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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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露面,等人都走完了,才從車上下來。 剛下來,那邊管家就過來請安了,還沒立起身就忍不住開始講這一天的稀奇事兒:“……開始是昆侖書院和陸吾書院的先生,后來不曉得是什么書院的,再后來索性來了一群……一個個瞧著都好生不凡,個個都說咱們表姑娘考上他們書院了。怎么這兩年考試改了新制了,連這招學生都改了規矩了……” 老太爺聽著漸漸瞪大了眼睛,忽然呵呵樂出來,越笑越高興,吩咐管家道:“你去同老太太說,今天晚上要家宴,記得整個上席,我要好好喝幾盅?!?/br> 管家的領命去了,這里老太爺便吩咐秦伯:“去落萍院瞧瞧,叫表姑娘到多福軒來?!毕肓讼胗值?,“對了,若是拿著什么錄取書信了,嗯,就叫她看了再過來吧?!鼻夭差I命而去。 又說傅清溪在后頭,前頭的話沒傳得那么快,倒是崇德堂的嬤嬤忽然送了個帖子進來,說是有書院送來的傅姑娘的書院錄取憑證。把陶嬤嬤和傅清溪都嚇了一跳。 傅清溪驚的是這春考的成績都沒出來呢,自己那個“也是春考”的連招生都定了?這……不會真是……吧…… 陶嬤嬤覺著意外的是怎么會是崇德堂的嬤嬤送東西過來呢?這崇德堂的嬤嬤什么時候往后頭跑過,更何況還是給小輩拿東西來,這也太不合規矩了。 傅清溪正拿著那錄取憑證的封兒端詳,外頭秦伯來了,說是老太爺請表姑娘過多福軒去??捎侄嘁痪?,若是已經收著憑證了,且看了再說。 陶嬤嬤覺著今天的事兒都透著這么股子古怪勁兒。 傅清溪聽了話不敢讓秦伯久等,趕緊就拆了封兒看起來。 里頭一張挺厚實的泥褐色箋子,上頭寫著“入門”兩個字,底下一個鈐印,確是“冶世”二字。饒是傅清溪如今很有些云淡風輕的意態了,這手指頭還是有些發抖。 再看底下還有一段文字,忙細看起來。卻是說這冶世書院入門的規矩,有正選和偏選兩途可走。 正選的話,到時候會有人假托了其他書院的名字來行錄取事宜,生員被冶世書院錄取之事秘而不宣,便是走漏了消息有人求證,亦無人會替其證其冶世書院生員的身份。 偏選則明告世人自己考進了冶世書院,到時候自然有人大張旗鼓做一套附和世人眼中冶世書院身份的規矩儀式來恭迎該生員。冶世書院生員的身份也會確認無誤。 傅清溪從來沒見過還有這樣的事兒,怎么書院錄取還有這樣稀奇古怪的規矩。忽然又想到,難怪世上總是少聽到誰誰考進冶世書院了。便是冶世書院的先生們,在外頭也多只聞個名兒。 這可不是猶豫的時候,漸漸的,那箋子上的字跡就開始模糊,最后化凈了,只剩下上頭“入門”兩個字,和一個模模糊糊看不明白的鈐印。 傅清溪苦笑起來,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兒??!不過她略一轉念,就想到了之前被誤認為得了冶世書院先生指點時候的“熱鬧”來,打個寒戰,自己可不想再來一回。這自然是要選正選的。隨便托個什么書院的名字也罷,自己也不想要什么風光榮耀,要緊是往后的日子能清靜。 自己決定好了,只是卻不曉得要同誰說去。這冶世書院的箋子上也沒有旁的話了,接下來要怎么辦?不知道。 只好先把這個一團糟的事兒往邊上放一放,跟著秦伯去了多福軒。 老太爺看著很是高興,向來淡淡的臉上如今滿都是笑,見傅清溪進來笑得更高興了。沖她招招手道:“怎么樣?收著錄取憑證了沒有?嚇著了吧?” 傅清溪一愣,老太爺又笑問道:“選正選還是偏選?” 傅清溪“???”了一聲,老太爺顧自道:“你這丫頭肯定選的正選吧?瞧你平常都恨不得沒人注意到的樣子,大概是沒有魄力走那偏選的路的?!?/br> 傅清溪回過神來看著老太爺道:“外祖父,您、您……” 老太爺一笑:“我當年也選的正選。我又沒有春考的事兒,直接就說是被天工苑收走了就對付過去了。不過我是理術那邊的,你該是數術的。方才我回來,瞧著一群書院里數術那邊有先生資格的牛鬼蛇神從咱們家出去,估計是搶學生來了。嘿,這個最好看了?!?/br> 傅清溪忍不住笑起來,想當年自家外祖母舅母舅舅們聽說那個小院的老先生可能是冶世書院的先生,廢了多大的力氣想要同人結交,哪里想到自己家里就住著一個本根本正的冶世書院出身的呢! 老太爺看她的樣子就曉得她想到上回的事兒了,也笑道:“所以這才叫正選是不是?要不然得煩死!” 傅清溪跟著笑,老太爺又道:“不過我是沒有先生資格的,做了一輩子的學生。所以咱們這會兒論起來,我只能算你的學長前輩,連個先生都算不上。嘖,我看咱們還是按著家里的輩分排著合適?!?/br> 說完這話,祖孫兩人都笑起來。 第141章 正途 傅清溪說了自己選的正途, 老太爺就拿了張紙寫了什么話, 交給秦伯交代了兩句, 秦伯便出去了。老太爺對靈素道:“我給你說去, 省得他們還鬼鬼祟祟地來挖咱們府里的墻角?!?/br> 傅清溪便問起冶世書院的事兒來,老太爺笑道:“書院不過是個叫法兒, 那地方也算不得個書院, 也沒有每日的課程,也沒有個像樣的考試。都是自己學自己的, 也有性子相投的結個什么社,或者就成氣候了。說到底都是玩兒。你自己去了就知道了。我們那里同你們那里還不一樣,你們那里神神叨叨的多,挺嚇人。我們那里輕易不敢隨便走動, 鬼曉得哪里叫人按了什么機關了。反正……都挺有意思的?!?/br> 傅清溪啞然,自己費勁巴拉考進去的一個地方,就這么……這么不正經不像話的?這可真是…… 想她如今最可稱道的大概就是“認真”二字了,結果聽老太爺一說,這冶世書院聽上去好像更適合府里二哥哥和三哥哥去。 老太爺又給他講這烏銀環的來歷。 這冶世書院,通常的路徑是經了各種名不見經傳的什么會什么試,得了資格,便會收到冶世書院發出的應試帖。像傅清溪這樣都沒春考過, 就去考冶世書院考試的幾乎沒有。多半都是已經在各大書院里學有所成的, 得了先生或學長的指點,去參加那些數演會、理術會之類的,才能得著應試資格。 考過了入院的考試, 選了正途偏途,沿著不一樣的路進了書院,就開始在里頭學習。之后路途如何,因人而異,差別極大。 另有一種入院途徑,則是在外頭時就被冶世書院里頭的先生相中了,先生覺著是好苗子,愿意自己帶,就會給烏銀環。這都是極少見的,要知道冶世書院讀書是沒人管的,這愿意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大異主流,不是真看中了是不會這么做的。 這一旦給了烏銀環,就不會再往入院考試的路走了。通常都是先生依著自己的性子,或者變個身份帶在身邊邊教邊考,或者暗地里觀察其言行。等什么時候先生覺著可以了,把自己身份同這學生一說,直接帶回書院,這就是冶世書院的學生了。若是中間發覺這生員同初時所判不同,不了了之的也有,只是極少,畢竟冶世書院的先生要相中一個人也沒有那么容易。 所以當日傅清溪得了烏銀環,老太爺就叫她隨身帶著。不為別的,就怕那相中她的先生忽然出現了,好叫人家容易認出來。再一個這般資質的人,通常也會被旁的先生相中,這隨身帶著,省得哪日下定下重了,再爭起來也麻煩。 可沒想到到了傅清溪這里都亂了套了。明明拿了烏銀環的,好好的考了春考,進了隨便哪個書院,到時候自有先生認了去??善嚎冀腥讼铝私O子,本來也沒什么,這春考在冶世書院的看來都不算個事兒,也不耽誤往后先生的考校,可偏又碰著個混不吝的,愣給寫了保薦叫考試去了。 那看守的一看有薦書,又看有成績,還有烏銀環,只當是下定的先生的安排,反正夠考試資格了,就放進去了。哪想到一考成名,招來了一群撿漏的。這會兒還不知道下定的那個先生在哪兒跺腳呢。 傅清溪問道:“那能找著給我烏銀環的先生么?” 老太爺道:“這個應該能找著,只是得費點功夫。那里同別處不一樣,也沒什么時候是能聚齊人的,有許多天生愛滿世界溜達去,三五年不著音訊都是常有的?!?/br> 傅清溪越發覺得那地方讀書不怎么靠譜了,可這話也不敢說??! 當晚舉家在多福軒家宴。老太太先聽得大老爺給講了一回一群先生爭弟子的故事,又是好笑又是驚奇,又道:“等一會兒他們人都來了,你再給說一遍。叫他們也聽聽。這、這都叫人難信,不會是誰家來給開玩笑的吧?真的都是先生?哪有那樣書院的先生這樣行事的……這、這聽著怎么就有些懸呢……” 大老爺道:“應該是真的,要不然老太爺也不會讓擺家宴了?!庇值?,“對了,那留下的一個老先生還給了外甥女錄取憑證的,到時候看看自然知道了?!?/br> 等人都到齊了,這回越苭也沒敢再托病,只是來了就按規矩行禮,也不抬眼看人。老太太看見了心里暗嘆一聲。 老太爺帶著傅清溪直接從多福軒過來的,先叫眾人都入了席,才道:“今兒挺高興,都坐吧?!?/br> 老太太還等他說一說傅清溪被書院錄取的事兒呢,知道了到底是哪個書院什么等級的,自己也好做安排,親友世交那里也好報信去。哪知道這位就顧著自己高興了,只叫上酒,眼看就要開吃,老太太趕緊給攔下來:“我說……這你是心里挺高興,多少人還不曉得原委呢?!?/br> 老太爺一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明兒后兒的自然都知道了,現在也不忙著說?!闭f完招呼眾人,“吃吧,吃吧,都是好事兒?!?/br> 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可又拿老太爺沒辦法。老太爺心里也苦啊,這傅清溪選的是正途,若是選偏途,這會兒就可以大肆宣揚一番了??烧镜脑?,明兒還不曉得頂著誰的名頭來呢,叫自己這會兒怎么說?只好含糊著。 還是大老爺救的場,他站起來道:“今天咱們家出了一件奇事,說起來都沒人信的?!闭f著便把方才昆侖陸吾兩個書院的一群先生先后來府里要爭著收傅清溪當弟子的事兒說了,他不知道還有冶世書院的事兒,只當是那兩邊爭人呢,便自己圓著道,“后來一個先生給留下了憑證了,只是不曉得到底是哪個書院的?!?/br> 二太太已經聽二老爺說起一次了,今次的事兒是在崇德堂里出的,連老太太還聽大老爺說了才知道的,旁的人都沒聽說這事兒呢。這會兒一聽,都跟聽戲似的,怎么都不能信。 大太太便問傅清溪:“清溪,這給你帖子的是哪家書院?” 傅清溪只好實話實說:“也瞧不出來是哪家的,上頭只有‘入門’兩個字,還有個模糊的印鑒。倒是那箋子上的壓紋同從前幾次數演會的是一樣的?!?/br> 二老爺笑道:“想必是都急著過來搶人,那正式的文書都沒到手呢。反正不是昆侖就是陸吾,明后天估摸著還得來回正式合規矩的。那老先生都說了,細處自有人再來同你聯絡?!?/br> 傅清溪道:“但愿如此吧?!?/br> 眾人都高興起來,老太太笑道:“當日你說又叫人領去考了個什么旁的考試,我還說那些沒要緊的都不中用呢,沒想到不光中用,還用場大了去了!”說得眾人都笑起來。 四太太道:“傅丫頭準定是考得出挑的好,這才會叫這么多先生親自上門來!尋常就是想要去找個大書院的先生請教請教,哪里能得著門路?那些人看我們估摸著都跟看冬瓜似的,誰理我們?!這回都跑上門來差點沒打起來,嘖,可見這丫頭是塊寶了!說起來竟是我們有眼不識金鑲玉呢!” 三太太這樣只顧著臉的人都有些艷羨了:“這事兒我回娘家時說說,能叫她們都羨慕死!” 二太太又問清溪:“這就不用再去考什么序考了吧?” 傅清溪搖頭:“這個卻不清楚了?!?/br> 二老爺道:“肯定不用了。今天一個個開口說的都是數術天字級錄取了。還有說要認什么親傳弟子的。反正都跟競寶似的恨不得開個頂天的價兒叫旁人不敢跟著。后來那位老先生,想必在哪個書院里身份了得,撂了兩塊牌子出來,那幾個覺著不成了,才不得已退讓了?!?/br> 饒是方才聽大老爺說過一遍了,再聽二老爺這話,眾人還覺著跟看大戲似的刺激。只主人公在那里坐著,不說什么得意高興,反倒有些有苦難言似的,卻被人當作謙虛穩重,誰也沒深究。 反是一旁坐著的柳彥姝,那小臉通紅,兩眼睛閃著星子似的那么亮,笑得那叫一個甜。幾個長輩看了,心道往后這個也得是個踏破門檻的命兒,只是來的不是先生,怕是媒婆。 這頓飯吃得十分熱鬧。長輩那一桌都在細問方才兩群先生吵架的細節,連老太爺都問了幾回,聽了還直樂,更叫眾人興頭了。 小輩這一桌卻有些不同了。柳彥姝是最高興的,恨不得干上兩盅才好。越蕊初時聽得直樂,后來想到傅清溪這一上學,也得離家千里了,自己果然是先走了哥哥后又走了jiejie,心里就有些傷心起來。 越芝同越苓都特過來祝賀傅清溪,越芝是滿心的羨慕和欽佩,又道:“傅meimei你真是好樣兒的。我雖這輩子也做不到你這樣的成績,可只在邊上看看,就厚著臉皮覺得與有榮焉了。你不容易,就你這心性,做什么都能成的?!?/br> 越苓則高興道:“太好了傅jiejie!二哥同三哥就一直說你準定有出息。他們本來最看不起讀書的人了,你可厲害了,叫他們都服你。上回他們還說,只怕還得讀點書才成。你瞧你這多厲害,從前三嬸子花了多少力氣,打斷了幾根棒子也沒能叫他們回過這個味來呢!下回他們家來,我就把今天兩院先生爭破頭的話兒說給他們聽,保管他們往后更服你了!也叫他們瞧瞧,姑娘們聰明厲害起來,可一點都不比爺們差!” 越芃也道:“傅meimei,真是恭喜你了。往后在讀書向學上記得再指點指點我們,叫我們也能上進些兒。不敢比著你,只能跟上你的腳蹤兒,就謝天謝地了!” 越縈也對傅清溪道:“恭喜你了?!?/br> 這一圈都這一句那一句的,越苭就尷尬了,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她方才聽說傅清溪被大書院先生錄取了,心里直如一座大山放了下來,這才曉得這陣子自己心里有多慌多悔多難過?,F在不管是昆侖也好陸吾也罷,只要傅清溪能考上,能進了書院讀書,她就心里拜神了。 好歹自己沒害到她,這自家娘親說的那些罪過兒應該也輕些了。且這之前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事兒輕輕放過了,她這心里就一直不踏實,老覺著后頭還有什么事兒似的。這回見傅清溪考上好書院了,踏實了,只當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沒再深怪她,這心才徹底放回肚子里了。 畢竟就算是殺人犯,這人到底有沒有被殺死,論罪行還差著呢。自己這回雖犯了糊涂,可到底傅清溪也沒因此受損,自然也不好太過責罰自己。 且這樣就算親戚朋友們問起來,也好圓話了,只說是傅清溪一早定了要考那個專門的數術考試的,所以才沒有去春考。又有如今的錄取帖子為證,再也沒什么人能扯到自己身上來的。自己也算逃出一劫。真是謝天謝地! 既要到時候把事兒抹過去,就不能在這里干等著了,好歹要做得叫人大面上挑不出錯兒來才好。 這么想著,她也抬頭對傅清溪道:“恭喜?!?/br> 眾人聞聲都是一愣,傅清溪先反應過來道:“謝謝四jiejie?!?/br> 越苭聽這句謝謝面上略僵,一旁的柳彥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越芝趕緊另外起了話頭,總算把那點尷尬掩了過去。 第142章 親傳 第二天老太爺破天荒的沒直接回苑里去, 只有傅清溪知道, 這前輩學長是等著看熱鬧呢。想看看數術那邊會玩個什么花樣。 冶世書院的速度也是神了, 昨兒才給的回復, 今天沒到正午就來人了。一行六個穿著昆侖書院生員袍的青年學子,那風姿那氣度, 真是個個不凡。遞上的也不是昨天那樣草草的帖子了, 乃是一個烏木陰陽雙刻的匣兒,領頭的一個道:“貴府生員傅清溪, 已經被昆侖書院數道先生收為親傳弟子。生員憑證和師從錄都在匣中,還請轉交?!?/br> 大老爺一看這幾個生員的樣貌氣度,心里一轉,卻笑道:“因昨日來了許多自稱是昆侖書院和陸吾書院的先生, 府里從未見過這般事情,都有些不明所以。且你們要招的生員,是府里的姑娘,我們老太太有些不放心,你們既送了東西來,不如同我進去見見我們老太太,有什么話也好當面問清楚了,省得后頭麻煩?!?/br> 那幾個生員相互看了幾眼, 領頭的那個拱手道:“全憑老先生安排?!?/br> 大老爺趕緊叫一邊的管家往里頭送信去, 自己這里領了幾個生員一起慢慢往頤慶堂走,中間不時問兩句年歲等話。等到了頤慶堂,老太太同幾位太太們都在那里坐著等著了。見了大老爺領進來的幾個生員, 細看兩眼,臉上都繃不住的笑意。 幾人行了禮,又把招傅清溪為親傳弟子的話說了一遍。老太太便問是哪位先生,領頭的道是一位名叫莫怡的老先生,他們幾個就是老先生的座下弟子。這倒同昨天說的最后是一個老頭兒贏了的話對上了。老太太哪里知道什么莫姨莫嬸的,只聽說這幾個往后跟清溪都是同門,就高興得很了。又問他們幾個何時進的書院,都讀幾年了,年歲幾何,家住何方,就差問婚配了。 幾個生員被問了一圈,好容易從越府里出來,其中一個問領頭的道:“師兄,我們到底是送生員憑證來的,還是送庚帖來的?” 那個領頭的便道:“她們要問你就答他,有什么要緊?!?/br> 那一個道:“屏風后頭還有幾個人,怕是這家的姑娘?!?/br> 有一個便問:“你們說這位傅師妹會不會也在里頭?” 前一個就說他:“你現在就開始打聽師妹的事兒,當心被先生知道了,罰你去問史那兒推算前朝細事去。閑心思那么多,不如找個地方給你用用?!?/br> 那個道:“我就好奇問問怎么了。昨兒曲師兄還問起我了呢?!?/br> 另一問:“他問你什么了?” 那個便答:“他說聽說師妹數考成績極好,年紀又小,這般能耐,不曉得得丑成什么樣兒呢……” 領頭的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聽了這話道:“你怎么不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