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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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藏鋒打量著這隊捕快,十人,心中默默算著交鋒的勝算。 “抓住這幾人!” 藏鋒道:“武十六護送顏姑娘出去,其馀人動手!” 捕頭比著如玉大喝道:“逮住那個最矮的!” 此時,后方一陣嘈雜,又是一大隊人過來。 “報,前方有打斗動靜,似乎發現人了?!?/br> “快上前支援!” 要糟!藏鋒看著瞬間涌上的十多人,心中閃過一抹絕望。失策,為了等水肥運送時間,拖得太晚了! 在絕對的人數優勢下,藏鋒雙拳難敵四腿,幾人很快地被捕快們制伏,如玉也被捉個正著。 陸無雙與陸無障收到消息,與劉夏一同趕來西北側門。 “顏如玉,你倒是好樣的,做出那等惡心之事便畏罪潛逃?”陸無雙站在被捕快反捆了雙手跌坐在地的如玉面前?!肮怨哉J命吧,你插翅難逃我手掌心!” 如玉望著那張讓人生厭的臉,胸口劇烈跳動。 不好,陸無雙居然半點不顧忌謝璃,堂而皇之抓人!她在府中,手上還握著能威脅謝璃的把柄,總歸還好,但要是蘇珩再度被補入獄......就糟了! “陸無雙,你有種便單獨沖著我來!” “哎喲,瞧瞧,這賤人死到臨頭還一心維護情郎呢!” 宇文家的人一個不在,陸無雙行事說話都沒了顧忌,她臉上閃過一抹怨毒,道:“你先自求多福吧。顏如玉,你真能耐,折騰都沒能折騰死你,現在天高皇帝遠的,你說我處置一個失節不貞的小妾,會不會有人發現呢......” 啪! 突然陸無雙的左臉頰瞬間出現一道血痕。 藏鋒掙脫了捕頭朝她射去石子,但很快又被團團圍上的捕快們重重壓倒在地。 陸無雙抹去臉上的血,吃疼地蹙起眉頭。 又是如此!總是如此!明明都淪落成妾了,還是有人忠心護著她圍著她打轉! 陸無雙瞪向如玉,見她也正瞪視著自己,那目光中似乎還帶著憐憫與不屑的嘲弄,不禁恨恨道:“顏如玉,當年你在我面前不是很擺顯么?三十年河西,如今你落在了我手中,你且看看誰還能救你......我要你不得好死!” “陸無雙,我可憐你,這么多年都得不到宇文玨的心。莫以為我不知,他這些年從來都睡在書房,辛苦你又裝心疾又裝腹疾,以身子不好為由東推西推孩子之事,宇文玨根本碰都懶得碰你!” 她這話一落,陸無障訝異吸了口氣。 當場二十馀人雖那些捕快們各個臉色不變,但陸無雙卻覺得眾人心底都在看她的笑話,她憤怒地沖上前去?!白】?!”陸無雙高舉右手想也不想地朝如玉扇了過去。 “住手!” 突然一個大喝之聲從后頭傳來。 同時咻地一聲,陸無雙痛叫出聲,右手被破空而來的尖銳石子猛然打掉。 側院后方,宇文玨帶著葉九走了過來。 第28章 “劉夏,誰給你的權力與膽子, 敢擅闖相府逮人?”宇文玨怒喝道:“今晚之事, 本相必定嚴加追究!” 劉夏聞言嚇慌了神:“相爺!是、是......”他魏顫顫地看了陸無雙一眼,“是相爺夫人她威脅下官做的, 下官知錯,下官過來是被逼的--” “劉夏!你吃人嘴軟, 不要太過分了!” “相爺明鑒!”劉夏連忙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宇文玨, “這是相爺夫人讓人送來的,說是這個與下官妻兒的性命二擇一!陸家勢力龐大, 下官招惹不起,請相爺明查!” “還不把人放下!” 劉夏轉過頭去吩咐道:“放下, 都放下!把‘全部’都撤了!”還有獄中準備好的那些特殊刑具,都要撤了才行! 劉夏額頭冷汗直冒, 此事對上顏家與江南蘇家, 是陸家答應會保他加上給的好處夠多,他打聽過后覺著相爺對那小妾也不甚重視,這才答應了陸無雙, 未料偷雞不著蝕把米, 竟被宇文玨給逮了個正著! 是陸無雙說顏家或有暗探, 要他帶一隊人過來 ,他謹慎起見又多帶了一隊, 然而行動師出無名,本來抓著蘇珩逼供出來便沒事了,可現在沒抓著人, 自己先被逮到了。他看了眼滿面怒色的宇文玨,覺得頭頂的烏紗帽怕是保不住了。 捕快們很快放開了如玉幾人,如玉方才被壓制在地時不意摔了一下,此時呼痛了聲慢慢爬起。 宇文玨臉上帶著威嚴的怒意,心下胸口鼓動得飛快,兩腿酸軟,微不可察地半靠著身后的葉九。他不敢大聲喘息,怕氣息透出顫抖,萬幸,萬幸還沒釀出大禍-- “陸無雙?!彼鑵柕氐梢曔^去?!澳阆蛱旖枇四懥?!” 陸無雙打了個寒顫,道:“不是的,是那賤......那顏如玉行為不檢與蘇珩私通,被當場捉住,公爹與婆母都可以作證的!我見不得夫君被他們蒙蔽,一時心急了,才如此急切地找人入府抓人--” 宇文玨哼笑一聲:“需要我將你那婢女綠蘿、灶房的小廚、下迷藥的小廝還有抬人的護衛全都叫過來對質么?陸無雙,我不過離府半月,你便將陸家的人全塞進相府了,真好本事。葉九,派人將他們全部驅逐出府!” 他全知道了!“不是的!不是......”見事跡敗露,陸無雙一張臉失了血色,她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目光掃過在一旁做壁上觀的陸無障,急道:“是大哥!是大哥要我這么做的!他對顏如玉心懷不詭,便設計了這么一個局,想讓她被休棄好從中作梗撿便宜!” 陸無障斥道:“陸無雙,住口!分明是你想除掉人,莫要將此事推給我,我可是從頭到尾都在勸戒你?!?/br> “是你!你還說看蘇珩不順眼,要找方法弄他入獄搞死他,此計一石二鳥,連劉夏那都是你交代我去辦的!獄中還打點好了!” 陸無障七竅生煙,差點暈過去。簡直蠢笨如豬!這事推到女人家嫉妒吃醋上也就罷了,宇文玨可不蠢,讓他知道他要害蘇珩,必然能猜透他想禍水東引讓蘇家對付他的好算盤!“胡扯!你身為人婦,卻善妒無法容人,使這般毒計陷妾室于不義,事發后還想卸責推諉給旁人而不知反省,沒把你教導好,著實是陸家對不起相爺?!?/br> 宇文玨睨了陸無障一眼?!斑@事,本相的確是該跟陸家好好算算......”說罷,他朝劉夏怒喝道:“還不快滾出相府!” 劉夏肩膀一縮,帶著方才神氣活現的兩大隊捕快灰溜溜地從西北小門出去了。 宇文玨神色不善地轉向陸無障。 陸無障咬牙,隨著捕快們從相府下人進出的小門難堪地鉆了出去。 很快,偌大的西北偏院只剩下陸無雙、如玉幾人與宇文玨。 葉九過來稟報道:“爺,已經將陸家的人都驅離了?!?/br> 宇文玨點頭,道:“將陸無雙關到宇文家的宗祠,讓她在里頭好好反??!既然先前陸無雙與謝璃替相府立了一套在宗祠反省的規矩,便讓她嚴格照規矩走,幽禁一月,跪抄女德女戒,派人檢查仔細了,每日二十遍一個筆劃都不能少。哦對了,餐食也跟上規矩,米湯咸菜莫要遺漏?!?/br> “夫君!不!你不能如此對我!”陸無雙大叫。不!她不要! “帶走?!?/br> 葉九上前扣住陸無雙,陸無雙奮力甩脫掉他,幾個踉蹌沖到宇文玨跟前,扯著他衣襟道:“你不能如此對我!婆母都還未發話,你不能這樣做!” “母親?”宇文玨輕笑一聲?!斑@兒是相府,別逼我提醒你與‘母親’,誰才是相府的主人!關到宗祠去?!?/br> “不!”葉九與管事協力架住陸無雙,她不斷掙扎,尖聲凄厲道:“宇文玨!你忘恩負義!當初沒有陸家你能有今天?你忘了你升上宰相靠的是誰!你無權這樣對我!我爹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自然靠的是自己?!庇钗墨k不屑道:“陸震遠若有輔人稱相的本事,就不會是萬年老三了。不過這萬年老三,也是許久前的事了,陸無雙,你好好看清情勢罷,陸家......再維持沒兩日了?!鼻笆来藭r,他已經萬事具備,就等祭天結束出來,一舉扳倒陸家了。誰知卻已發生了悲劇...... 葉九終是同管事將陸無雙拖了出去。 宇文玨這才看向如玉。 藏鋒連忙俯首跪下,請罪道:“相爺,小的幾人是顏閣老安插進來的,小娘子完全不知此事......”一旁幾個水肥工扮像的護衛全都隨他跪了一片。 “本相知道?!庇钗墨k靜了半晌,道:“入府的那一刻本相就知道了。是本相讓管事照常安排的?!?/br> 藏鋒微訝地抬起頭來。 到底另一世蒙藏鋒所救,宇文玨放緩了臉色,道:“起來吧,自尋去處去,容我同如玉說幾句?!?/br> “不必?!比缬褡叩接钗墨k面前,道:“你昨日在片巖下說的可為真?” 宇文玨眼瞳一縮。 她也同他一起回來了。 他垂下眼,道:“再真不過,從今往后,我不會再做出任何傷害顏家與你之事?!?/br> 如玉聽見此言,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重活以來,她其實費解,為何他突然之間就變了個追悔的深情模樣,但如此于她更加有利,“那好。宇文玨,你休棄我,放我走罷?!?/br> 從方才宇文玨露面開始,她便隱約預感到了什么,不斷在心中盤算著說詞。 宇文玨啞聲道:“不......” “你如今也瞧見了,你漠視我這些年,我在相府吃盡了苦頭,要我就這樣回頭與你重修就好,絕無可能。作為人妾......”如玉低聲道:“這是我不管過了幾世都抹不掉的屈辱。還有落水一事......” “如玉,是我對--” “是以!”如玉打斷一臉急切的宇文玨,“你若當真有心,就放了我,讓我回顏家?!彼鱿抡T餌道:“宇文玨,你若有心想重頭來過,那便至少要把我擺在能與你平視的位置?!?/br> 宇文玨急道:“你等我兩個月,我很快可以扳倒陸家休掉陸無雙,把你扶正的,其實第一世我便已經--” “那終究不一樣!”如玉見他那焦急的模樣,心底更加有了把握,眼帶哀傷道:“即使扶正,也會一輩子落人話柄,總歸甩不掉小妾的卑微出身,在別人面前也抬不起頭來。宇文玨,你若真有心,便重頭開始罷。放我回顏家,到時倘若你已無妻,大可正大光明地上顏家挽回我,讓我心甘情愿地嫁你為妻......如果宇文家允許你的話?!边@權宜之計她說得萬分心虛,橫豎先逃出了相府再言其它。 前身為妾,二嫁為他□□之事在大雍朝屢見不鮮,但那大多為平民百姓或小富人家,世家大族里大雍數百年來就出了兩例。不過宇文玨為相多年行事早無顧忌,如玉所言于他不是難事。 難的是...... 宇文玨陷入了沉默。 如玉見他似有所動,便道:“擇日不如撞日,你若同意,便讓我同藏鋒他們離去吧?!?/br> 宇文玨靜立尋思許久,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后深深地看了如玉一眼,對去而復返的葉九道:“送如玉回房?!彪S即轉頭對藏鋒幾人道:“你們回顏家去吧?!?/br> 藏鋒面露擔憂,遲疑地望了望如玉,終是在管事催促之下帶著幾名護衛回去顏家了。他有許多事必須立即向顏閣老報告。 如玉回到房中,今日一連串發生過多的事,整個人始終緊繃著,直到此時才放松下來,卻是如何也睡不著。她從老管事那得知蘇珩已經平安地離開相府,心中大定,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走下一步,輾轉返側一整夜,直到天色微亮才睡去。 等她醒來,已是午時,晚畫一臉急切地將她喚醒。 “小娘子,快醒醒,該梳洗了,顏家的人已經來啦!” “嗯?” “管事說顏家的人已經等在外頭了!”晚畫喜極而泣,“小娘子,咱們可以離開了!蒼天,終于可以離開了!晚畫日也盼夜也盼,居然真的有這一日!” 如玉聞言大喜過望,連忙坐起?!坝钗墨k愿意放我回去?” 晚畫上前抱住她,激動道:“是,相爺對外發話了,說是那陸惡娘不孕又善妒,多年來攔阻著小娘子近身,為了不耽誤小娘子,相爺決意還小娘子自由之身,一大老早便知會顏家來接人了!”她說完又趕緊推開如玉,急切道:“小娘子既然清醒了,便趕緊洗漱打扮了,趕緊走人才好!省得夜長夢多,避免出了什么變故走不成哪?!?/br> 主仆二人匆匆整理了一番,如玉很快地隨晚畫出去,宇文府她也沒甚留戀的,也不打算帶走任何物品,一身簡裝匆匆地來到正廳與顏家來人碰面。 只見相府正廳中央,百年沉香木制成的名貴八仙桌前頭,端端正正坐了一名清瞿老人。 “爺爺?” 在看見顏凜的那一瞬,如玉頓時紅了眼。 “玉兒!”顏凜激動地站起身,“玉兒,快來讓爺爺看看?!逼吣甓嗔?,他有足足七年未見寶貝孫女了。顏凜見如玉掉淚,也跟著涕淚縱橫?!坝駜?,我的好玉兒,這都瘦成這樣憔悴成這樣了,都是爺爺沒本事,累得你受苦了,都怪爺爺沒本事......” “爺爺!”如玉一聽顏凜哽噎的聲音,登時哭得不能自已。她搖搖頭道:“不怪爺爺,是玉兒識人不清,是玉兒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