等很多極為女人味的東西。 這個白小姐,卻莫名讓自己感覺到一種低沉、冷冽,甚至有些強硬的美。 而這種感覺,對于見慣了軟妹子的葉茂來說,簡直就像一塊氣場強大的磁石,將他吸得越來越近。 他不想讓對方看出自己內心的蕩漾,便輕輕咳了一聲,迅速進入主題。 “白小姐,是這樣的,我成立了一個搖滾樂隊,目前缺少一個靈魂女主唱……” 當白簡坐上回往按摩院的出租車時,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發麻的右手,下意識甩了甩。 大概是因為自己在沉吟半響后,終于答應了對方的請求,葉茂的興奮與高興已經溢于言表。 這表現在他一邊說著“歡迎加入,合作愉快”的客氣話,一邊死死地握著自己的手,半天都沒有松開。 白簡不傻。 葉貿手心里的熱度,和他眼睛中的熱度一樣,自己都能感受得到。 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大男生,雖然在極力控制,但還是遮掩不住他對自己,不,是對白光小姐的好感。 其實這也是他沉吟半響,才最終答應對方加入樂隊的原因之一。 原本白簡最擔心的,是自己男扮女裝的身份。 畢竟一介男兒身,卻要以女人的面貌出現,就算外表能唬過人去,可是生活里的許多實際問題,還是很難面對的。 好在他在去見葉茂之前,便已經深思熟慮過。 諸如上廁所等最不方便的事兒,只要咬咬牙,盡量尋找合適的機會,估計還是能混過去的。 可是這個葉茂對‘白小姐’雙眼放光、七情上面的好感,卻成了白簡一道新的難題。 沉思片刻之后,終歸還是完成母親心愿的念頭戰勝了其他所有的想法。 他喜歡白小姐,白小姐可以不喜歡他呀! 他對白小姐熱情如火,白小姐可以對他冷若冰霜呀! 現在的男孩,有幾個是執著堅定的?有幾個是專一不貳的? 只要自己冷上他幾次,估計對方就會知難而退了。 對,就這么辦! 于是,心里有了底的白簡,帶著即將真正加入一支搖滾樂隊的興奮與喜悅,興沖沖地回到了按摩院。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范平哭喪著的一張臉。 “小白…告訴你個事兒,你千萬別著急,白展堂……好像又丟了!” “??!” 第19章 分手時,陸馨雅調皮地對陸即安說,想看看丁哥開車的技術是不是比他好。因為她覺得老爸的車技實在是弱爆了。 丁猛立即朝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陸即安雖然沒說什么,卻猜到了女兒的心思,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路上,說了幾句閑話后,陸馨雅似乎有些累了,慢慢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歪在椅子上,頭偏在丁猛那一邊。 一股淡淡的芳香從她的發絲中傳過來,在夜里安靜的車廂里,似乎有一種很奇妙的氛圍。 可是,這氛圍并沒有讓丁猛感覺到溫馨,相反,卻有些莫名的抗拒。 好不容易到了陸家的別墅,待陸家父女進院片刻后,丁猛又在駕駛席上坐了一會兒,才發動車子。 他在想陸馨雅方才的淺睡,也在想在會所時她忽然引出的話題。 不知道是當真還是半開玩笑,她竟然說她對搖滾樂也很感興趣,并且在波士頓上大學時也參加過這方面的表演。 她眨著眼睛,一臉笑意地問丁猛,如果他弟弟的樂隊缺少女主唱,她去應試的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丁猛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畢竟自己不是那么懂搖滾,也不清楚陸馨雅的歌唱實力,當然,更不了解弟弟心中對女主唱的喜好。 但是至少,他簡單描述過的那個酒吧女歌手,好像和陸馨雅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看著瞬間有些瞠目結舌的丁猛,老道的陸即安說笑著讓陸馨雅不要胡鬧,找了一個由頭,把話題岔了過去。 當時的陸馨雅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但是現在分開之后,丁猛卻忽然想起,她當時笑的表情里,好像有一種‘你們等著看好戲吧’的奇怪態度。 我cao,這丫頭不是真想參加那個搖滾樂隊吧! 不過,以人家現在的娛樂圈地位,再加上她老爸實實在在地幫著自家弟弟,如果她真有這個想法,也不是什么壞事,那就讓她試一試,又有何不可呢。 一路上想著這件事,不知不覺,丁猛的車已經開到離小區大概兩條街的地方。 這是一條主街后面的輔路,人車稀少。 月光與路燈交織下的路面像是被潑上了一層水波紋,在夜色中有一種流動的美。 正覺得心情不錯,順嘴哼著‘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的丁猛,忽覺眼前一花,仿佛在路前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嗞”的一聲中,豪華的雷克薩斯猛地來了一個急剎,停在了那個身影的前面。 “白展堂?” 丁猛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 月光下,在他車前方的地面上,半躺半臥著的,不正是按摩館里那只專門和自己做對的白貓嗎? 只不過現在的它,完全沒有了在貴賓室朝自己撲來時的兇猛,而是可憐兮兮地趴在地上,渾身一片……血污! 我靠,這家伙看起來是受傷不輕呢。 丁猛二話不說地跳下車,兩大步便跑到‘白展堂’身前,仔細審視了一下。 果然,‘白展堂’的左腿好像被路過的車子壓到或是撞到了,軟塌塌地萎在地上,不停地抖動著。 它雪白的毛皮上沾滿了血跡,身下的地面上也有一灘血污,看起來很是凄慘,好在并無生死大礙。 “嘖嘖,瞧你這可憐樣兒,這要讓你那個瞎子主人知道,還不得和肇事者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