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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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月莫名地這么一想,雙頰倏爾一紅。 這間屋子左邊,曾培正咬牙趴在墻上,竭盡全力地聽;右邊的房里,竹搖也是一樣。 無奈這酒樓修得還挺講究,聽不到什么聲響,著實令人悲憤。 直到楊川突然爆發出一陣痛快的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曾培和竹搖不約而同地一梗脖子,繼而更加悲憤! 楊川看著《盛林調息書》下卷的扉頁,笑得停不下來:“不是吧!這是不是你后加的?” “……我哪有那么無聊!”奚月邊說邊捂他的嘴,“別笑了,別讓別人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楊川抹著眼淚,勉強壓低聲音,“這兩位前輩也太……也太……” 也太神了! ——只見扉頁的左下角,印著兩枚朱印。一枚是“盛暉之印”,另一枚是“林香瓷印”,以此證明扉頁上的自己是著成此書的盛林夫婦昔日的親筆。 而在兩枚印的右上方,三行朱紅小字清晰地寫著:成書之后,偶然發現從這本的第三頁起修煉,后練上卷及本卷前兩頁,許更易修成。 楊川自幼在蕭山派長大,練遍蕭山派的各樣功夫,也從沒見過這么不講道理的秘籍。 這么一想,雁山派掌門練上卷練得走火入魔真冤。 他不禁在心里揶揄起來,心道這兩位前輩高人必定懶得很,發現練下卷更易修成,竟連重新裝訂一下都懶得裝? 還沒揶揄完,門就被敲得篤篤響了幾聲。 竹搖在外冷漠而又不失嬌柔地道:“楊大俠,我們奚大人一個姑娘,你在她房里這么待著……”她禁不住地切齒,“不合適吧!” 第38章 出逃(六) 奚月趕忙將秘籍掖進懷中, 楊川站起身, 面無表情地上前拉開了房門:“這是我的房間?!彼?。 言下之意, 是奚月主動來找的他。 竹搖輕哼了一聲, 一看向奚月就眉眼彎彎了:“我們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奚月正好奇于二人間詭異的氛圍,愣了下才回神:“啊……”她咳了聲,“我們要去雁山派,過兩日啟程吧?!苯又挚纯炊?,道, “我還有些事要跟師兄說,竹搖你……” 便見竹搖的面色陡然一變,美眸里沁出的光芒如刀子般剜了楊川一眼, 這才走了。 楊川關好門, 回到奚月跟前,奚月好奇地打量著他問:“你怎么惹著竹搖了?” “沒什么?!彼麖娜莸刈? 朝她伸手, “我再看看秘籍?!?/br> 奚月就又將秘籍拿了出來, 二人各自細讀了半個時辰,覺得至少開篇兩章無甚難點, 便打算當晚就練起來??芍斏髌鹨?,又不敢直接在客棧練。 二人于是入夜時一道躍窗溜了出去,初時想在鎮子上找一處荒廢的院落,不過一時無甚收獲。他們就索性出了城, 走了兩里地, 找到了一片樹林。眼下夜色已深, 樹林之中漆黑一片,只有少數枝葉稀疏的地方有月光投下來,在地上印出片片斑駁的白。 他們找了塊夠平的地面,席地盤膝而坐,借著斑駁月光讀了幾行秘籍,便闔目沉下氣息,按照書中所言運轉內力。 剎那間,一股猛烈的寒氣從丹田直沖奚月眉心,令她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正以為自己做錯了要將內力收住,卻又覺一股清涼從眉心處反滑下來,猶如冰雪初融時的泉水一樣沁人心脾。 奚月舒心而笑,循循地舒出一口氣,不經意地一睜眼,卻見眼前哈氣結出一團團白霧,在月光下翻滾著散開。 奚月直嚇了一跳!當下正值七月,天還熱著??赡前嘴F分明就是吐息說話時才會見到的,實在不該現在出現。 奚月懵著神又緩了好幾口氣,胸中翻涌的清涼一層層淡去,直至完全暖和回來,呼吸時才終于不見白霧了。 她自幼習武,白鹿門又是專修內功的門派,卻從未有過在研習內功時出現這種怪象的經歷! 她于是懵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幾尺外的楊川,這一看卻怔得更厲害了! 只見楊川闔目端坐在那兒,額上熱汗直冒,衣衫也已見濕意。她詫異地湊近了些,還有三兩步遠時卻已能感覺到他周身一股熱氣逼來,夾雜著些許淡淡的汗味,顯然是真熱得很。 他們練的是同一門功夫???! 奚月一時很想開口叫他,可又怕擾亂他的氣息,引得他走火入魔。她于是悄悄把他放在身邊的書拿起來又看了看,自己再度運氣調息,清涼的反應卻與方才如出一轍。 奇了怪了! 奚月大惑不解,可又并無任何不適的征兆,就又練了下去。二人一練練了兩刻,先后停下睜眼,奚月終于得以跟楊川說話:“師兄你練的時候……是不是沒覺得冷?” “冷?”楊川鎖眉,“我熱得很?!?/br> “我看出來了??晌揖褪怯X得冷,起初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但又看了一遍書,練起來也還是這樣?!彼f著一沉息,“不信你看?!苯又磿兴杂忠贿\氣,再舒氣時,白氣團團散開。 楊川也懵了。 “奇怪吧?我倒也沒覺得難受,是很舒服的涼意??删褪桥c你不同,這沒道理啊……” 她這么說,楊川當然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練錯了。但細想下來,也沒覺得有任何不適,自始至終都是胸中雖然灼熱卻又通體順暢。 而研習內功若出了錯,不適感理應是很明顯的。 二人便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且這秘籍被藏在宮中幾十年了,放眼當今的武林可能都沒人能為他們指點迷津。他們便只能先照著書摸索著練下去,過了一個多時辰,先后過完了一個章節的內容。 彼時正值半夜,二人抓緊時間溜回鎮上客棧,依舊躍窗而入,還能好好睡上兩三個時辰。 奚月因為方才奇怪的反應而有些忐忑,因為練內功時遍身發熱很是常見,若有一個人練錯了,她便覺還是她錯了。她很想躺在床上想出個所以然,可不知是不是神功太猛的關系,一種久違的疲乏很快席卷而上,猶如漩渦般把她攪了進去,攪得她什么思緒都抓不住了。 她很快墜入夢境,做了一個詭異又新奇的夢。 夢里,很像三年前被門達所害的時候。因為她還穿著飛魚服,正一步步從海里走上岸。 岸上竟然鋪天蓋地的都是冰雪,大塊大塊的白鋪滿了眼前,讓她覺得寒涼,但又沒有刺骨的寒冷。 她搞不清狀況,就一步步地在冰天雪地間走著,走了很遠很遠,遠到已經看不到背后的大海,可還是沒有走出這片冰原。 然后,她隱隱覺得好像越來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