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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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忘了鳳篁還有家人,此前他自己沒找到家,已經幾番消沉,這時才回過味來,鳳篁雙親尚在,家中有一個兩三歲的弟弟。眾所周知,鳳篁與家中人關系不好,每月的月錢都是由侍童幫忙寄送,雖說關系不好,但也不至于這等大事也不來罷?歡館中應當是通知過的。 花玨沒有在意,鳳歌卻怕他念起家人傷心,趕緊又塞給了他一個護珠串:“這個給你,給你,我沒見過我娘,聽說這是她留給我的東西,開過光的,可保你一生平安。我在館子里只得你一個朋友,你便拿去吧,左右我的珠寶首飾多的是?!?/br> 花玨看了看鳳歌遞過來的珠串:非常普通的瑪瑙石,二十年后商路開通,江陵城門口到處都與販賣這東西的小攤,幾文錢便能買到。雖然普通,但這串東西被保存得非常好,光潔溫潤,顯然被人珍重著。 花玨接過來,再見到鳳歌沖他一笑:“我走了?!?/br> 他探出身去將他拉?。骸暗鹊?,你把你母親的平安串給了我,我也有東西要給你?!彼w快地四下找了一圈兒,最后找不到紙張,便撕下短罩上一角細密的輕紗,用判官筆仔細寫了四個字:“一世長安?!?/br> 花玨叮囑道:“一定要收好,不要弄破了。這個……”他想了想,補了一句:“很有用的?!?/br> 鳳歌接過來,有些疑惑地打量了幾眼,接著便疊好了收進袖袋里。他的眼神亦十分認真:“我會的?!?/br> 轎子緩緩移動,轎簾拉下?;ǐk靠著身后溫軟的坐墊,有些感慨,若是小鳳凰當年知道自己也有這趟吧將自己放在心上的友人,不知日子是否會看得更開些? 他送鳳歌一世長安的判詞,替小鳳凰謝過了。 夜色里,燈火遠去。背對喧囂的陰暗巷口,無眉靜靜佇立著,目送大紅色的、充滿了喜慶的轎子悠悠遠去。 “今天仍然沒能看清那人的面貌?!彼贸黾埞P慢慢地寫,“紫陽王已將他贖回,雖是男身,但分外倚重。其余暫且不明?!?/br> 他打了個呼哨,將紙條塞進鳥爪子上的竹筒中。這是屏山與江陵市鎮往返的一只信鴿,無眉特意將它買了下來,只為隨時傳信給三青。 “暫且不明啊……”他悠悠嘆道,忽而對著那花轎消失的方向拱手一敬,“雖然不知那家伙為何如此忌憚你,但你賣了鳳凰淚給我,我覺得你應當是個不錯的人。祝你覓得的是一位良人罷?!?/br> 第55章 魅洞房花燭 花玨被一路平安地送入王府中, 下轎子前還有人給他搭了個紅蓋頭。 他用余光瞥見腳底下散落著紅紙碎屑, 從王府門口一直到花園小徑都有,身邊明明暗暗,亮的都是燈籠圓圓的紅光。 不會吧…… 花玨暗想, 難道真是按娶親的架勢做出的排場? 他還想四下看一看, 但領路人很快便將他引進了一個房間?;ǐk之前一直睡在后園小樓里,從沒走過正堂游廊。這房間也布置得如同尋常人家娶親時的婚房沒有兩樣, 花玨坐上床榻, 低頭瞧見了一角暗紅的背面, 他再伸手摸了一摸, 上面似乎是鴛鴦刺繡,另撒了滿床的百年好合果。 花玨有點緊張。他的視線被蓋頭擋著, 瞧不見其他東西,周圍一片寂靜,安靜得能聽見燭火躍動的細微聲響。他等了許久, 仍然沒等到動靜時, 便想要伸手把頭頂的蓋頭揭下來,將將摸到那片紅綢時,門卻突然開了, 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等我?” 花玨被嚇了一跳, 趕緊松手。玄龍反身關了門, 看著眼前人抖索了一下,而后特別乖地端坐著不動了,笑道:“一炷香時間都還沒到, 你啊?!?/br> 蓋頭后的花玨本來面無表情,聽得玄龍那帶著寵溺的尾音時,卻感覺心口被什么東西輕輕敲打了一下?;ǐk咽了咽口水,看見一方精致的秤桿滑到他眼底,秤桿尾吊著一個同心結,慢慢挑開了他的蓋頭。 一瞬間,視線豁然開朗。 他來的是玄龍的臥房,周圍陳設皆按照婚典形制,床邊的小桌上擺著一壺酒,正是他前幾日喝過的銀盞,杯口壺口繞著紅花?;ǐk沒敢看玄龍的臉,一雙眼睛烏溜溜地四下看來看去,強裝著鎮定。 玄龍看得只想笑,卻不動聲色,只低頭拿銀壺倒了酒,遞了一杯給花玨:“喝罷?!?/br> 這是交杯酒。 花玨接了過來,望見玄龍在他身邊坐下了,一臉認真地將手伸過來,繞過他的手腕,兩人手臂相抵,湊得極近,同時飲盡了這一杯。酒里帶著些許甜味,大約是窖藏的春酒,香氣四溢。兩人都喝得慢,因為姿勢的關系,兩人動作一致,玄龍慢飲,花玨也便不得不跟著他慢飲。 過程中兩人視線偶有相觸,卻都是花玨先轉開視線,臉不自覺地再次紅了。 他在心中反復告誡自己是心懷目的而來,自己不過是個演戲的。待會兒還是要用符咒把這條龍拍暈,免得……免得…… 花玨腦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現出在鳳篁書柜中尋到的那幾本春宮圖冊,立刻又亂了心神。另一邊,玄龍不緊不慢地將床上的果仁掃落在地,俯身給花玨脫了鞋,用備好的溫帕子給他擦了擦身。 花玨驚慌失措:“我我我自己來……” 玄龍笑了,用手指彈了彈他的額頭:“別想多了,我是要報酬的。過來替我寬衣?!?/br> 花玨剛要起身,卻被玄龍按了下去。玄龍抬手拉了床帳,讓深紅把兩個人一齊淹沒,等到兩人面對面坐在床上時,他這才拉著花玨的手,帶著他一寸一寸地解開自己的衣襟。 花玨睜大眼睛,看見玄龍只將衣服解松散了,而并未脫下,過后反客為主,慢慢給他拆了頭冠發飾,讓他一頭青絲披散下來。男子頭冠并無女子那般繁復,玄龍挑了唯一一支釵弁,用它逐一挑開花玨的扣子。 “你今兒……”玄龍吻上他的耳根,“乖得過分了,別怕?!?/br> 花玨意識到危險即刻就在眼前,還沒等他摸出判官筆,玄龍卻首先幫他清空了袖袋,將他的外袍丟去了床下。 看著花玨震驚的眼神,玄龍眼里閃過一絲不滿:“上回對我用了藥罷?老實承認?!?/br> 否則他不可能第二天什么都不記得。他在軍中呆慣了,一向淺眠,論到算舊賬,他還有足夠的東西跟眼前這個人說道。 花玨硬著頭皮頂嘴:“沒……沒有?!?/br> 玄龍嘆了口氣,用手指梳理著他一頭柔順的長發,像給貓兒順毛一般:“別害怕,你身體底子差,我今夜不對你做什么?!?/br> 花玨心驚rou跳了半晌,這才終于聽見一句讓他安心的話,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玄龍見他這副模樣,眼里閃過一絲隱約的失落,有些無奈地道:“讓我抱抱好不好?” 花玨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確保了自己不會玩脫之后,他立刻作出了基本讓步:“好?!?/br> 玄龍便將他攬近懷里。兩人都衣裳半解,裸|露在外的肌膚不免有幾分相貼,花玨起初瑟縮了一下,后來見玄龍的確沒有什么進一步的表示之后,也便慢慢相信了他所說的話。 玄龍現在覺得自己在引誘一只貓兒,須得一步一步靠,千萬急不得。等一夜又或是等幾年,有什么分別呢?他等到花玨不再顫抖時,摸了摸他的頭,循著他的耳根繼續吻了下去。 花玨又抖了一下,只是這次幅度很微小,也沒出聲。 那感覺實在有些奇怪——癢癢的,僅僅是被稍許溫熱的氣息沾染,卻帶得他整個人都沒了力氣,似乎有什么他從未體驗過的東西被勾了起來。 玄龍的吻不停歇,一直向下,吻到下頜,酥酥 | 癢癢的感覺讓花玨如臨大敵。他還從未體驗過這樣全然不受自己掌控的場面……這場面竟然還并非是痛苦的,僅僅是桃色中摻雜著些許歡愉。 “吻我?!毙埻A讼聛?,眼神冷酷而鎮靜,他松開了花玨,也在此刻切斷了所有的溫熱與暖意,讓夜晚的涼意重新包裹他。 花玨茫然地看著突然硬氣起來的玄龍,陡然想起今早在歡館樓上將落卻未曾落下的那一吻,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將唇輕輕貼了上去。 只得一瞬他便后悔了。玄龍笑得有些促狹,像是什么陰謀詭計得逞,順著他這個吻,將他整個人都往下壓去,壓在自己身下。熱氣幾乎是在這一瞬便要彌漫開來,花玨感覺到有什么東西頂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而,比這更讓他慌亂的是自己的變化,他控制不住……渾身的血流都涌向某一個難以啟齒的地方。 這便是情熱么?他不著邊際地想著。玄龍沒有放開他,一吻纏綿灼熱,吻得花玨后來眼中帶淚,眼尾微紅。 “我不碰你?!毙堗硢〉刂貜土艘槐樗某兄Z,而后摸了摸花玨的臉頰。 花玨張開口望他,像是想說什么。玄龍將他拉起來,拉進自己懷中,溫熱的手順著他的衣襟滑進去:“過去了便好……你若是沒有經驗,也不用害怕。以后不要沉迷便可?!?/br> 隨著他的動作,花玨感到自己猶如夏日雨天里浮在小池塘上的一片葉,浮沉飄搖,堪堪要沉底時,卻又浮上水面,得以擁有一線生機。夜晚吞沒了他細碎的聲音,只有近于無聲的喘息響在耳畔。 不知過了多久,花玨雙眼通紅,待玄龍將他輕輕放下來時,伸手抓住了他的臂膊,眼神中帶著一絲請求的意味。 “別……” “我不說出去?!毙堄H吻他被汗水沾濕的的鬢角,給他安慰,“你是我的人,我怎么會跟別人說?!?/br> 花玨看了看他,只覺得自己仍然在發抖,忽而不想他這么早離開。他害怕這樣的情狀,認為自己需要人陪,如同被初生的小獸被拋棄在荒野中,眼底只剩下迷茫。 只剩下迷?!闶裁炊疾幌肓?。 然而玄龍已經在穿衣服,他是準備走了。 “你呢?”花玨低低地道,全然沒有意識到這大約是他生平第一次想方設法地惑人,他的話甚而有些大膽了:“你還沒有……”說著,他不管不顧地蹭上去,像他剛剛做的那樣,主動吻上他的唇,抱著他不撒手。玄龍肩膀寬大,他有點抱不住,但仍然咬定了不放,直撩撥得玄龍再將他壓下,眼色暗沉了不少:“聽話?!?/br> 花玨望著他笑:“那陪陪我?!?/br> 玄龍愣了愣,看清眼前人眼里跳動的光芒,忽而心一軟,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好?!?/br> 正在此時,喜燭燃盡,撲哧一聲滅了?;ǐk被玄龍牢牢地壓在懷中,輕輕推倒在床榻上,這次他們毫無阻隔地相見了,花玨壓著自己喉嚨里的聲音,抱緊玄龍的脊背,任他或急或緩地磨蹭。黑暗中,人影藏在床榻間微微起伏,花玨迷迷糊糊認為自己大約是真的中了這條龍的惑術,他竟然沉迷其中。 更可怕的是……毫不自知。 作者有話要說: #傳說中的蹭蹭不進去# 花花:我要臉的,求看官們忘記這個失了智的我。 第56章 魅思考花生 直到天明, 室內的旖旎春|光才慢慢散去。 花玨睡沉了, 再度睜眼時發現玄龍也少有地賴了床,尚未起身。他們兩人都衣衫盡褪,肌膚相貼, 意識到這一點后, 清醒過來的他面頰再次紅透。 ……事情是自己順應著做下的?;ǐk昨晚只喝了一小杯八寶春酒,自知當時是清醒的, 他后面的作為, 簡直像是著了魔一樣, 不僅乖順, 甚至還有所主動。 此刻,他們兩人緊緊相貼, 花玨稍微挪動一下都不免碰擦相觸,也有可能會驚醒玄龍,花玨便不動了。他眨巴著眼睛, 靜靜凝望著身邊人的睡顏, 覺得天地忽而都化作了一團發熱的漿糊,只剩下玄龍一人是干凈清晰的。 花玨屏住呼吸,用視線慢慢描摹著玄龍的鼻梁、眉頭、嘴唇, 感到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自己怎么會和這條龍做出那樣的事? 花玨向來體弱, 這些方面也格外不感冒些, 昨日卻是他十九年來頭一次情熱,元陽初泄?;ǐk低頭看了看被子里的情狀:干涸的白液散發著淡淡的麝香味,帶著龍鳳紋樣的床褥散亂, 邊角都皺了起來,每一處都彰顯著前夜的迷亂。身上也是遍布紅痕,酸軟無力。 他不敢再看了,再抬頭時,腦袋卻被按入了一個溫熱的懷中:“醒了?” 花玨掙了掙,發現玄龍已經睜開了眼睛。這條龍無所謂地抱著他,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事,淡淡地道:“床褥被子過會兒洗?!?/br> 花玨:“……” 他被噎了一下,悶聲道了句:“扔了?!?/br> 玄龍捏他耳朵尖:“不扔。新婚頭一|夜的床被要留下來,等我們老了一并葬入墳墓的?!?/br> 他每說一個字,花玨的臉便又紅一分,最后已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只固執地重復著:“扔了?!?/br> 玄龍把他的臉捧起來,用自己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低低的一聲:“偏不?!?/br> 花玨沒吭聲。玄龍又戳他,用被子蓋住他光|裸的肩膀,逗弄道:“見過猴屁|股沒有?你如今的臉色便當真能用這個形容?!?/br> 他們二人在床上膩了半晌,花玨羞得已經快聽不見他講話了,仿佛一只煮熟的大閘蟹,掀開被子后便能冒出騰騰熱氣。玄龍差人送了水桶進來,抱著花玨進去擦洗干凈,洗到中途又免不了折騰一番,最后水涼下來,花玨打出一個噴嚏,玄龍這才放了他出去,將人用新換的床被裹好。 熟螃蟹花玨把臉埋進被子里不肯看他,玄龍嘆了口氣,只能拍拍眼前的一大坨床被,溫聲說:“再睡一會兒,用飯時間我叫你?!?/br> 見花玨沒應聲,玄龍又慢慢悠悠道:“你可知道,平常人家的新嫁娘也是要睡到第二天晌午的?你如今這樣,卻是——” 花玨在被子里動了動,急不可耐地打斷了他的話,準備趕人:“我睡了……你快點走罷?!?/br> 玄龍一笑,把他頭頂蒙的被子往下扯了扯,免得這人憋住了。隨后,他關了門,留他一人安眠。 花玨其實根本睡不著。他感覺腦子里的那團漿糊變得更多了,似乎多看玄龍一眼,他便越糊涂。這樣混沌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下午,花玨被叫起來吃飯,庭院陽光正好,玄龍牽著袖子替他布菜,似乎是挺喜歡看他吃飯的樣子,這條龍擱了筷子便一直盯著他看,托腮看,看得花小先生臉頰再度發燒。 玄龍輕嘆道:“你這般怕羞,往后怎么辦才好呢?” 花玨打起精神瞪他,試圖撿回一些臉面:“什么怎么辦,統統涼拌?!?/br> 玄龍道:“我是想,真正圓房的時候——” 花玨“啪嗒”一聲撂下筷子,道了句“我吃好了”,接著便風一樣地竄去了后園?;ǐk跳過園林的鏤空門,后背抵著冰涼的石墻,跑得心咚咚直跳。墻的另一邊,玄龍眼里帶著笑,將不好好吃飯的某人碗里吃剩的一只水晶蝦仁包夾過來吃了:“這個人啊……” 要花玨像他這樣用情,該等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