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想起如今的處境,她就是乖乖待在元府繡樓內,也好過被劫入祁王的別院。 待尹擎蒼抬起頭時,發現元蓉又流了滿臉的淚。 他突然良心發現一般,覺得不能cao之過急。于是尹擎蒼收回先前作亂的手,直起身朝元蓉道:“這是你屋子?!?/br> 元蓉起身縮在了床角,別過梨花帶淚的小臉,捂住唇繼續抽泣,根本沒理祁王。她原以為能脫離虎口,卻不曾想再入狼窩。 尹擎蒼坐在床榻邊,見此有幾分不耐,將她一把撈在懷中反問:“眼淚那么多,是想本王給你名分?” 元蓉肩頭一抽一抽的:“只想王爺放我回去?!?/br> 尹擎蒼感覺到懷內女子那處柔軟也跟著起伏,當下心頭邪火生起,卻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他將元蓉抱得緊了些,大手撫著她的背似在安慰,實際上根本未在意元蓉的話。若不是見女子哭得傷心,祁王簡直覺得她就是在誘惑自己。 尹擎蒼又忍了忍,他早就料到元蓉會離開錦和縣,只是未想到這么快。幸虧他以前一時閑,置辦了這座別院,如今正好用來金屋藏嬌。 反正人都劫來了,來日方長。 待元蓉漸漸收住淚意,尹擎蒼瞥見女子脖頸上還未消的紅痕,他叫來候在外頭的丫環:“來人?!?/br> 一名長相清秀的丫環推門而入,乖巧地垂頭聽候吩咐。 床榻上的元蓉見此脫離了祁王懷抱,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 “去取玉肌膏來?!币嫔n吩咐道。 “是?!彪S即丫環柔聲應了退下。 “那是何物?”元蓉蹙起眉,總感覺那玉肌膏自祁王口中說出,定不是什么好物。 尹擎蒼俊美的面容微低,帶著薄繭的手指碰了碰元蓉的脖頸,衣領上猶冒出不少紅痕:“給你消腫用的?!?/br> 元蓉立即身體后傾,手擋在脖頸前,成一副防備之姿。 尹擎蒼對元蓉這番反應,感到又好氣又好笑,他挑眉:“做什么?以為本王要吃了你?” 元蓉別過小臉沒說話。 隨后尹擎蒼坐在床邊未開口,元蓉縮在床角也不語,氣氛一度僵硬。 瞥了會兒那抹幾乎背對自己的纖柔身影,祁王意識到無人說話,唯有朝元蓉說道:“本王派人去取你的行裝包袱?!?/br> 元蓉仍舊沒有理他。 從來沒有女人敢這般對自己。 尹擎蒼頓時心中不悅,然而他還是站起身,乖乖去外頭叫丫環取元蓉的行裝來。 而后祁王未經元蓉同意,便打開了那幾個包袱,元蓉想阻止已來不及。 尹擎蒼發現除了幾樣簡潔素雅的面膏首飾外,都是素色的衣裳,當下他不太滿意地將衣裳丟回原處:“元府就給你這些?” 元蓉終于快步走下床榻,至祁王身邊將包袱收拾,同時她冷聲道:“刺史府自不如王府奢華,還請王爺勿要以己度人,說出何不食rou糜之言?!?/br> 尹擎蒼聽聞元蓉這番冷嘲熱諷,冷笑一聲決定不跟她計較。 下一瞬,他突然靈機一動,抓住元蓉柔若無骨的素手,似笑非笑地引誘道:“本王能給你更好的衣裳首飾,只要蓉蓉盡心服侍本王?!?/br> 蓉蓉……? 元蓉只覺渾身都似要打個冷顫,她一把甩開尹擎蒼的大手,聲音依舊冷得像冰:“恕元蓉做不到?!?/br> 尹擎蒼聽到她的拒絕,并不意外,也不生氣。只有具備挑戰性的獵物,才能勾起獵者的興趣。 而元蓉,就是祁王眼中肥美無比的獵物。 此時丫環手捧一錦盒的玉肌膏推門而入,尹擎蒼又朝丫環吩咐道:“去把錦和縣最好的成衣鋪主叫來,讓他帶精美的衣裳,腰身要細,胸圍要大?!?/br> 丫環得令,放下那寬大的錦盒就退出門外。 元蓉整理好自己的包袱,聽聞尹擎蒼的話,又是氣又是羞憤。 尹擎蒼朝她挑挑眉:“怎么,本王有說錯么?” 元蓉氣得轉過頭,眼角余光卻瞥見祁王打開那錦盒,里面躺著少說有十盒玉肌膏。 她登時嚇得面色發白,不由想到這么多盒玉肌膏,得要多少次,才用得完? 尹擎蒼旋開一盒膏藥,抹了點在手指上后,便見元蓉白著一張臉,裊娜的身影立在屋內。 祁王本有些不解,自己還并未做什么。然而想通關節后,他忍不住唇角扯了扯,甚至輕笑出聲。這小女子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尹擎蒼大步朝元蓉走去:“不會全用光的?!?/br> 元蓉快步走開。 尹擎蒼很快追上元蓉,扯住她纖細的手臂,將女子一把帶入懷中。 他輕輕地給元蓉脖頸上涂抹:“這玉肌膏可是流芳館的緊俏物?!?/br> 二人的姿勢頗為親密,祁王的俊臉在元蓉眼前放大。他盯著她的脖頸,神情似是十分專注認真。 然而元蓉卻只是淡淡說道:“王爺常去自然有的是?!?/br> 第6章 絕食 尹擎蒼聽聞這話,唇邊忍不住擴大笑意:“吃醋了?” 祁王笑時眼尾上挑,更顯雙眸狹長;唇邊則勾起抹肆意的弧,面容俊美風流。若論其人男色,并不遜于凌軒。 然而元蓉只是偏過了頭。 尹擎蒼伸出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元蓉的臉又扳轉回來。他向她解釋道:“本王只去過一回,那也是部下帶本王去的?!?/br> 元蓉心內發笑,誰會信祁王的解釋,再說她也不想知道。 尹擎蒼見元蓉一臉不信,也未曾多言。他話都說到這兒了,信不信是她的事。若是換作王府的女人,尹擎蒼根本沒必要解釋。 男子的手指在元蓉肌膚上抹了會兒。尹擎蒼收回手,又提議道:“成衣鋪的人趕來需些時辰,本王帶你逛這別院如何?” 元蓉只覺脖頸上有些涼意,想來是那膏藥的緣故。然后她還沒答應,便被祁王帶出了屋子。 瑜山別院屬祁王所有,布置自不會差。眼前這座園子栽種桂花、丁香、石榴等花木,并妝點稀有的木化石,和一座人工鑿取的小假山,景致可謂十分清雅。 尹擎蒼素日調兵打仗,對造園藝術并非有多少研究。他強行牽著元蓉的手,讓瑜山別院的余管家來介紹,再時不時附和兩句,諸如: “此處景致確實巧奪天工?!?/br> “余管家說的不錯,這別院建造極為考究?!?/br> 元蓉則不管眼前二人說了何話,全部通通無視。 尹擎蒼心頭火不由生起,怎這女人怎么哄都沒用? 恰好就在此時,一名丫環帶著成衣鋪的陳老板走來。 “王爺,草民帶了最時新的衣裳來,包您和這位姑娘滿意?!?/br> 正值中年的陳老板身材十分富態,肚子圓滾滾的。他拎著幾個包袱,朝尹擎蒼點頭哈腰。 尹擎蒼心情不甚好,他不耐煩道:“把衣服拿出來?!?/br> “是是是?!标惱习辶⒖淌帜_麻利地解開包袱,將那幾套華美的衣裳攤開,一件件介紹。 他還頗為自作聰明地帶了幾件舞姬穿的舞衣,那衣裳暴露得很,看著便讓人覺得口干舌燥。 尹擎蒼此時終于滿意,看向陳老板的目光充滿贊賞。陳老板見此,介紹得愈發賣力。 可元蓉頓時不依,那舞姬穿的衣服怎能拿來給她看?且這衣服還如此令人羞恥,該不會是要她來穿吧? 她忍不住一把甩開尹擎蒼的手,就要離去。 尹擎蒼眼疾手快地將元蓉捉回來,他朝陳老板說了句:“衣服全留下,走吧?!?/br> 陳老板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樂呵呵地離開了別院園子。這些衣裳可會讓他賺不少銀子。 尹擎蒼覺得他今日已夠忍讓元蓉,不料她還是那副態度。他沉著語調問:“你想怎樣?” 元蓉話中之意依舊沒變:“放我回去?!?/br> 尹擎蒼聽后猛地將元蓉一把抱起,不顧她的抵抗,將人扛在肩頭大步離開。 他忍讓她,結果做的都是無用功,還不如直接回屋行房來得盡興些。 “放我下來!”元蓉的腰際磕在尹擎蒼的肩頭,極為不舒服。 尹擎蒼一掌拍在元蓉翹起的不明處:“別亂動!” 雖然眼前并無丫環小廝看見,然而余管家就站在祁王身后。元蓉不由倍感羞憤,眼淚直接落向地面,她用粉拳使勁捶著祁王的背脊。 待尹擎蒼回到屋內,將元蓉放在床榻上后,發現她又哭。頓時祁王更沒了耐性,上前扒了元蓉的衣裳便將她壓在身下,狠狠要了幾回。 事畢,元蓉縮在床角面朝里,雙肩之上的錦被不時起伏,顯然是在抽泣。 尹擎蒼赤著精壯的上身坐在床榻邊。聽聞女子細微不斷的哭聲,他不想理會,起身穿上墨袍便打算離開。 此時丫環端著備好的避子湯上前,正好被祁王瞥見,半道攔下。尹擎蒼接過那碗黑乎乎的避子湯,示意丫環出去。 而后祁王轉身走向床榻,他霸道的聲音響起:“避子湯?!?/br> 元蓉依舊背朝著他,縮在床角抽泣。 尹擎蒼穩穩地俯下身,手中湯藥未灑出半分。他一手扳過元蓉,將青瓷碗湊到她唇邊。 元蓉面上猶掛淚痕,但她實際上不想懷祁王的孩子,便張口打算飲下。 卻不料尹擎蒼又突然撤回瓷碗,將其一把扔在地上碎裂:“你無需喝這個?!?/br> 元蓉不解祁王何意,咬著唇說道:“……元蓉不想與王爺有瓜葛?!?/br> 尹擎蒼方才不過試探元蓉,他潛意識中以為元蓉如他的王姬一般,只是欲拒還迎,現如今不小心被打臉了。 他直起身,沉聲不悅道:“本王說不喝就不喝,你之前在元府都喝過?” “自然?!痹赝V沽顺槠?,抓著錦被撐起身來,“還請王爺賜藥?!?/br> 在避子這件事上元蓉不能退讓,祁王的孩子,她不想有。 尹擎蒼望著堅定的元蓉,目光跟著暗沉下來。沒想到他不給元蓉避子湯,她卻還給自己來這一出。 她的用意,祁王如何不能猜到。然而元蓉不想有,他偏要讓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