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書迷正在閱讀:結婚小離譜、我爹不是地球人(外星人在古代)、明明是他暗戀我、碎玉投珠、星際萌寵影帝成神之路、[紅樓]我要做首輔、前妻似毒,總裁難戒、Omega也是女王大人、陪年年上王者、軍爺撩妻之情不自禁
“你呀,就會惹事兒,又不會心狠手辣!昨天鬧了一大出兒,你家大房里還有位姑娘,最是壞性子,不來尋你嗎?我還沒有同你算清楚呢,才不許別人欺負你?!毙∏噜倨鹱靸?。 “那其實,不用你這樣對我。你盡管來算賬吧?!蔽臒o憂并不比小青大,但此時看她稚氣的可愛。 “我是來同你算賬的啊,我就坐在這里,等我找到你不防備的時候,我就來算賬?!毙∏嘈∧槂簱P的高高。 一枚花瓣小吃送到她唇邊,后面是無憂的笑靨:“我吃一半,你吃一半可好?我母親做的,外面沒的買?!?/br> 說完,咬下一半:“不怕你嫌我吃過的,這樣少沾手,你總信是可以吃的?!?/br> 咬下一半以后,小吃的香氣里花的芬芳濃了又濃。 小青瞪了一會兒,感覺嘴里的口水多的快要存不住,榮王殿下的叮囑拋到腦后,接過送到嘴里。 舒服的一聲呻吟:“好吃?!?/br> 余下的那一盤子,左拈一個右拈一個,一會兒吃的光光。盤子見底,她紅著臉兒道:“別告訴我家殿下?!?/br> “我不說。但是,他為什么不讓你吃外面的東西呢?”無憂詫異。 小青垂下臉兒:“打我小的時候,殿下就這樣說,見天兒說,我養成習慣,除去長公主面前,一般不吃外面的東西?!?/br> 驚覺自己說多了話,黑長的睫毛忽閃著,悄悄的看過來。 文無憂和春草有情同姐妹之感,對榮王主仆之間的關切沒有多想。雖然有些奇怪。因此小青丫頭沒開臉,就她的年紀來說,兩個人不是那種關系。 她只憋了悶氣,自家小心眼兒,也要教出闔府的小心眼兒嗎? 春草又蹦出來,打斷小青的后悔不迭,和無憂對榮王的埋怨。 “剛才真的是綾大姑娘,不過綾大姑娘不是尋我們事情,她是尋四房里事?!贝翰輼返牟恍校骸八姆坷镏挥兴睦蠣斠粋€人,據說他棒傷剛好,散散心呢,讓綾大姑娘罵了一頓,往衙門里救人去了?!?/br> 小青也喜歡了:“看,幸好我在這里?!彪m然她沒有幫上忙。她這一天,更用心用意地在這里守著。 到中午,榮王府打發人給她送飯。下午,宇文紗帶著母親來道謝。 對于這個小姑娘,她在昨天得到太師吩咐后,也不肯就去領錢糧,直守著宇文紅等人讓帶走,文無憂很喜歡她,讓她坐身邊說話,她歡喜不禁。 下午,云浩然寫了信來。 “昨天郭公公來看我,今天他又來看我,照這樣下去,我得避到城外念書才行。不然,他毀我殿試矣?!?/br> 文無憂收好信,顰了顰眉頭。 小青在晚飯前離開,無憂送她到院門。和月院的好處,沒有大門二門的鬧,送往臨街的門不過幾步。轉回身,見通往宅院的門外,似有人伸頭探腦。 春草不用這門,這門是關著的。但門縫里可以看到衣角一閃,然后停在那里。 文無憂讓春草打開門,見到一個躲躲閃閃的丫頭,好生面熟。 她怯生生的道:“姑娘,您是見過我的,我是跟綠二姑娘的丫頭心梅?!?/br> 卻是宇文家里頭一起子來鬧事的那個。當時跟著宇文綠狐假虎威的就是她。 “有什么事兒嗎?”文無憂不解。 春草的消息多,繼昨天宇文紅讓帶走,四夫人丟不下女兒讓帶走,四老爺今天讓宇文綾鬧騰的去了衙門,鑒于他是刑部任職的官員,有司正在查刑部,把他“順便”也留下來。 綠二姑娘現在沒有鬧事的能耐不是嗎?對于心梅前來,雖然她看上去可憐,但無憂沒有上當的心,也沒有同情的心,只有一大糊涂。 心梅撇著嘴兒想哭:“救救我家二姑娘吧,” “憑什么!”春草火爆的打斷:“第一個來尋我們事兒的就是你們!造成你四房的老爺來鬧,你家姨娘來鬧事兒,紅大姑娘挑唆,老爺打了綾大姑娘,你們主仆是罪魁禍首。怎么還好意思上門?” 把心梅往臺階下面一推,把文無憂把院門里一扶,就要去關門。 “姑娘好心地不是嗎?城外不相干的九姑娘都幫了,九姑娘她能為您做什么呢?二姑娘好了,她會是個幫手……” 文無憂轉身往里走,怎么都會這一句。她們一家人自進京后,幾時用得上宇文家的幫手?不尋釁已是善良人。 “二姑娘她要死了,嗚嗚,沒有人管她……”哽咽聲從院外傳來。 停下腳步,文無憂對春草挑眉:“你看是個當嗎?” 春草猜到她的意思:“不然,咱們去看個笑話?” 無憂當然不是去看笑話,不過是想到“就要死了”的這話,總要有點兒動容或表示。讓春草重新打開院門,見心梅小臉兒哭的花了,淚眼婆娑不似作假。 “去看看可以,但是你家四老爺回來,要怪我們多事?!蔽臒o憂先同心梅說在前面。 心梅哭道:“自從姨娘讓攆,二姑娘挨了家法板子,四夫人不給她藥,飲食也克扣,還把房里的人分走。四老爺明明知道也不肯過問。今兒要不是四老爺不在房里,我也不敢來求?!?/br> “不會吧,我記得四夫人給二姑娘請過醫生,是…。田太醫?!贝翰葸@包打聽不是虛的。 心梅哭的更兇:“那是做給家里人看的,醫生開了藥,四夫人不去拿,二姑娘這些日子全是自己熬著?!?/br> 春草護主的心,同情心比無憂姑娘來得晚。但聽完,打個寒噤,直到四房沒有再說話。 走進宇文綠的房門,文無憂主仆不再懷疑。眼前,是無憂見過最慘的場面。 鼻子前,腐爛氣味難聞。 床上的被褥,表面帶著污漬。 宇文綠瘦的脫了形,血色也點滴沒有,雪白的跟個紙畫人般,有氣無力的喘息。 來以前,文無憂未必認為宇文綠值得自己的幫助,但見到這一幕,文無憂默然。 春草手快地把窗戶打開,把心梅教訓著:“通風啊,病人住的屋子可不能悶著?!?/br> “二月里天還冷,開窗戶姑娘冷。氣味不好,四夫人說過病氣給人,不許我們開?!毙拿粪閲?,跟往和月院鬧事模樣相比,一個是王母面前的得意人兒,一個是地獄里沒形沒狀的小鬼兒。 春草還是小聲道:“哼,壞事兒辦多了?!?/br> 心梅聽到淚如泉涌,床上的宇文綠病中耳朵尖,也聽到,動一動身子,對文無憂慘笑:“你看過我的笑話,不會再惱我了吧?!?/br> “我不想看你笑話,我也不惱。你再來鬧,再收拾你也不遲?!蔽臒o憂回的滴水不漏。 “那,幫我,我把這些給你?!庇钗木G對心梅一瞥,心梅從床底下捧出一個小小的烏木匣子,打開來,里面是三、五件子首飾。 恨,讓病得有上氣沒下氣的宇文綠有了精神:“我只有這些了,還是藏著被窩里才留得住,” 春草對她蓋的臟被看看,想想這首飾藏在那里倒有多惡心,把文無憂往后面扶一扶:“姑娘站遠些?!?/br> “幫我找姨娘來,她還在京里,她的地址是……?!庇钗木G怕文無憂嫌棄,她現在能拿出手的也確實不怎么樣,不等文無憂說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迫切的叫了出來。 文無憂一口打斷:“不!” 宇文綠和心梅尖叫:“別,別這樣對我們?!?/br> “我只會幫你討醫藥,但不會出這個家的地界兒?!?/br> “別,四夫人要是知道,會打死我們的?!庇钗木G和心梅又尖叫。 文無憂正色:“她要對你們做什么,我不能約束。你要我幫忙作惡,省省吧?!?/br> “求你,你不找回姨娘,我死定了?!庇钗木G激動。 文無憂認真的道:“二姑娘,直到今天你也沒有理得明白??v然太師允許你姨娘見你,我也不會幫你。你姨娘回來,不是跟這個斗,就是跟那個斗,成了我挑起的。我說過,我不助長作惡。我路不見平出手相助,只能是幫你在這個家里問醫尋藥?!?/br> “這個家里沒有人關心我死活,” 文無憂淡淡:“那不在我幫忙之內,而且你好了,又將掀起新的一番風波,我還要考慮考慮呢?!?/br> 宇文綠氣極:“那你走,我不要你管!” “現在也不是你說不要誰管,誰就不管。這樣說吧,哪怕是只狗呢,它病在我面前,我說句話就有活,我也會說?!?/br> 宇文綠聽出有盼頭,抗議的話弱弱的:“怎么比做狗?” “那比做螞蟻吧,螞蟻太小,我也救不著。飛蛾?它愛撲火。我救了它,它還是要撲火,我只能把受傷的它從火旁挪開,不能幫它撲火?!?/br> 眸光把骯臟的床鋪以至于地面的清冷掃過,文無憂轉身而走。 這是一條命,看上去也極可憐,但綠二姑娘不明白的是,決定她是不是活下去的,不是無憂,也不是她自己。 春草跟出來,在后面熱心出主意:“姑娘,咱們為她請哪家的醫生好?晚上診金貴,她的臟首飾誰要,但銀子數目得一錢不少的對她說?!?/br> “姑娘,家里像是有現成的金創藥呢,這就不用為她花錢?!?/br> 文無憂沒有回話,暮色里,仔細的認著路。 到認不得的地方,正想尋個人問問,一個人迎上來:“這不是無憂姑娘?太師要見您,姑娘您不在房里,讓我好找?!?/br> 無憂錯愕過,心想太師未卜先知的能耐倒不錯。文無憂此時要見的,正是宇文靖。 見到無憂進來,宇文靖很開心:“呵呵,坐,一天都有客人,只有這晚飯前是個空兒,我還怕你不來?!?/br> 原來太師相召,還不是為無憂多管了宇文綠的事情。而文無憂自知道,也不是多事兒。 請太師先聽自己的來意:“綠二姑娘好嗎?就我看,她不是我心里認為的好人。但她是這個家里的人,理當受這個家里的庇護。生病吃藥,天冷添衣,是她身為這家里的人應該享有。四老爺夫妻有殺她的心,別人管不著。但不死不活的折磨人,這就不對。如今請太師拿主意,太師認為她當活呢,您知道怎么辦。太師厭了她,要她這樣零零碎碎的去死,當我沒有說,權當我是個多話的人吧?!?/br> 路見不平,就理當拔刀相助嗎?一個明知道心地不善的人,等她好了,說不定拔刀繼續對著文無憂。 文無憂縱然見到宇文綠的生命流逝,她唯一能做的,她愿意去做的,也只是為她爭取在自家的享有。 如果家主不想要她活著,文無憂能有什么辦法?又憑什么為她力挽狂瀾。 沒有這樣的交情不是嗎?文無憂也不是東郭先生。 ------題外話------ 錯字再改哈。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鐵一樣的家規 文無憂的話相當不客氣,她雖為宇文綠說話,但沒有珍惜宇文綠這條命的意思。不管有多不客氣,這段話也算對宇文靖的請求,多少總有點兒,但也沒有過多的尊敬。 就無憂來看,和她差不多大的宇文綠、宇文紅、宇文綾長成這種,與宇文靖分不開。 宇文靖沒有生氣,甚至又笑了一聲,仿佛這種對話讓他愉快。輕咳一聲,老莊出現在門外。 “送茶來?!?/br> 十一歲的文無憂還是稚嫩些,面色有了錯愕。 難道不應該先去救治宇文綠? 哪怕她嘴里說的話都是真的,她雪白的面容上也寫得明明白白。 茶水上來,香氛飄散開,文無憂醒悟,她縱然不關心宇文綠,也多少有些認為太師應該給自己顏面。 到底還是沒閱歷。文無憂暗笑著自己,嘴角隨著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