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不見?!币嫔n揚了揚手,繼續喂養池塘中的錦鯉,“若是他不肯走,就把他打暈了扔回凌家?!?/br> 凌軒此人,祁王見過。這種表面意氣風發,卻無甚大用的公子哥兒,尹擎蒼從京城到錦和縣,一路見的多了。 他隨便動一根手指,便能壓得凌軒直不起身來。 元蓉在祁王眼前,亦不過如此。他只要稍稍施壓,她便無處可逃。 這世上規則即是弱rou強食,沒甚道理可講。 \ 又是深夜,元蓉依舊未曾入眠。 她并不知曉凌軒被祁王的人打暈后丟回凌府的事。元青平為了不讓女兒憂心,就未曾告訴她。然而元蓉卻還是躺在床榻上睡不著。 長夜漫漫,似是沒了盡頭。 此時木窗突然發出一陣輕微的響動,不細聽分辨不出是哪兒傳來的。故元蓉并未在意,等她意識到不對勁時,窗戶已被人一把從外掀起。 “誰?”元蓉抱著錦被坐起身,她抬手掀開雙層帳幔,還以為是丫環,“司琴……” 一抹高大的墨衣身影翻窗一躍而入,竟是那日在流芳館欺辱自己的祁王! 元蓉眼睛睜圓,她即刻準備下床,同時提高音量喚道:“司琴!” 下一瞬,尹擎蒼卻擋在元蓉面前。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元蓉抬起清麗的面容:“想跑哪兒去?” “司琴!”元蓉第三回喚道,然而司琴卻怎么都不出現。她蹙眉抓著祁王胳膊,想讓他放手。 尹擎蒼唇角揚起抹邪肆的弧,他戲謔道:“整院的丫環都睡著,你有那功夫,還不如叫本王?!?/br> 話還未說完,他就一把扯落元蓉擋在身前的錦被,頓時她玲瓏曲線畢露在外。 元蓉立即用手臂擋在胸前,她羞憤難當:“王……王爺無禮!” “本王就無禮了?!币嫔n說著俯下身,一把將元蓉推倒在床榻上。隨即他將元蓉的雙手舉過頭頂,精準地捕獲她的唇,勾起一陣纏綿嬉戲。 數日不見她,祁王當真思念得緊,所幸找到人不難。 這元府的防衛,在身經百戰的祁王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放手……唔……”元蓉語音斷斷續續,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怎么都未想到,祁王居然在自己的閨房做這種事。元蓉被他按在身下,被迫配合男子狂野的動作和姿勢,漸漸哭泣出聲。 尹擎蒼卻并未在意,他目光緊盯身下的元蓉,像要把她拆吞入腹一般。 她既脆弱又美,九天神女下凡也不過如此。 一夜過去。 元蓉自鳥鳴聲中蹙眉醒來,她身上蓋著原來的錦被,錦被下的中衣卻不翼而飛?;蛘哒f,變成了碎布,被人扔在了地上。 她渾身似被車輪碾過一般,而祁王早已離開,不見蹤影。 司琴候在外頭,昨晚不知為何睡著了。突然她聽到房內一陣嬌軟的哭聲,連忙轉身沖進去。 當元青平再度踏入元蓉的閨房時,元蓉已洗浴完畢。她披著件外衣坐在床榻上,然而眼圈依舊是紅的。 元青平聽說司琴的稟報,幾乎要再度被氣瘋。妻子凌氏近日憔悴了許多,故而元青平不忍告訴她又發生何事。 “蓉兒,爹未曾想祁王膽大包天,你受委屈了?!?/br> 元青平雖心中氣急,然當下之務是安撫元蓉,他柔聲保證道:“爹已向皇上遞了彈劾祁王的奏折,不久便會有結果,且今后一定加強繡樓的守衛?!?/br> “爹,女兒害怕?!痹亟舆^司琴遞來的帕子擦拭眼睛,抽泣道,“素聞祁王武藝高強,一般的護院怎是他的對手?女兒再留在錦和縣,唯有被他玩弄的份?!?/br> “好好好,爹派能調動的所有護院,護送你去湖明縣。那兒住著爹的故友,他們會好好待你的。等祁王不敢再犯,爹再將你接回來?!?/br> 元青平此刻皆是懊悔和心疼。他寵愛了十五年的女兒,方才及笄不久,正要與人成婚,竟遭逢如此羞辱。別說是元蓉,連元青平都接受不了。 于是他安撫元蓉休憩一會兒后,即刻去安排人手。隨后元青平一路將元蓉送到馬車內,與她依依不舍地道別后,偽裝成商隊的馬車低調地出了城外。 在瑜山上,正巧能遠遠望見。 何達觀察了一會兒,笑著朝身旁的男子道:“他們剛好往這兒來?!?/br> \ 商隊的一輛馬車內,元蓉正靠著軟墊閉目小憩。身旁坐著的司琴不時掀起車簾一角,好奇地望著城郊周邊秀麗的風光。 如今姑娘總算得以擺脫祁王,司琴心中有些好奇,湖明縣是個怎樣的地方。 可沒過多久,商隊便被一隊鐵甲士兵包圍。 趕路的車夫本想快馬加鞭沖過去,不曾想鐵甲士兵立即將手中武器對準了商隊。 他唯有勒住馬兒停下,向前方各騎一匹黑馬的兩名華衣男子賠笑道:“不知二位軍爺攔下小的,是有何事?” 尹擎蒼未跟車夫說一句廢話,右手一個手勢揚起,鐵甲士兵們紛紛沖向了商隊的幾輛馬車。登時,兩隊人馬打斗之聲響起。 待在中間車廂內的元蓉被驚醒,她輕輕掀開簾子一角,手一抖便放下。 司琴見此急道:“姑娘,如何是好?” 尹擎蒼取出窄腰間的佩劍,直直駕馬沖向中間的馬車。鋒利的寶劍即使并未出鞘,也傷了地面上不少人。 從戰略部署上來說,元蓉應當在中間那輛車廂內,最為安全。眼見不少護院向自己沖來,還有一些人護在那輛車廂四周,尹擎蒼心中越發肯定。 就在此時,一名穿著披風的女子跳下馬車,疾步朝外頭奔去,一時難以看清面容。 尹擎蒼立即夾住馬肚,駕馬朝她而去。 車廂內的元蓉看準時機,在祁王與馬車錯身之際,她猛地掀開簾子,走到車板上馬鞭一揮。登時馬兒受驚,向旁邊撒開馬蹄狂奔。 尹擎蒼未料到元蓉膽子如此之大,未防他的士兵傷了馬,從而傷到元蓉,尹擎蒼唯有命令士兵:“都避開!” 鐵甲士兵皆不敢違抗,尹擎蒼調轉馬頭,朝前方那輛馬車追去。 元蓉并不會駕車,馬兒瘋了似地亂奔,也不知停不停得下來。 尹擎蒼追了一段路,暫時還未追上。然而他想起前方有一座斷崖,不由大喝:“快停下!” 元蓉自然不會聽,手中馬鞭再次揮動,登時馬車跑得更快了。 尹擎蒼幾乎要被她氣死,他突然拔出自己佩劍,朝馬兒的腿飛速射去,這一擊即中。 馬兒吃痛跪于地面,而另一匹馬猶在奔跑,頓時馬車不均衡地向一側翻倒,另一側的車輪在空中猶轉動。元蓉不由跟著摔倒在地,只是她卻發現身下墊了個人,正是祁王。 尹擎蒼沒好氣地掐了把元蓉的身子:“還不起來!” 元蓉立即從祁王身上爬起,隨后她便打算逃跑,卻被他一把拉回,又跌坐在尹擎蒼的懷中。 二人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座陡峭的斷崖。 第5章 遐想 “放開我!”元蓉在祁王懷中蹙眉掙扎,用粉拳捶著他的胸膛。沒想到明明做了偽裝和守衛,她卻會再度落入了祁王手中。 “本王方才救了你的命?!币嫔n沉著語調,一條鐵臂牢牢地禁錮元蓉,“客氣點?!?/br> 豈料元蓉一點都不領情:“青天白日,若不是你劫我馬車,怎會有這事?” 尹擎蒼聞言放棄了與元蓉講道理,他單手抱著她自地上起身,將元蓉放在坐騎上。 元蓉趁此機會又想溜,尹擎蒼一把抓住她纖細的小臂,快速上馬,揮動馬鞭。 “王爺要把我帶去哪?” 元蓉只覺男子的氣息不停地噴灑在脖頸后,酥|癢無比,她抬手便捂住脖子。 尹擎蒼注意到元蓉的小動作,特意將胸膛緊貼她的后背:“待會便知?!?/br> 方才祁王一眼瞥過,元蓉細嫩的脖頸前面,還殘留著昨晚他留下的吻痕。這個發現,極大地滿足了尹擎蒼對元蓉的占有欲,不過他還是得想法子消了那紅印才是。 若讓人看見,會引得遐想。這令祁王不喜。 元蓉自然感覺到身后一陣溫熱,她肩頭微縮,心中暗罵祁王無恥。 此時迎面而來另一匹馬,馬背上的紅衣錦袍男子正是錦州司馬何達。 尹擎蒼和何達在相會之時,同時勒住駿馬停下。 何達打量了眼貌美清麗的元蓉,又朝尹擎蒼笑道:“那些人都已安置妥當。元姑娘的包袱行裝,我讓士兵送去別院了?!?/br> 那些元府的護院車夫,還有先前假扮元蓉的丫環司琴,此刻都在被轉移到軍營的路上。這樣一來,他們無法與元青平通信,也就無人知曉元蓉被尹擎蒼劫走。 “恩?!币嫔n只應了聲,隨即就開始找事趕人,“軍營的糧草今日要查對一遍,你速回?!?/br> 何達被他氣笑:“王爺不請下官去別院坐坐?” 怎么說何達方才也出了力,雖則是他自己好奇元蓉到底是何許人也,這才死皮賴臉地跟了過來。 尹擎蒼聽后理都沒理,馬鞭一揚,就帶著元蓉往他的瑜山別院里趕去。 何達生氣地在馬背上叉腰,他望著一騎絕塵的背影,想到見色忘友四字,這說的就是祁王。 尹擎蒼的駿馬速度很快,元蓉第一回騎馬難免有些害怕,然而更令人害怕的還是后面緊貼自己的男子。她語音幾乎是在顫抖:“王爺要帶我去你的別院?” “不錯?!币嫔n收攏雙臂,將元蓉抱了滿懷。 元蓉咬了咬唇,在馬背上她不敢亂動:“可我要去的是湖明縣……” “你以為本王不知道?”尹擎蒼聞著女子清新的發香,似笑非笑,“想躲本王,沒那么容易?!?/br> 元蓉握緊了十指,她想推開祁王的鐵臂:“放我下去!” 尹擎蒼紋絲不動,且不回話。他將馬兒趕得更快了,身邊兩側景致似風一般飄過。 很快到了華貴大氣的別院門外,尹擎蒼先利落地翻身下馬,隨后將元蓉攔腰抱入懷中。他不顧她的掙扎和拒絕,在別院一眾丫環小廝的恭迎聲中,抱著元蓉進了間清幽雅致的院子。 院內正巧有些雅致的花花草草,還種了兩棵有些年歲的香樟樹。 尹擎蒼步履如風地抱著元蓉走進屋內,丫環們紛紛極有眼色地退下,關上房門。 元蓉被放在一張紅木雕花床榻之上,幾乎能預想到接著會發生何事,她都快哭了。 尹擎蒼俯下身,將打算起身逃跑的元蓉壓在床上,低頭便是親。 明明今早凌晨還弄過好幾回,尹擎蒼卻還是食髓知味,熱情得很。 元蓉清淚慢慢落在面上。她素來守禮,與軒表哥都未曾親過,偏偏被祁王奪了身子,什么不干不凈的事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