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盡管教廷立刻采取行動,封鎖消息、安撫民眾,但已然造成的信任危機卻在短時間內無法彌補。 教廷自然知道自己在民眾們心目中的形象何其重要,幾名紅衣主教不得不暫時握手言和、率先挽回教廷的聲譽,卻不曾想他們前腳剛剛達成協議,后腳便又鬧出了驚天大事——一只強大的魔物突然出現在了教廷內部。 魔物出現的地點是一位紅衣主教的居所,為了躲避魔物,那名紅衣主教渾身裸體、狼狽不堪、連滾帶爬得跑出臥室,身后跟著數名滿身歡愛痕跡的男女侍從,赤裸裸得將骯臟yin穢暴露于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 ——而這個世界的命運線,也從此開始完全扭轉。 第70章 由于魔物的突襲,整個教廷都被瞬時間驚動,侍者們四散而逃、傳遞消息,更有無數圣堂騎士自四面八方趕來,圍剿魔物。 ——然而,他們卻不知到底該震驚于突然出現的魔物,還是該關注丑態畢露的紅衣主教。 不同于卑微低賤、不曾受到重視的侍者,圣堂騎士大多出身貴族階級,他們身為教廷的堅盾與利劍,同樣也是教廷洗腦控制的重點。 在這群忠誠的騎士眼中,教廷的高階主教是他們為之效死命的主人。哪怕這些主人野心勃勃,也依舊品德高貴——他們掌握權柄,不過是為了更好得為光明神效力,代替神明掌控世界、為迷茫的眾生指引方向。 所以,縱使先前教廷內部被揪出一群品階較低的“瀆神者”,也沒有影響到他們對于高階主教的忠貞,畢竟那些并不是他們所效忠的對象——然而,如今地位僅次于教皇與圣子的紅衣主教那赤身裸體、糜爛荒yin的模樣,卻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范圍。 盡管腦中被眼前的場景打擊得一片空白,但騎士們卻不得不壓制住內心的掙扎,向著魔物舉起長槍與利劍,保護那名在魔物腳下摸爬滾打、聲嘶力竭著喝令他們的紅衣主教。 而令眾人意外的是,哪怕被圣堂騎士們團團圍住,那只魔物也絲毫不落下風,它嘶吼著張牙舞爪,直直沖向閃爍著圣光的武器。 圣光一向都是魔物們的天敵,沒有一只魔物會不懼怕那耀眼溫暖的光芒,然而這只魔物卻像是變異了那般,即使圣光武器刺在它的身上,也僅僅只能留下一道淺淡的焦痕——甚至由于頻頻受傷,那魔物反而兇性大發,對于圣堂騎士們的攻擊越發猛烈兇殘。 不斷有騎士們被魔物擊傷,在沖天而起的黑氣之下,就連圣光都顯得越發黯淡,一如眾人心目中搖搖欲墜的信仰。 ——倘若圣堂騎士們連一只侵入教廷圣地的魔物也無法擊殺,那么這將意味著什么? ——倘若圣光不再是殺傷魔物的有力武器,那么這片大陸的未來是否還能擁有希望?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由于魔物變得更為強大,還是因為教廷的所作所為令神倍感失望,使得圣光沒落、不復光耀? 一向堅定的騎士們前所未有的動搖迷茫,而就在他們的信仰瀕臨崩潰的時候,一支圣光箭自遠方激射而來,直直貫穿了魔物的胸口。 魔物一聲嘶鳴,踉蹌著向后倒去,而下一瞬,漫天的光網自天而降,準確將魔物罩在其中、瞬時間收緊。 魔物在光網內掙扎嘶吼,卻完全無力抗拒越縮越緊的光網,沒過多久,它便被光網切割成無數個小塊、化為黑氣消散于空氣之中。光網消滅了獵物,也隨之轉變為漫天的光輝,沖散了魔物留下的黑氣與教廷之上籠罩的陰云,使得天光重新灑下、教廷再復光明。 在一片光輝之下,身穿白色長袍的圣子緩步走來,他面容冷冽、五官俊美、氣勢威嚴而慈悲,仿佛是光明神在凡間的化身。隨著他的步伐,圣堂騎士不約而同得收起了武器,虔誠得單膝跪地,而侍從們更是五體投地得跪伏在地,激動得默念著贊頌神明的禱詞。 ——是的,哪怕教廷腐朽不堪,但他們卻仍舊還擁有圣潔無私的圣子。 ——無論什么時刻,圣子手中的圣光依舊那么強大而耀眼,庇護著他們不受魔物的侵襲,也維護著他們心中最為純潔的信仰。 抬起手,以圣光治愈了被魔物擊傷的騎士,塞繆爾緩步來到紅衣主教之前。 早在騎士們圍剿魔物之時,脫險的紅衣主教就已然披上了長袍、整理好儀表,然而無論怎樣華麗精美的衣物,也無法遮掩他早已腐化的內部。 塞繆爾長身玉立,面無表情得凝視著紅衣主教,湛藍色的眼眸中滿滿都是痛心疾首與憤怒心寒。 在他冰冷的注視下,紅衣主教忍不住瑟縮了一瞬,本能得油然而生一股自慚形穢,他移開視線,第一次在榮登高位后低下了自己傲慢的頭顱。 “多萊克主教,您——”塞繆爾的喉嚨哽住,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質問,但話到嘴邊,卻又失去了探尋的欲望——畢竟事實勝于雄辯,無論怎樣的語言,也無法遮掩丑陋的真相。 凝視著心虛狼狽的紅衣主教,塞繆爾眸中的失望更深,原本便白皙的面色更是煞白一片,就連修長的身形也似乎因為承受了巨大的打擊而搖搖欲墜。 有時候,無言的責備才最令人難以忍受。望著失望到極點的圣子,眾人更是惶恐不安,生怕他們唯一的救贖會因為失望而棄他們而去。 不約而同得,無論是騎士還是侍從都低下頭來,恭謹虔誠得唱起了頌歌,無數人的聲音匯聚到一起,恢弘、肅穆,充滿了純凈的祈愿與神圣的信仰,撫慰了所有人因為不久前的災禍而產生的動搖、不安、憤怒與頹喪。 耳聽著眾人對于光明神虔誠的贊頌,塞繆爾的神色終于緩緩柔和下來,重新變回了那個仁慈溫和的圣子。 他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低沉:“多萊克主教,我會將這件事匯報給教皇陛下,由他來決定對于您的處罰?!?/br> 多萊克張了張口,卻也知道大勢已去,絕望得低下了頭。 塞繆爾閉了閉眼睛,沒有再繼續說什么。他很快微微側身、與多萊克擦肩而過,朝著教皇的居所走去——當然,在路過藏在人群中的白緞時,他也沒有忘了稍稍停步,督促他跟上自己。 白緞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匆匆起身,乖順而小心得跟在塞繆爾側后方,仍舊還沒有從剛剛仿若儀式的頌歌中回過神來。 ——不得不說,雖然教廷內部藏污納垢,但洗腦的功力當真是一等一的強大,哪怕是黑街出身、從來都不相信神靈的白緞都差點被那優美神圣的頌歌洗滌了心靈。 察覺到白緞的神情有些恍惚,塞繆爾放慢了腳步,與白緞并肩而行,側頭看向他:“怎么,是不是覺得我剛剛的形象特別高大圣潔?有沒有更愛我一點?” 白緞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塞繆爾得意的炫耀笑容,輕哼了一聲:“那個‘更’字是怎么回事?你未免自我感覺太好了一些吧?!” ——在白緞眼中,雖然他的確很享受與塞繆爾zuoai的感覺,但這卻并不意味著他們之間擁有什么能夠稱之為“愛”的真摯感情,充其量不過是身體契合、互幫互助得解決一下生理上的欲望罷了。 ——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剛才裝模作樣的塞繆爾當真是……漂亮到了極點,讓自己格外想要將其壓在身下,誘惑他、欺負他,令他露出掙扎難耐、滿是情欲的表情,徹底打碎他圣潔無暇的假面。 聽到白緞的嘲諷,塞繆爾微微一笑,望著他的眼神就像是望著一個正在鬧別扭耍賴的孩子,充滿了寵愛與縱容:“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都明白的?!?/br> 白緞氣結,當真恨不得將這個不要臉的圣子狠揍一頓——只可惜現在并不是在他們兩人私密的宮殿,白緞不得不克制住自己“以下犯上”的沖動。 懶得再于塞繆爾爭辯這些毫無意義、也根本得不到結論的話題,白緞話鋒一轉:“之前那一只魔物,不會是你帶進教廷的吧?” 塞繆爾挑了挑眉:“為什么這么認為?” “難道不是嗎?”白緞瞇起眼睛,“我前腳才剛剛幫你打探到那個多萊克的嗜好與動向,后腳他的房間里就出現了魔物……嘖嘖,當時的場面一定特別有趣,他估計都被嚇軟了,也不知以后硬不硬得起來……” 白緞的語氣滿滿都是幸災樂禍,只可惜他這番話,塞繆爾卻一點都不愿意聽。 皺起眉,塞繆爾語氣不滿:“將你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幻想收一下!” “怎么了?”白緞一愣,心里下意識有些不安,生怕塞繆爾對于教廷仍舊懷有眷戀,不喜他以這般輕蔑鄙薄的言辭去丑化地位崇高的紅衣主教。 ——不對,他為什么要害怕自己會惹塞繆爾不快? 白緞心中糾結萬分,而塞繆爾卻一概不知,他瞪了白緞一眼,抬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你怎么能幻想別的男人的裸體與zuoai場面?!多萊克那個家伙又老又丑,你也不覺得瞎眼?!就算要想,你也只能想我!” 稍稍松了口氣、又感覺復雜到難以言喻的白緞:“……………………………………” ——簡直……不可理喻,完全沒法好好交流! 再一次無視了塞繆爾的言辭,白緞反瞪了回去:“說重點!” 塞繆爾聳了聳肩膀,低聲抱怨一聲“這才是重點”,但終究還是順從了白緞的意愿:“那只魔物不是我帶進教廷的,卻是我‘放’出來的——只不過為了讓效果更好一些,我幫它加了點特殊能力,暫時提高了它對于圣光的抗性?!?/br> 白緞的表情中露出了幾分的不可思議:“你是說——它本來就在教廷之內?” “沒錯?!比姞桙c了點頭,嘴角微挑,頓時將一張溫潤如玉、圣潔矜貴的面孔帶得邪氣四溢,“看著吧,這件事——可還沒有完結呢?!?/br> 白緞:“……………………………………” ——請容許他為那些被塞繆爾惦記的主教們點一根蠟。 第71章 聽說了紅衣主教的丑聞,重病中的教皇大為震怒,甚至強撐著病體下達了處罰,不僅剝奪了多萊克所有的榮譽和職權,還將他趕出教廷、發配到魔物肆虐的偏遠教區任職,借此來洗清身上沾染的罪孽。 聽到這一消息,白緞輕輕嘖了一聲,好奇得看向塞繆爾:“這個處罰結果到是比我想象中還要嚴厲,莫非你們教廷內部還要求禁欲不成?” “那是自然?!比姞柶沉税拙勔谎?,語氣隨意,“教廷的存在就是為了侍奉神靈,理應保持身心的干凈純潔。別說是主教,就連侍者們也不例外?!?/br> 白緞挑了挑眉,表情微妙。 “只不過,那是許久之前的教廷了,禁欲對于大多數人而言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后來隨著教廷地位愈高、作風愈加奢侈,不少主教侍從都破了戒,而禁欲的教規也不再像是先前那般嚴格,即使有人破戒,只要不鬧到明面上,大多數人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視而不見?!比姞栁⑽⒉[起眼睛,語氣嘲諷,“這也算是彼此‘互幫互助’、心照不宣了?!?/br> 白緞輕嗤一聲,提醒同樣在床上如狼似虎、仿佛永遠都不會饜足的“圣子殿下”:“你還有臉說別人?” 塞繆爾臉上的嘲意頓時一收,討好得湊上去揉按著白緞酸軟的腰部:“最起碼我對你一心一意,從未碰過旁人,可不像是其他家伙,看見漂亮的少男少女就想要往床上拐?!?/br> 聽到塞繆爾的辯解,白緞本能得高興了一下,又連忙將翹起的嘴角強壓下去。 “倘若這件事情不是鬧得這么大、影響太過惡劣,多萊克遭受的處罰大約也不會那么嚴重。只可惜教廷最近麻煩不斷,正處于風口浪尖之處、承受著民眾們的質疑,教皇又沒有精力大范圍整肅,只能這般殺雞儆猴,警告其余人收斂一下、少鬧什么幺蛾子?!泵髅魇翘羝鹨磺袪幎说淖锟準?,但塞繆爾的語氣卻像是局外人那般無辜而隨意,“很遺憾,就算其他人接到了警告、想要安分一些,也已然太遲了?!?/br> 在說出這一番話的第二天,正直嚴謹、對教廷一心一意的圣子殿下便奏請教皇,希望能夠查證魔物的來歷,以免有更多的魔物侵入教廷內部、危害教廷的安全——畢竟,如此強大的魔物竟然能夠穿透教廷周圍的圣光護壁、悄無聲息得躲過圣堂騎士的嚴密守衛、突然出現在紅衣主教的居所,這可絕對不是一件小事。一旦無法將此事查清,教廷將永無寧日。 這一提議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畢竟倘若無法尋到魔物入侵的道路,上至教皇、主教,下至侍從,都絕對無法安心就寢。 然而,盡管塞繆爾組織起了圣堂騎士、一寸一寸得探查教廷周圍的圣光護壁,卻仍舊沒有找到半點疏漏之處,甚至就連魔物入侵的痕跡都不曾發現——那只魔物就像是憑空出現那般,亦或者……原本就處于教廷內部。 圣光護壁庇護教廷數千年,從來都不曾出現任何差錯,而魔物也不可能憑空出現在教廷內部、沒有留下絲毫入侵的痕跡,那么在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后,即使令人無法相信更不愿意承認,但最后剩下的那個原因,卻只能是最有可能的結果。 對于這樣的猜測,一向溫柔和善的圣子第一次露出了強硬果決的姿態,派遣圣堂騎士地毯式搜尋整個教廷。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他們在另一位紅衣主教的住所中發現了一個布滿禁制的隱秘通道,而通道的另一頭,則連接著一間豢養魔物、并用其進行各項實驗改造的研究室。 對于這樣膽大妄為的行為,圣子憤怒至極。他當機立斷得將那位紅衣主教緝拿、押解到了教皇的病榻之前,盡管那位紅衣主教極力辯解自己做這些事只是為了要進一步了解魔物,尋找更加有效、甚至徹底鏟除魔物的方法,但他的行為卻仍舊嚴重得威脅到了教廷的安全,令人無法接受、更無從原諒。 短短幾日,又一位紅衣主教被教廷驅逐。由于他犯下的過錯更為嚴重,所以受到了更加嚴酷的處罰,被破壞了體內的圣光源,永遠都無法再使用圣光,就此從一名高貴的主教,變成了一名素來被他所不齒的卑賤的凡人。 沒有了圣光源,便意味著復起的希望徹底破滅。這一名紅衣主教無法如多萊克那般平靜得接受自己的下場,開始如瘋狗一般攀咬著其他的紅衣主教。既然他已經墮入了地獄、一無所有,那么也決不允許他的老對手們繼續活在天堂——畢竟,若非有人故意為之,他絕不相信被自己穩妥關押的魔物能夠沖破囚牢、肆虐教廷。 其余紅衣主教們被紛紛揭了老底,暴露出了各式各樣的罪行。無論這些罪行到底確有其事還是純屬污蔑,一旦有了前面兩位紅衣主教的“榜樣”,便沒有人會相信他們全然無辜。 一時間,整個教廷內部烏煙瘴氣、渾濁不堪,而唯一在這一攤泥濘中保持純凈的塞繆爾終于不堪忍受自己一直信仰的教廷的污濁,義無反顧得向教皇請辭——他寧愿前往前線與魔物戰斗,也不愿意眼睜睜看著教廷墮落、圣光黯淡。 塞繆爾去意堅決,令教皇無法挽留,而其余幸存的紅衣主教忙著清洗自己身上的污點,恨不得將正直的塞繆爾趕得越遠越好,也擔心他留在教廷中將成為自己的競爭對手,自然不會拒絕他的要求、甚至極力促成。 于是,塞繆爾順利離開教廷,帶走了一大部分同樣對于教廷極度失望的圣堂騎士,當然,也帶走了他明面上的侍從、實際上的“祖宗”白緞。 這一次,“心灰意冷”的塞繆爾舍棄了舒適的轎輦與奢華的長袍,反而穿上了簡潔干練的軟甲,騎上了血統高貴、訓練有素的戰馬。而明明已經學會了騎馬的白緞卻依舊被他不容置疑得拉上了馬背,圈在雙臂之間。 很顯然,小心眼的圣子殿下仍舊還深深記得那份眼睜睜看著戀人坐在別人馬背上的眼紅妒忌。他催動戰馬、一騎當先得來到隊伍最前方,隨即將胸口貼緊戀人的后背,借著自己的身體遮擋住別人的視線,咬了咬白緞的耳廓:“怎么樣?是我的懷里舒服,還是安德烈懷里舒服?” 白緞早已經習慣了塞繆爾經常性的蛇精病——畢竟,哪怕是他為了幫對方探聽消息而找其他侍從閑聊上幾句都會讓塞繆爾犯病,對此,白緞已經徹底放棄了治療他的希望。 放松身體、靠進塞繆爾懷中,白緞根本懶得搭理——反正在大庭廣眾之下塞繆爾也不可能對他做些什么,白緞完全有恃無恐。 回頭望著越來越遠的教廷,白緞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的悵惘。他還記得自己第一眼見到教廷之時的震撼與驚嘆,而如今再度回首,卻覺得那潔白耀眼的建筑群都仿佛蒙上了一層灰敗,似是大廈將傾。 被白緞無視的塞繆爾郁悶了一下這一世戀人的難搞程度,身體則極為熟練得調整著坐姿、讓白緞靠得越發舒適:“怎么,舍不得嗎?” “……也沒什么舍不得的,就是覺得有點可惜?!卑拙創u了搖頭,“你那個院子,我還是挺喜歡的?!?/br> “放心?!碧置嗣拙劦哪X袋,塞繆爾彎起嘴角,“不出多久,我們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我會還給你一個更大、更漂亮的院子——或者說,將整個教廷都建成一座大花園也不錯?” 白緞翻了個白眼,極為不屑塞繆爾的口出狂言——但心底里卻對于他的話沒有絲毫懷疑。 “霍普告訴我,那個院子是你特意為我改造的?”白緞側了側頭,“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比姞柲o霍普點了個贊,決定等到他重歸教廷,一定要好好提拔提拔這個極有眼色的家伙。 “我不信?!卑拙勑睦镆惶?,嘴上卻截然相反,“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喜歡什么?” “我當然知道?!比姞栞p笑了一聲,“關于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