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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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不是假的。東廠審過的犯人不比錦衣衛少, 話真不真、說沒說盡, 薛飛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那秘籍,總不能自己從東廠飛出去。 薛飛強定心神,自己動手沏了盞濃郁的普洱, 坐在廳里一口口地品著。 刑房里這兒不算近, 但他坐在這里, 仍依稀能聽到些慘叫,像是縹緲的煙霧一樣蕩進來,浮在他面前,讓他摸不清真相。 慘叫又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戛然而止。 薛飛在聲音收住的剎那,端著茶盞的手稍微頓了一下。然后,他泛黃的眼珠探究地看向門外,就那么目不轉睛地等著,直到兩個徒弟出現在視線里。 二人邁過門檻,朝他一揖。待得抬起頭,薛飛便看到他們臉上都濺了新鮮的血珠。 是方才將人割喉時留下的。 他吁了口氣:“怎么樣?” 兩個徒弟都懊喪地搖頭,年長些的那個說:“又是咬死了說不知?!?/br> 薛飛的面色沒有什么變化,平淡地把茶盞放到了桌上。 兩個宦官遙遙一看盞中幾乎盡空,年輕些的那個立刻麻利地上前,提壺倒滿了水。 薛飛靜看著方才回話的那個:“我昨天夜里,突然想起件事?!?/br> 那宦官躬身靜聽:“師父您說?!?/br> “我記得不久之前,有一天晚上我在宮里當值。早上出宮后,你們說那個楊川夜探東廠,是不是?” 那個徒弟愕然抬頭:“您覺得是他?!” 當時,他們也確實沒有多想此事是否與那秘籍有關,更沒有去查看秘籍是否丟失。 可凝神細想,他又搖了頭:“不對。那件事,是負責查謝宏文案的另一個千戶托他去的。而且那天……” “那天是門達親自去提的人?!毖︼w笑音森冷。 屋子里霎然一靜。 兩個資歷尚輕的宦官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兒,才不可置信地又說出話:“您覺得是門達?” 薛飛沒有直接作答,冷聲嗤笑:“門達是知道那秘籍擱在哪兒的。而且……”他搖了搖頭,“門達比我更想弄死那個楊川,竟會來提人,呵……” 他們以為,門達只是不肯折了錦衣衛的面子。那倒也說得通,可焉知他不會打那秘籍的主意? 聽說那秘籍,武林之中人人趨之若鶩。門達也是習武之人,對此動了念頭,也并不稀奇。 兩個年輕宦官都鎖起眉頭,默了片刻,方才為師父添茶的那個道:“若是門達,這事……”怎么辦?他們總不能把錦衣衛指揮使押進督公府里的刑房私審。 “且看看吧?!毖︼w長聲嘆息,“你們先往江湖上傳個信,就說不再懸賞了。別的,再說?!?/br> “是?!眱蓚€徒弟抱拳應下,見師父不再有話,即刻告退。 與此同時,滄州。 奚月在對楊川坦白昔日過往后,自己在房里悶了好幾天,終于迎來了久違的心情晴朗。 屬于“奚風”的那段經歷令她難以釋懷,現下找個人說了,倒一下子輕松了不少。至于悶這幾天,主要是因為她察覺了楊川的心事,覺得腦子里亂得慌。 不過悶上幾天,那種“亂得慌”的感覺也就消減了。她于是得以從容地去找楊川,跟他繼續商量大事。 楊川剛聽她說完就抽了口涼氣:“你再說一遍?!” 奚月抱臂倚著他屋里的強:“你再大點聲,旁邊幾間屋子的客人就都聽見了?!?/br> “……”楊川微噎,轉而壓低了聲音,“你真不是說笑?” “自然不是?!鞭稍伦叩剿媲?,按著他一起坐到桌邊,“現在這江湖,已經被《盛林調息書》攪亂了。那本被偷走的上卷遲早會顯形,倒是廝殺得會更加厲害。你想想這會死多少人?值得嗎?” “是不值得。但是……”楊川理了理思路,“這跟讓我練它有什么關系?!” 奚月抿唇微笑:“練完,我就把它燒了。然后咱們去雁山派,看看你能不能傳功救掌門,要求以上卷作為交換就好。等他們找到上卷交給我們,咱再練,再燒?!?/br> 楊川:“……” 他一臉驚悚地打量著小師妹,已然被她獨特的思路驚呆了。 江湖上下幾千年,凡有秘籍問世,總是武林之中人人爭搶,為的都是借此問鼎江湖,唯她琢磨著要給燒了! 楊川懵了會兒說:“我不練你也可以直接燒?!?/br> 奚月:“那誰救雁山派掌門?不救他誰幫我們找上卷去?” “……”楊川啞口無言,想了想,又說,“那你怎么不練?” 奚月一雙美眸深沉地望著他:“我們白鹿門是有原則的,我不練別家功夫?!?/br> 楊川鎖眉:“那我們蕭山派也有原則??!” 奚月有些驚訝地縮了縮脖子,繼而顯得很有些吃驚:“你們這種廣招門徒的門派也有這種原則嗎?”然后在楊川的瞪視中閉了口。 她暗自吐吐舌頭:“這個可以商量……咱倆一塊兒練也不是不行?!?/br> 楊川于是緩和神色,清了清嗓子,又說:“那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br> 奚月:“什么?” 他眉頭挑起:“你見過看書從下卷開始看的嗎?” 結果奚月反問:“這書從咱出逃到現在,都在你這兒揣著,你都沒翻開來看過對嗎?” 絕世秘籍都能克制著不看,大師兄可太正人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