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本書由 如夢人生 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七十年代旺家小媳婦 作者:麻辣香橙 文案: 馮蕎不知道,她的繼母重生了,一心要把親閨女嫁給她前世的丈夫 馮蕎不知道,她前世的丈夫也重生了,一心要背棄糟糠妻,迎娶白月光,走上人生巔峰 馮蕎只知道,她嫁的男人三觀有點問題,多年來致力于培養媳婦好吃懶做 一直在努力,從未被超越 別被文案騙了,這文其實挺正經的,就是作者有點不正經,惡趣味反重生。 重生一個,幸福一家?別開玩笑了,重生大神也是有腦子的。 家長里短,勵志種田,原汁原味鄉村風。 內容標簽:種田文 重生 勵志人生 爽文 主角:馮蕎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烙煎餅 早春二月,五更天還不到,沉寂的村莊就醒來了。雞鳴聲,狗叫聲,腳步聲和井臺上洋鐵桶的咣當聲,還有拖長了腔調吆喝牲口的聲音。 其間夾雜著一聲粗嗓門的喝罵。 “馮蕎,都睡死了嗎?還不快起,這都啥時候了?” 話音剛落,西屋的木板門吱呀一聲拉開,煤油燈昏黃的光線溢出門外,一個長辮子的俏麗姑娘從屋里出來。 外頭的天色還是黑沉沉的,朦朧看得見院里站著的中年男人。 “小閨女家家的,真叫懶,也不知道早起一會。這都啥時候了?吃飯可都怪勤快的,等你們再推完磨,人家都耕完二畝地了?!?/br> “知道了?!瘪T蕎答應一聲,心里知道她爸有些話未必是說給她聽的,也不辯白,趕緊跑去井臺洗臉。 馮老三站在院里又數落了幾句,見東屋西屋仍舊沒動靜,無奈嘆了口氣,瞅一眼馮蕎,轉身拎起籮筐走了。 甩著手上的涼水,馮蕎已經從困意中徹底清醒過來。今天……還真睡過頭了。農閑時節還好,眼下春耕春種的大忙時候,農村人雞叫三遍再起床就該晚了。天亮前推磨烙煎餅,還得喂豬做早飯,不能耽誤生產隊上工,耽誤了上工,隊長不光罵人難聽,還要扣工分的。 馮蕎洗完臉,順手把兩條及腰的麻花辮子挽到腦后,一個人默默走進屋里,然后吃力地端著一個大瓦盆出來,盆里滿滿的弄碎泡好的地瓜干。她抄起水瓢,舀水先把石磨沖刷干凈,扭頭瞥一眼東屋緊閉的木板門,索性把水瓢一扔,轉身進了西屋。 “小粉,快起來推磨,時候可不早了?!?/br> 床上的馮小粉煩躁地扯過被子,往頭上一蒙,繼續睡。馮蕎干脆一揚手,把被子直接掀掉了。 “小粉,你快起來,這推磨可不是我一個人能干的活兒,你再磨蹭,等會子耽誤了生產隊上工,你媽又得罵人了?!?/br> “煩死了!困死了!”床上的馮小粉翻了個身,嘴里抱怨,“今天怎么叫我推磨?” “你媽沒起?!瘪T蕎撇嘴笑笑,“要不你去叫她?叫她起來跟我推磨,你就不用干了唄。反正這推磨,可不是我一個人能干的活兒?!?/br> “累死算了!” 馮小粉嘟囔一句,從床上爬起來,抓抓頭發,慢吞吞開始穿衣服。推磨這樣的重活,她還真沒干過幾回,她媽畢竟是疼她的。 在這個家里,馮蕎就算再聰明再漂亮,但有一點沒法永遠跟她比,她媽是親媽,而馮蕎不是。 推磨多累呀。生產隊倒是有幾頭毛驢,可普通社員哪家能隨便給你用?家家戶戶推磨就全靠人力。那大石磨死沉死沉,一個人真是推不動的,平常大都是她媽跟馮蕎一起推。 其實馮蕎今年也不過十七歲,比馮小粉只大了幾個月。 馮蕎見馮小粉磨磨蹭蹭的樣子,也懶得再催,自己轉身先出去收拾磨盤,把盆里泡著的地瓜干攪幾下,猛一使勁端到磨盤上,正在套磨棍,眼角瞥見寇小胭揉著眼睛出來了。 “大表姐,我跟你推磨吧?!?/br> 馮蕎看了看寇小胭,她才十二歲,瘦瘦小小,小細胳膊跟麻桿似的,個子才到馮蕎胸口。 “你才多大力氣?你去,叫馮小粉起來?!?/br> “二表姐還在穿衣裳?!笨苄‰傩÷曊f,“大表姐,我先跟你推吧,我有力氣的?!?/br> 馮蕎隨手丟給她一根磨棍,自己拿起勺子往磨眼兒里喂了兩勺料,抱住磨棍推動磨盤,石磨盤吱吱轉動,面糊糊順著磨盤流出來??苄‰僖贿叧粤Φ赝颇?,一邊怯生生問道:“大表姐,大姑她今天怎么啦?” 馮蕎抿嘴一笑,小聲說:“你還不知道?你看你大姑那人,每到農忙干重活,還不都要病幾天的?” ☆☆☆☆☆☆☆☆ 外頭的動靜,寇金萍躺在床上早聽見了。 擱在往常,她也該起來了,一邊帶著馮蕎推磨,一邊呵斥著家里其他人洗衣做飯、喂雞喂豬??芙鹌伎v然大字不識,卻實在是個有控制欲的人,潑辣成性,已經習慣了這個家里都聽她的。 然而這會子,寇金萍躺在床上,半點也不想動彈,腦子里雷劈過似的,恍恍惚惚一團亂,幾番懷疑自己是睡是醒,是不是還在做夢。 寇金萍明明記得,上一刻她還坐在孔志斌的寶馬車上,跟孔志斌討論馮蕎的死。 她慢慢回想著一切,要說是做夢,那夢也太真實了,好像她已經活了一回了,前世的情景清晰而又真實。 要說馮蕎那丫頭算是個好命的,當初嫁給孔志斌,明明孔志斌窮鬼一個,飯都吃不飽的,誰能知道社會風向一變,窮小子孔志斌做生意弄買賣,竟然一步步發達起來,成了有錢大老板,馮蕎跟著坐小車住別墅,可享了清福。 可惜啊,好命不長久。馮蕎跟她那短命的親媽一樣,不是個長壽的,五十幾歲就癌癥死了。她這做繼母的出面去參加葬禮,完了孔志斌開車送她回來。 寇金萍記得,她坐在車上還感慨呢,孔志斌才五十幾歲,看著還更顯年輕,又那么有錢,馮蕎一死,他就是想再娶個黃花大閨女,都能挑漂亮的。當時她還旁敲側擊了一番,猜度著孔志斌有沒有別的女人。 然后……好像……對面一道刺眼的強光,不知怎么轎車就猛然竄出公路橋,然后她就回到了四十年前,在這茅草屋的木板床上醒來了。 寇金萍這會子回想起來,知道是出車禍了,她這是死而重生了,轎車從那么高的公路橋沖下去,那孔志斌恐怕也兇多吉少了。 想到這兒,寇金萍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寇金萍和馮老三不是原配,都是傷家喪偶的二婚。馮老三前頭的媳婦,也就是馮蕎親媽,是難產死的,農村當時那條件,難產死人不稀奇。而寇金萍自己呢,幾年前她的死鬼男人和她娘家弟弟一起出門,入??陲L浪翻了船,一塊淹死了。俗話說寡婦難熬啊,寇金萍當時也就三十歲上,寡婦人家的,帶著馮小粉熬了一年,熬不下去了,經人撮合改嫁給了馮老三。 而她娘家弟弟一死,弟媳沒多久也丟下孩子改嫁了,侄女寇小胭成了孤兒,推來推去沒人管,最終扔丟給了她這親姑姑。 因此他們這個家庭,在村里人眼中實在復雜。 外邊的馮蕎和寇小胭還在吃力地推磨,兩個小姑娘家身單力薄,一會功夫就累出了熱汗。 “歇口氣兒?!瘪T蕎放下磨棍,一邊把磨出來的面糊刮進桶里,一邊揚聲沖西屋喊道:“小粉,你好了沒有???還不起?” “叫叫叫,你窮叫什么呀!”馮小粉一腳出了屋門,氣哼哼的一摔門,“干一點活也得叫我,看你推個磨咋咋呼呼的,我梳個頭的工夫,怎么啦?梳頭也不行了,我又不是躲干活,我是那樣的懶人嗎?” “你不是那樣的懶人,就趕緊來幫忙推磨?!瘪T蕎也不示弱,“你這梳個頭的工夫,我跟小胭面糊都磨了半桶了,你這當表姐的,小胭比你還小好幾歲呢,你還真好意思讓她替你推磨?!?/br> “她姓寇?!瘪T小粉立刻頂了一句。讓她推個磨怎么啦,她寇小胭就是個吃白飯的——馮小粉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在這個家里,馮小粉覺著馮蕎反正不是她媽親生的,而寇小胭,壓根就是寄生在她家的累贅,跟馮蕎和寇小胭一比,她可優越多了,本來就該得到更多的疼愛。起這么早她還犯困呢,像這干活的事情吧,馮蕎和寇小胭就該自覺多干一些才對。 忽然聽到屋里寇金萍重重咳嗽了一聲,馮小粉想想才覺著說話不妥,她瞥一眼寇小胭,心思一轉,忙改口補救:“小胭她姓寇,跟我媽一個姓,她是我親表妹才對,馮蕎你少在里頭挑撥使壞?!?/br> 話說出口,馮小粉才覺著似乎哪兒還不對,簡直越描越黑了,這不等于自己說寇金萍是個偏心的后媽嗎? 果然,馮蕎嘻嘻一笑,故意大聲地說:“馮小粉,你這說的這什么話?你不是姓馮?小胭不是我表妹?你跟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馮小粉瞟了一眼東屋門,琢磨著她媽肯定聽見了,私底下又要罵她蠢人不會說話了。她原本當然不姓馮,她媽嫁過來她才改了姓的。也因此,馮蕎總喜歡連名帶姓地叫她,無非是提醒她:你現在也姓馮,你是在我們馮家。 所以馮小粉一直討厭馮蕎,長得漂亮就算了,聰明能干就算了,明明是死了親媽的小可憐,明明應該唯唯諾諾可憐樣,偏偏她卻沒個可憐蟲的自覺,不肯示弱,還敢跟她爭論拌嘴,簡直太可惡了。 屋里的寇金萍也都聽見了,不由得再嘆了口氣。她這個閨女,看著性子要強,可終究是比不上馮蕎啊。 上輩子,小粉也算是嫁了個不錯的人家,家底子厚實,公公當生產隊長,小伙子也不錯,小兩口感情還算是好的。誰知隨著社會變革,家里一天不如一天,生生受了一輩子窮,最困難的時候,一家老小喝稀的,逼得投奔馮蕎和孔志斌,給孔志斌打工干活。連她自己,晚年生活也靠著沾馮蕎和孔志斌的光,孔志斌財大氣粗,手指縫里撒點兒,也夠她吃用了。 寇金萍想到這兒,忽然眼睛一亮:對呀,她重生了,一切從頭重來,馮蕎還沒嫁給孔志斌,孔志斌這會子還是個不起眼的下三濫呢,把小粉嫁給他,將來她們母女不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想想上一世孔志斌城里的大別墅,想想他的錢財,他的轎車,他的老板氣派……寇金萍越想越激動,這簡直……太好了! 第2章 懶驢 馮小粉看著馮蕎和寇小胭推磨,心里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旁邊石板搭的臺子上。 “你倆這不是推得好好的嗎,叫叫叫,非得叫我,就這么屁大點活兒,離了我還不行了?” “離了你還真不行,飯大家吃,活大家干?!瘪T蕎添了一勺料,順手磕磕勺子,“有那說話的功夫,你也別閑坐了,過來幫忙!” “我昨天干活碰著腳了,腳趾頭有點疼,咋能推磨?可不是我躲懶不想推?!?/br> “那你就別推了吧?!?/br> 馮蕎算是習慣了馮小粉這懶貨的做派,看看盆里剩下的料子也不多了,干脆不再理她。 馮小粉等的就是這句話,撇嘴笑笑,覺得馮蕎今天還算識相,便心安理得坐在一旁,理著兩條麻花辮子玩。一頓飯的工夫,馮蕎帶著寇小胭磨完了一盆地瓜干,一邊往桶里收糊糊,一邊交代寇小胭: “小胭,你去扯一筐麥草,給你二表姐烙煎餅用?!?/br> “憑啥叫我烙煎餅?”馮小粉頓時跳了起來。 “那你憑啥吃?你不是碰著腳了嗎,不能推磨,正好坐那兒烙煎餅,你總得干一樣吧?” 寇小胭習以為常地聽著馮蕎跟馮小粉拌嘴,默默拎了筐子去扯麥草。馮小粉在這個家里有親媽撐腰,從來都是要占上風的,可馮蕎性子倔,也不是好捏的軟柿子,十二歲的寇小胭已經習慣了多干活少說話,明哲保身。 烙煎餅可不是個好活兒,又累又熱,煙熏火燎的,一桶糊糊烙完,手脖子都累酸了。馮小粉沒想到馮蕎在這兒等著她呢,噘著嘴喊: “烙煎餅這樣的活你也敢叫我干,你馮蕎長本事啦,你就敢支派我?我媽啥時候叫我干過這活兒?我不烙?!?/br> 馮蕎也不跟她急,扭頭看了她一眼,撇嘴笑笑?!靶》?,你說這一大早上你就扯著嗓子嚷嚷,推磨不能推,煎餅也不能烙,叫你干啥你都有理由不干,這左鄰右舍的,傳出去人家還以為你就是那樣的懶人呢,難不成是地主家的嬌小姐,一點活也不干?你要敢承認你嬌小姐,你不能烙煎餅,你也別吃,那你就不用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