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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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原本十分親厚,同窗七八幾乎是同吃同住,要比親姐妹要好,載這下子久別重逢自然是萬分歡喜,又喝了酒助興,只喝的鄭喜云臉紅的不行,她卷著舌頭罵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朋友,這一走就是這許多年,可知道我心里多擔憂?”說著竟落下淚來。 李清珮也喝的臉蛋紅撲撲的,見鄭喜云哭了,也是跟著掉下淚來,道,“我是沒臉見你?!崩钋瀚樝肫鹉且欢吻啻猴w揚的日子,只覺得滿心的懷念,“你道我這些年過的好?” “你真的給秦王……” “是?!崩钋瀚樀?。 鄭喜云聽了心酸不已,上前摟住李清珮道,“清清,苦了你了?!庇滞纯斓恼f道,“過去的事情不值一提,你明年不是要重新參加科舉?我雖不才,不過小小的知府,卻也是正經進士出身,你要是不嫌棄,你的推舉函由我來寫吧?!?/br> 李清珮聽了感動不已,越發落淚如雨,要知道推舉函相當于一種擔保,要是李清珮有什么問題,有可能會牽連推薦的人,鄭喜云這是一種誠意十足的表態。 到了下午又下了小雪來,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輕揚的飄落下來,美不勝收,卻是帶來寒冷的酷寒,李清珮這一日卻是有些失了態,和鄭喜云一道在望京樓吃酒吃到傍晚才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 鑒于男主沒有出現,我寫個小劇情。:) 小劇場: 這一天晚上趁著月黑風高,李清珮爬了墻,入到隔壁趙瀧的屋內,兩個人干柴烈火一番,待事畢,李清珮正枕著趙瀧胳膊砸吧嘴回味,聽到外面王管事從容的說道,“夫人,我們老爺正在休息,您不能進去?!?/br> “清清那丫頭是不是在里面?”郭氏聲音又尖銳又陰冷。 李清珮打了個哆嗦,道,“我回去了,不能叫我娘撞見,不然她非逼著你娶我不可?!?/br> 趙瀧聽著有些不是滋味,道,“你怎地嫁不得我?” 李清珮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現在這般不是很好,為何要成親?” 趙瀧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你就這般讓我不清不白的,到底要什么才能給我一個名分?” 李清珮這個囧。 銷魂的波浪線…………………………………………………………………… ☆、第22章 第22章 鄭喜云的相公史飛是一位把總,在通州衛所任職,他身材高大威猛,腰上佩戴著一把長劍,看起來威風凜凜的,卻是朝著李清珮露出十分羞澀靦腆的笑容,道,“李小姐,時常聽娘子說起你,今日有幸得見,幸會幸會?!?/br> 李清珮沒曾想這位看起來很是威風凜凜的把總竟然這般好脾氣,頓時替鄭喜云高興,她性子灑脫不羈,太過大大咧咧了,還真需要這樣以為性情溫和的相公互補下。 這樣一想就生出幾分調侃的心思來,道,“說我什么?是不是時常替她……”李清珮后面沒說的話是給鄭喜云寫情書,少年人扎堆的地方,少不得要生出愛慕之心來,那時候鄭喜云是個非?;顫姷娜?,李清珮時常要給鄭喜云代筆。 鄭喜云聽了差點跳起來,道,“好哇,清清,你居然在這里給我下絆子?!鄙锨熬鸵獢Q李清珮的鼻子,卻是被她避開。 兩個人一頓笑鬧,史飛卻是好脾氣的笑看著。 等著天色漸晚,兩個人就此別過,鄭喜云不舍的道,“真想邀你到家里坐一坐,只是天色已經晚了,再不回去就行路艱難了?!?/br> 李清珮也很是不舍,道,“來日方長?!?/br> 看著鄭喜云漸行漸遠的背影,李清珮忽然就覺得她自己這一生當真是幸運的,母親依然健在,安康喜樂,還有這么一個至交好友可以暢談,人生一世,也不過如此吧? 上了馬車,李清珮原本就有些醉酒,這一晃蕩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正睡的香甜,忽然間就聽到旁邊的彩蝶說道,“小姐,醒醒,不好了,出事了?!?/br> 李清珮嚇了一跳,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見馬車內點著一盞瓜皮燈,燈光昏暗,將彩蝶面上的焦慮清晰的印了出來,道,“何事?” “小姐剛才睡了過去,馬車一路就到了關河口,恰好有了路障,不知道怎么一顆大樹擋在了路中央,好多行人被擋在那邊,好在前面有一輛馬車,帶著十幾個護衛,像是有些功夫,又是壯年的漢子,齊心協力把那路障給移開了?!辈实值?,“只是前前后后拖了快半個時辰,那雪原本就下的大,又加上早上的積雪,差不多已經一尺來厚了?!?/br> 李清珮打開簾子往外瞧,外面漆黑一片,卻是因為地上覆蓋著雪,顯出輕微的白光來,借著這光線,李清珮可以看到那雪花就跟被盆子盛住,然后往下面倒一樣,實在是有些壯觀。 彩蝶繼續說道,“原本也能走,但是這雪越下越大,三叔說還是找個地方借宿穩妥一點?!辈实f道三叔就是李三。 李清珮點頭,道,“三叔做事向來穩妥,想來也是該如此?!庇值?,“可是有合適的地方?” 李清珮知道李三既然這般說了,那肯定就是找到住的地方了。 彩蝶道,“三叔說前面正好有個村子,三叔有個堂哥住在這邊,正好借宿在他們家,只是有些簡陋,怕是委屈小姐了?!?/br> 李清珮一邊笑著一邊對著外面說道,“又不是沒吃過苦,哪里就那般嬌貴了?!边@話顯然是對著李三說的。 李三聽了這話才是把提著一顆心放了下來,當初決定和李清珮一道出府,也是因為覺得李清珮雖是一女子,但是做事果決,又有情有意義,且出手闊綽,與其在王府里等著李清珮走后,分給不知道的旁人打雜,還不如就這般舍棄了看似繁花似錦,但實則對他們這些沒法出頭的下人們來說有些過于高深的王府。 如今也不過幾個月,李三越發覺得自己做的對了,日子過的悠閑富足,就是郭氏待他們也很和氣,再也不用在王府那般戰戰兢兢的,怕是不小心冒犯了貴人,一不小心就是尸骨無存。 心里這般想著,態度也就越發恭敬了一些,李三道,“委屈小姐了?!?/br> 李三趕著馬車從官道上下來,走了一條小路,不過一刻鐘就停了下來道,“小姐,到地方了?!?/br> 彩蝶先下了馬車,之后就扶著李清珮下來,外面白茫茫一片,寒風刺骨,馬車停在了一處宅院前,雖不及大戶人家的氣派,倒也白墻黑瓦干凈整齊。 有個年約四旬的婦人聞訊跑出來,見面就直接開口道,“幾位是來借宿的吧?實在是對不住了,今日暴雪,路上雪厚,許多人都涌到了我們村上借宿,如今我們家已經沒有多余的房間借出去了?!?/br> 婦人說這話剛巧看到李三來,立時就露出驚喜的神色,改口說道,“三爺?您怎么來了?”之后馬上就反應過來,道,“三爺,您也是來借宿的?” 李三皺眉,道,“正是,這是我們家小姐,家里已經有人借宿了?” 婦人領著李清珮等人了到了屋里,出來一個和李三長的頗為想象的中南男子來,看到李三,笑著喊道,“三哥,你怎么來了?”上前不由分說就握住了李三的手,顯得很是親厚的樣子?!翱爝M來,外面冷?!?/br> 等著落了座,有婦人端了茶來,李三的堂弟李凌說道,“要是早點知道你要來,說什么也要給你們留下房間,現在卻是真的沒有地方了,家里一共五間房子,那位客人要去了三間,就剩下兩間,是堂屋和東廂房,我和孩子他娘,今天準備窩在堂屋里對付一覺,老大和老二,還有幾個孩子,媳婦子都窩在東邊的房間里?!?/br> “三哥,你跟我們住在堂屋,隨便在地上弄個鋪蓋卷,倒也過得去,可是你們家小姐可是金貴著呢,受不得這個苦,我剛才叫孩他娘去問問村里還有誰家有空房間,要是找到,叫人過去收拾干凈一些,委屈你們小姐住一晚,你看可行”李凌說這話,那愧疚的目光卻是朝著李清珮而來。 李三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小姐,你看這樣可行嗎?” 李清珮笑著道,“本就是叨擾了,還這般設想周到,還有什么不滿意的?!?/br> 李凌這才露出如釋負重的笑容來,他們家人多,卻只有三畝地,平日里沒少受過李三的救濟,就是現在這住的大瓦房也是他資助了一半的錢蓋的,早就聽說李三跟了一個好東家,吃穿皆是不愁,他還想著,等著幾個孫女大了,看看能不能在府里找個活兒干,如今正好遇到,正是獻殷勤的時候,卻是遇到這種不湊巧的事情。 其實李凌也想過讓另外一個客人把房間讓出來,只是那人帶著十幾個護衛,個個膀大腰圓的,看著就嚇人,他又受了豐厚的房錢,自是不敢去說的。 正說這話,一個穿著錦緞厚棉襖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她掃了掃頭上的雪,冷的直搓手,道,“當家的,不行了,我去問過,今天來的路人恁多,我們村子也就十幾戶人家,實在是沒地方了?!?/br> 李凌心下一沉,屋內一時就顯得有些壓抑。 李清珮見李凌這般為難,痛快的起身道,“多謝了,我且去別的地方找找看?!毙睦飬s是想著,實在不行就窩在馬車了呆一夜,給手爐重新換了炭,倒也不是挨不過去。 李三聽了嚇一跳,道,“不可,不可!” 李凌見李三這般恐慌,下了狠心,道,“李小姐,你且等等,我去找那位客人商量商量,能不能勻出一件屋子來?!彪m然那些人看著很是不好說話,但是這位李小姐他也得罪不起。 李清珮想了想,悄聲吩咐彩蝶,道,“你且跟著去,錢由我們出好了?!币驗槁犝f他們已經收了這些客人的錢,李清珮就想讓彩蝶補上。 彩蝶有些擔憂的跟著去來,卻是歡天喜地的回來的,后面還跟著一個男子,他穿著一件石青色的夾棉袍子,戴著一頂灰色的狼皮帽子,見到李清珮微微一笑,道,“李小姐,可是許久未見了,您可安好?” “王管事!”李清珮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了熟人,很是詫異的問道,“您怎么在這里?” “我是來接我們老爺的,結果半路遇到的雪,這才臨時找到了借宿的地方?!蓖豕苁嘛@得很是高興,“竟在這里遇到了小姐,真是緣分?!?/br> “您和彩蝶就住我那件屋子好了,正好我們老爺不太舒服,需要人伺候,那屋子我不一定能住上?!?/br> 這時候再客氣那就是矯情了,李清珮很是感激的道,“多謝王總管了?!庇謳е鴰追謸鷳n的說道,“趙爺是哪里不舒服?我聽彩蝶說,您說趙爺要去那長白山垂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難道染了風寒?” 這時候最容易得就是感冒了。 王管事聽了愁眉苦臉的說道,“上次風寒還沒好利索就上了路,正是去了那天寒地凍的長白山,剛才我瞧著我們老爺……,臉都被吹紅了,一咳嗽起來,地動山搖的,還不肯吃藥!” 王管事和李清珮一家已經頗為相熟了,又加上王管事特意的親近,這些話讓李清珮聽來,居然沒有一點讓人覺得突兀。 “沒有帶裹了糖皮的丸子的藥嗎?”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只要有個微薄名就好了,:) 叫(honey小碧) 下面是鏈接,嘿嘿 某的微博求戳,( ⊙ o ⊙ ) 然后然后,下周一就準備v了,到時候應該就有料了(不確定是不是純rou,捂臉),親們默默看,不要評價了好嘛,畢竟現在管的太嚴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王總管領著李清珮和彩蝶去了原本他要住的房間,是主屋右邊的耳房,并不大,但是屋子收拾的倒也干凈,地上鋪了青石板,墻壁粉刷一新,擺放了一色的黑漆松木的家具,靠窗砌了剛好兩個人躺下來的火炕。 屋內還開著窗,刺骨凜冽的風裹著雪花從窗口吹了進來,王總管道,“這屋子剛粉刷過,有些味道,這才開了窗散散,如今應是好了,可以關窗了?!?/br> 彩蝶去關了窗,回來把包袱放在了炕頭上,道,“夫人,奴婢只帶了一小瓶?!闭f著把一個甜白瓷的小瓶子拿了出來。 王總管道,“一瓶就夠了,只要能挨過今晚,明日一早我們就走?!?/br> 原來趙瀧這一路上風寒一直未好,所以雖然帶著足夠的藥,卻也是一直在吃,恰好今日藥就斷了,本想著晚上就可以回到家中,誰知道會遇到這般大的暴雪擋住了路。 王總管已經喊了那輕功尚好的護衛去最近的鎮上買藥,只是李念雖然把裹塘的法子賣了出去了,也小賺了一筆,但因為時間尚短,還沒傳播開來,并不好買,又加上暴雪,其實就算人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及時趕回來,李清珮這算是幫了大忙了。 王總管越發覺得李清珮是他們老爺的福星,那般無欲無求的樣子,竟然頭一回讓他去求一分推舉函來,更不要說李清珮竟然想辦法做出這種裹著糖皮的藥丸子,就像是專門為他們老爺而生的一般。 越是這般想,心里就越發的覺得李清珮實在是太合適了。 其實王總管原本也沒這般的低姿態,只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所有的高傲都被歲月蹉跎掉了,就如同現代恨嫁的丈母娘一樣,只要對方是個男的就恨不得把女兒嫁出去。 幾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喧嘩聲,李清珮和王總管皆是一愣,推門出去,見院子里站著幾個護院模樣的壯年男子簇擁著一個穿著石青色刻絲灰鼠頭蓬,長相頗為俊俏的年輕男子,正在跟李凌等人吵架。 說是吵架,不如說是那些人仗勢欺人更確切一點,因為全程沒有看到李凌說話,都是那俊俏男子旁邊的一個侍從在惡狠狠的嚇人,“知道我們公子是什么人?是魏國公府的世子爺?!?/br> 李凌夫妻兩個人面帶愁色,苦苦的說道,“爺,不是我們不想把房間租借給你們,實在是人已經滿了,您就是殺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呀?!?/br> “你當真以為我們不敢殺你?”那侍從顯得很是囂張,罵道,“就是你們這些下賤的人,弄死了都不用我們陪?!?/br> 李凌也來了脾氣,道,“您這話可是有些過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王法?!?/br> “什么王法?我們世子爺說的話就是王法!”侍從陰沉沉的笑著,對著后面的人說道,“給狠狠的打,打到他們把房間讓出來為止?!?/br> “住手!”說這話的是人李三,他剛才已經脫了衣裳要入睡,聽到外面的聲音又急匆匆的起身穿了衣服,這才晚來了一步。 “你又是什么東西?” 李三畢竟是在□□待過,自然和李凌這種從來沒見過世面的人不同,腰背挺直的,很是有些氣勢,道,“我們家小姐是有功名在身的人,雖不及魏國公府金貴,那也是拿著朝廷俸祿之人,你們隨意的欺凌村民就算了,這會兒還要殘害朝廷棟梁不成?” 那侍從一時被說的有些示弱,道,“不知道你們小姐是?” 李清珮正和王管事走出來,恰好聽到這話,道,“是我?!?/br>