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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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找補呢?自然是說宇文天的女兒怎么怎么不好。 “給她!” 兩個字如疾風暴雨,把嚴氏和云劉氏的各自尋思打斷。嚴氏這才看到長公主已寫好,宇文靖拿著文書回到他的座位上。 這給她的話,是太師說出來。 嚴氏忙的縱身似站起,先辦這羞辱宇文家,羞辱宇文天的正事兒要緊。對著宇文靖緊走慢走,人沒有到他面前時,跟多著急退親似的伸手就接。 文書在宇文靖手里一晃,到了侍立的老莊手里。 嚴氏紫漲起臉,這才恍然“給她”這句話,不是說給自己,而是說給宇文靖的仆從。 太師傲氣,怎么會親手把文書送過來。再說這文書如果不是太趁太師心懷,將羞辱的宇文家不能出門兒見京里人。太師恨她還來不及。 嚴氏在心里罵著,只能又換個方向,試圖往老莊手里接。 文書在老莊手里一晃,老莊皮笑rou不笑:“給她?!边f交到一個小廝的手里。 身為太師的貼身奴仆,面對嚴氏這等人,老莊也是有架子的。 這幾番的更換遞交之人,嚴氏已氣得克制不住的戰栗起來。這戰栗不是害怕,而是憤怒到了極點又不能立時發作,存在自己心里而造成。 “給你!” 小廝冷冰冰往她手里一塞,嚴氏一扭身子就走,人戰栗著,怎么走的好?一腳踢到最近的椅子上。 沉重的楠木椅子響動幾聲,沒有后退一步,反而把嚴氏的腳踢痛?!斑羞小蔽錃?,嚴氏蹲下身子,這個時候又一個見識到她腦海中。 她為什么一抬步子就踢中椅子,她們進來后,小廝們讓她們坐下的位置,離太師遠而又遠。 最離主人位近的,方是主人看重的客人。 從一進門開始,宇文靖就沒有打算善待她們。 她和云劉氏的椅子離這里還遠,也因此,她往太師面前討文書,一扭身子,撞到空椅子上。 這一撞,一痛,把嚴氏的戰栗也解去不少。新的憤怒,才讓嚴氏步子變穩。 她蒼白著臉,已是恨無可恨。只想著趕快把文書成立,離開這里,最遲等到明天,京里閑言起來,看看是誰難過。 到那個時候,才是自己解恨之時。這會兒……“二弟妹,寫上你的名字?!?/br> 嚴氏一面說著,一面在椅子中間的小幾上放下文書和筆,一面彎腰扶起云劉氏。 敢情云劉氏還摔坐在地上沒起得來。 云劉氏心如亂麻,這跟她想的宇文家不肯退親不一樣。宇文靖的速度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趕緊地退吧,而且還怕賴賬或者親家老爺知道后挽回,請萬安長公主做見證。 淚水,不知不覺的流下來,為什么流呢?云劉氏也不知道。只知道流會兒舒服些。 在嚴氏的幾回催促下,她才回過神,茫然地道:“大嫂,我不會寫字啊?!?/br> “那就按個手??!”宇文靖幾乎不停頓的接上話。 嚴氏憤然說我們退親,我們就是要退親有多迫切,太師說這話就是一樣。 “按手??!”嚴氏的迫切還在,尖吼一聲不說,拿起云劉氏的手,往墨汁里沾一下,重重按了下去。 隨后,嚴氏提起筆,她是會寫字的,她也打算寫上一筆。等宇文天見到以后,讓他后悔去吧,讓他驚恐去吧,讓他知道侮辱他的人是誰! “哧”地一聲輕響,是紙張從她袖邊晃動開的動靜。 老莊奪了文書去,對愕然的嚴氏冷笑連連:“這位能按手印兒,她原是舊親家太太。你算個什么玩意兒,也敢在我家的文書上留痕跡!” 把文書對宇文靖送過去。 “你你,你們欺人太甚!”嚴氏從牙縫里迸出這句話。 但是呢,沒有人理她。 宇文靖手捧文書,初一看到上面云劉氏因強按而模糊不清的手印兒,就開懷大笑。 邊笑,邊把文書送去給長公主看:“呵呵,公主請看,退親了的,我們這個好孩子,她終于退了這門親事,呵呵,總算是退了,老夫我這下去一塊心病吶?!?/br> 宇文靖雖不愿給嚴氏過多的體面,此時退親此時取笑好似看重云家。但卻不能放任家中的門第受云家這等小人物的玷污,及受任何人物的玷污。也不能讓九房受人恥笑。 能立時扳回,就立時扳回。 在長公主面前,他越笑越開心,紙張抖動的嘩啦嘩啦響,把主人喜悅盡情表露。 云劉氏的心往下沉。 嚴氏的心往下沉。 再蠢再笨也能知道,太師早有退親之意,她們上當了。 嚴氏挺身走上一步,尖聲道:“公主,知道我們為什么退親嗎?”她沒有在長公主面前說話的份兒,但是不能再忍宇文靖的囂張。也本打算文書一成立,丟下幾句難聽話再走。 原本閑話一起,宇文靖羞的老臉臊紅才是?,F在卻成了主動退親的吃了虧,被動退親的占足便宜。不說上幾句怎么能行? 她的話一出來,廳上是個人都看得出她的用意。侍候的小廝齊步攔到她面前,昂著頭,繃著臉,冷冰冰道:“事已結束,送客不留!” 幾個袖子唰唰對著嚴氏重重一拂,逐客的意思不用再說。 嚴氏惱羞成怒,這事兒是你們家丟人,你們家怎么還敢高興!她蹦跳著高叫:“你們家的姑娘不檢點……?!?/br> “住口!” 一聲斥責,從萬安長公主的隨從中說出。 宇文靖沉下臉,萬安長公主也沉下臉。 宇文靖大罵:“還不把這潑婦攆了出去!對她說,我若在外面聽到一句半句的閑話,我決不放過云家!” 這話到老莊耳朵里,再從他嘴里出來,做了小小的改動。老莊很喜歡宇文天,也從不在太師面前掩飾這喜歡。嚴氏還敢污蔑,他怒命小廝們:“取棍來,亂棍打出!” “慢著!” 這聲阻止,由萬安長公主親自說出。 眼看就要遇災,魂不附體的云劉氏和嚴氏看過去。 宇文靖也看過去。 萬安長公主徐徐:“都坐下,有些話兒就此說開,也免得以后你說三道四,我還你言語。太師請坐,這位舊親家也坐,這一個,你也坐?!?/br> 對嚴氏的潑婦相,長公主正眼兒也沒有看她。 對于宇文靖來說,長公主這會兒不再是可敬的證人,而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她要在孫女兒退親的事上說什么呢?太師心里著實忐忑。 云劉氏和嚴氏更加不安,她們領略到宇文靖的厲害,這會兒只想拔腿走人。這里不是好呆的地方,畢竟是人家的宅院,人家的棍棒兇狠。 但萬安長公主說留下來,她們只能還坐著。 長公主輕輕一笑,說了起來:“這位舊親家,咱們得明白的說上幾句。就是往這里退親,是你主動上門。退親不是小事體,想來你是想好再來?!?/br> 云劉氏從沒有見過這么貴重的人兒,嚅囁著不敢回話。嚴氏回了聲是。 長公主笑容加深:“那就行了?!鞭D向宇文靖:“太師,那咱們可以定親事了?!?/br> 滿座皆驚。 人人傻眼。 都有不相信自己耳朵之感。 宇文靖閱歷豐富,理當是回魂最早的人,也瞬間有了欣喜。萬安長公主膝下有三個兒子,長子明道,娶妻耿氏。次子明達,娶妻喬氏。因她是公主,府中沒有庶生子女?,F在只有唯一的小兒子三爺明逸沒有定親。 也就是宇文紅、宇文綾不擇手段爭的那位。 宇文靖曾一直暗暗關注,并在他不看好宇文紅、宇文綾的情況下,也試圖助長親事的達成。不管是紅還是綾,都可以。 因為太師需要中立而深受皇帝信任的長公主府做盟友。 宇文紅辦的蠢事,勾結宇文大夫人抹黑九房,結果呢,把她們自己并連累幾個房頭一起流配,三爺還不依不饒的要求太師許下諾言,你宇文家的姑娘不許肖想明三爺。 大家宴結束后,萬安長公主親自為這事登門發了頓脾氣,還在宇文靖面前歷歷在目。 但是長公主肯求親事,宇文靖……滿心里愿意。 自然的,以太師的身份,想的先是這門親事將是宇文家在朝堂屹立的又一根強有力支柱。再想的才是明三比起云浩然,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不管是從容貌到才學,還是從家世到圣眷。 宇文靖知道明三爺換了個名字下今年的科舉,如果他的消息沒出錯的話,明逸好似當年的宇文天,是今年京中的秋闈第一,春闈又是第一。 他用的是化名,也就排除有官員奉承的可能。 既然是化名,太師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明逸進了科場,這個瞞不過所有的人。 云浩然哪里能比? 宇文靖歡天喜地,就差樂得拍巴掌:“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是老夫我夸口,我家最有出息的就是九房,下下一代里最有出息的就是孫女兒無憂。近來這么大個家,都是無憂在料理。虧她才十一歲,小小的年紀樣樣周全?!?/br> 老莊跟著點頭附合:“是啊是啊是啊?!?/br> 小廝們跟著點頭附合。 云劉氏傻兮兮的前后左右看著,這么大的家?交給無憂管?她成嗎?她居然能管這么大的家。 嚴氏視線模糊,心思模糊,整個人都讓長公主的話錯愕得模糊。但是死死守著一道耳力,她要聽得清楚,聽得明白,她不相信長公主是來求親的! 一直坐在那里,跟看戲似的長公主,她怎么知道自己家今天上門來退親? “本來呢,我實在猶豫,貴府九房里的無憂姑娘卻是定過親的。放眼京中,除皇上以外,就數我高過一切人等。但是呢,強迫毀親這事,我做不出來。今天我來,是先和太師做個商議。卻不想菩薩保佑,剛巧遇上退親。我已問過她家自愿,文書也在太師手中。太師,我沒有白走一趟啊?!?/br> 長公主說過,她身后轉出個歡歡喜喜的婆子來,從衣飾上看,是長公主眼前的得意人兒。 宇文靖認得,這是先皇后給長公主的陪嫁,原出自宮中。 婆子也就敢出列說上幾句。 “太師啊,告訴你不得呵呵,這事兒實在太巧了,說起來,是無憂姑娘與我家公主有緣,與三爺有緣?!?/br> 宇文靖很是配合,也很愛聽忽然求親的原因:“mama請說?!?/br> “您是知道的,我家公主逢秋就犯幾回頭暈,” 宇文靖點頭,秋天犯傷風,這是正常事。女眷們吃多了,坐久了,上了年紀,也時常的會頭暈。 “這可怎么行?三位爺四下里尋方子覓醫生?;噬下犝f,皇上也著急,皇上想的周到,讓欽天監算了又算。算出來有這樣一位有緣法的人,卻在這樣一個方向。三位爺輪流出京,找了又找也找不到。卻不想今年欽天監一算,這人已經進京。再一算,就是你家九房的無憂姑娘,大福大貴,大喜無災的命格兒?!?/br> 云劉氏呆若木雞。 嚴氏呆若木雞。 宇文靖笑容可掬:“我卻不曾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