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書迷正在閱讀:深度誘寵:顧先生,請愛我、醉臥少帥懷、愛財如命、九零光榮軍嫂、給龍算命的日子、戀人總是在逆襲(快穿)、死而復生之后我從老頭變成了絕世大美人、權寵寶貝甜妻、老婆又想解剖我[末世]、惹不起的江北北
傅清溪苦笑道:“忙中出亂子,也沒想到的?!?/br> 那人看傅清溪也不十分著急的樣兒, 點頭道:“你這學生倒沉得住氣, 去年有兩個拿錯了的, 當場就哭了。你要在這里等,就往那邊椅子上坐著等吧。只要金鐘響之前能拿來,就能進去考, 什么也不耽誤?!?/br> 傅清溪謝過這人,就往一邊空著的幾張桌子邊撿了張椅子坐了。 排隊等著登記的生員漸漸少了起來,沒見婁嬤嬤回來,也沒見旁的誰過來。 傅清溪心里想著,今天這場試怕是考不上了。第一場是通考,若是趕不上,第二場數術的考試還是想進去考一考的,就算今年進書院沒戲了,至少也經驗經驗,知道春考的數術是怎么回事兒。本來想著今年考上書院,就能開始謀劃立戶的事兒了,看來又要往后拖一年。不過如今倒也不十分著緊這件事兒了,在外祖家寄居的日子也沒那么難捱。反正自己如今都一心撲在數術上,實際說來估計在哪兒都差不多。 這若是還要等一年,先看看數術??频目荚囀侨绾吻闋?,之后便可以據著這個安排接下來一年的日程。估摸著可以多挖出些時間來自己學數術,考試上反用不著那么些精神了。還有就是接著替外祖父整理雜記,估計這個活兒能做挺久的…… 她心里打算著,又過了一會兒,那登記的臺子前頭已經沒人了。那人見她還在那里坐著,過來問道:“你家里人還沒來?這再耽誤下去就得誤了考了。二門一關,你只能在大門這里等著了。一場考不了,就算第二場考得再好,今年進書院也沒戲了。你們家里人可真是夠粗心的……” 他看著傅清溪一身打扮,加上帶的隨侍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家會有的樣兒。且瞧著還挺看重這回考試,那帶的文房用具也都不次,衣裳式樣都是為了考試方便的樣兒,卻偏在這么要緊的地方出了岔子。這才真是顧著芝麻丟了西瓜了。 傅清溪起身笑笑道:“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實在考不了也沒法子。若是能趕上,哪怕只考第二科也好的,見識見識春考的題都什么樣兒?!?/br> 那登記的人看著傅清溪覺著有點意思,笑道:“你這生員好個性子,想是讀書不差的人。沒事兒,老天爺有時候就這樣,教你緩一緩的時候,你就當給你放假了。聽老天爺的吧?!庇值?,“我這兒也沒事兒了,要不我給你問問去??从袥]有旁的可變通的法子?!?/br> 傅清溪趕緊道:“那可勞駕您了?!?/br> 那人擺擺手:“隨口問一句的事兒,你這里等著,成不成的,我都給你句話兒?!?/br> 傅清溪又謝了一回,等那人走了,自己才又在老位子上坐下,等了半天,也沒見那人出來。心知自己這事兒有些麻煩,估計也不是問一個人能有準話兒的,卻是生受人家了。 又坐了一會兒,“噹……噹……”金鐘聲起,響到一半的時候,這考院的二門就關上了。那些隨侍的人都在這外頭的席棚底下坐著,倒是傅清溪一個人老神在在地坐在生員登記的地方,讓人瞧著有些稀奇。 她開始還不時朝大門那邊張望一回,這會兒連看也懶得看了,只坐在那里發呆。要說如今她能這么隨著性子發呆的時候可也不多了,“偷得浮生半日閑”,只是偷得有點不是地方。 正在那里熬油,一個聲兒道:“姑娘在這里歇晌呢?” 傅清溪抬頭一看,卻是文星巷小院里的老伯,忙起身行禮道:“您怎么在這里?我是來考試的,結果到這里一看發現那裝履歷的匣子拿錯了。跟來的人回家找去了,還沒回來?!?/br> 老伯指指二門:“這都關上門了,還在這里等什么?只好來年再考吧?!?/br> 傅清溪笑道:“我還想等等,若是能趕得及,就考一下第二門,瞧瞧這春考的數術都考些什么?!?/br> 老伯笑道:“你這心可夠定的,果然不錯。不過這春考的數術能有什么看頭,比數演會的可差遠了?!?/br> 傅清溪想起幾回數演會的促狹題目,也不由得笑起來。她一笑開了,便伸手撫了下鬢邊的頭發,窄袖往后一抻,露出胳膊上戴著的烏銀環來。 老伯一眼看見了,忽然笑道:“哎!姑娘稍等會兒,我馬上回來?!闭f著匆匆去了。 傅清溪摸不著頭腦,想了會兒失笑道:“今天這話我還真是聽了許多回了,可一個個都說話不怎么算話的樣子?!?/br> 這回卻不是了,那老伯一會兒就回轉了,手里還捏著一張什么紙,然后對傅清溪道:“姑娘,走,走,咱們從這邊進去考試去?!?/br> 傅清溪一聽說這還能進去考試,心里一喜,又不解問道:“老爺子,這能進去嗎?” 老伯一笑:“嗐,我說能進就能進,跟著我走?!崩喜m年事已高,腿腳卻還甚是靈便,帶著傅清溪從一邊的側門進了里頭,左拐右拐到了一處清幽小院,里頭的格局倒跟云演數試有些相像,都是一個個的小間。傅清溪心里嘀咕上了——怎么著?這考試也有雅間包廂?…… 老伯把手里拿的東西往月亮門口坐著的兩個人跟前一放,那兩個人神情甚是冷漠,展開那紙看了一眼,才立起身來,又對傅清溪道:“還請出示應考憑證?!?/br> 傅清溪心說我沒帶履歷和憑證啊,老伯卻道:“把你手上的烏銀環給他們?!?/br> 傅清溪聽了這話,心里更驚疑不定,手上卻沒猶豫,把腕子上當鐲子戴著的烏銀環捋了下來,遞給那兩人。其中一個從胸口摸出一個圓圓的厚鏡子來,扣在那手環上細細查看了一回,又把手環同那鏡子一起遞給了另一個人。那人也接過去細看了一回,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從底下取出一本本子來,往上頭不曉得寫了什么,把那烏銀環還給了傅清溪,又遞給她一張簽條道:“這是考房號和你這回考試的編號,一會兒會有人領你過去的,考試時間兩個時辰,單人單論,以屋外窗前信香為記,請?!?/br> 傅清溪一看這樣子同云演數試有點像,可怎么也不像春考的樣子啊。便又回頭看那老伯,老伯笑瞇瞇道:“去吧去吧,一樣的,這也是春考?!?/br> 傅清溪猶豫著進去了,一個侍者過來引了她到她簽子上的考房,里頭式樣同云演數試挺像。她面朝著窗在書案前坐定了之后,那侍者就把窗外高幾上的一根線香點上了。這香上中間有兩條紫痕,正好把整根香分成了四份。 雖老伯說這個也是春考,可那卷子一打開就明顯不是春考的樣子。通考的試題在哪里?這時候外頭正考通考科目呢,這里就這一卷答紙和厚厚一本題目,叫什么春考? 不過她翻開那本題,看了兩眼,就被吸引住了,通考什么的也一時顧不上了,從邊上抓過一張紙來,便開始往上頭記。一邊看一邊不停地記東西,等翻過一遍,窗前的香已經去了四分之一了。 這回的題目是一場戰國紛爭。一個不知何處的人世,有若干個大小國家,各有所據,各有所圖。主視角定在其中一個大國上,以這個大國為立足點開始按時間先后記述與各國間的來往恩怨。其中不乏血rou橫飛的戰爭和金錢滾滾的貿易,更有看似溫情的侵蝕。 最后的題目竟然是問國策。傅清溪傻眼了。這國策都是上典里頭涉及的內容,自己一個學數術的,哪里知道什么國策?又想起上回替文中主人公想轍賺錢結果錯得離譜的事兒,這回還要替一個國家定國策!真是,自己哪有那么大能耐?! 可題在眼前,香在焚,這也不是自疑自嘆的時候。努力把這所謂國策的外層去了,底下應該是個什么?決斷。按著什么來進行的決斷?按一國利益來的決斷。這回她十分小心自己的情緒,盡量別被同他國間的簡單恩仇錄給蒙蔽了,畢竟決斷為的是將來的長遠利益。 話雖如此說來,她大概寫完了一段,忽然又覺得別扭起來。這些決斷是按照該國與他國間的既有糾葛推演出來的,應該是大益該國的,可是事情果然這么簡單? 她想了想,又另外拿了張紙,開始推演若是這些國策一旦實行起來,大概會有什么樣的結果。推到第三第四步的時候看著還挺順遂,可當往下再推三步,幾個小國將會因這個國家的掠奪式發展方式遭受牽連而陷入混亂,而這些混亂將通過相互間的聯系從另外一頭返還到這個國家之中,同時這個國家既定政策的執行會阻礙他們對這些混亂采取切實有效的措施。 既無法解決這些混亂,唯一的方式便是將這些混亂再轉嫁出去。如此這個世間各處紛爭頻起,這大國雖稱大,卻仍在此世中的,如何能不受其影響?且其順時掠奪逆時嫁禍的做法也惹得其余國家越生怨恨,雖一國一地或難與之匹敵,但多國聯手與之相抗時,便優勢盡失了…… 這題中所列史實事件樣樣逼真,好似真有其事不說,且事涉大小國家數十,又有上下百年之歷程,雖已是簡中化簡,也大有世事磅礴時若洪樓之感。隨著一層層的推演,仿佛眼見著一國繁華盛放后青煙余燼的蕭索悲愴。 傅清溪額頭都開始滴汗了。這一系列看似無誤、大益自身的手段,一旦推行下去,也確實能在三四局間見著好處,可誰想到順著路子往后走,最后竟是個同歸于盡的了局。這叫什么錦囊妙策?!棺材妙策還差不多! 強自冷靜了一下,都來不及抬頭瞧瞧信香計時,趕緊開始往回找補,一圈一圈往下清除,最后捋出來能用的卻是一條極為壓抑收斂的路子??峙碌萌踢^許多年之后,在國中民眾做出許多犧牲之后,才能漸漸強盛起來。這倒是不連累誰,也不受制于誰了,只是一開始可真是得忍辱負重。 又把這條路子也推演了一遍,果然推到這題里能用的材料都用盡,也還是穩若泰山的安寧昌盛。傅清溪輕輕舒了口氣。眼看著那線香最后一寸燃盡,擱下了筆,撫了撫腕上的烏銀環,從考房走了出去。 第136章 心知肚明 等她從里頭出來, 那小院的老伯不曉得哪里去了, 她問了門口的人,也都說不知道。 本還想謝過他老人家再走的, 這下都省了, 便沿著進來的路,還往考院的大門處去。 這時候考院里正考第二場??? 除了廊房里等著的隨侍人, 敞院里空蕩蕩的。 那個登記的桌前,之前答應她說要進去問問的那位正同兩個嬤嬤說話,傅清溪細看一看, 卻是韓嬤嬤和婁嬤嬤。趕緊上前說話,那管登記的人見她來了笑道:“你們看,這不是來了嘛?!?/br> 韓嬤嬤手里抱著一個匣子,見傅清溪過來了, 急道:“姑娘, 這……咱們來晚了……” 傅清溪點頭道:“找著了?” 韓嬤嬤道:“就在過來的馬車上, 婁嬤嬤先到了府里一說,崇德堂里都是對著數拿的,并沒有剩下的。老太太趕緊叫人去四姑娘考試的地方找去,果然就在那車上, 想是下來的時候拿錯了?!?/br> 傅清溪點點頭:“是這樣啊?!庇謫? “咱們現在就回去?” 韓嬤嬤忙道:“車就在外頭,現在就回去也成?!?/br> 傅清溪又問邊上那位登記官道:“請問有履歷的話,能不能叫我瞧瞧那考卷?” 那位笑道:“這個還真沒遇著過這樣的情形, 稍等,我這就去問一聲?!?/br> 一會兒回來道,“監場的大人說姑娘可以拿了履歷去那邊屋里瞧一瞧這回的兩場考卷,便是想答一回也成,只是這分數卻是作不得數了?!?/br> 傅清溪行禮道:“勞您駕了,我就想看看春考的考題大概是什么樣兒的,從前沒見過?!庇謱晌粙邒叩?,“還請嬤嬤們稍等一會兒,我看看就出來?!?/br> 兩位嬤嬤趕緊都答應著。 那位登記官笑道:“那這邊請吧?!?/br> 傅清溪就跟著往監考官邊上的一處小屋里去了,果然里頭放著兩份卷子,她自取了細看不提。 韓嬤嬤同婁嬤嬤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能說些什么。她們方才來這里不見了傅清溪,還是問了那位登記官才曉得傅清溪本在這里等著回音的,這會兒不曉得去哪兒了。兩人急得沒法子,幸好后來聽那邊隨侍的人說,看見一位老人家領了往后頭院子里去了。到底是去做什么的卻也沒人知道。等了好一會子才見傅清溪出來,還沒來得及問方才的行蹤呢,這又跑去看什么卷子了。這回都誤了,看了又有何用?! 倒是韓嬤嬤見傅清溪一臉泰然,不驚不怒亦不多問,心里暗暗驚佩。就傅姑娘這讀書的成績,可不是個傻的,卻一句沒多說,這點子年紀就有這般城府了,從前還真是看差了眼。 她哪里知道傅清溪這會兒還滿腦子家國天下呢,連一國之運在這世事洪流中都如塵沙一般,哪里還記得起問自己的什么事兒?何況她這會子也咂摸過味兒來了,這考試說不定也是進書院的路子,且還是只論數術的,那不是正好?!只是春考到底準備了這么長時間了,沒見過正臉總有些可惜,才想去一睹芳容了了心愿。 等她在里頭過完癮出來,這里金鐘響過,也散場了。 見她過來,韓嬤嬤對身旁一直未說話的婁嬤嬤道:“一會兒問起你來,有什么說什么,自己知道什么就說什么,只一個,萬不要為了洗脫自己就瞎猜亂說。老太太自然心里有數的?!?/br> 婁嬤嬤心里一直在愁這事兒。東西在府里的話,到自己手上都驗過的,橫豎不是自己的錯??蛇@東西是在馬車上,那論起來就是自己拿錯了,這府里讀書最好的姑娘的頭一回大考就叫自己給耽誤了,這罪過背得動?不說背不背,就說冤不冤吧!誰好好的,非拿這么個匣兒裝點心,還同履歷的匣子放在了一處?!這上頭的簽子又什么時候弄掉的?再說了,自己拿的時候那里就放了這一個,且位置也對的,就是最開始自己上車的時候放的位置,這怎么會有錯?真是冤枉鬼叫的事情! 這會兒聽韓嬤嬤這么說了,曉得這事兒不能善了,只是沒做錯的事情就是沒做錯,真要吃這個冤枉苦頭,自己就等老太爺回來的時候去多福軒喊冤去!心里打定了主意,便輕輕答應了一聲。 韓嬤嬤掃了她一眼,心里一嘆。等傅清溪一行人回到了府里,今日下場考試的姐妹們也差不多都回來了,都先到的頤慶堂。 傅清溪一走進來,越蕊和柳彥姝兩個就先撲了過來,一個道:“你履歷拿錯了?!” 另一個道:“傅jiejie你有沒有趕上考試?” 傅清溪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嗯,要登記的時候拿出來一看,是一盒子點心。后來嬤嬤們給我送去了,沒能趕上這回的春考?!?/br> 兩人臉色都是一變,越芝在旁邊聽著了,也是眉頭一皺看那樣兒都快要滴淚了,越苓卻大聲道:“哪個奴才跟著去的?這般沒眼睛,趁早拉出去打死了算!” 跟著她的嬤嬤趕緊拉她袖子,她還掙了一下,回頭瞪自己嬤嬤道:“干啥?你還想官官相護是怎的?!” 叫那嬤嬤聽了苦笑不已。一會兒老太太出來了,神情十分疲憊,看上去好似她老人家自己也跟著去考了一回似的。 眾人都停了口一齊行禮,老太太抬了抬胳膊想說話,卻換作一聲長嘆。眼光從她們身上一個個掃過,最后道:“都累了,都歇著去吧?!蓖A送S值?,“傅丫頭你留一會兒,我有話同你說?!?/br> 姐妹們見此情景,紛紛行禮告退。 越蕊死活不肯回青桑院,跟著柳彥姝一起到落萍院里等著傅清溪。以柳彥姝的性子,若是換了旁的事兒,她早就破口大罵了。這回卻沒說話,她心里跟明鏡兒似的,這世上事情哪有這么巧的?這準定是有人下絆子搗鬼了!到底是誰?越縈同越苭兩個都有可能,或者就是兩人聯手做的都不稀奇!只是這事兒太大了,撕開來甭管是誰,這輩子也差不多玩完了。是以便是心里有萬般想法,嘴上也不能輕漏半句。 龔嬤嬤自曉得了這件事情,心就一直拎著呢。她就怕自家姑娘性子一起來,什么都往外說。那就要惹事兒了。先不說這事兒到底是不是就真的那么寸,哪怕真是有人為的在里頭,還得看看上頭準備怎么辦。這世上雖出了卻都當沒出過的事兒可多了去了,一時意氣敵得過什么?!還好,還好,自家姑娘還算懂事,雖面上不好看,總算沒說什么,這就已經算是神明保佑了。 頤慶堂里,老太太留下傅清溪,半天也不曉得怎么說才好,拉了她手最后長嘆一聲道:“丫頭你放心,外祖母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傅清溪想了想道:“外祖母,我今天沒能進春考的考場,但是有人給我領到里頭一處小院里做了一回數術的卷子,也不曉得是什么來路。不過那卷子一看就不是春考的題,倒是跟我之前去過的數演會相類?!?/br> 老太太一驚,一想還是嘆道:“就算是數演會也沒有用了,今年這春考是沒有成績了。丫頭,這心頭的一口氣可不能因這個xiele,咱們來年再考過!好飯不怕晚,你能耐在那里,晚一年照樣能考好,萬不能因這事兒灰心氣餒,可記住沒有?” 傅清溪點頭道:“您放心吧,我不會灰心的?!?/br> 老太太這才點點頭,強笑道:“你也去吧,心里不好受就同相得的姐妹們說說。你放心,這事兒……外祖母一定會查明白的?!?/br> 傅清溪行了禮便退了出來。等回到落萍院,見越蕊也在,小臉憂心忡忡的樣兒,便笑道:“你們今天可考得怎么樣?” 那兩個沒料到她是這樣子,都略愣了一下,還是柳彥姝道:“還問我們什么!倒不如把我的弄丟了,教你順利去考一回呢!老天爺真是常有不開眼的時候,怎么不打兩個霹靂下來呢!” 龔嬤嬤聽這話心都拎到嗓子眼了。 傅清溪搖搖頭把自己今天另外考了一場的話說了,笑道:“后來我還得了準許去看了看這回的考卷,不錯,還都能做出來,可見我學得還不壞?!?/br> 柳彥姝見她還開玩笑,急道:“這事兒到底怎么個說法兒?這回是丟了履歷了,下回還不定丟什么呢!倒霉事但凡成了一件,說不定往后跟著倒霉的事兒倒霉的人更多了,哪里還能讀書?該請道人來驅魔了!” 傅清溪道:“方才老太太說會好好查這事兒,給我一個交代?!?/br> 柳彥姝聽了這話才坐下了,只是面上還帶著兩分冷意,嘆道:“得看查出來的是什么了?!?/br> 頤慶堂里,老太太和大太太一塊兒聽婁嬤嬤等人一一細說始末。又問韓嬤嬤:“履歷匣兒后來在哪里找到的?” 韓嬤嬤看了看底下跪著的玲瓏道:“就是這丫頭抱著呢。說是自家姑娘一會兒下來要用的點心。若不是我們到了,還得等到吃點心時候才會知道弄錯了呢!” 老太太看向玲瓏:“點心匣兒是你一開始拿著的?” 玲瓏哆里哆嗦地道:“是……是奴婢拿著的。后、后來說都放下,就都放在前面簾子后頭了?!?/br> 老太太又道:“既都放在那里了,怎么婁嬤嬤下車的時候說那里只放了一個匣子?” 玲瓏道:“三……三姑娘下車的時候,她那個在最底下,姜嬤嬤要拿,我們就把自己的先拿起來了。我、我怕一會兒還得費事兒,就、就索性一直抱在手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